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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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几所学校的资料扔在茶几上，杨甫放下眼镜，颇为苦恼地看着楼上某个房间。一宝白天蹦跶消耗体力多，倒是早睡早起一夜好眠。回到前几年，哭哭闹闹折腾人。甚至没有保姆能忍这样的闹腾一个月，白天黑夜是玩累了睡睡醒了玩，还多病，一生病哭得嗓子干哑，小脸烫烧，四肢无力，每个人如临大敌。想想有时候不免嫌弃，五岁的孩子似乎没有什么天赋，看上去就是一个胖墩墩的小孩子，爱跑爱跳，跟那女人一样，爱吃爱喝爱玩还爱钱。
什么样的父母教出什么的孩子。偶尔自己的嫌弃之情不小心表露一二，那女人也总是没个好脸色，“小时候是谁给他用那么多药的？”总归不能把孩子现在还不聪明伶俐的黑锅推给她。至于孩子形体形貌，更是与她无多大关系了。
时至今日，杨甫还不能接受这孩子智力平庸的出厂设置。检查完孩子房间的甄伟下楼，得，大哥又是一副问苍天问大地这孩子咋如此的郁闷。没过一会，甄伟叹叹气，那沓资料再一次被扔回原地。
这年头孩子上个学，还得要求父母学历，出示各种报告，甚至面试？怕是最好连财产证明一并奉上，具体到最好注明现在开的车买了几年…何况对孩子的要求也忒高了点，考外语接连面试，甚至还有直接开测智力的。是骡子是马，直接一步到位扫描内部构造，检测基因？这样，还要教育做甚！
“现在的学校都这样了啊？”甄伟回忆一下自己的读书生涯，刚学会走，被送到幼儿园做两年游戏，手牵着手唱歌跳舞过马路，到了国家法定年龄，开始入读小学，这小学是离家最近的那所，同龄的邻居，甚至父辈还是同学，如今下一代孩子接着做同学，就这样被局限的流动性，理所当然，下雨天来接孩子，家长们还能时不时见个老同学，闲聊两句，夸夸对方的孩子，顺带踩两脚自己的崽，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老熟人。如今……
“送去这种学校，跟不上。”杨甫是打心底对一宝的智商泄气，甚至怀疑那女人坚持去考察公立学校就是看出这孩子估计得一步一个脚印注定踩不了通天阶的天分。
甄学渣多年被嫌弃的气，此刻终于赢回一场。承认吧哈！“没事，像我这样小时候平淡无奇，长大后也不是一事无成嘛。”带着十分的诚意劝慰兄长。
杨甫：……“起码你肯定长得比他好。”这小子现在看来，一无所长。从外表到心灵，唯有找出健康和勤劳两个不起眼的特点。
难得看见兄长吃瘪，甄伟隔岸观火，摊摊手，“相信一宝以后会越来越优秀的。有你在，差不到哪儿去。”最后一句诚心诚意，毕竟个人的成就里，个人的努力往往不是最决定性因素。老子那么拼命，还不是为了小子能大树底下好乘凉？就是烂泥扶不上墙，靠着他也够了，自己就是一个铁证。
“就你出息！”杨甫扫了一眼没有自觉还挺有骄傲感的伴侣弟弟。算了，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不也是带！
年关难过。忆君没欠债，也货真价实加班加点落实工作，毕竟第一年，供货以及店铺营业时间诸如此类大大小小的决定，斟酌斟酌再斟酌，拉着大师傅来回合计。
“真的，明年学聪明了，不接过年的单子。把门一关，屁股拍拍，年三十睡到年初二！”今晚这会大伙儿聚餐，只有几个“高层人物”在值班。就连这年底聚餐，领导最好不出席的点子还是前几天新悟出来的，杨甫说的，“跟员工保持点距离。”难得的是，高杨也有同样的建议，“你去了他们反而不够尽兴。”
好的，听从老大们的经验之谈。为了让员工尽兴，高杨和静怡被拉来当服务员。毕竟偌大一个蛋糕店，不能落下任何一个员工不尽兴，领导加班，人手不够，家属来凑。奴役奴役高杨也就算了，忆君在多次劝说静怡无果，被一句“师姐，就让我在未来老板娘的手下露个脸吧”红了脸，灰溜溜地继续和大师傅商讨事情来了。
“来年有经验了，依章办事，过年不开亏大了。”大师傅光滑的大手摸摸下巴，“老板，这可是躺着赚钱的日子啊！”开了店，房租是硬支出，下雨刮风发洪水都得交租，员工工资不能停。一关门，什么都没有！连吃饭的盐巴都是啃老本！何况手艺在这里摆着，不拿来换钱多可惜。忆君和大师傅一对眼，没错，是这个理！
同道中人惺惺相惜。忆君抚掌，“啊！是啊！做老板就得抱着全年无休的精气神！”推推桌子上的资料，交给文员，“弄出来给我看看，到时候再完善吧。”
群里一个劲地叫领导过去，甚至安排好人员回来换班。高杨在这里，忆君就安排大师傅带着一宝过去，外边下着冷雨，今晚客流不多，干脆让甄伟待会去接一宝。
三个人就坐在休息室里，开了两份慕斯蛋糕，权当小聚。趁着高杨用微波炉叮打包过来的饭菜，静怡紧张兮兮地拉着师姐偷偷摸摸地问，“师姐，上回师兄发了多少红包给你？”
“哪一回？”高杨最近发红包上瘾，就差养得她专心躺在家里混吃混喝，一直混一直爽了。
静怡说了日期，忆君笑了笑，“那不是我发家致富的第一天么？”从那之后，她一路狂奔上了富豪的不归路。
“对对对。”静怡激动地身体前倾，就快把耳朵送到脸边来了。
哦！忆君不矫情，直接了当弯下中间三指，伸了拇指和小指两边分开，比了个“六”，“诺，这个位数！以后结婚生孩子，发请帖给我呀，有钱钱发你大红包了！”
“师姐……”静怡第一时间发现自己是留下来过年的那位，下一秒又被这话逗笑了。“这早着呢！”被自己亲近的人打趣，脸庞发热，她算是一心扑在工作的职业女性。除了家人，往常哪里会有人跟自己说这些话题。
而自从前段时间跟高杨算是摊牌敞开心胸以来，忆君也算是把自己退路堵死，准备一心一意奔着将来去，遇到需要标明关系和身份的场合，不躲闪不扭捏，最乐的还是高杨。
“你师姐最近发财了，你有什么名头能从她那里抠点出来就赶紧的。”高杨边走进来边插嘴，静怡连忙站起来帮忙摆菜。
“是啊，我傍上了一个金主呀，金主弟弟，你说素不素？对不对头？”
高杨一脸消化不良，颇为膈应地盯着无论如何就是不让自己得意的女友。
静怡在一旁吃吃地笑。名义上也是她的师兄，真考究起来，她这个师妹在年龄还占着老板的便宜，更别说占着便宜还可以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师姐了。
这个冬日，南城一向凄风冷雨，亦同样地温情人间。
这天高杨向父母提了提，“这周五，我和忆君来家里吃个饭。”算是试探也是通知。
在沏茶的高云手上动作停了停，凤凰三点头，点到第三下，视线偏转九十度，还在看浏览经济报的杨海，从眼镜边上低了角度毫无波澜问儿子，“我周五不在家吃饭。”
高云：……然后呢，我呢。“唔，年底事情多，应该赶不回来。”
整理好领带，高杨披上大衣，对如此的回应点点头，算是知晓。“行，你们的意思，我懂了。”小指往瓷盘一撩，车钥匙清脆相撞，人就要大步往外走，“爸妈，我先走了。”
“你的懂了，是几个意思？”
杨海放下报纸叫住儿子，“跟家里叫板是吧？外边就那么好，你爸这里还三个茶杯呢，巴巴地往外边跑？”
“高杨，留下来喝杯茶。”泡得久了，茶汤过浓。高云重新开了一泡，总算完美地完成三点头，年轻时太太能干，儿子出色，没想到老了他们两个人中间自己还得夹着个和事佬的角色。
车钥匙落袋，高杨重新挂好大衣。性格上不算成熟稳重型，平时冲劲十足，似乎有用不完的劲，一轮到这种纠缠着没完没了的时间，也算是心力憔悴。
“爸妈，你们要怎样才接受忆君。对我提要求就好。”上次杨海提的几点要求，简直是为难人，他病急乱投医差点双标了女友的闺蜜，最后是因祸得福，但这样的冲突要从源头上遏制。他是男人，知道自己要怎样的女人。但他是人，总会有累的一天。为何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浪费在根本无意义的拉锯战里。
“我和忆君都是相互的唯一。不管你们承认还是逃避，现阶段里这个事实不会有大的变化。以后世事无常，我们不能百分百保证是否还能同船共济。但是当下，支持我们才是最好的共赢。”
“共赢？我们怎么赢了？”她怎么就看不到于高家和杨家而言，这里有什么可能存在赢面。
“我们的感情进展稳定，我自己能在事业上投入更多的心力。靠别的助力，还不如靠自己。难道你们还信不过我？”自信，一向是他实力的证明。
作者有话说第5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