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生存日常》今生安好

130、贾母5

　　贾母派去查秦可卿的人还没有回来，已经跟接任的巡盐御史交接好的林如海，已经开始动身坐船往京城来了。秦可卿跟贾珍的关系很好查，宁国府的奴才跟原来荣国府有的一拼，嘴都带漏斗。

　　贾珍又是个肆无忌惮的，他跟秦可卿的关系，随便一查就再清楚不过了。贾母打劈贾珍的心都有了，黄土埋半截的老不修，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他竟然连自己亲儿媳妇都不放过。

　　这事儿还真是有点棘手，万一秦可卿真的是废太子的女儿，那可真就糟了。思来想去贾母觉得，这个贾珍，还是别在外面整天蹦跶了，先躺在床上歇歇吧。

　　对付这样的渣渣，贾母已经轻车熟路了，很快西院就传来消息，贾珍晚上起夜时摔了一跤。说来也是巧，他摔倒的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一块石头。摔在石头上的他不小心硌了一下腰。

　　贾珍爬起来骂了两句，第二天罚了几个打扫的婆子。他当时就觉得痛了一下，过了也就是隐隐作痛。心大的他觉得因为摔一跤请太医，实在是丢不起这脸。

　　于是他整天还是继续花天酒地。这样过了两天，这天早上他醒了之后，突然就发现躺在床上不会动、起不来了，下半身也没有知觉了。

　　吓得魂不附体的贾珍吆喝着让人赶紧去给请太医，太医来了之后，细细诊脉后摇了摇头：“这是伤到了腰椎，还给耽误了。这往后多半会落下病根......”太医话里有话的瞅了瞅他的某个部位。

　　贾珍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太医的意思他都不敢去想。要真是那样，他还不如直接找块豆腐撞死的好，好在太医又说了，这伤要是好好调养，还是有完全康复的希望的。

　　贾珍一听这话，就跟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块浮木般惊喜，他赶紧拉着太医的手恳求道：“刘太医，咱们多年的老交情了，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可不想以后整天躺在床上，都需要什么好药材，您尽管说，只要您能治好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刘太医开了方子，揣着贾珍让人给的厚厚的荷包，满意的拎着箱子离开了。尤氏坐在床边垂泪，贾珍正心烦的很，直接就怼道：“哭什么？爷我又没死，你在这儿哭什么丧呢？扫把星，打从娶了你，爷就没过过一天顺心日子，这么多年了，连个蛋都没见你下一个，要你有什么用？滚滚滚......”

　　尤氏捂着嘴站起来就往外走，这个混蛋，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整天吆三喝四，咋不摔死你个老混蛋！

　　走到门口正好碰到了来请安的秦可卿，贾珍正一脸怒火骂的起劲儿，看见秦可卿聘聘婷婷的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顿时半边身子就软了。他轻声细语的问道：“可儿过来了？”

　　尤氏眼里都能喷出火来了，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当着自己的面都敢眉目传情。亏得当初她以为这个秦可卿是个好的，处处都体贴她、帮衬她。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挺规矩的一个人，竟然跟贾珍那个混蛋搅和在了一起。

　　尤氏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觉得恶心。这贾珍还真是没有一点下限。贾蓉好歹也是他的嫡长子，他怎么就能做得出来这样的事情。这秦可卿模样身段是样样都出众，可再好那是你儿子的媳妇，这不是那啥啥吗？

　　她哭过闹过，刚开始贾珍理亏，装乌龟不吭声。后来干脆就破罐子破摔，老子就扒灰了，你爱咋咋地吧。反正这宁国府他是老大，谁不想待，就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贾蓉做了乌龟王八，被自己老爹戴了一顶绿的发亮的帽子都不敢吭一声。尤氏闹了几回也就认命了，反正贾珍从来就没有宠过她。区别就是以前是跟那些花枝招展的丫鬟或者出去找青楼女子鬼混，现在在家啃起了窝边草。

　　秦可卿委身贾珍是迫不得已，她想反抗，可她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她试过向贾蓉求救，贾蓉怕他爹，除了敢骂自己不知廉耻。求助无门的秦可卿只能逆来顺受，忍着。

　　尤氏狠狠地剜了秦可卿一眼，一甩帕子，掀开帘子走了出。秦可卿站在门口问了两句，就领着丫鬟回了自己院子。青天白日的，自己又躺在床上动不了，尽管贾珍心痒痒，却也只能看着佳人转身离开。

　　秦可卿出了院子，尤氏就站在门口等着她。秦可卿打发了丫鬟，对尤氏说：“母亲，咱们到园子里走走吧！”尤氏一肚子的火，也打发了丫鬟，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园子走去。

　　尤氏本来是想骂她一顿来着，可看着神色凄苦的秦可卿，她的那些话都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最后化成一声长叹：“可儿，母亲自问从来没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怎么就能......？我真不敢相信......，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可卿捂着嘴咳咳几声，心灰意冷的问道：“母亲觉得是可儿的错？可儿自知还是学过什么是礼义廉耻的，可知道又有什么用？这府里谁能救救我呢？我只是想活着怎么就那么难呢？这个人世间，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尤氏满肚子的火都被她的话给浇灭了，这些日子是她魔怔了。贾珍什么性子，他打定主意要得到秦可卿，这府里谁敢说不？谁敢替可卿出头？就连贾蓉都夹着尾巴做人。

　　她不知道该对可卿说什么，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秦可卿掐了一朵怒放的牡丹，凄美的笑了笑，看了一眼沾满鲜血的帕子，也慢慢的离开了。

　　回到院子里，瑞珠迎出来，低声说：“大爷回来了。”可卿深吸了一口气，掀开帘子慢慢走了进去。贾蓉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看见她进来了，阴阳怪气的说道：“哟，大奶奶舍得回来了？不是去看......”

　　秦可卿急促的咳咳几声，贾蓉摸摸鼻子吞下了未尽之言。秦可卿笑了笑温婉的问道：“大爷，可用饭了？我让厨房做几个您爱吃的菜......”

　　贾蓉毫不客气的打断她的话：“别了，爷吃不下去，我今天来是提醒你一句，别忘了你是爷的人，该避的嫌还是避着点儿好。”

　　秦可卿又咳嗽几声，笑着点点头：“爷的话，我记住了。既然您不想留下来吃饭，那我有些不舒服，就先回房间休息了，爷您自便。”贾蓉冷哼了一声，扭头回了前院书房。

　　贾蓉走后，瑞珠赶紧给秦可卿端过来一杯热茶，秦可卿喝了几口，才觉得胸口没有那么闷了。瑞珠劝道：“姑娘，还是请个太医来瞧瞧吧，您这些日子眼看着病的越来越重了，这么下去可还得了。”

　　秦可卿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现在府里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我回去躺躺就没事了，瑞珠，你去把我的药拿来。”

　　秦可卿就着茶水，喝了两丸药，把外衫脱了，躺到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瑞珠收拾她的外衫时，发现了她咳血的帕子，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贾府真是个火坑，她们家姑娘好好的人，这才嫁过来几年，就被磋磨成了这副模样。想起那对杀千刀的父子俩，瑞珠恨的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拿刀宰了他们。

　　贾母派人查了之后，发现这秦可卿还真就是废太子养在宫外的外室生的女儿，当年废太子出事后，那个女人惊吓过度，生下秦可卿不久就香消玉殒。废太子的一个旧属把她送进了养生堂，然后再让秦业出面，把她收养了，乳名可儿。

　　当然秦可卿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的，那个旧属已经去世，现在除了秦业，也没人知道秦可卿是废太子的女儿了。贾珍往后只能瘫在床上了，秦可卿也病的不轻，这事儿往下怎么走，贾母也不知道。

　　但有一点她很确定，那就是不能再让贾元春用这件事向皇上邀功。揭发出来秦可卿是废太子之女，对贾家没有任何好处，反而会招了皇上的忌讳。除掉秦可卿更是下下策，再怎么说她也是皇家的血脉，哪怕只是一个私生女。

　　好在这件事现在贾元春并不知道，王氏也只是有些怀疑而已。贾母不说，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林如海出发前提前给贾母写了信，贾母收到信看了之后，就招来贾赦：“刚收到你妹夫写的信，他被皇上调回京城了，现在已经开始往京城来了，林家老宅年久失修，破败的很，你辛苦些，找工匠赶紧给收拾妥当。缺什么就给添置上，别心疼银子，这笔银子我来出，这几年你妹夫没少孝敬。”

　　贾赦应了一声，接过贾母递过来的匣子，就开始风风火火的张罗起来了。贾琏在工部，内务府的工匠不成问题，贾赦给的工钱足够高，人多干起活来速度就慢不了。

　　等到林如海到京城时，老宅已经翻修一新，随时可以入住了。他下船的时候，贾赦和贾政带着贾琏兄弟几个，早就在码头翘首期盼了。

　　林如海受宠若惊，连连跟两兄弟告罪。贾赦笑的跟朵喇叭花似的：“妹夫，咱们都是自家人，还客气啥？母亲一早就把我们兄弟俩给打发来了，说要是没有接到你，就不让我们回去。母亲接到你的信，就让为兄帮着把老宅给翻修了一遍。你先让人把东西送回老宅，咱们一起给母亲请安。”

　　林如海那是感激涕零：“让岳母和大哥您受累了，都是如海的错……”贾赦一把拽着他往前走：“都说了自己人，瞎客气什么呢？走走走，母亲还等着咱们了，赶紧回去。”

　　说完打发人帮衬着林家的下人，搬运行礼。林如海招来林管家，吩咐他带着行礼先回老宅安置。然后取了给贾家众人准备的礼物，和贾赦、贾政一起坐马车往贾府赶去。

　　贾家的大门大开，林如海激动的进了荣庆堂，见到在高坐在主位上的贾母，就忍不住行了大礼。贾母抽了抽嘴角，赶紧示意贾赦把人给扶起来。

　　贾赦现在被贾母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调教的特别有眼力见儿。他扶起林如海，贾母笑跟他寒暄几句，就招手让林黛玉过去见林如海。

　　林如海看着聘聘婷婷的黛玉，忍不住老泪纵横。黛玉也激动的扑到林如海怀里哭了起来，林如海激动的手足无措：“好玉儿，是父亲的错，这几年父亲无时无刻不在想你。”

　　黛玉抹了抹眼泪，跟林如海说起自己在贾府的趣事。林如海越听越发感念贾母的恩情，后悔自己备的礼太减薄了。暗下决心，下回来一定要准备更加丰厚的礼物。

　　林如海在贾家吃完晚饭才坐马车离开，黛玉并没有跟着他一起回林家。不是贾母舍不得黛玉，不让她回去。而是林如海考虑到，他明天还要进宫述职，黛玉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

　　倒不如等忙完，家里也收拾妥当后，再来接黛玉。晚上回了老宅，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林如海忍不住再一次感叹，贾母的慈母之心。

　　林如海离开京城这么多年，再踏进紫禁城难免就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他进宫后直奔乾清宫，先去跟乾元帝述职，乾元帝对他的感官不错，勉励了几句，就打发他去给太上皇请安。太上皇人老了心肠就越发的软了，见了林如海，君臣俩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最后走的时候太上皇和林如海的眼圈都是红红的。

　　乾元帝听说这件事之后，顿了顿叹了口气：“父皇对跟着他的那些老人们，越发的心软了。不过这林如海倒是个乖觉的，且等等看看他的表现，若是个可用的，提拔一下倒也无妨。”

　　林如海出了皇宫就直奔贾家，父女俩在贾府用过午饭，亲亲热热的回了林家。黛玉的行礼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她还要跟着嬷嬷学规矩，短时间内还是要住在贾府的。

　　而林家什么都给她准备的有，她也就让丫鬟收拾了几件家常衣服，坐着马车陪着林如海回自家的老宅。

　　林黛玉还是第一次来林家老宅，看着跟贾府截然不同的庭园风格，黛玉忍不住左顾右盼。贾家是花团锦绣、处处都是富贵逼人。

　　而林家老宅则更典雅精致，风格上也更偏向苏州园林步步风雅，无处不江南。叠石理水植物是水墨画加上作诗的心思，亭台楼阁是点到即止的含蓄。

　　如果让林黛玉选，她更喜欢这样的风雅。对于自己的院子，更是满意的不得了。回来时那种跟贾母依依不舍的心情，全都没了。她现在都在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教养嬷嬷同意，她能在家里多住几天，再回去学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