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沉幕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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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章志雄道，“我们目前还在处理另外一个案子。这个案子我会移交给我的同事来处理。”
赵隆章斜着眼睛，脸上略显不悦。
吴晓宇道：“对不起，赵先生，我们刚刚接到命令，我们去要去协助处理一个紧急事件。”
“什么事能有我的事重要？”赵隆章问道。
章志雄道：“世界并不只围绕你一个人转。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人在受着迫害。好好的一个姑娘，不过就是吃个宵夜，就被人无辜一顿痛打。你说我们要不要去管！”
听到这话，赵隆章不禁皱紧了眉头。这让他想起儿时那段恐怖的经历。
他嘴唇微微抖了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赵先生？”吴晓宇唤了一声。
赵隆章这才反应过来：“怎么还有这样的事？那真是太……章警官，毅轩这事你们可以先不用管。现场那里我会先保护好。我不着急。”
“我可以安排给别的组帮你处理。”章志雄道。
赵隆章面露难色，小声道：“说实话，我只信任你们两个……要是……”
这时，苏赫虞突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这不是奥氏的赵总，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赵隆章礼貌地点了点头：“我是毅轩唯一的朋友，我来取他的遗物。”
苏赫瑜对吴晓宇道：“小吴，给赵先生办好了吗？”
吴晓宇点了点头：“已经办好了。只是……”
“我就是和两位警官闲聊罢了……”赵隆章打断吴晓宇的话，“也谢谢两位警官给我的帮助与支持。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赵隆章走后，苏赫虞问道：“他和你们聊什么？”
章志雄斜眼看着赵隆章离开的方向白了白眼睛，一脸嫌弃：“不过就是一些无赖话罢了！”
苏赫虞厉声道：“毕竟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随便说别人的不是可不好。”
章志雄咧着嘴哼哼了两声：“不过就是个色盅，有什么了不起！”
吴晓宇在一旁也瘪着嘴不说话。
苏赫虞继续唠叨：“你啊，别以为你爸给局里赞助，我们就能对你怎么样，刘局管不了你，我可要说道说道。”
“行行行！你伟大，您是我妈，这总行了吧！”章志雄有些不耐烦道，“我听您的，这总行了吧！”
苏赫虞听了章志雄这话，有些不悦。
吴晓宇也知道章志雄的少爷脾气上来着实也没人能拦住。他忙上前拉住章志雄，对苏赫虞道：“苏局来找我们有什么事？”
苏赫虞对于吴晓宇的态度马上变得缓和起来：“没什么，就是省里对这次打人事件非常重视，他们已从其他市调专案组来办理此事。我们不能再插手此事。所以你们把资料整理一下，下午六点专案组就到，你们准备一下移交。”
“好的，苏局！”吴晓宇应道。
等苏赫虞离开后，章志雄一脸不悦：“你对她那么好干嘛！一脸谄媚样！”
“她毕竟是领导。就算她不是领导，论年纪都够做我们妈妈了，对她态度好一点不是很正常吗？”
章志雄皱着眉，长长叹了一口气气：“有些人情世故你比我懂。但是，有些事，也就那么回事吧。”
吴晓宇愣愣的看着章志雄，似乎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章志雄拍了拍吴晓宇的肩膀：“你啊。刘局这人虽然有点势力，为人倒还算不错，多跟刘局学学。你帮忙整理资料。我去那位‘良民’先生那里去看看。我觉得可能会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赵隆章找小张领了程毅轩的遗物已经离开了。
章志雄给赵隆章打了电话，确认了位置，便匆匆赶了过去。
等赶到时赵隆章已在那里，等着他了。
“我没想到你竟这么快就来了。”赵隆章挑眉道，“怎么吴警官没过来？”
章志雄白了白眼睛：“他在忙。怎么着？没有他在，你还不放心我吗？”
赵隆章低头轻声哼笑了一下：“没，就是觉得你俩什么时候都在一起，这次光看到你，有些意外。”
章志雄没理赵隆章，只是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好像是就快要塌掉的，古董一样的“危房”。
“风波市最大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的秘书就住这个破地方？”章友雄有些不屑道。
“公司有给他配最顶级的别墅，可是他不去住，非要住在这里。说是这里接地气。”赵隆章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
“的确是够接地气的。”章志雄推门向屋里看了看。房子的年头有些多，地基已出现松动，房子里的地面已出现下沉的趋势，出现外高内低的状态。所有人只要从外面走进去，必须要往下走才行。
也正是这个原因，赵隆章第一次去程毅轩家里的时候直接摔了个狗啃屎。
而此时，章志雄探头往里看的时候，赵隆章就有一种想要看他热闹的欲望。
可是，章志雄似乎并没有被这个向下走的门坎难倒，反倒是很顺利的就进了房间。
赵隆章略带着一丝失落的表情撇了撇嘴。
章志雄似乎发现了这一点，斜着眼，略带着戏谑似的瞟了一眼赵隆章：“这地可真是，一不小心就得摔个狗啃屎吧。”
赵隆章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进了房间，章志雄被房间里的霉味呛到了一般，蜷着手掌，用虎口处挡住了鼻子。
“看来果然是好几天没有人来过了。霉味和土味好重。”章志雄道。
赵隆章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只是打趣道：“你还真是个狗啊。这都能闻出来。”
章志雄没理赵隆章只是看着周围的环境，微扬了扬眉：“做警察的，难道不应该对所有的东西都要敏感一些？”
赵隆章在门外咳了一声，道：“我是不是不能随便进去？”
章志雄回过头，看着赵隆章。
赵隆章摆出一副良好市民的友善表情，微挑着眉，微笑着看着章志雄。
章志雄回过头，躲开赵隆章的视线：“赵先生还是先不要进来吧。”
赵隆章撇着嘴，点了点头：“那好，我就在外面等你。”
章志雄带好手套，四下看了看。桌子上，柜子上都有一层薄薄的浮灰。而有一些物件的边缘的浮灰明显出现不同的层阶。
“许多东西的确被人动过。似乎有人在这里找过什么，却又怕人知道，而将东西做了复原。”章志雄道。
这些人的目的不简单。
不想被人发现？
不想惊动警方？
程毅轩似乎藏了什么秘密。只是，这个秘密是什么呢？
“是什么呢？”章志雄嘀咕着。
他回头，看到赵隆章还在门口探头往里看着。
“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章志雄问道。
赵隆章看了看表：“差不多三点不到吧，现在差不多五点，我可以确认，这期间，应该没有人再进去。”
“你怎么确定？”章志雄瞥眼看着一个很新的手印，旁边还有一个似乎是被浮灰盖着的印记。
赵隆章指着门栓，那上面有一片裂的树叶：“喏，我猜你应该知道这个什么意思。如果裂开就代表有人进来一次，也就是我们。如果落在地上，就是代表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
章志雄挑了挑眉：“你这事倒是挺会的。”
赵隆章骄傲地仰着脖子：“那是当然，我可是看了无数大片的。”
“哦？”章志雄白了白眼睛，“还真是了不起。”
赵隆章蹲在门口，看着章志雄：“要不有空的时候，我请你看电影？”
他正仔细观察着他刚刚发现的那个印记：“没兴趣！”
“章队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挺帅的。”赵隆章带着一丝玩味说道。
章志雄没理他，只是拿起电话：“小严，带上家务事儿，出来一趟。等下地址我发给你。对，就你自己，和晓宇说一下就行。其他人先不要讲，对。”
挂了电话，章志雄又小心地走到外面：“我让我们痕检的来取个证。稍微等一下。”
说着他又瞟了一眼赵隆章的车。驾驶座上空无一人。
“你自己来的？”章志雄斜眼看着赵隆章。
“我怀疑我那个司机暗恋我那个助理，就是那个林若钦，你也见过的。”赵隆章胡扯道，“上午带小林来，结果哭得不行，他就带她回去了。我只能自己开车过来……”
看着窄窄的巷子，章志雄轻轻哼了哼：“车技不错。”
“那是自然！”赵隆章有些骄傲，仰着脖子，“我可是老司机！”
“老司机？”章志雄撇了撇嘴，“真不错！”
看着章志雄的表情，赵隆章有些兴奋，他在章志雄的下巴上捞了一下：“要不要体验一下？”
章志雄拨开赵隆章的手：“没兴趣！我怕染病！”
听到章志雄这话，赵隆章咧嘴笑了笑：“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章队要是感兴趣，我可以把我的SS100拿出来，带你兜兜风。”
“捷豹的那款老爷车？”章志雄的眼里突然放光一般。
赵隆章有些得意，骄傲地点了一下下巴：“章队挺懂行啊？回头请我看电影，我带你兜风。”
“章队！”这时，阎小严提着一个箱子跑了过来。
章志雄也没有回答赵隆章的问题直接拉着阎小严到房前：“你去屋里帮忙采个指纹。”
阎小严点了点头，看到保持着距离的赵隆章，问章志雄道：“章队，这……”
“这是程毅轩的住处。因为副局已经把案子结了，我私自调查她又要骂我。”章志雄解释道，“所以我才让你偷偷过来。”
“可是……”阎小严有些疑惑。
章志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看，这都下班了，就说和我出来到朋友家了。回头赵总请咱们吃好的。”说着。他指了指赵隆章的方向。
阎小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章志雄笑了笑，知道阎小严还有疑惑，又伏在他耳边道：“这个案子还存在疑点，我怀疑还有一个共犯，但是我们得拿出证据。没有证据，就出警，回头那个灭绝师太又要叨我。”
阎小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
待二人从程毅轩家里出来，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赵隆章倚在章志雄车子的发动机盖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赵先生。”章志雄叫了他一下，“我们要回局里了。你就先回去吧。”
赵隆章有些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迷迷糊糊道：“哎呀！我怎么睡着了。真是抱歉，这两天太忙，也没怎么好好睡一觉。”
赵隆章搜着眼皮，一副不打算走开的模样：“这么晚，我又不太清醒，要不……”
“不行！”章志雄直截了当地拒绝道，“自己打车！”
“别这么无情嘛！”赵隆章一脸委屈，“你也知道，像我这种人，出门是不带现金的。”
“那就手机扫码啊！”章志雄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可是你看，”赵隆章递出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要不你们让我在你们车上充充电，等能开机了我就下车，行不行？”
“志雄，这里也挺偏的。我们就送一下赵先生吧。”阎小严劝道。
章志雄指了指赵隆章的车：“老司机，你帮他干嘛！”
阎小严看了看赵隆章，又看了看章志雄，不知如何是好。
章志雄一脸幽怨地道：“你开车，你定吧。”说着，他把钥匙丢给阎小严就钻进了后排座。
阎小严无奈的撇了撇嘴，道：“赵先生，我送您。您要去哪里？”
“送我回公司就可以。”赵隆章笑道，“没想到阎警官这么温柔。好像个邻家小弟弟一样。”
“赵先生您说笑了。”阎小严笑了笑，坐进了驾驶位。
赵隆章笑了笑，却也直接钻进了后排座位，坐到章志雄的身边。
“章警官！怎么？你也爱坐后面啊。”赵隆章笑嘻嘻地说道。
若不是车子还在行驶中，赵隆章觉得章志雄绝对会下车跑到副驾驶。可是他没有这么做，也没有说话，只是将双手叉在胸前，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都这么晚了，赵先生怎么还要去公司啊？”阎小严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当然是忙啊！”赵隆章叹道。
“忙还不务正业！”章志雄头也不回，看着他那边车窗的外面哼哼道。
赵隆章长吁了一口气，苦笑了一下，“是啊，我是不务正业。”他侧眼瞟着章志雄。
阎小严通过观后镜瞥了一眼赵隆章，又瞥了一眼章志雄道：“章队你也不能这样说赵先生。毕竟他……”
章志雄听不进去似的哼哼了一下。
赵隆章耸了耸肩，“没事了，阎警官。我这人向来脸皮厚。再说了，我回公司也不是为了忙工作。”赵隆章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和一个人住在公司里也没什么不同。我还不如回公司呆着。”
他看向车外。车外的霓虹灯透过车窗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他整个人都有一些迷离，忧愁。
“您和程先生认识很久了吗？”阎小严问道。
“是啊，在美国的时候就认识了。他就像是一个流浪汉一样，因为没有一个正式的工作，签证到期不给续签，也没有钱回国。我便让他做我的家仆。我给他一个工作和收入，他陪我学习。”
“听说赵先生之前是在LA的？”阎小严问道，“你和程先生就是在那儿认识的？”
“是啊，”赵隆章长叹了一口气，“本来，我和我哥在那儿，他打工好不容易供我上了大学，却……”
章志雄他们看过有关赵隆章的简历，知道他在美国的时候有一个哥哥，后来出车祸离世。
“抱歉……”阎小严小声道。
“别介意……”赵隆章尴尬地笑了笑，“阎警官！把我送到前面路口附近就行了。我想下车走走。”
“赵先生，这里离你公司还有段距离……”
“没事。我走走罢了。”赵隆章打断阎小严道。
阎小严在路口附近停车，赵隆章回头看了一眼章志雄道：“章警官，今天让你不高兴了，真是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便下了车。
“二位警官，今天还是谢谢你们了。给你们添麻烦了。”说完，他摆了摆手，沿着街边溜达着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边是酒吧街的方向，一边是公司的方向，赵隆章站在十字路口，犹豫了半天。
他想去见郭烨。很想……
可是他现在还有什么理由去见郭烨？还有什么颜面去见郭烨？
他知道，他对不起郭烨。郭烨待他怎样他都清楚。可是他走不出这个坎，走不出来。
他也知道，郭烨有自己的苦衷，有不能说出的秘密。
他对郭烨，一直只有利用，只是因为地下城，他才知道郭烨内心的苦，才知道郭烨内心的折磨。
他对郭烨又如何，那不过只是怜惜，不是感情。
而郭烨早已看穿，早已拒绝了他。
更何况，以他现在的这个身份，和谁在一起，都有风险，都是累赘。
他根本就不知道明天和死神哪一个会先来找他。
BOSS对他的怀疑让他举步维艰，他的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小心，每一个任务都是那样的留意。
他没有见过BOSS，从来都没有。
他知道，他从未得到过BOSS的信任。可是，他必须坚持下去。
从当年七叔把他介绍过来这里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不能回头了。
走得越远，就陷得越深。也许有一天，他亦会走上无间之路，亦会体会那些港产剧里那些人所表现出来的痛苦和煎熬。
三年又三年，三年之后再三年。每一年对他们来说都是煎熬，都是地狱。可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没有退路，也看不到尽头。
一辆车突然停在他的身边，车子后排座里的人探出头，向他打着招呼道：“赵先生，我们好久未见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