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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21时55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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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低贵贱的“宝贝”*
……
……
遥想前三天,保持“香喷喷”状态的温警官都不好意思在简沐姿的宿舍洗澡。
刷牙、洗脸的时候,还得关着门。
洗完以后,还得仔仔细细将洗手台擦拭几遍、不留痕迹。
因而,此时此刻,深觉自己散发着臭味的人哪肯踏进简沐姿的宿舍!
她才舍不得糟蹋简沐姿的家呢。
不过温杨还是接了简沐姿的钥匙。
接钥匙是一回事,去不去宿舍洗澡又是另一回事。
接钥匙是她心里无数个愿意亲近。
并且,她因对方给出钥匙时的信任而感到开心。
至于说之后去酒店/开了一间钟点房……
emmm……是她温杨要脸。
她不能臭烘烘的去简沐姿家,即便是主人不在的情况下。
……
……
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温某人一度相当尴尬。
要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大概还是她刚当警察的那会儿。
有段时间,北城市严查扫//黄。
相关部门人手不够的时候,曾经借过他们经侦支队的人。
温杨跟着扫/黄的同事,有过突击检查酒店的经验。
当年重点检查的,就是传说中的“钟点房”。
除了大型考试、大型活动的时候,酒店因为钟点房满员……
这难道不是一件非常值得怀疑的事情?
前台小姐姐拿着身份证替温杨采集影像的时候,居然还抿了抿唇……
就像是有在可惜的意味。
不管是不是涉及金钱交易而开//钟点房,让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来办理入住……
前台小姐姐不免在心里感慨: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温杨因为前台小姐姐的小动作羞红了脸。
她此时就想在自己脑门上贴几个大字:
我不是来开//房的!
不是你想的那种!
我是来洗澡的!
这么说……好像哪里也怪怪的?
早知道,温警官就穿着警服过来了。
她还不是担心,那沾了脏水的制服太影响环境!
面红耳赤的温警官,拿上房卡就冲进了酒店电梯。
如此急迫的劲头,好像真的有“情//郎”在等着相见似的。
……
……
北城市的老旧筒子楼,隔壁左右的都是住了好些年的老邻居。
远亲不如近邻。
谁家要是有个什么事,邻居总能在第一时间知情。
急救队刚刚接班,第一单任务就是去往老旧的筒子楼。
似乎是家庭纷争,父子俩打起来了。
打架的当事人,是筒子楼里老黄家的父亲老黄和儿子小黄。
小黄虽说是小黄,其实今年已经30岁了。
30岁的年纪,邻居口中的一事无成。
一事无成已经不能为人所称道,更不能称道的是,这儿子还是个啃老的。
啃老啃成了习惯,后面就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无法无天。
这回却不是小黄在外头混没钱了,回来找老黄和老黄媳妇要钱。
这一回,是小黄的高利贷债主登门要钱来了。
……
……
三个月前,小黄背着父母、将家里唯一的房产给抵押了出去。
套出了30万现金,三个月时间消散殆尽。
不明真相的老黄夫妻,临到债主登门了才知道自己的儿子把家里唯一在住的房子都给败了。
家里的存款早就被儿子给玩完了,哪还有钱还房子的抵押款?
更何况还是高利贷……
利滚利,一转眼的时间,已经滚到了60万。
“这白纸黑字可签的清清楚楚,贷款明天到期。明天要是再还不上这六十万,你们一家子立刻滚蛋。”
凶神恶煞的债主,威胁的话说得明明白白。
高利贷是另一说,最重要的是:家里的房产证、小黄的身份证、甚至于一家三口的户口本,都在人家手里捏着呢。
合同上签字的,小黄本人。
画押的,小黄本人。
这房子,儿子刚一成年就被爱子如命的夫妻俩拿去过户了。
老话不都说得挺好么?
养儿防老。
早了,是他们儿子一个人的房子。
晚了,儿子可就得跟闺女平分了。
明白了么……
过户这事,说一千道一万是老黄夫妻俩为了防女儿。
养儿是为了防女。
……
……
急救队来的时候,老黄已经被小黄打得鼻青脸肿,门牙都掉了半截。
早过半百的中年男人,还当自己是个年轻的小伙子。
30年来终于狠下心打一次儿子,结果到了了,反而被儿子制服在了地上。
妻子无力劝架也无力拉开互殴中的父子俩,只好出门求助于邻居。
大晚上的,邻居早就听明白了隔壁的动静。
一听见老黄媳妇的招呼,立即开了防盗门、拎着锄头就出来了。
城中村哪来的锄头?
自然是邻居看上了哪块没被开发的国有土地,种点儿菜、打打牙祭。
小黄登时被一只锄头给叫停了继续动粗的手,可被他按在地上的老黄呢……
不忍直视的惨。
“刘姐,要不然咱们报警吧?儿子都打爹了,他反了还!”
好心邻居的话也只能大声讲给小黄听。
左右就是起个威慑作用。
毕竟是邻居,邻里左右的家事,看不见的也能听得明白。
这老黄夫妻俩是个惯儿子的。
早些年,他们女儿跟这夫妻俩断绝关系的时候,邻居们就瞧明白了。
想让这夫妻俩报警?
呵呵……
也是门都没有。
“没事儿,没事儿弟弟。家里的事,不能报警,不能报警!”
邻居瞥了几眼地上坐的那一对父子……
这么大的家事,少见。
好心的邻居虽然是个好管闲事的主,但也懒得招惹自己都拎不清的家庭。
临走前,在老黄妻子的同意下、他给老黄拨了120的急救电话。
毕竟躺地上的那位老黄同志,腰都弯不起来了。
估计是刚才打架的时候给闪着腰了。
……
……
简沐姿简单检查了老黄脸上和腰上的伤。
腰确实是闪着了,至于说有多严重,她建议去医院挂专科做具体检查。
脸上的伤,倒是可以在现场处理的。
至于那掉了一半的大门牙,这又得挂牙专科补齐。
不是什么紧急的情况,陈飞和刘易就站在简沐姿身后瞧着。
屋里的不少东西都摔在了地上。
急救队进门的时候,都是捡着路走的。
掂着脚进门,刘易和陈飞难免觉得好笑。
这父子俩什么仇什么怨啊,打成这样?
听了一会儿现场中年女人的哭哭啼啼,这才逐渐明了……
原来啃老的儿子终于是忍不住骑到老//子头上了。
其实这话这么说也怪……
要说骑到他老//子头上……应该从啃老那天起就已经骑在这对夫妻头上了吧?
简沐姿正在给老黄的膝盖喷消肿药,10年未出现在筒子楼里的女儿忽然出现在了门口。
到底是母亲声泪俱下的电话,听闻明天母亲就无家可归了,当女儿的还是来了。
……
……
“黄少爷不偷我家,开始偷自己家了?”
断绝关系那天起,这个家就不是周由的家。
当女儿的改了名字,甩掉了过去,开始了全新生活。
现在人家姓周,周由。
自由的由。
又是久未见到女儿,女儿出现以后的第一句话就让为人母的女人冷了神。
“什么叫不偷你家了?”
“您年初来找我借钱的时候,黄少爷跟踪了我回家。前几天把我家给偷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被他拿走了,手表、包、墨镜、车钥匙……”
“手表能值几个钱?”
都这会儿了,老黄还想着为儿子说话。
一个手表能值几个钱?
周由看了一眼在简沐姿身侧早已“面部可憎”的父亲,冷笑道,
“黄先生,手表是卡地亚的,包是爱马仕的,墨镜是GUCCI、LV的,车钥匙是保时捷的。据不完全统计,黄少爷偷我的东西,总价值超过80万元人民币。80万可比您这60万的房子值钱。”
陡一听说80万……
老黄张合着伤嘴,半天没能吱呜出一句。
他没能想到,当年从城中村考入北城大学改变命运的女孩,已经通过脱离原生家庭完成了属于自己的蜕变。
……
……
急救队抬脚准备走的时候,楼下传来了警车的警报声。
刚才还直不起腰的老黄当即急得跳了起来,
“谁报的警?”
“我报的。”
周由毫不怯懦地目视着老黄,
“你家黄少爷偷了我的东西,理应受到法律的惩罚。”
“你你你……”
老黄脸红脖子粗,指着周由转身就去找东西。
“姑娘,你怎么能报警呢?那可是你亲哥哥!”
在儿子的事情上,永远都可以是非不分的母亲。
从小就是如此,周由根本不应该指望,也不应该过来这一趟。
“我哥哥?我姓周,名由。无亲人,更无哥哥。”
“梆”的一声……
周由的手臂挂了彩。
老黄也不知道从哪里拽了只木头板凳,随手就扔到了周由身上。
“你给老子滚!谁准你进老//子家门的!”
……
……
“二楼哪家报的警?我们是警察!”
听见警车的警报声,小黄早就跑到阳台上、准备翻阳台跑路。
一旁,还有紧随而至帮忙拴绳子的母亲。
周由远远的看着,只觉得好笑。
这样的母亲,她居然还妄想过可怜?
当真是过去受过的伤还不够,还要犯/贱地跑过来倒贴。
直到看到去而复返的急救医生,放下诊疗箱给自己包扎手臂的时候……
周由撑满了眼眶的眼泪才落了下来。
早就说好了不哭,还是经不住人心的善良。
……
……
来的两位巡逻民警,是急救队少有印象的民警。
瞧着两人年纪尚轻的样子,陈飞免不住在心里吐槽:
来就来呗,还非得开着警报让犯人知道你们来了!
俩愣头青!
陈飞跑上前,心里同时间已经翻了无数白眼,
“赶紧的警官们,犯人都要从阳台上跑了。”
两名民警当即惊得兵分两路,一个原路返回下楼,一个跑进屋里。
“警察。你跑不掉的!”
试图逃跑的小黄被吓得没抓紧绳子,一屁股摔到了一楼的阳台上。
这一摔,正好给了另一名警察机会,手铐铐上了。
……
……
听说儿子被抓了,老黄气不打一处来。
这屋里的人,除了媳妇都是他的仇人。
警察和医生,他打不得,但是罪魁祸首的报警人,他打得了。
他是她老子!
一股狠劲上了头……老黄趁着屋里的民警不备,抄起邻居留在门口的锄头就往女儿的方向挥去。
“不许给这个孽/障包扎!让她去死!”
……
……
腰伤的老黄朝着女儿的方向挥的锄头,挥出的锄头却落在了急救医生的方向……
“简医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