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昭著[娱乐圈]》小李飞貂

91、【91】暗流涌动

　　“来哥，我…我这可怎么搞啊？我上去我说什么呀！”范却奇堪堪从懵逼中醒转过来，就被工作人员催着准备上台。

　　“我陪你上去。”魏来拍拍他的肩。

　　“我也陪你。”周之末上前道。

　　背景音乐正到最激烈高亢之处，主持人收到导播室指示，顿时振奋起了精神。

　　“好的！正如刚才唐总和刘导所说啊，我们《荒洪纪》剧组在全国表演专业院校精挑细选了整整八个月，才终于找到了来自荒洪大陆的浪子陈起！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揭晓这个悬念！”

　　音乐将气氛渲染到最热烈，观众席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台上。

　　范却奇站在后台口，深深吸了一口气。

　　“别紧张。”魏来拍了拍他的肩。

　　“别紧张。”周之末捏了捏他的后脖子。

　　“放心吧！”范却奇整了整衣领，挺直了腰板。他生来胆子大不怯场，脑子活络又自来熟，方才一路走过来就拉着工作人员把陈起的人设背景快速过了一遍，现在心里有了底，也就不怕了。

　　主持人高声宣布：“有请盛唐时代超级IP剧《荒洪纪》男主角陈起的扮演者，来自首都电影学院的优秀青年演员，德方文化传媒签约艺人，范却奇！”

　　范却奇笑着冲魏来和周之末笃定地点点头，挺起胸膛走了出去，每一步都踩在了音乐节点上。

　　“哇！我们范范真的是好帅啊！”主持人引导范却奇站在舞台中央最亮的灯光之下，“来，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现场的各位嘉宾媒体以及正在观看网络直播的粉丝朋友们大家好，我是范却奇，也是来自荒洪大陆的陈起……”范却奇表现得不容不迫，落落大方。

　　“哇，他真能说，比我刚出道那会儿像样多了。”周之末感叹着用胳膊肘捅了捅魏来，靠过去道，“你眼光真好。”

　　“我眼光最好的时候就是押对了你，陪你一部戏就把你捧火了。”魏来笑道，“怎么样，你要不要也签给我？”

　　“我……”周之末怔了怔，他从来都觉得这是当初魏来捉弄他的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会再提。

　　台上主持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今天还有特别惊喜哦！我们请到了两位神秘嘉宾，来为范范加油打气。他们是范范的同门师兄和圈内好友。”主持人万分激动地抬起手，“有请！魏来！！周之末！！！”

　　话音落，众人目光齐刷刷看过来，魏来和周之末肩并肩一齐走了出去，然后一左一右站在了范却奇身边。

　　万千星光在这一刻齐聚舞台，现场万众瞩目，网络直播人数激增，弹幕直接刷爆。

　　每个人都在讨论，这个横空出世的科班新人，这个能让两大顶流一同保驾护航的范却奇。

　　短短一个小时后，“范却奇”三个字就被顶上了微博热搜第二。

　　第一，是“魏来周之末”。

　　台上。

　　主持人道：“魏来今天是以德方传媒执行董事的身份来到现场的，可不可以跟大家分享一下当初是怎么挑中范范的吗？”

　　“其实范范原先是我的助理。当时他已经从首电毕业一年多了，没戏拍，只能在剧组打杂。我也是偶然在剧组看见他，觉得他很有潜力。”魏来笑了笑，“当初为了考验他，我还先让他做我助理，叫他可以深入了解演员有多辛苦，自己是不是真的愿意入这行。没想到他踏踏实实干了半年的助理，一点都不浮躁。我这才把他签进了德方。”

　　范却奇点点头：“是啊，当时我都已经放弃演戏这条路了，都开始搞淘宝直播了。来哥找我做他助理，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呢。”

　　“哇，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有趣的故事啊！”主持人适时总结，“这么看来范范这一路走来也是非常励志啊！你跟陈起这个人物真的是特别贴切！”

　　主持人又转问周之末：“周周，你跟范范又是怎么认识怎么会成为好朋友的呢？”

　　周之末道：“拍悬石录的时候，范范跟着魏来一起进组。他特别好玩儿，每天在片场跑来跑去干那么多活还是乐乐呵呵的，我们一个个累得半死他就给我们讲笑话表演节目说相声。他还有个账号，”

　　说到这儿范却奇和魏来齐齐朝周之末看过来，范却奇还紧张地朝他使眼色。

　　周之末顿了顿，笑道：“他写段子特别逗，他是金云相声社的死忠粉，天天嚷嚷着要拜李金云老师做师父呢。”

　　范却奇松了口气。

　　魏来和周之末只在台上站了几分钟就下去了，毕竟这一场主角是范却奇，他们不想太抢风头。

　　但是仅仅这几分钟，也已足够轰动。

　　盛唐这次可说是得尽了脸，网络讨论度完全碾压了同天一线卫视蓝海台的招商会。

　　天台。

　　迎面吹来的风从未如此清爽畅快。

　　周之末坐在台阶上，两条腿凌空晃荡着，笑着问魏来：“怎么样，我刚才的表现魏总还满意吗？”

　　魏来坐在周之末边上，把手拦在他身后：“我还以为你会说到账号的事。换作以前，你肯定一上来就会把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还小范公道。”

　　周之末摇摇头：“说出来只会把事情越弄越乱。而且大家也不会信。人都是先入为主的。”

　　魏来凝注着周之末。他真的是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单纯直白还有一点莽，现在的他考虑得多了，做事也有分寸了。魏来深知这样的成长是要经历多少次疼痛的打磨，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理智上他知道应该让周之末自己学会面对和处理纷杂的人事，他可以帮他，却不能代替他，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可感情上他却希望周之末永远都不要走到这一步。

　　“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别霸气比你帅多了啊？”周之末歪过头眨巴着眼睛笑道，
　　魏来摸摸他的头顶：“是，我们小末长大了。”

　　周之末一脸嫌弃打开他的手：“别用哄小孩的调调跟我说话行不行？我是白痴吗？”

　　魏来笑了。

　　周之末把小脸一扬：“这段时间我一次都没有冲动乱发脾气，也没有跟人干架。都是凭我的智慧。”

　　魏来笑着看他得意洋洋地抬手戳了戳自己的脑袋，还说自己不说小孩呢，这在学校得了小红花回家讨表扬的小孩子有什么区别。

　　“你是比以前沉稳了。”魏来笑道，他正想说“可也比以前幼稚”，周之末就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周之末敛起笑容，就一点都不幼稚了，很诚恳很郑重地盯着魏来的眼睛：“谢谢你，魏来。”

　　“谢我做什么？”

　　“我知道，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你在背后帮我。何立逍，段琪峰，都是你送到我跟前来的。”周之末抱着魏来的胳膊蹭近过去紧紧挨着他坐，抬起一双眸子，眼尾微微泛出绯红，“谢谢你帮我安排了这么多。”

　　“你都知道啦。”魏来目光闪了闪。

　　“恩。”周之末凝注着魏来，“我知道，你找人帮我，又不直接帮我，你让我自己学着独当一面，你都是为了我好。”

　　魏来揉了揉周之末的脑袋。也许，他不该太过担心的。周之末很聪明，一下子就能想明白他的用意。刚才在后台，也事事都和他想到了一处。可见只要真的动脑子，周之末不会比他差。

　　“哦对了，立逍说你这段时间在准备进组，”周之末想到这就又高兴起来，歪着头调侃魏来，“涂导的戏演起来可不容易吧。你是不是被训练得很惨呀？我看你都瘦了。”

　　“我是在健身，减体脂好吗？你摸，”魏来笑着拉过周之末的手，“我都快练成九块腹肌了。”

　　“去！人哪来九块腹肌啊！”周之末反手捶了他一拳。

　　“哎哟！”魏来弯下腰抱着肚子连声喊痛，“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知道涂导把我折磨得有多惨吗，天天凌晨四点起来擦地板，还不能，一桶水一块抹布趴地上来来回回擦一整天不带喘气的！地板那木头毛刺都被我给磨平了！我现在腰酸背痛浑身上下没一根骨头舒坦的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来见你一面你丫居然还要打我！你能不能有点人性啊！”

　　他鬼吼鬼叫着一通打滚卖萌完，却见周之末定定地看着他不笑也不说话，就不耍宝了，直起身来：“当时你没能继续试镜其实挺可惜的。现在你…我说剧组这些事你会不会不开心？”

　　“是你，我不会。”周之末笃定地摇摇头，随即又问，“你真的每天都要这么累的吗？”

　　“咳，涂导不一直这么打磨演员吗。我之前吧日子过太好了，他想让我尽快进入叶希声那种绝望自虐的状态。”魏来轻描淡写。

　　“你……”周之末低头抓着魏来的手说不出话来。在他心里魏来是高贵的矜雅的，是天子骄子，生来就该养尊处优。这双手是弹钢琴的，怎么能擦地板呢。他突然后悔起来，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成长起来，还要魏来在每天那么辛苦的情况下为他费心安排殚精竭虑。

　　“哎，愣什么呢。”魏来扯了扯他，“我下周一就要飞法国了，一进组那就是与世隔绝。还有三天，你现在再不多看看我，就要等八个月以后了啊。”

　　周之末猛地抬起头：“八…八个月！？”

　　他突然发现，悬石录杀青后他们就没断过联系，之前才十几天没见他就已经很想魏来了。八个月，他根本无法想象魏来完全消失在他生活中八个月，他要怎么过。

　　魏来揽过他的肩：“这三天我还可以再陪你玩玩。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

　　“都好。”

　　有你，做什么都好。

　　“那你明天有空吗？”

　　“我下午有个杂志封面要拍。五六点应该就能搞定。”

　　“那我早上来接你，我们去打球，你之前不是说想学高尔夫吗。然后送你去拍杂志，晚上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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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魏来开车到周之末家楼下，刚停下，周之末就从公寓楼后头跑了出来。

　　“这边！”周之末挥挥手，跑过来飞快地钻进车里，神清气爽粲然一笑，“早上好！”

　　“怎么不在屋里等。外面太阳多大。”魏来调转方向，“等多久了。”

　　“就一会儿，没事儿。”周之末拍拍自己脑袋，“戴帽子了。”

　　魏来伸手把周之末那边的遮阳板翻下来，挡住晒在他脸上的阳光。

　　周之末坐在副驾驶，拆开一盒旺仔牛奶，把吸管扎进去。

　　魏来笑道：“多大人了，还喝这种小孩子的东西。”

　　“这叫小时候的味道！”周之末咕嘟吸了一口，“很珍贵的好不好。”

　　魏来笑了笑，转过方向盘。

　　周之末两只手捧着旺仔牛奶：“小时候这可是很贵的饮料呢。我平时都舍不得用零花钱买。只有生病的时候才敢问我奶奶要，求她买给我喝。”

　　魏来把右手伸过去，想揉揉周之末的脑袋，周之末却把旺仔牛奶递了过来：“你要喝吗？很好喝的。”

　　他又突然缩回手：“可我喝过了耶，我给你再拆一盒吧。”

　　“没事。”魏来抓住他的手腕拉到面前，低头吸了一口他手里的旺仔牛奶。

　　“好喝吗？”周之末问。

　　“很甜。”魏来松开他的手，笑道，“太甜了。”

　　周之末缩回手：“不好意思啊，我吃的比较甜。”

　　他靠回座位里，低头继续吸牛奶。

　　好像是甜了一点。

　　他咬着吸管瞄向魏来。

　　他是很想学高尔夫。那时候在饭桌上何立逍凌恬晏雪都在，说起他们一起打高尔夫的趣事。他们都会打高尔夫，只有他不会。他就很想学。没想到他只偶尔说过一次，魏来竟就记在心里了。
　　唉。凌恬。晏雪。她们本来都是魏来的好朋友，却因为他跟魏来闹掰了……

　　周之末脑子里思绪乱飞，一会儿想到这，一会儿又想到那，又闭着眼小睡了一会儿，再睁眼就到了地方。

　　深河湾高尔夫球场，一个封闭式会员制的高尔夫俱乐部。

　　魏来带着他走进去，何立逍已经在里面等他们了。

　　“小末末！”何立逍朝他们大力挥挥手，一马当先蹦了过来，嘻嘻哈哈地跟他们闹。

　　他后面不紧不慢跟上来一个男人，和魏来差不多年纪，看上去挺年轻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

　　“来，给你介绍个朋友。”魏来对周之末说，“这是陆召然，这高尔夫球场就是他们家的。”

　　陆召然？周之末想起来了，之前晏雪说他们有个朋友，什么陆公子，不好好继承家里的高尔夫球场却跑去开医院，就是这个陆召然吧！

　　“召然，这是周之末，我就不用多介绍啦。”魏来笑道。

　　“你好。魏来经常提起你。”陆召然向周之末伸出一只手。他好像不大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跟何立逍站一起真是对比分明一个赤道一个北极。

　　周之末不由有些拘谨：“你…你好，陆公子。”

　　“公什么子啊！”何立逍大剌剌勾着陆召然脖子，“老陆！你能不能别老这么严肃！看把人吓的！”

　　说着他一手一只捏起陆召然的耳朵，冲周之末眨眼：“你别怕他！这家伙虽然老板着张脸，但他是外冷内热——”

　　“还要不要你的爪子。”陆召然冷冷瞥了何立逍一眼，“不要我就剁了拿回医院做标本。”

　　何立逍一听慌忙撒手，周之末忍不住笑了。

　　“咳咳，他这人就这样！”何立逍悻悻拉起周之末，“走走走，我教你打球去！”

　　他拉着周之末走了两步，还不忘扭头冲陆召然做了个大大的鬼脸：“闷骚！”

　　魏来忍俊不禁。陆召然依旧面无表情。

　　“你把周之末带来见我是几个意思？”陆召然道，“有海洲集团小何少关照他，还不够？”

　　魏来道：“一般人当然不敢惹海洲集团。可秦厉，不是一般人。”

　　“咱们华国法治这么好，三十年前就取缔了所有黑色性质的社团组织。北三省势力最大的弘和会已经招安，漂白从商。南港的乔帮反抗被剿，老大乔七爷失风落网，幸存的徒众也都散了，要么出境，要么转行做别的生意去了。”陆召然道，“这么大的打击力度，只要在国内，秦厉他敢闹出什么大动静。”

　　“那要是出了国呢？”魏来看了一眼陆召然，“当年有句话叫作北‘路’南‘桥’。说的就是雄踞北方的陆氏弘和会曾在华国抗桑国入侵战时为政府提供军火立了大功，所以建国后得到了国家认可成功漂白，走的是一条康庄大道。而南港乔帮却自取灭亡，走上了赔命的奈何桥。”

　　陆召然平静的脸上微起波澜。

　　魏来接着道：“二秦当年就是跟着乔七混的，后来乔七被抓判了死刑，他们只聚集了乔帮遗存下来的一小部分势力，就叱咤澳埠十几年。陆氏虽然已经改投商圈，但影响力还在，道上人都很尊重敬畏。也只有你们陆家人，能让秦厉忌惮三分。”

　　“陆家早就不理那些事了。”陆召然看了看周之末，何立逍正上蹿下跳指挥他打球。“他只是个小演员，秦厉跟他能有什么仇，犯得着大动干戈吗。你想得也太多了吧。”

　　“后天我就出国了。一走就是八个月。谁知道这八个月里头会发生什么。”魏来看向陆召然，“召然，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陆氏弘和会的背景，所以你考医学院，又开医院，每天治病救人，就是想为你爷爷和你爸多积德，洗清业障。”

　　“我是替他们还债。”陆召然冷冷道，“黑就是黑，杀人就是杀人，没有什么正义和邪恶之分。”

　　魏来拍了拍他的肩：“所以，你帮我照顾他，不要让秦厉伤害他，也等于是在救人啊。”

　　“好吧。我答应你，会关照他的。”陆召然道，“不过，我只保证他不会丢了命，别的一概不管。”

　　“谢谢你，好兄弟。”

　　“魏来，你快过来呀，何立逍他乱教我！”周之末在远处挥舞着球杆冲他招手。

　　魏里和陆召然走过去，何立逍和周之末正斗嘴不休。

　　周之末一把拉过魏来：“你看他是不是故意教错的给我！我昨晚上还看了教学视频呢，不是这么挥杆的！”

　　“他是你一头的他肯定帮你！”何立逍不甘示弱拉过陆召然，“老陆！你来句公道话！我这挥杆姿势多标准呀！”

　　陆召然点点头：“是标准。你打一个，不就能证明你是对的了。”

　　“哼！你们看好啦！”何立逍当即把胸一挺，走过去摆开架势，高高扬起球杆，猛地一挥。

　　“哐！”球杆重重甩在球座上。

　　魏来顿时笑出了声。周之末也笑弯了腰。

　　何立逍扭头怒目瞪向陆召然。陆召然的眼睛里也有了藏不住的笑意，把手往兜里一插转身就走。

　　“陆召然！你丫诓我！”何立逍举着球杆叫嚣着要追杀陆召然，“你个冰山死人脸！满肚子坏水！你丫给我站住！”

　　魏里笑着拉起周之末的手：“来，我教你。”

　　他们笑笑闹闹，时间过得很快。

　　吃完午饭，魏来送周之末去拍杂志。

　　到了摄影棚楼下，魏来才知道周之末今天拍的是时尚界五大刊之一的《锋尚》杂志。

　　时尚杂志如今已成为流量明星比拼实绩的重要阵地，能集齐五大女刊三大男刊总共八本一线大刊的封面获得“大满贯”成就的可谓凤毛麟角。

　　魏来也只达成了“准满贯”。其他四本女刊他来来回回地上了不止一次，其中一本更是连续三年拿下周年封面，独独就缺了这本《锋尚》。
　　原因很简单，也很扯淡。《锋尚》主编Rodeny，京城名gay，江湖人称Ro娘娘，心眼比脚上鸡眼还小。他曾苦追魏来三个月，结果以失败告终。从那之后，折了面子的他就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封杀了魏来。

　　“五大女刊你都快集齐了吧？比我还厉害啦。”魏来笑着对周之末说道。

　　“哪有啊。我好像才上过三本的封面。”周之末使劲吸掉最后一点旺仔牛奶，把盒子捏扁，咬着吸管道，“哎呀我也记不清这些。”

　　魏来道：“行了你快上去吧，别迟到了。”

　　“你不陪我吗？”周之末问。

　　“你还真把我当助理啦？”魏来笑道，“你上去吧，我出去加个油，一会儿回停车场等你。”

　　魏来不陪周之末是有道理的。Ro娘娘为人锱铢必较心眼小爱记仇，又惯爱搞事情。周之末在圈里一直断断续续有被包养和同性传闻，如果让Ro看见他跟魏来关系这么好，肯定要吃飞醋给他穿小鞋。

　　“哦。”周之末有些许失落地下了车。

　　车后面远远走来一男一女。女的一身蒸汽朋克打扮衣摆飒飒生风，男的穿着超短热裤露出两条白晃晃的细腿，走起路来屁股比女的还会扭。

　　“天呐那是魏来的车！”男的突然尖叫一声两只手捂住脸，“oh my god！我的男神啊！”

　　“不可能吧，他怎么会来。”女的闻声看过去，“欸，那不是周之末吗？今天拍他封面啊。”

　　“好好拍啊！我一会儿来接你。”魏来降下车窗，冲周之末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好！我知道啦！”周之末弯下腰冲车里笑着挥了挥手。

　　“奇怪，魏来这是送周之末来的吗？”那女的纳闷道，“周之末不是传说都搭上小何少了吗？”

　　“嘤哼我的大魏魏！”那男的扭着腰气得一个劲跺脚，“小贱人！不许勾引我男神！”

　　魏来的车开走了，周之末走进了大楼。

　　向芷岚已经在摄影棚等他了。今天的工作内容并不繁重，就是拍摄时尚大片，再做一做采访。

　　周之末去化妆，向芷岚则去校对采访提纲，却被告知一会儿这个采访将由主编Rodeny亲自来做。

　　彼时Rondey坐办公室里听那俩员工讲在楼下看见的事，气得简直想咬手绢。

　　他一向偏好那种又帅又有少年感身材好性格阳光开朗年下小狼狗型的1，求而不得的直男就更让他迷恋，所以当年喜欢魏来，后来喜欢男模赵禹夕，响当当的京城小何少也是他的幻想对象之一。可前不久却听说何立逍在片场狂追周之末，他就已经吃了次飞醋。今天魏来居然专门接送周之末，还特意避嫌躲开他！？不是钢铁直男吗！怎么跟周之末这个有钱就能上的小基佬这么亲近！尼玛周之末到底什么路数？是会下降头吗！？

　　他越想越气，遂决定亲自会一会周之末。

　　他在镜子前打扮了半个小时，眉毛画了又画，香水喷了又喷，才整好衣服像只花枝招展的孔雀似的抖着羽毛走了出去。

　　周之末正在换衣服，Ro走过去。

　　“周周来啦，这么早，一个人过来的啊？”

　　“恩…对啊。”周之末觉得说魏来送他来的不大好，便道，“我打车过来的。”

　　哼！还装呢！Ro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造型师帮周之末穿上外套，周之末的手从袖子里一钻出来，Ro的眼睛就绿了。

　　他看见了周之末食指上那个戒指。

　　当年苦追魏来那么久，他当然知道魏来设计的这个戒指是什么含义，当下嫉妒得肚脐眼都快发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