《沙雕少女的种田日常》凤尾松

4、第 4 章

　　顾霄冷着脸将眼神从大白猪转到壮汉身上，山下打量着他，脱口而出：“我长得很像养猪的？”
　　壮汉让顾霄的眼神给剜了下，气势也弱了几分，“看着干干净净，不太像。”
　　“那便对了。”顾霄拍拍手不打算凑这热闹，指着刘心池道：“这养猪场是她开的，有事找她。”
　　说着顾霄打算远离是非回房睡觉，却让刘心池拽着衣服扯了回去。
　　“……”看着自己被扯得都要露出壮肩的衣服，顾霄道：“松手。”
　　刘心池不听他的，牢牢拽住他站在自己旁边，压低声音说：“吃我的，喝我的，现在是出一份力的时候了，你敢跑我就折断你另一只脚，反正你要养病，一条腿是养，两条腿三条腿也是同样养……”
　　话里话外浓浓的危险气味，顾霄用力把自己的衣服给揪了回来，抚平后从善如流地看着面面相觑的几名壮汉，“你说她的猪给你们的母猪传染了疾病，证据？还有口说无凭，你们的母猪是真生病还是假生病我们也不知，很难说会不会是你们合伙来骗钱。”
　　刘心池点头附和：“没错没错，拿出证据。”
　　几个壮汉本来是来讨公道，没想到公道没讨着还要让倒打一耙，气得脸红耳赤。听着刘心池他们说要证据，几人快速地移动位置跑到角落里去商量对策，手舞足蹈好一阵子后，他们对视一眼，眼神坚定而有力地对视一眼，然后拍了最高最壮的汉子当代表站了出来。
　　高大壮汉子举手发言：“我是个农民，我家很穷，我上有老下有小……”
　　“……”刘心池翻了个白眼，打了个哈欠：“大哥请说重点。”
　　高大壮汉子见刘心池和顾霄都在看着自己，板着脸正色道：“那我就不废话了。我们刚讨论了下，你们说我们骗你们，为了证明我们没说谎，所以打算请你们下山去我们家看看母猪们的情况。”
　　“我不想下山，好困。”顾霄率先拒绝这个提议。
　　太阳刚往上升，顾霄昨夜让山里头的蚊子给吵了一个晚上根本睡不踏实，天亮之前好不容易才睡下去就让吵起来，得亏他的起床气没那么浓盛，不然都要把这养猪场给掀了。
　　可刘心池本来也就打算下山去找活儿干，遇到这种上门的麻烦事谁都不想留着过夜来糟心，更何况面前这些壮汉都是她的金主，得罪了金主很容易一传二，二传四这样散播她不靠谱的事情，以后她还想要干其他活儿谋生，就不太容易了，于是刘心池思索了下，爽快答应。
　　顾霄沉下脸：“我不想下山。”
　　“你不是很想要吃肉吗？下山我就给你买。”刘心池用肉来诱惑他，“不然你留下来山上帮我摘猪笼草，两件事里你选一件，我尊重你的选择。”
　　顾霄：“……”
　　风水轮流转，以前是顾霄仗着腿折了装大爷，现在是刘心池威胁他要敲断他另一只腿成真大爷。
　　好半响，顾霄默默地回房间换了衣服，就跟着刘心池一起下山了。
　　小白猪也因为是整个是非事事件的当事人，所以也得令跟着下山，一路上都追在顾霄身后“哼唧哼唧”地叫得很欢。
　　顾霄寒着脸忍着不爆粗：“……别叫我了，我准备要生气了！”
　　刘心池跟着壮汉去了其中一位主顾的家，快要进门的时遇到了一个叫卖猪崽的商人，商人一见到几个壮汉，立刻笑着上去寒暄;“兄弟，我家最近生了很多猪崽，一个个都壮壮的，养个小半载就可以回本了，你们要不要也捎一两只回家，给你们最优惠的价格？”
　　看来壮汉们都和商人认识，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家现在都没心思买猪崽，家里头的母猪生病了，要没生病也能是生很多猪崽，才不需要去向别人购买。
　　和商人寒暄了后，几个壮汉就领着刘心池他们进屋里。和他们说的差不多，环境确实非常简陋，壮汉领着他们去猪棚的路上说道：“唉，家里有些乱，空间太小，我都在后院子弄个圈来养猪。”
　　刘心池山上的养猪场虽破烂，当空间够大，如果她愿意，围着养猪场跑一圈估计都能出汗，眼下这壮汉的家当真是“蚁居”，够小够破烂。
　　没穿到古代之前，刘心池一直以为古代地广人稀，自己想要圈地多大就能要多大，可来了后才知道，不是人人都能建得起房子。
　　到了后院，说是后院其实只是用枝丫把屋后靠小树林子的位置给拉起来，此时有一只猪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壮汉见自己的猪有气无力地躺着，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养了很多年，有感情的，他说：“猪啊，你要坚强点，我本来就没打算宰你，养你是为了生小猪卖，你怎么就那么不争气病了！”
　　母猪本来就很虚弱，听了主人的话竟默默地流泪。
　　“来吃东西吧，吃了估计能好受点。”壮汉从旁边的麻袋里用水瓢掏了一勺豆渣倒到母猪的食槽里，“快些好起来吧！”
　　豆渣的味道很浓烈，带着一股豆腥馊了的气味，从壮汉打开麻袋开始就扑鼻而来，熏得刘心池有点恶心想吐。见壮汉要绑起麻袋，刘心池上去就着水瓢又掏了一勺豆渣出来，正常的豆渣应该是乳黄色，可壮汉家的豆渣偏红色，她问：“这是什么豆渣？”
　　“黄豆渣，豆腐强做豆腐剩下，我就去买来当猪饲料。”壮汉问：“怎……怎么？豆渣有问题？”
　　“黄豆渣的颜色不是这样的。”刘心池以前做麻辣烫也自己做过豆腐花，也看过豆渣的样子，所以才怀疑壮汉家的豆渣有问题，“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喂豆渣？”
　　“一直都在喂。”壮汉看了刘心池一眼，想起一些事情说道：“你说豆渣颜色有问题，我买来的时候也觉得好像颜色深了点，你这一提我才反应过来……”
　　壮汉在说话间，其他跟着过来的壮汉也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豆渣真有问题？我也是在豆腐强哪儿买的豆渣，也有点红，不过没你家红得那么明显……”
　　“不会是坏了的豆子弄的渣吧？”
　　刘心池听着几个壮汉的话，看了眼站在自己旁边的顾霄，问他：“你能不能帮我尝尝这豆渣是不是馊得特别厉害？我对豆子有点敏感，不敢轻易尝试。”
　　顾霄：“……”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刘心池，攥起的拳头好不容易才劝自己放下。他咬牙切齿道：“我不是猪！”
　　刘心池心里想了想，觉得顾霄的话好像有点道理，即使是猪吃了豆渣导致有问题，人去吃不一定会出现猪身上体现出来的病症效果。
　　当她确定豆渣应该是出了问题的，发霉的豆渣才会变成红色，猪如果好几天都吃霉变的豆渣，生病也是必然。如此一来，如果真是豆渣问题，那么猪应该就是肠胃炎加食物中毒反应才对，刘心池立刻进入猪棚去查看母猪。
　　母猪总是不由自主地流口水，嘴角轻微抽搐，这也是食物中毒的症状。
　　刘心池问道：“你们家的母猪有没有拉水？”
　　“有，一开始拉的很臭，后来吃不下东，后来就是水了。”壮汉忙问：“你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刘心池学医，虽是学的给人看的医术，但症状的出现有时候人和动物都是类似的，她根据自己的经验来判断就是食物中毒。她把自己这个发现告诉壮汉们，“如果你们家里都是有这种坏掉的豆渣，那么应该就是吃豆渣导致的食物中毒，吃一次两次可能猪壮点没事，吃个十天半个月，问题就出现了。”
　　壮汉们脸色变了，“亏我经常光顾豆腐强，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坏心肠，待会找他算账去！”
　　顾霄见刘心池只是看了看豆渣和瞧了瞧母猪问了个问题就确定猪是得什么病了，就把这件事情的源头给推到了买豆腐渣的人身上了，有些诧异。
　　他将刘心池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真是你口中所谓的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
　　“是这样没错。”刘心池确定地点点头。
　　顾霄皱眉：“可没有人认为猪会吃坏肚子，他们到时候去卖豆腐那里闹，卖豆腐的人也能说是你故意编出来的借口，为了替自己家的猪洗脱，到时候一起找你麻烦，情况会比现在更复杂。”
　　刘心池想了想，觉得顾霄的话很有道理。她稍思索了下，觉得有一个办法可以证明猪就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那就是用治疗食物中毒的药物给猪治病，猪能被治好，证明就是对症下药。
　　听着刘心池胡闹的想法，顾霄沉默了片刻：“……失败呢？”
　　刘心池一愣，她可从未想过自己会在这样小问题上失败，不过既然有这种可能，她也要想个失败后补偿损失的方法，她说：“如果真的失败，我们两个一起给他们耕田还债？”
　　“……？？？”顾霄想要暴走，咬牙切齿地说：“凭什么我也要帮你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