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森林》我是李猜猜

6、审讯3

　　半夜十二点，赵隆章的秘书程毅轩已按照赵隆章的指示，在徐风码头顺利地接到了“货物”。

　　他拿出手机给赵隆章发了一条信息：

　　【我和小林已将报告整理好，明天的季度盘点可以顺利进行。以下附件为明日盘点方向。】

　　【……】

　　赵隆章看过信息，推了推眼镜，会心一笑，将手机递还给他身边的警官道：“喏！你们看到了，我的秘书为了明天公司盘点的事在加班。”

　　“加班？”章志雄坐在审讯桌前，抬头斜眼看了一眼赵隆章。

　　“不加班，难道泡妞吗？”赵隆章挑眉道。

　　“跟了你这个老板，你这个秘书还真够辛苦的。都这个点了，还让他加班？”章志雄轻轻翻了翻白眼。

　　到现在为止，章志雄依然不相信赵隆章，他感觉赵隆章既然能出现在那里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他所谓的交易也不可能是走私那么简单。

　　从始至终，他都有一种被赵隆章戏耍的感觉。

　　章志雄垂着眼睑，睥睨着赵隆章，想看看他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赵隆章却不紧不慢，不屑地哼了一下道：“你以为我们就真的像某些单位那样，朝九晚五啊？996那种都是好的了。007或者打地铺，这样的文化在我们这种私营企业里简直太常见了。”

　　赵隆章的这番卖苦似乎并没有得到章志雄的同情。他只是翻了翻眼睛，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章警官眼睛不舒服吗？”看着章志雄翻着白眼，赵隆章歪着头，斜着眼睛看着章志雄。

　　章志雄没有回他，只是不屑地斜瞟了一下眼睛。

　　看着章志雄的表情，赵隆章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看来，章警官和我们也差不多吧？”

　　章志雄似乎被说到了痛处，不禁厌恶地抽了抽嘴角。

　　赵隆章却兴致勃勃地继续说道：“我可跟你说，这打地铺还是有些讲究的，不然睡不舒服，会影响第二天工作效率的。”

　　可是章志雄似乎并不想听他这些无聊的话。他看了一眼手机，又迅速抬眼看着赵隆章，眼神里满是不屑。

　　他们向刘宏民报告了章志雄的怀疑。刘宏民什么也没说，只是挥了挥手。

　　章志雄和吴晓宇虽然不明白刘宏民的意思，但是他们猜测刘宏民是不想管这事儿了。既然如此，有扮白脸的，就必然就有扮黑脸的。章志雄抹了抹脸，既然自己黑，这黑脸自然还是由他来扮了。

　　吴晓宇还没有给他回信息。

　　章志雄皱了皱眉。

　　“看来，章警官似乎有什么事啊！”赵隆章蔑着眼睛，一副什么都看穿似的神情。

　　章志雄白了赵隆章一眼，道：“关你什么事！”

　　赵隆章笑了笑。“我也只是这么一问，你也就随便这么一听罢了。看来，章警官回我的问题说明还是很重视我啊！”

　　听到赵隆章这恬不知耻的话，章志雄没理他，只是拿起笑不知道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他一边写，一边又似在思考着什么，时不时地停下来转了转笔，又继续写下去。

　　看着章志雄的样子，赵隆章只是笑了笑，便又挑起话题道：“哦，对了，章警官。那个吴警官去哪儿了？”

　　“你惦记他做什么？”章志雄一听到赵隆章说话气就不打一处来。

　　也只有像章志雄这种可以进到他们圈子里的人才知道赵隆章的为人，根本就不是新闻里看到的样子。

　　江湖传闻，赵隆章的本来面目根本就不是那些女孩子们所想象的那种翩翩公子的模样。那些只有富豪才会出没的红番会所、酒吧、酒店，常常可以看到他的身影。在他床上睡过的嫩模、鸭子不计其数。

　　而且，男女通吃的他对于自己看中的猎物从来都不会轻易的放过。这让章志雄对赵隆章更加的不放心。

　　这一次的接触，他能从赵隆章的眼神里看出来，赵隆章已然将吴晓宇视为自己的猎物。

　　绝对！

　　所以，在章志雄看来，赵隆章就是一只色中厉鬼。他色眯眯地盯着吴晓宇看的样子，简直就像只要一眨眼睛，就会变身成狼外婆一般。

　　章志雄狠狠地瞪着赵隆章，完全是一副猎人的模样。

　　赵隆章却对于章志雄的态度并不以为意。他将手肘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单手托腮，一副饶有兴致地看着章志雄，道：“我还能做什么，对于对我客气的人，我衷心地表达一下我的关心不行吗？”

　　“关心？”章志雄哼了一声，“我们有单位发的制服，食堂的伙食也好得不得了，就不劳烦您老人家关心了！”

　　听到章志雄这么说，赵隆章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老人家？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自认为自己还很年轻呢！过几天我三十岁生日，要不你也来和我一起庆祝一下吧。”

　　章志雄没理他。只是章志雄没有想到的是，赵隆章竟然这么年轻。

　　他很难想象，像这样年轻的一个人，到底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才能坐到今天的这个位置，又用了怎样的手段使奥丽亚美集团成为全风波市财富值最高的企业。

　　章志雄仔细打量着赵隆章，他有些不敢相信。

　　这个曾经只是和自己父亲是竞争对手的人到底用的什么方法，让他一跃成为一个让人望尘莫及的人。

　　“章警官，我还要在这儿待多久？”赵隆章突然问道。

　　“48个小时。”章志雄有些没好气地回道。

　　“那可不行，要是关我48个小时。我明天公司的事儿可不好交待啊！”赵隆章一副不太乐意的表情。

　　章志雄对于赵隆章这无理取闹的表现，实在有些头痛。他拿起手机又看了看，还是没有吴晓宇的回话。

　　章志雄迫不及待，拿起手机便向审讯室外走去。临走前，还将向其他警员嘱咐道：“看严了，别听他在这儿满嘴跑火车。”

　　可是还未等他将电话拨出去，吴晓宇那边就来了电话。

　　“志雄！”吴晓宇在电话那头道，“我刚刚从奥丽亚美公司里出来，他们这边几个员工都说程毅轩一晚上都在这里和他们加班没有离开。”

　　“你确定？”章志雄有些难以置信，“他中途没有离开？”

　　“就中间上了差不多离开办公室有五十多分钟的时间。”吴晓宇肯定道：“不过我也向门岗询问过，警卫也说这一段时间里，公司没有人进出。而且公司并没有其他出入的门，所以程毅轩不太可能离开……”

　　“那警卫说的话也不一定是真的。”章志雄考虑道。

　　吴晓宇又解释道：“我也查了监控录像，大门口的确没有人进出。”吴晓宇在电话那头又解释道，“不过，按照助理林若钦的说法，他们是在走廊里聊天，监控里的确看到他们在楼梯间里。”

　　“五十多分钟？”章志雄皱了皱眉，“两个人楼梯间里做什么？”

　　吴晓宇在电话那头怔了一下，支吾道：“还……还能做什么！”

　　章志雄厌恶地撇了撇嘴。“行了，你先撤回来吧，我把他送海关去。”

　　吴晓宇在电话那头哼了一声，便挂了电话。

　　章志雄皱着眉，推门进了审讯室。“把他移交海关吧。”

　　赵隆章扬了扬眉。“海关？”赵隆章推着眼镜笑了笑，“章警官这意思是不想管我了？”

　　章志雄白了白眼睛，收拾了桌子上的本子转身就走，一副“懒得理你”的模样。

　　赵隆章却笑了笑没有说话。

　　章志雄知道，将赵隆章这尊大佛放在他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他若是不早点送走，回头闹得满城风雨，不光他和局里吃不了兜着走，可能连他老爹的企业也都要跟着遭殃。

　　可是，赵隆章却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就好像不让他在刑警队里住下，他就赖这儿不走的模样。

　　章志雄将本子往桌子上一摔，道：“行，他爱怎么地就怎么地。你们大家都下班，把他锁这儿就成了吧！明天找个泥瓦匠，把这门封上，让他呆个够。”

　　说着，章志雄又转身对身边的一个警员说道：“等下你检查一下这手铐什么的有没有扣严实了。他可是重要的嫌犯，跑了可不成。”

　　对于章志雄这腹黑又恶毒的法子，赵隆章表示自愧不如。他用手指着章志雄道：“行！算你赢了，我认输。我走！”

　　说着，他头一扬，对身别的警员道。“喏，还不快把我押走？”

　　章志雄白了白眼睛，喝声道：“押走！”

　　·

　　从海关缉私局回来，章志雄便摊在椅子上。

　　熬了大半夜，跑得累死累活的。却是这么一个不尴不尬的结果。

　　一个打个喷嚏都能让全市股市动荡的人，到底是什么原因会出现那个现场，又是什么原因会破釜沉舟参与这个看似严重的犯罪。

　　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曾经在全市的新闻里都足以称为风云人物的人，竟会沉沦到这个地步。

　　他不敢相信赵隆章会做出什么不法的勾当，可是他又不想相信赵隆章是无辜的。

　　毕竟，赵隆章这人所带来的的意外，已超出他原本的所有的认知，让他对这个人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章志雄揉了揉太阳穴，已经过了凌晨三点。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父亲大人”。

　　他一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提了提精神。接起了电话。

　　“儿子啊！”侯新华在电话那头直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老爸！”章志雄有些抱歉道，“您怎么还没睡！我不是和您说我今天有案子不回去了吗？”

　　“我知道你辛苦。只是有点担心，起来给你打个电话。听到你没事儿就好，”侯新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爸，快去睡吧。我没事，已经收队了一下做完结案报告就回。”章志雄忙安慰老人道。

　　侯新华似乎还有些不放心，带着一丝埋怨的语气道：“你啊，就是让我不放心！当初就不应该由着你来当警察，就不能跟你哥一样……”

　　“爸，我知道了。其实，我这活儿也没你想的那么危险。不过就是抓了个走私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交给海关缉私局了。”章志雄打断侯新华道，“不和你说了，我把结案报告弄完就回。”

　　“你没骗我？”老人似乎还是不太放心。

　　“真的，没骗你。”章志雄道，“快去睡吧。”

　　这时，吴晓宇端了一杯牛奶放到他的桌子上，倚着桌边道：“累了就早点回去吧。结案报告我来写就好了！”

　　章志雄将那杯牛奶握在手里，抬头道：“这怎么好意思！”

　　吴晓宇拍了拍章志雄的肩膀，轻轻笑了笑，道：“你跟我还客气什么。估计老爷子也挺着急的，早点回去吧！再说了，我就住宿舍，做个电梯就到了。”

　　章志雄略带着尴尬地笑了一下，把那杯牛奶一饮而尽，道：“那先谢谢了，真是辛苦你了！”

　　“咱俩谁跟谁啊！”吴晓宇接过章志雄手里的杯子说道。

　　章志雄有些疲惫的站起身，在吴晓宇的肩膀上拍了拍。“那我先回去了！”

　　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外一个缉私警站在门口。

　　“人不是已经交给你们了？有什么问题吗？”

　　“那个盛行集团的李威一再强调说他们的证件是齐全的，不是走私。”那个缉私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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