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马戏团》谷木羊

5、胸口碎大石

　　终于开始演出，进行的很顺利。

　　小圣走出舱门，带着太空头盔，跳的是迈克·杰克逊太空舞，步伐老练，一点也看不出是猴跳的，就像真的缩小版的迈克·杰克逊，勾起了很多人回忆，有人甚至来不及鼓掌，只顾拿着手机啪啪拍照，每一个动作都不肯放过。

　　小圣之所以能这么熟练，在于月老这几百年的精心培养。

　　月老为了榨干小圣身上的利益，什么都让他学，小圣也聪明，一学就会，深得月老喜欢，演出都让小圣去，可是月老唯独不让他学恋爱。

　　所以耍猴能成为马戏团唯一的演出项目，小圣能成为马戏团唯一的留守动物，看似偶然，其实背后的故事注定是必然。

　　小圣的太空舞备受大家喜爱，可惊喜才刚刚开始。

　　石头板把马汀压只地上，小圣钻到了石头地下顶起石头，马汀解脱起身，抡起凿山用的大铁锤砸向石板。

　　由于小圣的演出太逼真，心软的妹子忘了他是个猴子，眯着眼睛不敢看，还有胆小的妹子下意识挽住了男生胳膊，寻求保护。

　　而男生则露出克制的笑容，心里疯狂给马汀点赞……呦西，就是这个效果，砸！

　　此时，宋山河也是眉头紧皱，本想阻止，可是看见猴子穿着护具，没忍心开口……这年头，敢走出剧场的艺人不多了，也就像马汀这样的年轻人才敢拼一拼，大多数民间艺人都已经死心认命了，所以他才出手帮助马汀的。

　　苟全和苗唯更是睁大眼睛，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小圣是猴妖，可是他的法力弱小，胸口碎大石这么高难度的行为，就连他俩也不敢保证不受伤害，对于小圣来说，难度系数可以用自残来形容。

　　在众人复杂的注视中，马汀按下了铁锤，狠狠砸向石头。

　　咣——

　　声音震耳，石头表面碰溅出一团火花，留下一个白斑。

　　然而不知道是石头过于坚硬，还是马汀力气小，石头没有碎。

　　小圣身体抖了一下，吓的众人跟着一阵唏嘘。

　　其实观众心底对石头是持有怀疑的，认为是特殊材料做的仿制品，可是这一锤下去，声音就像砸在钢板上，彻底打破了观众的怀疑

　　——于是大家更加担心小圣的安全。

　　“唧唧~”

　　马汀犹豫之时，小圣示意她继续。

　　于是马汀抡起了第二锤，举的比第一锤高出一头。

　　软妹子紧张的手心全是汗，直接把男生胳膊攥到怀里。

　　如此亲密的接触，换做以前，男生早就乐开的菊花灿烂，春风佛柳了，可是此时，也因为担心猴子的安全而无心享受。

　　猴子看起来只有一米长，可石头板至少一米五，压在猴子身上，就像实心铅球压在薄壳鸡蛋上一样，随时可能被压成肉酱。

　　其实，最担心的还是宋山河，因为他看见猴子身上的护具已经裂了缝，这一锤下去，很有可能出现意外。

　　如果真出了意外，他是脱不掉关系的，因为刚才是他给马汀做的开场，他是第一责任人，要是严重，甚至会连累整个动物园。

　　一想到这些，宋山河就虚汗满身，想要上去阻拦，却被苟全和苗唯拦住了，这么好的机会，他俩是万万不允许别人破坏的。

　　咣——

　　又是一锤，还是第一次敲打的地方，火花过后，砸出一个凹陷的石坑。

　　然而——石板还是没碎，坚|挺的很。

　　“唧唧——”

　　小圣摇着尾巴示意，还要再来。

　　这下别说观众，就连马汀都产生了怀疑。

　　弯腰低头，从侧面石缝询问小圣的意见，挤眉弄眼的暗示小圣别硬撑，捶到现在，演出效果已经有了，没必要这么拼命。

　　可是小圣坚持，一定要再来一次。

　　马汀没有办法，只好甩了甩胳膊，松松筋骨，重新扬起铁锤。

　　“呀，还要砸啊，会死的吧。”
　　“我们给钱，别砸了，猴子多可怜。”
　　“姑娘，你这样会被人举报的，不能砸了……”

　　连观众都认为砸下去要出意外，更别说宋山河了，他差点急出心脏病，心里一万个后悔，痛骂自己脑子有病才帮马汀开场，他早该想到，能跟猴儿较劲翻跟头的人，脑子都有问题。

　　他想立马冲上去阻止，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苟全和苗唯架着，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嗓子也被什么东西塞住了，除了干瞪眼，一点招也没有。

　　最后，马汀选择相信小圣，所以在众人质疑的眼神中，毅然砸下了第三锤。

　　咣、咔嚓——

　　伴随着一阵白烟，石头板终于碎了。

　　这一刻众人咋舌，目光全部聚焦在碎石堆上，屏住呼吸，迫切想知道猴子的状况。

　　马汀心里也没底，这一锤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估计小圣得受伤。

　　就在众人担惊受怕之时，苟全却露出识破天机的奸笑，就连一向高冷的苗唯嘴角也翘了起来，成竹在胸，心想猴子这招玩得溜，本来第一锤就能打碎石板的，猴子硬是用妖术分散了铁锤的冲击，生生拖到了第三锤。

　　哗啦啦——

　　就在众人以为猴子死了的时候，小圣蹭的一下，从碎石中弹飞出来，变成了窜天猴，吓的观众纷纷后退。

　　唧、唧唧~~~

　　小圣一蹦三跳，挠着耳朵扮演孙悟空，嘲笑观众胆小。

　　直到这时，观众才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明白这是被猴耍了。

　　观众是不会跟猴儿计较的，浑身释然后，哈哈开怀大笑，用热烈的掌声表示佩服。

　　最后，小圣跳到马汀身上，深情拥抱，大团圆结局，完美谢幕。

　　有个妹子擦了擦眼泪，马汀也不清楚是被感动的，还是被吓的，反正演出成功了，开门红，以后能主动赚钱了，算是开了条财路。

　　马汀喝了口水，笑呵呵的给大家介绍迷恋马戏团的爱情主题，打出自己的招牌。

　　小圣也没闲着，端着太空头盔去讨要赏钱。

　　一边要一边撒娇，遇见给钱少的，小圣还会搂搂抱抱，再要一次赏钱，业务熟练的很，男女老少通通不放过，充分发挥出‘猴精’这个词汇的精髓。

　　观众也都很配合，好不好，他们心里有数，没有逃票的，反而主动凑上来送钱，趁机摸摸小圣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

　　最后确定一点伤没有，胸口碎大石是猴子的真功夫，才实打实的放了心，打消了举报的念头。
　　人群外，宋山河蹲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了好久，才安抚住嘭嘭乱跳的心脏。

　　马汀过来给宋山河送猫眼面具，顺便表示感谢。

　　“谢谢园长，您辛苦了，喝口水。”

　　“你呀，唉~”宋山河用发颤的手接过矿泉水，咕咚咕咚猛喝两口压压惊，“姑娘啊，我心脏病
　　差点被你吓出来，太危险了，不能这么演啊。”

　　“嘿嘿，没事，我们排练过。”马汀嘴角洋溢着自信，心想就算出意外，也是自己，不可能是那个猴妖。

　　“排练过也不行。”宋山河揉压心脏，厉声训斥，“今天是你的运气好，没碰见叫真的观众，也没有动物保护协会的人在场，要是被他们看见了，分分钟举报你虐待动物，到时候别说你要受罚，就连我这个园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我不会牵连你的，我保证……再说我也没有虐待动物啊。”

　　“虐不虐待不好说，但是你在我这演，我就脱不了关系。”

　　“嘿嘿，您这不是人多吗，我们马戏团刚成立，需要开人气，就来这摆场子了。

　　以后啊，我们准备走爱情主题路线，今天的表演只是为了宣传，打名声的，今后的表演不会这么危险了，您就照顾照顾我呗，宋园长。”

　　马汀语气柔和，略带撒娇讨好之意，可是宋山河的脸色却没见好转。

　　“要不咱们合作，让我去里面剧场演，一起赚钱。”马汀自以为拿出了杀手锏，可是宋山河却猛的站了起来。

　　“姑娘，你这是把我火坑里推啊，你们这么演，迟早会出事的，走吧，别再来了，我这容不下你们。”宋山河心有余悸，弯着腰往里面走去，“现在年轻人啊，不得了嘞~”

　　马汀心有不甘，快步追上宋山河。

　　“园长园长，您看我们今天这么受欢迎，也没出事，再让我们演三天吧……就三天，三天之后，我保证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天也不行，赶紧走。”宋山河说完，用近乎请求的语气求劝慰到，“姑娘啊，你也体谅体谅我，看看我这把年纪了，让我安安心心熬到退休，行不行。”

　　“……”身为长辈，宋山河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马汀也不好为难他，毕竟他刚才还帮了自己，人情还没还清，再追着不放，有点缺德，“好吧，您注意身体。”

　　马汀抿了抿嘴唇，脸上的微笑逐渐消失，冷冰冰的低头往回走。

　　宋山河看着马汀的背影，眉头微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名片。

　　“等等，姑娘。

　　你们要是真想演呢，就去找这个人，他是吃鸡马戏团的团长，有固定的剧场，但是在市里还是有点名气，每天都有演出，观众也是有的。

　　你们去了就说是我推荐的，他就会给你安排演出。”

　　“谢谢，园长。”马汀眼底闪烁着精光。

　　“呵呵，不用谢，但是我要提醒你啊，演完记得给他要钱，不要拖，这老板心黑，至今还欠我们
　　的演出费没给呐。”

　　“嗯嗯，谢谢。”

　　“去吧，注意安全，可不能砸猴儿了啊~”

　　……

　　别墅内，马汀拿出账本记账。

　　一场胸口碎大石演出收入900块，自己能分小三百块钱，心里那个美啊，从回到家到现在，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

　　可是当她写下收入900数字的时候，数字很快消失不见，再怎么写也写不上，搞得马汀心里毛糟糟的，以为得罪了笔仙，对着空气念叨。

　　苗唯发现后，一句话也没说，直接拉着马汀去了后院。

　　此时，小圣和苟全正缩在后院角落里，撅着屁股偷笑，见苗唯走来，赶紧立正站好，神情肃穆。

　　苗唯先是瞪了苟全一眼，苟全把目光斜向别处，微微抽搐鼻尖。

　　然后苗唯又看向小圣，摊开右手放在他胸前，眼神犀利的审视它。

　　小圣挺身立背，正气凌然的回瞪苗唯，然而尾巴却在背后不安分的晃动，出卖了他的内心。

　　“拿来！”苗唯冷冷发出命令。

　　“没有。”小圣倔强否认。

　　“你想让我说第二遍吗？”

　　说话的同时，苗唯手心泛出淡淡白光，小圣见了浑身一怔，尾巴直挺挺竖了起来，紧咬嘴唇，努力使自己不开口说话。

　　苗唯不屑的眼神变的凶狠，致使五指长出了尖尖的指甲。

　　了解猫的都知道，这是发动进攻的预兆。

　　“我给我给，给你还不行吗。”小圣不情愿的把私藏的钱放到了苗唯手心，临了还嘟囔了一句，“这是合影的钱，又不是演出费。”

　　苟全转动眼珠，偷偷把身后的钱甩到了草丛里，然后果断加入了苗唯的阵营，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态度态度，一定要注意态度，小圣，你太让我失望了，哼。”

　　“唧呲——”小圣呲牙威胁苟全。

　　“呀嘿，翅膀硬了是吧，你等着，我通知月老，让他处理你。”

　　“站住！”苟全转身刚走了两步，就被苗唯冷冷叫住了。

　　“呵、呵~”苟全不自然的挤出笑脸，“那个猫妹，你想要什么啊，我给你买……咱们都是几千
　　年的老朋友了，犯不着在人类面前撕破脸吧。”

　　“给我。”苗唯伸出左手到苟全胸前，脸色阴沉。

　　“再这样我生气了啊，吼吼~”苟全也镇脸色。

　　“喵呜噜~~”苗唯发出警告，左手心发出白光。

　　白光闪出的一刹那，苟全脖子一缩，立马认怂求饶，“哎呦，消消气啦，苗妹妹，生气对皮肤不好的啦，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藏钱，不信你搜我身好不啦。”

　　苗唯对骚里骚气的苟全毫无兴趣，用法官宣判的生硬语气说到，“月老在账本上添加了真眼咒。”

　　苟全如遭雷击，脸色骤变。

　　真眼咒，开天眼，查四方，一分一毫都瞒不过它的法眼……这个老头，死抠死抠，坏得很。

　　最后，苟全老老实实把钱交给了苗唯，和小圣的一共200块，交给团长入账。

　　马汀和苗唯走后，苟全委屈的搐动鼻尖，抱着小圣抽泣……约好的狗妹又没了。

　　小圣则略带悲怆，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对着月亮发出感慨：几千年了，你就没赢过，节哀、节哀~
　　苟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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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主持人：你恨苗唯吗？
苟 全：恨！
主持人：有多恨？
苟 全：这么说吧，我的内裤里有她的头像。
主持人：咦，够味儿，听上去好像很变态耶。
苟 全：她就是个屁，为了报仇，我可以更变态。
主持人：呃……其实，我们今天还请了苗唯到现场。
苟 全：呵呵——你是谁，我在哪，怎么不认识你，我的天啊，我竟然变成了人，汪~
主持人：出门、左拐，慢走不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