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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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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任何一个A说这样的话,绝对属于调戏。
墨哈俊瞧了好一会修天禄一本正经的表情,忽然哈哈大笑:“修天禄,你太可爱了吧。”
他算看出来了,对方不仅话少,还不会说话。
修天禄想不通夸屁股翘怎么就变成了自己可爱,不过看反应似乎不错。
仇恨让他很久不和人正常交流,更谈不上身体接触,此刻,温热体温通过薄薄的校服一下下传来,忍不住低头瞄了眼。
怀中的人笑的像阳光般灿烂,睫毛又长又密。
下次再遇到类似情况,可以夸睫毛。
墨哈俊脚无大碍,轻微扭伤,休息几天就没事,等校医简单处理完,墨哈俊拒绝再次上演公主抱。
虽然两人都是O,但姿势太暧昧。
变成了背。
修天禄个高背宽,如果评选人肉担架,没准能拿个不错的成绩。
“修天禄,谢谢你啊,今天的情义我记住了。”墨哈俊脚伤不耽误说话,信口开河瞎扯,“以后你有难,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修天禄之所以同意搀扶他,是因为怕继续待下去忍不住给王强强一拳。
对方说的如此郑重,不管真假都得回答。
组织了会语言,风轻云淡说道:“不用,哪天我扭了脚你也背我。”
墨哈俊:“......”
真愁人啊,
修天禄沮丧:好像又说错话了。
比赛还在继续,墨哈俊不能上场,但可以加油,等把人背到操场,后背温热离开,修天禄默默转身要走,却被一把抓住。
“别走啊,待会还得麻烦你把我送教室。”墨哈俊勾住他脖子压低声音说道,“别人不方便,你说是吧。”
得到了早上罗义一样勾肩搭背的待遇,而且还“别人不方便”,也就说只有他才不是别人才方便?
修天禄胸口一热:“是。”
墨哈俊当胸给他一拳:“好兄弟。”
修天禄:“......”
这就成兄弟了?这么简单?
修天禄胸口更热了,有模有样还了一拳:“好兄弟。”
因为激动没控制好力度,加上脚不方便,墨哈俊一屁股差点蹲在地上。
整整一天,修天禄被兄弟俩字搞的心潮澎湃,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周末的不愉快早就忘了,墨哈俊上厕所他扶着,找别人侃大山他站一边静静看,随时做好当人肉担架的准备,堪称贴身跟班模范。
同学们大大吃了一惊,搞不清发生了什么,怎么两人一眨眼从仇人变得形影不离。
老王为拯救了一朵祖国未来的花朵而老怀欣慰,至于墨哈俊,则暗自感叹:果然,有共同秘密的人很容易就能成朋友。
然而这段兄弟情维持了不到一天便夭折。
趁修天禄上厕所,被冷落的王强强宛如怨妇般哭唧唧:“俊哥,你见异思迁见色忘友。”
“会的词还不少。”墨哈俊哈哈大笑,王强强还不如他高,让他背,拖还差不多。
王强强跺脚:“我没开玩笑,很认真再说,第一,我先喜欢上他的,你抢兄弟未来的爱人,太不够义气,我要你恩断义绝。”
墨哈俊:“.......”
“第二,到底你谁才是你真正的兄弟。”王强强忽然提高嗓门,“修天禄和我你选一个,必须选一个。”
这话墨哈俊可以回答,毫不犹豫道:“肯定是你啊,咱俩什么交情,修天禄.......他最多算普通兄弟。”
说到这忽然感觉后脑勺一凉,转过脸,就见去厕所的修天禄已经回来了,面色阴沉距离他不到一米。
墨哈俊:“.......你听我解释,不是那个意思。”
修天禄没说话,没动手没闹,静静站了几秒,回到自己的课桌像大家习惯的那样,趴在上面面对墙壁。
墨哈俊气的想抽王强强:“你啥时候这么有心机了。”
俊哥的兄弟遍天下,五湖四海皆知己。
他的兄弟就像见面打招呼“吃了没”一样廉价,和修天禄掏心挖肺的那种不一样。
墨哈俊明白犯了错,但意识不到错有多大,舔着脸上去哄了好几次,得到一个“滚”字后也烦了,什么什么呀,不就一句话嘛。
干脆不再哄。
事情没有像他想的那样过段时间便没事方向发展,修天禄的气性非常大。
放学,没等他,到家吃饭,面对两个中年妇女的嘘寒问暖,他艰难挤出的笑比哭还难看。
等他闷闷回了0101,墨茹白一拍桌子:“说吧,怎么回事?”
墨哈俊乖乖承认:“我得罪他了。”
小孩家的怄气在大人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听他说完,墨茹白干脆利落下命令:“自己挖的坑自己填,去,给人家道歉,哄不好别回来。”
墨哈俊也有此意,然而任他怎么敲门,里面毫无动静,后来没办法,一瘸一拐跳过栅栏隔着玻璃往里看,乌漆嘛黑的,竟然没开灯。
“修天禄我错了,我真不是那意思,你是我兄弟王强强也是,你开门听我慢慢解释行吗?”墨哈俊拍的窗户咣当响,“你再不开我就唱歌了。”
墨哈俊人称灵魂歌手,唱歌永远没有调,其鬼哭狼嚎的歌声曾经成功把班级晚会变成了大型哭丧现场。
“我真唱了啊——兄弟我错了,哪里都错了,开门吧,说说那些放在心里的话,兄弟我们的青春,就是那长在心底经历风吹雨打才会开的花.......兄弟抱一下,为友情的的鲜花,为哥们肩并肩共同走过的年华。”
屋内依旧没有动静,楼上的坚持不住了,白发苍苍的二楼王奶奶打开窗户:“小哈呀,你想唱也行,能不能先帮奶奶预约辆救护车?”
“王奶奶你要不要下来伴舞?”墨哈俊热情邀请,被拒之后继续拍窗,“修天禄听到了吧,为了你我都扰民了,再不出来没准人家报警。”
跟老王的“不承认全班连坐”学的。
屋里终于有了动静,修天禄贴着门缝:“滚。”
墨哈俊像只哈士奇猛摇尾巴:“亲,我不滚,你不爱我了吗?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修天禄没跟他嬉皮笑脸的意思,脸像覆盖了层霜:“你不滚,我明天就滚。”
夜色笼罩,少年的表情模糊不清,却有别人家的万家灯火大方分出来一些汇聚在漆黑双眸。
那眼,比灯光还冷,像朵幽暗角落见到阳光便会消散的花。
墨哈俊一愣,没能再继续嬉皮笑脸。
至于嘛,不就一句话嘛,再说了,他和王强强那是光屁股长大的情义,你一个刚来没多久只不过搀扶了一下也想同一个分量。
心里没点数吗?
墨哈俊愤愤而归。
第二天一早,终究还是不放心,再说俩中年妇女也不允许,特意比平常起的早几分钟过去敲门,门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或许,或许已经上学去了吧。
教室没有修天禄的身影,一直到早自习结束,墨哈俊待不住了,心急火燎去找老王。
老王没心情惊讶俩人竟然成了邻居,他也正着急呢,学生没来上学,打那位李秘书的电话,是李秘书的秘书接的,说正在陪同领导开一个很重要的会,有事留言,待会肯定转告。
修天禄电话同样关机。
墨哈俊冒出个大胆猜测:“他可能离家出走了。”
老王:“什么离家出走了?”
事情没啥隐瞒的,墨哈俊重复遍昨天发生的事,后悔的要命:“早知道昨晚我负荆请罪,老王.....老王老师,不会出什么事吧。”
比起普通人,老师更熟悉孩子叛逆期的各种心理和反应。
一个朋友,或许在普通学生心里,最多难受几天,但对于刚鼓起勇气探出头准备开始接触世界的修天禄,分量显然不是一般的重。
王洪前后琢磨了会一拍大腿:“先别上课了,你抓紧回去,确认下人到底有没有在家里,如果没有,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这边继续联系,有什么发现电话联系。”
墨哈俊风一般转头就跑。
院子里,阳光暖暖,坐在长椅上正织毛衣的俩中年妇女被吓一跳。
“事情就这样。”墨哈俊很熟练跃过栅栏,走到门前,那里玻璃破了个洞,犹豫了下先回头解释,“你们别多想啊,我可从来没进去过。”
从破洞伸出手,可以打开门,这是墨哈俊无意发现的。
俩中年妇女知道不是计较的时候,跑到单元,等墨哈俊先进去把门打开。
家里整整齐齐,整齐的没有点烟火气。
卧室没人,墨哈俊像侦探般摸摸被窝温度汇报:“报告,被子是凉的。”
“凉的是你。”墨茹白阴嗖嗖甩了个白眼。
厕所没人,厨房没有,所有房间都没人,墨哈俊飞快检查一遍,只见俩中年妇女翻箱倒柜,莫名其妙问:“你们找什么呢?”
俩中年妇女脑洞不是一般的大:“没准藏柜子里了呢。”
墨哈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