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马戏团》谷木羊

39、愿人类善良

　　苗唯带着仙界食材来到动物园，动物们的情况不容乐观。

　　苗唯赶紧把食物分发给动物们，动物们小口吃了进去，精神渐渐好转，有了精神，然后才大口吞食。

　　能吃饭，命就保住了。

　　可惜有只老狐狸嘴里吐出白沫，始终不肯吃一口。

　　苗唯用意念跟它沟通，然后掰开他的嘴往里塞。效果不大，它的胃已经被胃酸腐蚀，苗唯法力有限，救不了它。

　　狐狸的气息越来越弱，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两只小狐狸托付给苗唯，希望她能把他们养大，然后教他们一些本事，送到动物园或者马戏团。

　　苗唯答应了他的请求，并且把它安葬在动物园。

　　另一边，白平和苟全到了吃鸡马戏团后，兵分两路，白平去调查饲料的事情，苟全去调查鸡的问题。

　　为了方便行动，白平变成平头哥的样子，可就算这样他仍然很容易引人注意，于是他找了些碳灰，把背上的白毛染成了黑色，然后混入马戏团。

　　按照莫颖提供的情报，吃鸡马戏团的饲料由副团长徐大年负责管理，于是白平寻着空气中的气味找到徐大年，偷偷跟在后面。

　　徐大年跟姬罡在一起，姬罡之前因为莫颖的事情蹲了监狱，后来被老爸保释，今天是他出来活动的第一天。姬罡怕他惹事，安排他在马戏团工作。

　　姬罡坐在办公室，敲着二郎腿，“艹，这下有案底了，这个仇我一定报。”

　　徐大年整理着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既不奉承也不打压，淡淡说道，“找谁报仇？”

　　姬罡，“迷恋马戏团那个臭娘们，揍我的那个家伙是他们的保安。”

　　‘迷恋马戏团’让徐大年回忆起不好的事情，暗自打了冷战，“我看还是算了，他们几个邪乎，最好别跟他们再有瓜葛。”

　　姬罡坐了起来，审视徐大年，“你怕了？”

　　“怕？”徐大年拿出一根文件，手有些抖，“我才不怕，我跟你爸打拼的时候，还没你呐。”
　　姬罡，“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大年叔。”

　　徐大年走出门外，“别，少爷，我受不起。”

　　姬罡跟了上去，“你干什么去啊？”

　　徐大年似有嫌弃，“配置饲料，待会该喂食了。”

　　姬罡，“我帮您吧，老爸让我跟你你学习。”

　　徐大年抽动嘴角，语气阴沉，“好啊，学会了就交给管了。”

　　姬罡憨憨大笑，“好的，没问题。”

　　白平跟着他们来到一个隐秘房间，房门装有电子锁，外面有两个保安看守，他们见到徐大年慌忙递上香烟。

　　徐大年没抽，转手递给姬罡，并提示，“里面不让抽烟。”

　　姬罡把嘴唇里的香烟扔给了保安，“擦，那你给我干嘛。”

　　徐大年没有解释，然后验证指纹，铁门打开。

　　两人进去后，铁门自动闭合，保安侧眼往里瞄，失望的叹气，然后把烟盒收好。

　　正门进不去，白平寻找通风口。透过排风扇看到里面有很多罐子和饲料，徐大年一瓶无色液体混入水中，搅拌均匀，然后把水倒进饲料中，再搅拌均匀。

　　姬罡想趴上去闻闻，被徐大年制止，“别靠那么近，会上瘾的。”

　　姬罡满不在乎，“没事，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嘘~”徐大年吹着食指，责怪说道，“小声点，被别人知道，我们都得坐牢。”

　　姬罡，“我又不是没蹲过，不照样出来了。”

　　徐大年没再说话，继续做自己的事。

　　饲料配置好后，通过传送带自动送到外面的铁盒子里，然后工作人员拿去喂动物。

　　徐大年做好一切，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然后把瓶子烧掉，不留一丝痕迹。他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整个过程只有房间里面的人知道，其它任何人都不可能知晓，却没想到会栽在一只动物的手里。

　　白平把情况汇报给马汀后，留守观察，努力多收集些证据。

　　苟全变成泰迪混在人群中，很是普通。他可以大大方方跟在投喂饲料的工作人员后面，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被怀疑。

　　不过他的目标不是饲料，而是射鸡游戏中的鸡。

　　他跟踪工作人员找到鸡的来源，是一辆密封大卡车，装卸工正在回收鸡笼，苟全偷偷钻到了驾驶室藏了起来，接下来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等待。

　　汽车启动，车辆离开市区，来到郊区的一个破旧厂房。这是一个养鸡场，鸡棚整齐排列在两边，从卫生条件上可以判断，这是个黑厂。

　　司机满身酒气，离开驾驶室，开始工作。

　　苟全趁机跳入车外，进行侦查，发现大量问题。

　　鸡棚里臭气熏天，他使用了憋气大法才得意进入鸡棚。脚下是鸡粪堆积成的路面，不足三米，狗毛沾染鸡粪粘成卷。

　　苟全压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快速侦察各处，终于找到证据。

　　饲料旁边放有各种激素，能让鸡快速发育，缩短一半成长期。除此之外，还有注射针头，里面的药剂能促使脂肪变成肌肉，使外表看起来更像自然生长的柴鸡。

　　这种药物合成的鸡，对人体有害，按照规定不能流入市场。可苟全亲眼目睹他们不经过任何检验，就在鸡翅膀印上‘检验合格’标志，然后装车运走，供吃鸡马戏团的游客消遣，然后流入人类的餐桌。

　　苟全被这种几乎是‘谋杀’的行为震惊，跟他们相比，苟全这些妖怪们的危害实在不值一提。

　　“谁？！”

　　突然有人走了过来，苟全匆忙往外跑。

　　“我擦，泰迪，抓住它，晚上吃肉。”

　　两个壮汉把门封死，然后拿着鸡笼，迎接泰迪。在他们油腻脸上写着贪婪和无知。

　　泰迪跑进鸡窝，那是死路。壮汉扑了上去，用鸡笼堵住出口，拿着铁棍往里捅，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泰迪凭空消失不见。

　　几个壮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以。

　　此时苟全，站在鸡棚上面，把情况汇报给马汀，并请求马汀一定严惩这些家伙。

　　马汀看着汇报上来的信息，目光灼灼，腮肌咬的紧紧的。

　　小圣正在跟小红玩耍，觉察到马汀的变化，安静下来，神情严肃。

　　郑益明端来茶水，客气说道，“马团长，喝茶。”

　　“郑警官。”马汀语气极为严肃，“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

　　郑益明早先当过刑警，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跟着严肃起来，“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帮忙。”

　　马汀把吃鸡马戏团的情况汇报一边，并且把收集到的证据交给郑益明。

　　郑益明脸色煞白，赶紧拉开冰箱，把里面的白切鸡丢到垃圾桶里。

　　小红抱着郑益明的大腿，哼唧说道，“爸爸、爸爸，我还没吃呢。”

　　郑益明抱起孩子，努力维持一个父亲的形象。他回到马汀面前，重重点头，“谢谢你，马团长。这件事我马上处理，请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期待，给大家一个交代。”

　　马汀，“摆脱了——”

　　晚上，动物园周年庆典按时召开。

　　各路媒体记者早早架好长枪短炮，宋园长隆重感谢了迷恋马戏团，然后邀请马汀上台讲话。
　　马汀愣在后台，枉若无闻。

　　赵英辰走到她旁边，用肩膀碰了碰她，“上去吧，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姬强的影响力还至于逾越法律。”

　　马汀回了回神，“我在担心那些受害的动物，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痛苦。”

　　赵英辰恍了恍神，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痛苦之后就是幸福，我刚才询问过医生，他们中的毒
　　并不是致命。”

　　“真的。”马汀激动的要跳起来，笑容绽放，“你真的太好了，我好喜欢你。”

　　赵英辰怔住了，意外、惊喜、激动的复杂情绪交织在脸上。

　　马汀意识到失态，匆匆跑上舞台。摄像师纷纷夸赞马汀的腮红画的好，自然而富有灵气，很有画面感。

　　庆典有条不絮的进行，转眼到了表演环节。

　　莫颖和平头哥第一个上去开场，立刻引得满场喝彩。

　　‘平头哥’三个字绝对动物界的头号流量明星，只要他出场，什么都不做也能占据头版头条，如今还要表演节目，编辑们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分分钟钟想出无数个引爆眼球的标题。

　　闪光灯下，驯兽师莫颖的名字广为人知。

　　白平望着聚光灯下的莫颖，竟然哭了出来。他从旁边的苟全怀里抽出纸巾，抹完眼泪又擦鼻涕，然后再抹眼泪。

　　苟全嫌弃的转身，保护好怀里的纸巾，抽一张擦擦手，没过三秒，再抽一张，擦擦手。自从他外面回来，就不断重复这个动作，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苗唯安静的站在角落的阴影里，面色沉重，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马汀演讲完毕，找到苗唯。

　　原来她也在为中毒的动物犯愁，仙界食材被熊保吃完，今天给动物吃的是她的私货，已经没有了。而动物中的毒想要根治，需要长期调理，苗唯能帮的了今天，明天她就没办法了。

　　马汀把赵英辰告诉她的消息转述给苗唯后，她的心情才好了一些。

　　苗唯，“团长，你知道狐狸为什么要我把他的孩子以后送到动物园吗？”

　　马汀摇头，“我觉得送回大自然最好。”

　　苗唯苦笑，“它说它们已经没有家了，人类统治了大自然，想要活命，只有讨好人类一条路可走。”

　　马汀五味杂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苗唯望着空明的夜空，“愿人类善良——这是狐狸说的最后一句话。”

　　马汀同样望向夜空，看着闪耀的星星，认真重复，“愿人类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