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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妇素手裂红裳(言情篇) ...

  •   一场喜庆大事被赵敏这么一闹,转眼间风流云散,明教上下固感脸上无光,前来道贺的群豪也是十分没趣。众人纷纷猜测,不知道赵敏拿了甚么要紧物事给张无忌看了,以致害得他急急追出,听他言中含意,似乎此事和谢逊有重大关连,但其中真相却是谁也不知。
      峨嵋众女低声商议几句,便即气愤愤的告辞。殷天正连声致歉,说务当率领张无忌前来峨嵋金顶郑重赔罪,再办婚事,千万不可伤了两家和气。峨嵋众女不置可否,当即分头前去寻觅周芷若,群雌粥粥,痛斥男子汉薄幸无良。
      原来赵敏握在掌中给张无忌看的,乃是一束淡黄色头发。
      张无忌一见,立时认出是谢逊的头发。谢逊所练内功与众不同,兼之生具异禀,中年以后,一头长发转为淡黄,但这颜色和西域色目人的金发却截然有异。张无忌心想谢逊的头发既被赵敏割下一截,自必已入她掌握之中,自己如和周芷若拜了天地,她一怒之下,不是去杀了谢逊,便是于他不利,可是当着群豪之前,却又不能向周芷若解释苦衷。要知众贺客之中,除了明教和武当派诸人之外,几乎人人欲得谢逊而甘心,不是报复昔日他大肆杀戮之仇,便是意图夺取屠龙宝刀。
      是以他一见赵敏奔出,明知万分对不起周芷若,终以义父性命为重,跟着追去。他出了元帅府,只见赵敏发足疾奔,撞开行人,沿着大街一路向西跑去。他吸一口气,窜出数丈,牵扯肩伤,剧痛之下轻功无以为继,唯有跑步追上,边连声大喊“赵姑娘”,不料赵敏并未停下,更不回首,反而越跑越快。张无忌无奈,只好再深吸一口气,猛地跃过赵敏,拦在她身前,用力一猛肩痛发作,一阵头晕目眩,似有毒气攻心,险些站立不稳,料是周芷若五指有毒。张无忌急于知道义父消息,无暇理会伤势,只问道:“赵姑娘,我义父在哪?你快告诉我。”赵敏见他摇摇欲坠,关心道:“你受伤不浅吧,先看看伤势如何。”说着伸手解他肩上衣物。张无忌一把扼住她手腕,怒道:“少来惺惺作态,你今天当众逼我弃婚,害我成了不义之人,受尽天下英雄唾骂。”
      赵敏手上吃痛,心中酸楚,叱道:“你……你不知好歹!”
      张无忌喝道:“你先跟我说,我义父性命可是无恙?”
      赵敏道:“你要救他就跟我来。”张无忌道:“你直接告诉我义父在哪,我自己去救他,不用你掺和。”赵敏恼道:“你不跟我来,就别想知道你义父在哪。”
      “你……”张无忌气急,肩伤又痛,拧着眉头道:“赵姑娘,我已经答应你的第二件事了,求你告诉我义父的下落吧。”
      赵敏道:“这第二件事你只做了一半,还没有做完整,所以我也只会带你去救人,而无需坦白谢狮王的所在。”张无忌诧道:“你胡说什么!你要我不成亲我便不成亲,你还想怎样?”
      赵敏冷哼道:“你只是暂时不成亲罢了,将来若还要回去跟周芷若成亲,这第二件事便算不得做成。”
      霎时间张无忌无言以对,自己确实说了婚礼暂缓他日补回,没曾想赵敏机关算尽,一言一行都要计较得清清楚楚,张无忌心念义父安危,却仍被赵敏玩弄于股掌之间,想到苦处着急不已,一时间气血上涌毒血入脑,一阵天旋地转,登时晕了过去。
      迷糊之中张无忌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元帅府的大红喜堂里,只见周芷若怒目瞪视着自己,大声喊道:“张无忌,你今天若敢踏出元帅府半步,我就跟你恩断义绝,再无婚姻之约夫妇之义!”
      眼望周芷若身穿喜服玉手挥袖,双眸泪花闪烁,俏脸冷若冰霜,张无忌怔怔伫立,不敢稍动,心中委决不下,忽闻府外传来赵敏的叫喊声:“张无忌,你若想见你义父,就马上跟我来!”
      张无忌猛地一惊,回过神来,虽觉万分抱歉,仍是咬牙拱手道:“咱俩婚姻之约,张无忌决不反悔,只稍迟数日,芷若,盼你理解!”言罢追了出去。
      张无忌发力狂奔,直向赵敏追去,边大声叫道:“赵姑娘,请留步,快告诉我义父在哪吧。”他肩上受伤毒性发作,唯有咬牙强忍运功压制,见赵敏仍在奔跑,只好连声大喊“赵姑娘”,口气一泄足下便虚,自己反而跑得慢了。
      只听赵敏怒道:“张无忌,你始终放不下你的青梅竹马,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赵敏是不会告诉你义父的所在的。”她足下不缓,头也不回,纤瘦玲珑的背影渐渐远去。
      张无忌心中大急血气翻涌,竟致疮口迸裂,肩上一阵剧痛,他咬牙喊道:“赵姑娘,求求你告诉我吧,你提的要求我全都答应,只求你告诉我义父的下落……”忽觉头晕目眩,劲力一虚险些摔倒。
      恍恍惚惚间又听赵敏的声音远远传来:“你根本做不到我提的第二件事,始终割舍不下你与周芷若的婚约,张无忌,你一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你义父了!”
      声音越来越小,朦朦胧胧的只见赵敏的身影仍在前方奔跑,张无忌拼命发力追去,心中只是念道:“义父,孩儿一定要救你出来,一定要救你出来!等等我,一定要等等我……”但赵敏并未停步等他,反而越跑越快,离自己越来越远,张无忌越是着急越跑得慢,只觉肩伤扩散毒质蔓延,四肢百骸如欲散架一般,连抬脚向前也觉费劲。
      张无忌声嘶力竭,仍不停地大喊着“赵姑娘!赵姑娘!”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敏的背影逐渐变小,终于化作一个白点没入连天一线,张无忌心下一沉意志消散,怀着不甘,痛苦悲怆地长啸一声“赵敏!”忽觉足下趔趄,啪的一声扑倒在地,眼前一黑便昏晕过去……
      张无忌突然睁开双眼猛地坐起,惊叫道:“赵姑娘,别走!”发现身处郊野之中,周遭一片静谧,映入眼帘的茵茵绿草漫山遍野地起伏延伸,连接着远方的山麓,身旁一道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张无忌心下宁定舒了口气,原来适才自己又做了一场噩梦。
      忽闻赵敏的娇笑声道:“你梦见什么了,堂堂张大教主竟能吓成这个样子?”
      陡闻此言,昏昏沉沉的意识登时清醒过来,转头一看,赵敏正慵懒地躺在自己旁边,张无忌吃了一惊,讷讷道:“你,你都听到些什么了?”想到自己梦中呓语不知说了些什么,不禁心头忐忑。
      赵敏微微一笑,饶有兴味地戏谑道:“你在梦中念叨着我的名字,究竟梦见什么了?瞧你这副狰狞惊恐的模样,该不会又梦见我这个凶神恶煞的女魔头在设计害你吧?”
      这话倒是猜个八九不离十,张无忌一时愕然,怔怔地看着她,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也不知是喜是愁、是爱是恨,想到她之前拒绝说出义父的下落,话到嘴边竟问不出口,霎那间四目相对气氛异样。赵敏正自仰面躺着,给张无忌这么一瞧,不禁脸上一红,忙坐了起来,低低道:“你看什么?”
      张无忌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忽觉肩膀麻痒,解开绑带一看,伤口处涂了些白色的粉末,他用指尖轻轻抹去,露出深可见骨的五个指孔,赵敏制止道:“这是止痛祛毒的灵芙清心散,别弄没了。”
      张无忌道:“无妨,我看看伤口。”只见肌理又紫又黑,显是余毒未净,便捻捏伤口挤出毒血,以期加速清除体内毒质。
      赵敏惊道:“你干什么呢?伤口好不容易才止血了。”
      张无忌咬牙道:“这样去毒才快。”忍着痛楚一点一点挤出瘀黑的毒血。
      “你这要弄到什么时候?”赵敏微笑道,“还是我来吧。”说着拿开张无忌的手,俯嘴到他肩上,轻轻将毒血吮吸出来,一口口的吐在地上,腥臭之气,冲鼻欲呕。
      张无忌肩头一酥,只觉樱唇温软湿润,从赵敏身上闻到阵阵体香发香,不禁心中一荡情热塞胸,痴痴地看着她白玉无瑕的侧脸。直吸到黑血变红,赵敏方才抬起头来,见她红唇嘴角沾满血渍,张无忌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揩拭,柔声道:“到溪里漱漱口吧,免得毒血残留。”
      赵敏微微一笑,依言跑到溪边漱了漱口,朝上游大喊道:“罗先生,把灵芙清心散拿过来!”灌木丛后立时冒出一人,作儒生打扮,牵着两匹马,正是曾在山村里与张无忌有过一面之缘的罗先生。
      张无忌没想到附近另外有人,惊道:“你,你也来了?”
      罗先生走过来谄笑道:“小的罗贯中,见过张教主,往日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张教主大人有大量,多多见谅。”
      赵敏接过灵芙清心散,轻轻敷在伤口处,换上新的绑带给张无忌的肩膀包扎裹伤,笑道:“罗先生何罪之有?要不是你,以我一人之力,只怕带不走咱张大教主呢。”顿了顿,转脸对张无忌道,“多亏罗先生备有这上好的药散,否则你身上的毒哪能好得这么快,你说是不是啊,张大教主?”
      张无忌怔了一怔,忐忑道:“你,你们不是已经……”心中一酸,后面的话竟说不出来。
      赵敏察觉语声有异,不禁脸上一红,转过身去,轻声道:“你想说什么?”
      罗贯中插口道:“小的罪名可大了,不仅犯了欺诈之罪,更犯了以下犯上之罪。只是这罪名为何,小的可不敢直说,还请郡主娘娘以实相告,莫要让张教主误会。”
      赵敏一听,脸上更红,直透耳根,沉声娇叱道:“少嚼舌根,你把实情直接告诉张教主。”
      张无忌愕然问道:“什么实情?”心口不禁怦怦乱跳。
      罗贯中小心翼翼道:“上次在山村里,小的说了些不知轻重的话,那全然是一派胡言,半句真话也没有,还望张教主海涵。”
      张无忌脑海一轰,怔怔地看着赵敏,只见她娇晕流转玉颊生春,说不尽的妩媚动人,张无忌颤声道:“他,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们并无,并无婚约……”
      赵敏轻轻颔首,低着头怯怯道:“我只不过是骗你罢了,除了你,我怎么可能嫁给别的男人……”声音细不可闻。
      “你,你……”张无忌登时呆住,喉咙梗塞,一时说不出话来。一旁的罗贯中见到这等情状,心知两人必有些体己话互相诉说,忙悄悄退开,不声不响地牵着两匹马走到远处去。
      一阵意乱情迷,张无忌胸口发热气血涌动,忍不住便想伸手抱着赵敏,不料胳膊微抬已触动伤口,肩痛一起登时清醒,只轻声叹道:“赵姑娘,你当初何必骗我呢?”
      赵敏猛地抬头,直视着张无忌恼道:“那还不是怪你?谁叫你跟周姑娘有了婚约,我就是要气气你!”
      张无忌语塞,想到自己当众弃婚,必然令芷若颜面扫地,之前一而再地对她郑重承诺,如今却再一次食言毁诺,心中只觉惭愧歉疚。张无忌正自沉湎过去,忽闻赵敏嗔道:“你瞧瞧你自己,受了这么重的伤仍对人家周姑娘念念不忘,她这一手功夫如此厉害,这其中的原委你可想明白?”
      张无忌回过神来,问道:“什么原委?”
      赵敏叹道:“你想想啊,周姑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怎地会这种阴毒的邪门功夫?”
      张无忌道:“我也觉奇怪,不知是谁教她的?”
      赵敏噗嗤一笑,道:“定是你这魔教的小淫贼教的。”
      张无忌摇了摇头,笑道:“我们魔教的武功虽杂,却也没有这门武功,倒是跟郡主娘娘吸人肩血的奇功差相仿佛呢。”随即又问,“我义父到底在哪里?现在能不能告诉我?”
      赵敏嘟囔道:“你不用紧张,我肯定会带你去救他,但具体在什么地方,却是布袋和尚说不得。我一说,你就只顾着救你义父,又要把我撇下不理了。”
      张无忌道:“我何时撇下你不理了?”
      赵敏气鼓鼓地道:“当初你为了赶去卢龙救你的义父和周姑娘,便将内伤未愈的我留在客栈弃而不顾了,张大教主贵人多忘事,小女子可忘不了。”
      张无忌叹道:“我只是担心义父安危罢了。我都已经如你所愿弃婚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赵敏羞恼道:“为了你的义父,连如花似玉的新娘子都能抛下,更何况是我?”忽地想起周芷若在大都郊外的作态,便慢慢地靠在张无忌身上,柔声低语道,“今天我破坏了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怪不怪我?”
      不知如何,张无忌此刻心中甚感喜乐,除了挂念谢逊安危之外,反觉比之将要与周芷若拜堂成亲那时更加平安舒畅,到底是什么原因,却也说不上来,然而要他承认欢喜赵敏搅翻了喜事,可又说不出口,只得道:“我自然怪你。日后你与哪一位英俊潇洒的郡马爷拜堂成亲之时,我也来大大地闹一场,决不让你太太平平的做新娘子。”
      赵敏脸上一红,微笑道:“就怕你不敢上门造访汝阳王府呢。”眼波流转,偷觑张无忌。
      忽见张无忌叹了口气,黯然不语,赵敏问道:“你叹什么气?”
      张无忌感喟道:“我在想,不知哪位郡马爷前世做了什么大善事,修来这样的好福气。”
      赵敏嫣然一笑,轻声道:“你现在修,也还来得及。”
      张无忌心中怦然一动,定睛看着她,问道:“当真?”赵敏微微点了点头,脸一红,转过身去。
      说到这里,两人谁也不好意思往下深谈,休息一会,张无忌打坐静养,运功逼出残毒。赵敏呼唤罗贯中,见他立即从树后现身,牵着两匹马徐徐走来,赵敏心中一惊,自忖道:“难不成这姓罗的一直藏身树后,将我和无忌哥哥的谈话都听了去?”待他近前,冷冷道:“东西给我吧,你先到那边等着,张教主有伤在身,我们慢慢上路。”
      罗贯中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交给赵敏,谄笑道:“郡主娘娘放心,小的绝不会打扰你们俩的雅趣。此去路途遥远,说不定张教主的伤势有用得着小的地方,就让小的随侍左右如何?”
      赵敏想了想也是道理,有个供自己使唤的奴才总是方便些,便喝令道:“这样吧,你到前方市镇打点食宿事宜,我们随后过去。”
      张无忌打坐完毕,冷汗涔涔脸色苍白,勉力站起来道:“不必麻烦,我们一起赶路吧,我想早点见到义父。”
      赵敏叹道:“张公子,瞧你这副病恹恹的样子,就算见到你义父了,他老人家也不高兴。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养好你的伤,到时候才有精神赶路啊。”
      罗贯中附和道:“对对对,张教主,您就听从郡主娘娘的意思吧,她也是为您着想,再说,眼下只有两匹马,咱到了市镇再买匹快马才够骑呢。”
      为了能得知义父的消息,张无忌总不好过分违逆赵敏的意思,便点了点头。罗贯中笑道:“那小的先行一步,到蚌埠镇打点好一切恭候两位。”不等回答,径自跃上马背纵骑而去,他心里明白,赵敏恨不得多些与张无忌独处的时光,自是不喜有人在旁,便识趣地离开了。
      两人只余一骑,赵敏脸上一红,翻上马背,回身道:“张公子,你来不来?”向张无忌伸出手去。
      张无忌心中一动,也不再忸怩,搭着她的胳膊借力坐了上去,忽闻赵敏低声道:“抓紧了……”他坐在后面,双手正无处安放,便轻轻环住赵敏纤腰。
      赵敏嘤咛一声,驱马向前,两人共乘一骑缓缓而行。张无忌怀里搂着赵敏,与她脸颊相贴肢体相抵,鼻中闻着粉香脂香,手中抱着温香软玉,不由得意马心猿,神魂飘飘,倘若不是急于要去营救义父,真的想放任坐骑漫步于这荒山野岭之中,就这么走上一辈子也欢喜。
      忽地想起南下大都途中,他也曾与周芷若如此相偎相依合乘一骑,在幽幽月色之下谈着浓浓情话,其时两人柔情蜜语缱绻悱恻,如今回思历历在目。
      赵敏轻轻依偎在张无忌怀里,见他若有所思,问道:“你在想甚么?是不是又在想你的周姑娘了?”张无忌也不隐瞒,点了点头,说道:“我在想,我很对不起她。”
      赵敏柔声道:“你后不后悔?”张无忌缓缓道:“当时我要跟她拜堂成亲,想到你时,不由得好生伤心;此刻想到了她,却又对她好生抱歉。”
      赵敏微笑道:“那说明你心中对我爱得多些,是不是啊?”张无忌叹道:“老实跟你说罢,我对你是又爱又恨,对芷若是又敬又怕。”赵敏格格笑道:“嘻嘻!那我宁可你对我又爱又怕,对她是又敬又恨。”张无忌笑道:“现下又不同了,如今我对你是又恨又怕,恨的是你拆散了我的美满姻缘,怕的是你不肯赔还我。”赵敏心头一颤,低眉道:“赔还你甚么?”
      张无忌坏笑道:“自然是以身相代,今日就要你赔还我的洞房花烛夜。”
      霎那间赵敏满脸飞红,忙道:“不,不!那要将来跟我爹爹见一面……等我向父兄交代清楚事情缘由,这才……这才……”
      张无忌紧了紧双臂,调笑道:“要是你爹爹一定不肯呢?我可是抛弃了跟芷若的美好姻缘,要是连你也不许我,我岂不是亏大发了?”赵敏叹道:“若是爹爹执意不肯,那时我嫁魔随魔,只好跟着你这个小魔头,自己也做个小魔婆了。”
      张无忌板起了脸,喝道:“大胆妖女,跟着张无忌这淫贼造反作乱,该当何罪?”赵敏也板起了脸,正色道:“罚你们二人在世上做对快活夫妻,生个胖娃娃,白头偕老,死后成活神仙,永永远远在一起。”两人说到这里,一齐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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