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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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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半个小时，鹿今来到教室坐好，争分夺秒地拿出了物理练习册。
是一道磁场加重力场的混合型大题，鹿今咬了咬笔杆。
沈平帆因着父亲回来，没法迟到，也提前来了学校，一来就看见鹿今坐在座位上。
教室里还没什么人，少年漂亮的眸子认认真真地盯着课本，嘴里咬着他送他的钢笔。
为什么突然这么努力了呢？
沈平帆和鹿今相处了两年，算是比较了解鹿今了，他知道他很多喜好，包括打游戏、打架、陪兄弟去女校看小姑娘，甚至手机里有哪几款游戏，游戏里叫什么名字他都一清二楚。
大概是鹿今的所作所为和学习实在太沾不上边儿了，故而沈平帆不认为，鹿今会突然这么发奋。
难不成，有人强迫他吗？
“帆总。”有人在背后叫了他一声。
“怎么了？”沈平帆回过头。
马尾辫女生是班级的英语课代表钱慧，她站在栏杆边儿上，手里抱着一摞英语作业。
两个人一个迎着光，一个背着光，相隔三米左右距离，双双站在走廊上。
“上午忘了通知你了，英语老师让你和鹿今一起上去找她一趟，她有事要和你们说。”
沈平帆歪了歪头，不解道：“英语老师叫我和鹿今，为什么？”
钱慧犹豫了一下，还是提前告诉他们了：“因为你们俩作业雷同。”
“……”
沈平帆这才想起来，早上替他抄作业的时候有点心急，忘了换一本，直接按着他自己的抄的。
靠，低级错误。
沈平帆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
钱慧一边说，一边朝着沈平帆走过来，抬眼的功夫，正巧从窗户里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鹿今，她唔了一声，指指屋里对沈平帆道：“正好，鹿今也在，老师还在办公室没走呢，你们现在就……”
“我还是自己去吧。”沈平帆左脚朝前一迈，挡了窗户一下。
“嗯？”
沈平帆点点头，坚定道：“走吧，不叫他了，我去跟老师解释清楚，作业是我抄的他的。”
“可……”
“没事，咱们快走。”
钱慧啊了一声，似乎是没想到沈平帆会这么说，那一瞬间就没反应过来，原地愣了愣，耽误了一点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鹿今从教室里面拉开了窗户。
“你们干嘛呢？”
沈平帆转过来，瞳孔轻微地收缩了一下。他也不知道鹿今听没听见，只能心虚地打了个招呼。
“今、今哥好。”
鹿今其实没有听见他们的谈话，只是突然看见他俩站在这儿，模样还鬼鬼祟祟的，有点好奇罢了。
午后的阳光十分温暖，鹿今有点犯困，眼睛慵懒地眯着，纤白的手指落在窗框上，指腹轻轻摩挲，弯唇朝他笑了一下，道：“你也好，同桌。钱慧，你和他说什么呢？”
女生被点到名字，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该怎么说。
钱慧一紧张，脸就爱红，低下头的时候，眼睛还朝沈平帆瞥了过去。
就很像告白现场啊。
鹿今啊了一声，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当电灯泡了，不好意思道：“我……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俩了？”
“没有！”
“没有！”
两个人异口同声。
“这么有默契的吗？”
鹿今一开始还没觉得什么，但这俩人突然这么大声地否认，就真的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了。
沈平帆在追小姑娘？
他还以为沈平帆的爱好就只有睡觉和研究医学大厚书呢。
“同桌。”鹿今小声地叫他，偷笑道：“说实话，你们俩是不是在一起了？”
“……没。”
鹿今直起腰，推了他一把：“真没有假没有，别瞒着我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没有。”
“真的没有！”钱慧大声地反驳。
钱慧其实心里头是有点喜欢鹿今的。
刚刚他拉开窗户探头的时候她就已经心跳加速了 ，现在一张脸更是红了个透，复又听见鹿今这样问沈平帆，一时间慌的什么都忘了，扬声对鹿今解释道：“是英语老师，叫你和帆总到办公室一趟，我只是来通知你们！”
沈平帆：“……”
鹿今皱了皱眉。
“英语老师叫我和沈平帆，为什么啊，诶，你怎么跑了。钱慧，钱慧？”
鹿今叫了两声无果，扭头盯住了沈平帆，“怎么回事，干嘛突然叫咱俩去办公室？”
沈平帆只能叹口气，“咱俩作业雷同。”
“卧槽。”鹿今撑起手臂：“你照谁抄的？”
“陆子艺。”
“……你，你抄英语年级第一的？”
“我忘了他英语厉害了。”沈平帆愧疚地低了低头。
陆子艺也是个学渣，不过陆学渣渣的很有骨气，在理综考个位数的情况下，英语已经连续两年拿年级第一了。
“要不。”沈平帆看了他一眼：“今哥我自己上去吧，没关系，就跟老师说我抄的你的。”
“我跟你上去。”
“今哥……对不起。”
沈平帆音调越来越低，抬头的时候，眼睛都要红了，委屈巴巴地将鹿今给望住了。
鹿今最怕他这样，一双桃花眼眼底泛红，再软软地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只能无限的心软。
“我跟你上去吧。”鹿今叹了口气：“咱抄陆子艺的还解释什么，直接承认了就行。”
“今哥，你生气了？”
“没。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咱俩不惯犯了吗？”
“惯犯？”
“可不呗。”
鹿今说完就乐了，手一撑，身手敏捷地从窗台上跳了出来，降落在沈平帆身边。
沈平帆只觉的自己身边刮过一阵风，热风，灼的脸有些疼。
“走啊，愣着干嘛。”鹿今的手十分自然地往沈平帆肩膀上一搭。
英文组办公室在教学楼的顶楼，两个人并肩走上去，敲开办公室的门。
“进来。”
单寒的音线从室内传来，鹿今头皮有点发麻，吸了口气，和沈平帆一起走了进去。
英语老师三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对学生要求严格的时候，她抬起头，推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对两人道：“坐。”
哪敢真的坐下，鹿今和沈平帆谁也没有动。
“说说吧，怎么回事，两个人抄一本作业也就算了，连笔迹都是一样的？”
鹿今刚要开口，沈平帆就抢先说了：“是我让鹿今帮我写的。”
鹿今皱皱眉，偏头看了他一眼。
“胡闹！”英语老师脸一板，音一拔，吓得隔壁桌上来帮老师判作业的小女生脸都白了。
“去，两个人搬凳子坐下，一人给我写一份，我看看这笔迹到底是……”
“不用搬了。是沈平帆写的，我逼他帮我写的。”
鹿今坦然道。
他只是觉得，互相帮忙顶锅没什么必要，自己错了就自己错了，挨罚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现在又是他写的了？”英语老师眯了眯眼，危险的气息自眼镜片下毕露无遗。
“对。”鹿今腰杆子依旧挺拔。
办公室安静了一下。
人们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果然，前一秒还安静的老师唰地一声站起来，怒吼道：“瞧瞧你们一个个，这是什么态度！商量好的是吧，我替你扛、你替我扛，这是学习的态度吗，这是来承认错误的吗，嗯？！”
老师一边说一边气的脸通红，手里捏着的两份作业都在颤抖。
沈平帆见局面要控制不住了，赶忙把鹿今往后拉了一下，对老师道：“老师我们错……”
“看看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话还没说完，原本捏在老师手里的作业被怒气冲冲地朝前扔了过来，鹿今瞳孔微微缩了一下，就见本子在空中滑出一道利落的弧线，直直地朝沈平帆的眼眶砸了过来。
“唔。”沈平帆捂住了眼睛。
紧接着，他手腕一沉，被鹿今从前面拉到了后面。
“伤到了吗？”鹿今掰开他的手。
“没事，今哥我没事。”
鹿今抿了抿嘴：“有点肿，我带你去医务室上药。”
英语老师闻言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会真的砸到学生，可就算是砸到了，师长的威严也不能丢，手拍了拍桌子，厉声道：“不许走！干嘛呢！这就是你们认错的态……”
“咱们走吧。”鹿今丝毫没有理会英语老师的话。
“鹿今？！”老师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可鹿今没听到似的，沉着脸，拉住沈平帆就往外走。
沈平帆被拉的一个趔趄，努力跟上鹿今的步伐。
他们这是，顶撞老师了？
管他呢，今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只要跟着他、由着他就好了。
“鹿今。”老师吸了一口气，怒气冲冲道：“你是觉得你有进步了，就可以无视老师了，对吗？！”
鹿今脚步顿了一下，回头看了老师一眼。
鹿今说：“不是的，我们是来承认错误的。”
“承认错误？那现在呢，你们现在这是什么态度，不想念了？我告诉你鹿今，只要我现在一句话，你这书念不念都由不得你，明白吗？！”
鹿今没说话。
他有点反胃，有点不想和她说话了。
老师以为吓住他了，哼笑了一声，敲敲桌子道：“给我回来。你说作业是沈平帆帮你写的对吧，那就是你错了，坐这儿，把作业抄一百遍。”
鹿今闻言，心里头突然一阵燥火，但又不好和一个女老师顶撞，只得暗暗舔了舔牙尖。
他问系统：“我罚抄一百遍，算不算强制学习时间？”
脑海中滴了一声，立马回复了他。
[不算，完不成时间任务还是要接受惩罚的。]
鹿今捏着沈平帆的手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没有这么罚的。”就在鹿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沈平帆突然开了口。
鹿今回头，只见他捂着眼眶的手已然松开了，改为垂在身侧，漂亮的桃花眼有点发红，不知道是被砸的还是因为气愤，总之整个人的气场都换了。
“沈平帆，你又想干什么？”
“我说，没有这么罚的。”
两个人互相盯住了对方。
鹿今回过神来的时候，沈平帆已经朝前一步，站在了自己前面。
快要到上班时间了，办公室陆续进来了不少老师，她知道，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可她面对的不是什么社会上的大人物，不过是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
不行，绝不能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
她皱眉道：“沈平帆！本来想放过你的，你以为你抄作业就对了是不是？你留下和他一起抄，今天抄不完，谁也别想……”
“我们没有抄。”沈平帆镇定道。
“没抄？”
英语老师哼了一声，就像听到一个什么天大的笑话，身子往下一沉，坐回椅子上，手指敲敲桌子道：“好啊，你没抄，那我把卷子重新打一份，你来现场做，怎么样？”
鹿今皱皱眉，身侧的手捏成了拳头。
没有这么为难人的！
“做就做。”
沈平帆倒是坦然，指了指地上的作业本：“我要是都做出来了，老师又会拿别的事来为难我们吗？”
“沈平帆，老师可是带了你们一年。”
带了他们这么久，此次考试都是她阅卷，他们俩什么水平，简直是一清二楚。
两个混吃等死的学渣罢了。
想起来手里还有一套超级难的卷子，她信心满满：“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你要是能做的比这张卷分高，你们俩我以后不管了，行不行？”
“行。”沈平帆回答道。
“不过我要亲自监考！沈平帆，要是你做不出来呢？”
“那我自己把作业抄一千遍。”沈平帆弯唇笑了一下。
“沈平帆，你……”鹿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下一秒，眉眼如画的少年手沉下去，捏了捏鹿今的手掌。
这很好地安抚了鹿今的情绪，沈平帆捏完，又朝他眨眨眼，扭回头对老师展颜一笑：“老师，您要记住您说过的话呀。”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
鹿今（叉腰）：小弟别怕，站到我后面来！
——后来——
鹿今（缩成一团）：帆总有人欺负我，你去揍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