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名昭著[娱乐圈]》小李飞貂

53、【53】岔路口

　　“来哥，嘉哥，什么事啊？”小范被单独叫去办公室的时候，他是懵逼的。

　　一份离职合同递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更加懵逼了：“我我我…我最近没犯什么错吧？来哥你别辞了我啊！”

　　“先签这份，再签这份。”管嘉柏又递上一份文件。

　　一份是离职合同，一份是艺人经纪合同。

　　小范左看看，右看看，左右看看，更摸不着头脑了：“这，这什么情况啊？”

　　魏来道：“只要签了字，你就不再是我的助理，而是德方的第一个签约艺人。”

　　管嘉柏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你签约之后呢，我就是你的经纪人，会给你今后的形象包装和发展路线作一整套详细的规划。资源倾斜会视你的签约年限而定，三年，五年，十年，十五年，由你选择。”

　　“……啊？”小范一时难以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

　　魏来接着道：“上次腾越酒会上，你不是和陈子楚聊得很开心么，她觉得你很有灵气，楚都工作室正在筹拍一部大IP改编的古装传奇剧，想找你演三个男主角之一。”

　　陈子楚是85后四小花旦之首，不仅是收视福星，也是最早打入电影圈的小花，更是圈内有名的“旺夫命”，跟她搭戏的男艺人，本来就红的更上一层楼，糊了多年的也神奇地迅速回温。她自己成立工作室后开的戏也是每一部都广受关注，可以说是新人冒头的最佳选择了。

　　小范如同一个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懵的人，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可，可是我签了，是不是就不能每天跟着你了？”

　　魏来笑道：“那当然，公司会先给你培训，之后你会有自己的工作和行程，你会很忙的。”

　　“来哥，那…那九九呢？九九怎么办啊？”小范急切地问。

　　管嘉柏道：“奇子，魏来一直在有意识地培养你，平时叫你背台词练戏，让你适应剧组的生活，带你见那些制片导演还有投资人。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抓住啊。”

　　“来哥，你是不是不打算签他？”小范开始意识到，他和他的好兄弟正站在一个岔路口，今后可能就要分道扬镳了。

　　“你们是不同的类型。”魏来委婉地拒绝。

　　“那不是正好吗，我们不会有竞争啊。”小范抓着魏来的胳膊，“来哥，要不你把我俩都签了吧？”

　　魏来站起来：“你不用着急，楚都那部戏才刚备案，还要筹备很久，你慢慢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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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厚重的落地窗帘掩埋了一室的天光，屋子里头充斥着冲天的酒气和隔夜的汗臭。几天没洗的衣服袜子零乱堆满了沙发。茶几上，二三十个烟屁股乱七八糟插在烟灰缸里。

　　甄九九走上前来，一把掀掉了沙发套，然后将桌子上的垃圾通通装进了垃圾袋，把散落四处的衣物全拿去放进了洗衣机，又拖了两遍地，最后狠狠喷掉了半瓶香水，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门咔嗒一声打开，满身烟酒味的男人摇摇晃晃走进屋，连鞋子也不换。

　　甄九九迎上去，接过他脱下的外套：“峰哥，你回来啦。”

　　“恩。”段琪峰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由甄九九搀扶着往沙发里一坐，喘着粗气。

　　“峰哥，”甄九九拿来一块热毛巾帮他擦脸，边试探着地问道，“那个……你什么时候能安排我进组拍戏啊？”

　　“再等等吧。”段琪峰含糊着答了句。

　　“峰哥……”甄九九有些急了，“你每次都说让我等等让我等等，可是已经这么久了，你连个制片和导演都没带我见过。前两天来哥已经把奇子签了，我还要等到什么时——”

　　“你tm烦不烦啊！”段琪峰一把甩开甄九九，冲他吼道，“一天天的除了问我要角色还会干什么？要不是帮你整了周之末，我用得着跑出来单干成天累死累活还一连丢了几个大项目吗？”

　　甄九九小心翼翼凑上来：“对不起啊峰哥，我——”

　　“滚蛋！”段琪峰一把攥住甄九九头发把他往旁边狠狠一摔，甄九九的头“砰”地撞在了茶几角，血立刻就流了下来。

　　段琪峰丝毫不见怜惜，一屁股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这半个月老子跑遍了首都找遍了所有能找的关系全tm吃了闭门羹！真是撞了鬼了！你还好意思问我要角色，老子现在自己都没饭吃了！臭biao子！”

　　甄九九伏在桌角，一道血线划过他的眼角，衬得他唇边那抹冷笑分外妖异：“哼，你tm在床上爽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当初多不可一世的段大导演啊，从不把秦厉那个爆发户放在眼里的啊，现在被他整得走投无路啦？只会拿个biao子撒火啦？”

　　“操！”段琪峰一把拽起甄九九按倒在茶几上，掐住他的脖子，“你tm敢笑我？”

　　甄九九满脸讥诮，丝毫没把他放在眼里。

　　段琪峰恶狠狠瞪着甄九九，突然笑了起来：“你以为整老子的是秦厉么？哼，他是什么人？要真是他知道了，咱俩早就跟那道具组的一样被扔海里去喂鲨鱼了！像他们那种刀口上枪子里混出来的，要想弄死一个人太容易了，犯不着在背后玩这些阴招。”

　　甄九九皱眉：“不是他还会是谁？”

　　“这就要问你了啊骚货，是不是你出去乱勾搭的时候不小心漏了狐狸尾巴啊？”段琪峰捏住甄九九的下巴，“你那魏来哥可不是省油的灯，别看他平时吊儿郎当嘻嘻哈哈的，真要阴起来，他可比谁都毒。”

　　甄九九身子不由一缩：“你……你什么意思？”

　　段琪峰冷笑：“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真一心一意跟着老子靠着老子么？哼，还不是私下偷偷去见了修予坤和陈桦？想搭上他们？做梦！像你这种便宜货，老子操.你都是白操！傻B才会为你买单！”

　　“混蛋！”甄九九怒不可遏，抓住段琪峰的手想挺身起来，却被他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段琪峰两只手掐死了甄九九的脖子，一腔闷火全撒在了他身上：“老子不是好人，你更不是东西！除了你勾搭陈桦被发现，魏来还有第二种整我的理由吗？他现在搞得老子活不下去，老子就带你一起下地狱！”

　　段琪峰发了狠劲死死掐住甄九九的脖子，甄九九一张脸涨得通红眼泪也憋了出来，使劲想把他的手掰开，他却怎么也不松手，掐得甄九九喘不上气翻着白眼两只脚一通乱蹬。

　　“宝贝儿，陪老子一起去死吧。”段琪峰俯身去舔甄九九面上的泪水，“地狱多寂寞，还有老子能让你爽爽。”

　　“你…你……”甄九九感觉自己的咽喉简直快要被扼断，两只手胡乱在茶几上摸着，突然摸到了那只烟灰缸，他一把抓起来狠命往段琪峰头上一砸，吼道，“你自己去死吧！”

　　“啪！”“砰！”

　　段琪峰应声倒地，跟一头骤然中了箭的狗熊，轰然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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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封辞职信递到魏来面前的桌子上。

　　“怎么了九九？”魏来抬眼，“你怎么受伤了？没事吧？”

　　“哦没事没事。”甄九九慌忙拨了拨头发，掩住额角的伤口。

　　魏来看着他：“怎么，最近工作太累了吗？那我给你放几天带薪假，你好好休息一下。”

　　甄九九低着头：“不是的来哥。我这份工作是奇子给我介绍的，现在他都走了，我怎么还好意思待在这儿呢。”

　　魏来笑道：“这样啊。你不用担心。他老吊儿郎当的，不适合这份工作。你比他细心，干活靠谱，我还要给你加薪呢。”

　　九九踌躇了一下：“我…我还是想跟奇子一起走。上学那会儿，我家里穷，同学都欺负我，只有奇子老帮我，我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边，都习惯了。”

　　魏来盯着他那看上去无辜又无邪的脸：“如果你以后还想能天天看见他，就不应该走啦。因为老杜把他签作艺人了。”

　　甄九九好似惊讶了一下，面露喜色：“真的吗？那太好了！那…那来哥，我能不能去给他做助理啊？我们在学校是室友，他生活习惯起居喜好什么的没人比我清楚，我肯定能把他照顾得特别好。”

　　“那可不行。”魏来笑了一下，“你这么好的助理打着灯笼都难找，我怎么能让给他？”

　　甄九九低着头眼珠转了又转。

　　魏来放下二郎腿，直起身凑近了些，道：“要么就是你愿意照顾他，不愿意照顾我？”

　　甄九九连连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来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

　　“不是就好。”魏来站起来，“以后奇子不在，我这边就全得麻烦你一个人了。”

　　“辛苦啦。”他笑着拍了拍甄九九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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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一片狼籍，摊着几个大行李箱，沙发架子地上到处都是东西。

　　“唉呀好累啊，我歇会儿。”范却奇收拾到一半，往沙发里四仰八叉一躺。

　　甄九九继续帮他收拾，什么都想往他行李里塞。小范连声阻止：“没事儿，那边应该都有。卷纸就不用带了吧。烧水壶还要带吗？那肯定有饮水机啊。保温杯真不用！我都喝冰水。”

　　“你少喝点冰的吧，对胃不好。训练肯定特苦，你要照顾好自己啊……”说着说着九九的眼圈儿就红了。

　　“哎呀你哭啥呀，我又不是去打仗，又不是不回来了，我就在训练中心待几个月，你有空就可以过来看我呀。”

　　“嗯！”九九抹了把眼泪，“你现在是新人，都没有助理照顾你，我本来想让来哥把我调给你的，可是他没同意。”

　　“唉呀你傻呀！”小范拍了一下九九，“你当然跟着来哥好啊！到哪都有面儿，不会被欺负。”

　　“不过你放心。”小范一把揽过九九，“以后我要是真红了，我就再去求来哥，让他把你也签了，我带你拍戏，上节目！”

　　“再去求？”九九问，“你…求过他了？”

　　小范道：“唉，我问过了，他没答应。不过我想着德方刚起步，一下子捧两个新人确实也不容易。反正来哥肯定有他的规划和道理，你不用着急，以后要是我火了，那就是我跟来哥两个人带你一个，肯定成！”

　　九九若有所思，随后笑道：“好啦，那都是以后的事，你就别想那么远了，好好认真训练，别让来哥失望。”

　　“那哪儿能啊！我是谁啊？首电专业第八不是水来的好吗！”小范骄傲地拍拍胸脯，活像只自信摇尾巴的大金毛。

　　“哎对了！”小范突然想起什么，“九九，我把这账号给你。”

　　魏大咖的小助理。——这一年来小范把这个号经营得有声有色，好几个段子出了圈，帮魏来吸了不少粉。账号本身也有两百万的粉丝，还接到不少广告，小范发广告的形式也别出心裁格外逗趣，所以粉丝不仅不反感，还格外喜欢看他怎么打广告打出花来。

　　“来哥不管这个号，他说所有的广告收入都算是给我的奖金。以后呢我就把这号交给你了，你好好做，可有赚头了。”小范揽着这九九的肩膀，“等存够钱，你就赶紧把你小姨那彩礼钱给还了，虽然你当时是没办法才偷了她的钱逃来首都，可毕竟这事不光彩嘛。”

　　“嗯，我知道……”九九垂下了头。

　　“好啦，没事的。”小范拍了拍他的背。

　　“奇子，你这一走就得好几个月，不如，”甄九九抬眼，“我们约小周哥吃个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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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爬得越高才摔得越惨。
所以不想让甄九九在一无所有的时候就被踩死。
当他机关算尽在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却突然一朝全落空，美梦尽破灭，那才最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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