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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5时19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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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牛人不少*
……
……
温杨将一夜无梦的安眠,归结于让简沐姿给气的。
气极了还能睡个好觉?
那当然!
正是因为气极了,所以才伤脑筋、耗脑力啊。
而且脑神经运作多了、累了,自然就能陷入昏睡状态。
站在床边伸懒腰的人正在思考……
昨天简某人的意思……
是不是考虑以后去电影院看电影了?
片刻之后,温杨撇了撇,冲着全身镜咬牙切齿的。
等着瞧,简沐姿!
你再也没有下次去电影院的机会了。
说得跟人家离了她就不会进电影院了似的。
而今身为一线民警,在无法保证规律作息的生活里,温杨还是得抽空锻炼身体。
软绵绵的身体在对抗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无异于以卵击石。
别说是对抗人民警察应该抓捕的犯人了,就算是帮忙老百姓评断个是非曲直、拉个架,都会显得力不从心。
更何况,温杨是个女警察。
若是没有过硬的身体素质,怕是又要在巡逻途中被人嫌弃。
她好像从出生起,就注定了会被旁人拿来与异性做比较。
军人家庭出身、警察家庭出身,这双重身份带来的,不仅有荣耀,还有压力。
小时候在社区里,她经常会被在一起唠家长里短的阿姨们拿来当做可惜的代表。
可惜是个女生,不能继承家长的志愿、在这一代延续荣耀之家。
所以,是个女生又怎样呢?
温杨果断完成了今日例行的200个仰卧起坐以及30分钟的平板支撑。
新晋警员张路之,平板支撑到15分钟就撑不住了。
而这个拥有马甲线的女警官,30分钟的平板支撑已经是日常锻炼、信手拈来。
……
……
“110呼叫10919。10919听到请回答。”
“10919收到,110请讲。”
“南湾路20号新世界广场前红绿灯附近,有一外籍人士晕倒,请前往现场处置。”
“10919明白,现在立刻赶往现场。”
张路之和温杨就在附近巡逻,开出一个转角就到了报警地新世界广场。
新世界商场尚未开始今天的营业,广场的西南角却围了不少路人……
两位巡逻警当即判断出外籍人士所在的位置,迅速往事发地跑去。
温杨和张路之赶到报警地点的时候,外籍人士已经悠然转醒。
来自法国的中年女士,实际上就住在距离事发地不远的喜来登饭店。
她手里握有一张照片,而照片的正面盖在了地面。
“Are you OK ?”
张路之拍了拍外籍女士的肩膀,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Can you speak Chinese?”
一旁的温杨紧接着就翻了个标准的白眼。
她刚刚还在心里想,
张路之这家伙不会下一句就用英语问人家“会不会讲中文吧?”
然后下一秒,她就听到张路之问出了口。
“你大学英语四级就是这么过的么?”
张路之嘿嘿一笑,
“低空飞过就不错了老大。反正没耽误我拿毕业证,要知道,我学生时期最烂的就是英语。”
温杨没有着急扶起外籍女士,她仍是让对方平躺在地面。
尚未判断晕倒原因之前,温杨清楚自己最好不要扶起这名外籍女士。
她先出言道明了自己的警察身份。
再者,便是仔细地询问外籍女士是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适。
最后,便是询问对方是否还记得晕倒前发生了什么?
张路之听完温杨一连串流利的英语,星星眼似的崇拜极了。
虽然温老大叽里呱啦地讲了一堆,他只能陆续地听明白几个单词,但就是这种流利、地道的英语才吸引人好么!
张路之再次拜倒在温杨的警察制服之下。
讲英文的老大帅炸了!
从小英语就不好的人,见到任何能把英语讲得跟母语似的人都是相当的崇拜,并且深切以为对方很牛/逼。
试图与外籍女士交流的温杨,自然没工夫留意身边又开始犯神经的张路之。
温杨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却只在外籍女士的眼睛里读出了满眼的迷茫与困惑。
她此刻有理由怀疑,这名外籍女士要么是不会讲英语,要么就是刚才晕倒的时候伤到了头部。
温杨放缓了语速。
即便对方是非英语母语国家的外国人,只要没伤到头部、能够大老远的跑来中国,应该能听懂一点儿英文吧?
“OK。OK。”
很好,问了半天,温杨还是只换来了迷茫的两个OK。
她只得双手抵在外籍女士的肩上,继续安抚对方。
她和张路之比手画脚了一番,才勉强让对方理解了暂时不要起身的意义。
“老大!路子!”
只这么一声叫喊,温杨就反应过来急救中心派来的是哪支急救队了。
她尚且犹豫要不要回头的时候,张路之已经兴奋地起了身。
“嘿,大伙,老大和我遇到了麻烦,这位外国友人不会讲英语也不会讲中文,都听不懂。”
“啊?”
推着担架床的刘易一脸懵,只有陈飞及时反应过来了,
“你该不会指望我们能跟她对话吧?”
“是呀。”
张路之笑得一脸天真,身后的温杨则是在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你真当急救队的人是块砖么?
哪里需要就能往哪儿搬?
简沐姿搁了诊箱放在温杨的脚边,
“问不出情况?”
这话其实是对着温杨问的,然而张路之抢答了,
“是呀简医生,她中英文都不懂,老大都犯难了。”
你可闭嘴吧,张路之。
简沐姿闻言看了一眼温杨,总觉得对方的脸色微红。
“哪国人呢?”
“不知道。”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温杨。
她当即抽出了口袋里的手机,准备搜出百国国旗让对方辨认……
却不曾想一旁的简沐姿出了声。
温杨此刻听简沐姿讲“鸟语”时的心情,一如张路之刚才听温杨讲英语时的心情。
温杨完全不清楚简沐姿讲的是哪国语言。
唯一可以确定是,不是日韩语。
“法国人。”
转换了三国语言的简单问句之后,简沐姿告知了众人外籍女士的国籍。
她开始对来自法国的女士进行初步检查,一边检查,一边继续用法语询问相关可能受伤部位的感受。
在场震惊的,当然不止温杨一人,就连急救队的两名男队员也瞪圆了眼睛。
刘易捅了捅陈飞的胳膊肘,目光里带了些质疑。
“你不是号称警局、急救中心、一医院,三家单位的消息小灵通么?怎么连简医生会这么多国家的语言都不知道?”
陈飞何其无辜。
真不怪他人脉不广,也不怪他不想打听,问题是他打听不出来啊。
简沐姿在一医院心外科只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调来了急救中心。
心外科的同事要是能知道得多清楚就有鬼了!
更何况,简沐姿来一医院之前根本不在北城市,甚至都不在国内。
一直待在英国的人,你让陈飞上哪儿打听消息去?
两名急救队员悻悻地站在一旁,看着简沐姿又是震惊又是崇拜。
简沐姿的留学背景、重金聘请回国,以及加入急救中心以后每每在急救出车中表现出的沉着冷静、直感非凡、医术高超,就已经让他们两人感慨万千了……
今天佩服的条目又添了一条:
会说多国“鸟语”?
陈飞难得一次在工作中分神瞥去看简沐姿……
难怪他姐来急救队近半年了都没有人敢追。
看起来高不可攀的简医生,实际上也是高不可攀啊。
在身边四个人思绪乱飞的时候,简沐姿已经扶起了平躺在地的法国女士。
“她的中文翻译现在在喜来登饭店。今天早上,因为想自己出门买中式早餐,就没有叫翻译跟着。身体没有大碍,只是有点低血糖。”
法国女士拒绝了陈飞提议去医院的好意。
她千里迢迢赶到北城市,可是有任务在身的,自然不能因为这么点小毛病就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听到简沐姿确认衣着police制服的人就是中国警察,法国女士眼睛一亮。
她将手里一直握着没放的照片递给了温杨。
接着对着简沐姿一通解释,希望对方能够帮忙翻译给温杨听。
“她是来北城市找这张照片里的建筑。一九八七年,她父亲曾经来过北城市并且与这户人家的主人成为了朋友。后来因为他们辗转搬家、号码更换,便失去了联系。弥留之际的父亲,希望能够再次见到让自己牵挂了多年的老朋友,所以才让她来北城市寻找故交。”
简沐姿将法国女士的意思转达给了温杨。
温杨则是接过了法国女士手里的照片。
照片里,一名外国男士和一名中国男士站在一起冲着镜头大笑着。
两人身后的建筑,则是北城市较为常见的古式建筑。
在北城市,古建作为民宅的不在少数。
而在北城市寻人都好比大海捞针,更何况是寻找没有生命的宅邸。
简沐姿一听就觉得有些难办。
“西城区与高新区交接的位置,有一个村子叫桃花村。这古建上的牌匾是桃花村里统一的门牌。你让她去桃花村里找,应该能找到。”
简沐姿目光微动,显然是意外温杨只看了几眼就能从一张模糊的照片里判断出古建的所在地。
温警官从制服的口袋里掏出了笔和本子,这是她当班时的小习惯。
她撕下了本子里的一页纸,将桃花村的地址完整地写在纸上递给外籍友人。
“老大,你也太神了吧!”
……
……
简沐姿看了眼带着张路之离开的温杨,转身确定地告诉了法国女士,刚才那名女警察递给她的纸上就写有照片里那栋宅邸的具体地址。
“牛,实在是牛!高,实在是高!”
陈飞提着心电图机回急救车里了,还忍不住感慨,
“刘哥,咱们今天见识了两个牛人。”
一旁的简沐姿呢,只是安静地在手机上写着急救病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