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欢迎来到泽维尔庄园》临殊

19、第十九章

　　他们或许比美国队长到达的时间晚了那么一小会儿，城市已经被布置成了战场，他们只需要等待以及……做好准备。

　　查尔斯也曾想过，是否可以将一切都扼杀在萌芽之中，答案是‘不可’。这不是查尔斯的预感，更像是他在这个世界生活这么多年后，世界意识给他的警告。实习生韦德倒是不介意查尔斯将这个世界玩坏——他曾经无数次设想，如果堪称最强大脑的X教授知道自己只是漫画或者电影剧本中被创作出来的人物时，是否也会由一个温和慈爱的长者变成想要毁灭一切的反面人物。

　　韦德想象过一种场景，当有一天——假设，假设有一天X教授真的因为自己是个‘虚拟人物’而大开杀戒，当所有的主角和配角都死掉时，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此坍塌。如果真有那天，他在跨越次元壁前一定要欣赏一下世界消失殆尽的景象，或许那会像童话中小美人鱼死去的场景，让一切都化为泡沫；又或许是所有的片段都变成无用的胶片和废纸散落在地，那场景一定美妙至极。

　　只可惜查尔斯只是会将冰箱里的罐装沙拉递给他，然后说什么存在即是真实的大道理，雇佣兵先生可不爱听这个。

　　天空被渲染成深蓝，然后从中间被扯开巨大的裂缝，似乎有什么从里面涌动而出，像是末日电影里才会有的景象。

　　“……开始了。”

　　查尔斯仰头，试图将这一幕震撼的场景印在脑海中。他这一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挫折和磨难，却都是在这片土地上、所面对的对象都是自己的同胞、是人类，或者是人类造出的产物，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宇宙中的其他物种，那场景比记忆里的画面更为震撼和可怖。

　　“教授，我们怎么办？”彼得在一旁询问。

　　“马上就要到了，我现在通知库尔特，旺达和他在一起。“

　　查尔斯语气沉着，那双眼中映着被阴云遮蔽着的天空。他不知道自己坐视这种事情发生是对是错，但至少现在，他没有后悔。

　　逃避劫难的发生永远都不是最终的解决方案，生活在这片土地的人们需要成长，英雄们也需要成长。他们在办公室里办公的时候被袭击打断工作，甚至是因楼房倒塌而受伤或是死亡，他们知道了这世上真的有外星人，也真的有像钢铁侠这样的超级英雄在保护他们，守护着这个城市。但灾难过后，各种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私产被超级英雄消灭入侵者时砸毁找谁赔偿？为什么有的人死了你们却不救？为什么我受到了这种伤害却没有人补偿我？为什么外星人会入侵？

　　民众的情绪容易被挑拨，而战后才是一场要打的硬仗，只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至少现在重要的仍旧是眼前的考验——将这些洛基带来的奇瑞塔人赶回自己的老家。

　　提前预警的好处就是人员伤亡会大幅度降低，乐观估计甚至无限接近于零。至于财物损失……那就是资本家们的博弈了。

　　旺达的混沌魔法很适合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怪兽们包在猩红色的能量球里抛到天上的窟窿里，缺点是准头不太好，对旺达已经算是不错的成绩了，这是她第一次实战对敌，值得庆祝。库尔特和快银负责救援因必要的工作无法及时撤退的负伤工作人员，天上飞着的大块头们可不是用精神控制就能解决的家伙，查尔斯也只能当一个旁观者了。

　　“我觉得自己应该在你身边保护而不是去帮什么人类。”赶过来的绿发女孩儿站在查尔斯身边抱臂轻哼，“您知道我不会隐瞒什么，总之我的观点跟以前一样。”

　　这女孩儿是艾瑞克的女儿北极星洛娜，她的观点最贴近万磁王曾经的理念，就是变种人至上理论，或者恨不得人类就此消失，这一切源于她曾经遭遇过的一切。同样，查尔斯也无力劝说，放下仇恨么？他没有这个资格；但若是支持？他从不认为以暴制暴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方案。

　　“我以为你父亲已经你说过了。”查尔斯没有生气，他只是站在最高处看着这座已经被战火形成的阴云遮蔽的城市，似乎也因此听到了灵魂的哀嚎声。他从不认为人类是什么至高无上的种族，变种人也不是，这些奇奇怪怪的外星物种也不是。抛去所谓利益，人类现在的举动想求的只不过是‘生存’而已。

　　“他所说的平衡？”洛娜对此嗤之以鼻。

　　“虽然我不想说这句话，但是很显然……你还年轻，洛娜。”他看到闪耀的雷电在割裂了天空，他也看到了钢铁侠穿梭在无数外星怪物中间，掌心炮从未虚发，他闭上眼，脑海中会呈现出一张图像——所有人都在合力抗敌，包括英雄们，变种人们，甚至是特工和有些普通的市民。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黑白两色就可以判定的，我以为你知道这点。”

　　“还是那套说辞吗？”北极星很显然不是很领情。

　　教授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面色骤然化为严肃。

　　在即使有变种人参与的情况下，军方仍旧不认为纽约有什么值得被拯救的价值。崇尚资本主义的政客们觉得牺牲一个城换来入侵外星物种的全灭很合算，所以他们做了点儿事，比如说将新研制的大规模杀伤武器扔到这座城市。

　　在知道西彻斯特有泽维尔学院，知道有变种人参与这场战斗，而他们的领导者X教授人就处于纽约市中心的情况下。

　　他们打算毁了这一切。

　　查尔斯不知道尼克·弗瑞在想什么，或者他什么都没想。

　　他检测到了上面的行动，当然知道这举动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部分变种人都会被杀害，意味着英雄们和这座城市的平民都将被埋葬，意味着可能会残存下来的变种人会疯狂反扑。但研究团队已经研究出能够抑制变种人能力的项圈，只要将他们抓住，变种人将不会是威胁。

　　堪称毒计。

　　尼克·弗瑞这种国家利益至上的家伙居然放弃了这种做法，拼着信号被拦截的危险都要将这消息传到托尼的智能管家手中，托尼知道之后也忙在线路中将这一情况告知，当然没说明前因后果，只说了国家要放弃这座城市。

　　又或许，这是某些老头子们想要看到的，也或者是九头蛇的阴谋，没有人知道命令由谁下达，总归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家伙。

　　“……我知道了。”

　　查尔斯轻叹。

　　他清楚事情可能比记忆中的更复杂。

　　教授向来是个聪明人，而那些家伙所用的武器也不是威力较小的导弹，而是更为强大的什么东西，如果真的被对方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洛娜。”他沉声道，“给我注射药剂。”

　　“可是教授！”女孩儿慌忙地看着身旁的长者，道，“您知道那是试验品！”

　　教授不愿意多废口舌，忽略那点微不足道的抵触感，径自控制北极星从衣兜里掏出一支注射器，淡蓝色的液体从血管没入，查尔斯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明，仿佛所有的生物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就是席卷而来的恍惚感。他不敢迷失，瞬间按照信号来源寻找到了控制新型武器的技术人员。

　　控制，发射，最终发射点改为天空，坐标是刚刚失去能量支撑的巨大裂口。

　　“……成功了。”

　　在武器没入天际的那刻，黝黑的裂口随即关闭，最后一只巨兽被联手击败，尸体重重地倒在地上。查尔斯松了口气，却被突如其来的疲惫感击倒，头一歪便倒在了轮椅上。

　　“教授？！”

　　匆忙赶过来的彼得和库尔特试图叫醒他，却瞬间被两根金属长管刺穿裤脚固定在地。

　　“你还是这么天真，老朋友。”

　　头戴头盔，身着披风的男人从天而降，利用能力将查尔斯的轮椅吸附至身侧，对北极星示意道，“走了。”

　　大战过后的诸人已经精疲力尽，更别说还有个洛基在等着被押解回神域，哪儿还想到现在还会有人搞幺蛾子？钢铁侠倒是拼着最后一点儿力气飞到万磁王对面，试图救下已经昏迷不醒的查尔斯。

　　很显然，他的结局也只能是失败。

　　“告诉他们，对变种人下的战书我收到了。”

　　万磁王扔下一句话，就抛掉在场所有人离去。快银好不容易撕开裤腿，却只能望着老爹的背影翻个白眼，“看你儿子演的这么起劲，好歹给句夸奖再走啊！”

　　他跟库尔特虽然天真，却并不傻，在知道查尔斯阻止了什么之后，也觉得有些意兴阑珊。他们拼尽全力去救普通人类，但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居然想将变种人一网打尽，这已经不是恩将仇报而是丧心病狂了。

　　他们热爱和平没错，但那也是在互相尊重的基础上，谁都不想有个在背后捅自己一刀的队友。孩子们不知道九头蛇在背后搞鬼，但很显然，他们现在非常气愤。

　　而在一切都结束后，复仇者们很显然没有时间去放松一会儿甚至是吃一顿饭。

　　旺达、库尔特以及快银一脸严肃地返回了学院，而本应在庄园内的斯科特和琴被叫了过来，用于交涉接下来与变种人相关的各种事宜。

　　听到X教授被万磁王抓走的消息时，也回到学院安抚学生们瑞雯起初是不信的，这招在当年天启入侵的时候就玩过了，但后来库尔特所说的一切让她冷下脸来。

　　既然有人想要打破这些年他们辛辛苦苦维持的平衡，她也不介意再次回到主战派的行列中，瑞雯不担心别人的看法，她只担心查尔斯和汉克。一位是她的亲人，一位是她的爱人。

　　“你还好吗？瑞雯？”

　　斯科特和琴走后，汉克小心翼翼地揽过她的肩膀，询问道，“查尔斯那边怎么样？”

　　“库尔特说他用了艾瑞克那边跟你合作研制的半成品，已经昏迷过去被艾瑞克带走了。”瑞雯摇了摇头，“汉克，需要马上召集学生们。”

　　接下来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但愿琴和斯科特会平安无事归来，也但愿人类那边会给一个更好的说法而不是含糊其辞——当然。

　　她和查尔斯可给对方准备了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