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为仙：上仙大大每天都在吃醋》肜公子

231、第 231 章

　　两人手牵手又走了许久，累了便一并找了处雪厚的地儿，江成月拿手里的墨龙砍了些树枝树叶铺上，坐下歇息。惹得墨龙一阵不满的轻颤以示抗议。江成月笑笑直接忽略了，和李云珩并肩坐于一处，由于严寒不多会儿挤到一处就差没抱上了。江成月哆哆嗦嗦叹道：“真冷啊！早知道怎么冷……我就……多穿点了。”
　　过了一会儿，江成月忽僵直了身体，挺起背来感受了半天，问道：“阿珩，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地儿一直有一种淡淡的……很像是……魔气？”但他又有些不确定，蹙紧眉头露出疑惑的神情。
　　李云珩道：“嗯……此处不同于三界，灵气魔气区分没有那么清晰，但是可以感觉这股气息中蕴含了很强的力量。”
　　江成月道：“先前在虞焰氏，我听他们有一种说法，是灵力和魔力本都是源自于开天辟地之时那一股至纯至臻的元炁，等于同根枝上开的两朵花。你先前也说这里可能还处于浑沌初分的阶段，是不是……灵力和魔力还没有分化清楚，才会有这种区分不出到底是灵力还是魔力的气息？”
　　李云珩道：“有可能吧……不过这种气息更接近魔气一点。”
　　江成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一惊，忙转头对李云珩问道：“若是魔气的话，你的灵力会不会受影响？！”李云珩怔了怔，扭头躲避了他的视线，江成月急得立即抓住他的手腕追问道：“阿珩？”
　　李云珩见左右躲不过去，缓缓点了点头。从他一进来就发现了，但他没说。
　　江成月刚想责备他又瞒自己，可转念一想，就算李云珩说了又能怎样呢？便是李云珩开口对他道：皇兄，我灵力被压制了，你帮帮我……他能帮到吗？再推想到原先李云珩瞒着他的所有事情，无一不是在照顾他的感受。因为他实实在在没有一处能帮上忙。他想要李云珩对他说什么呢？我被人算计了，他们拿你下了咒？我中了咒，被他们控制住了？我被天界那两位选中了成了对付即将出世的魔君的棋子……李云珩就算说了，又有用么？
　　思及此，江成月满心的自愧和自恨，垂头不说话。
　　反倒是李云珩安慰他道：“你放心，没那么严重，尚还能撑一段时间。”
　　江成月只能埋着头，小幅度地轻轻点点，叹了口气握住李云珩也冻得冰凉的手道：“我们若是能早个几十年认识就好了。当年我若不是胡作非为闹一场，法力尚在身此刻到底能算得你的几分助力，可惜现下……”他苦笑一声，“不拖累你就不错了。”
　　李云珩见不得他自怨自艾的样子，侧过身捏起他的脸颊迫他抬了头，看着他一双诧异的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两颊的肉被他的指尖挤到中间，冻得紫红的嘴唇嘟起，温柔的眼光在他脸上流转，浅笑了下，柔声道：“不要这样说。你从来不是我的拖累。你若是不在，我连同他们争来斗去是为了什么都不知道。”江成月被他说得心里暖融融的，李云珩缓缓放开手，又问，“记得从前在齐峘山么？那时候你不是一直护着我？事事为我出头？”
　　被他这么一说，江成月想起往事来，不由好笑：“你是说……以大欺小欺负青峰宗那几个小弟子，还有跑去跟你师父理论？”
　　李云珩浅笑道：“从前皇兄护着我，现下换我来护着皇兄……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么？为什么要说拖累这么难听的词？听着叫人心里难受。”
　　“嘿嘿。”江成月倾身过去，抱紧了他，在他耳边长长地喟叹了一声，“阿珩，你可真好！”
　　“嗯。”李云珩把头埋在他脖颈边，回抱住他，也暖了暖他冻得冰冷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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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两人朝前方又足足走了百多里，终于下了雪原，放眼望去是一片冰封的湖泊，地面冰层竟不知有多厚，许是年代久远，那冰都泛着蓝光，美得妖异。
　　这百多里搁三界得用一天一夜，这异世倒不同些，灰蒙蒙一片天就没见日头下来过。江成月都惊奇这里是不是不会天黑。好似回应他的疑惑，不一会儿夜幕渐渐笼下，显出满天星子。
　　江成月惊奇道：“这里居然也能看到星子？”
　　李云珩仔细观察了片刻得出结论道：“和三界看到的位置很大不一样。”
　　江成月撇撇嘴道：“那涉及到天干地支的术法岂不是全失效了？”
　　李云珩点了点头道：“嗯。”
　　反正往那边走都是漫无目的，不如继续前行。李云珩的灵力尚可为继，两人倒不至于冻死路边，又都修习过辟谷，吃不吃无所谓。于是又毫不犹豫相挟着跨上湖泊冰面。对于在冰面行走，江成月先前有在无相空刃阵走过一场的经验，很快就熟悉并知晓如何保持平衡，便拖着李云珩前行，看李云珩跌跌撞撞手忙脚乱的模样，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李云珩轻轻横了他一眼，惹得江成月笑得更欢。他任由李云珩身体失衡，然后滑过去接住他要扑倒的身体，这情景就如同李云珩朝他投怀送抱了一般。情形明明凶险万分，两人极有可能出不去生死一线的档口，因为有心爱的人在身侧，于擎昌君倒反而成了游山玩水般惬意。
　　江成月扶着李云珩的腰，待李云珩稳了重心，两人由于惯性在冰面转动滑行，漫天星光下，这场景竟有几丝曼妙旖旎，擎昌君得意地戏谑道：“此情此景，又能得如此美人相伴，我现下倒不想出去了。”
　　李云珩嗤笑了一声，任由他嬉皮笑脸装做一副色胚模样，也不戳穿。
　　两人正闹腾着，忽觉有些异样。江成月停下动作，扶稳了李云珩，侧耳倾听，总觉得远远传来一阵轻微声响，那声音还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阿珩……”他刚想去问李云珩听见了没，却见李云珩一脸凝重，剩下的话便不用问出口了。
　　终于那声音到了身边，隐隐就在脚下，想来是冰层下面传来的，江成月还没来得及低头去查看一番，李云珩忽道：“小心！”拉了他强行御风而起，他灵力被压制两人飞得不算高，但到底躲过了一击。江成月就听一声巨响从脚下传来，刚刚两人所立的地方极厚的冰层已经破开了一个大口子，从里面探出一条足有船那样大的鱼头来，那鱼长得极怪异，利齿交错，看着森然瘆人。
　　冰冷的水滴被激起溅了两人一脸。水滴落在脸上如利刃剜肉一般疼，江成月猛地皱紧眉头。
　　李云珩灵力不支，带着他朝后一跃，重新落在冰上，就见那怪鱼一击不成，居然从冰下爬出来，前面鱼鳍扑闪着愤怒地张开，后面鱼尾的位置竟长着两条粗壮的腿。
　　两人落地没有站稳，一同摔在了冰上，朝后面滑了多远，眼见着那怪鱼追杀而来，江成月将刚刚那一番变故中已经拔出手的墨龙朝它一击挥去，怒吼了一声：“墨龙！”
　　他的法器极通人性地电光火石般朝怪鱼劈了去，怪鱼受击吃痛，怪异尖锐地哀鸣了一声，翻身想躲。墨龙不消主人吩咐，已经自行化作了多个残影，劈头盖脸朝那怪鱼一阵乱劈。
　　那怪鱼见打不过，嘶吼一声，翻身朝冰层下刚刚被他砸穿的那个洞就要逃去。
　　李云珩忽道：“别让它进去！”
　　江成月还没反应过来，白鸾便已经朝那洞口处扑过去，那怪物连墨龙都打不过，又哪里是白鸾的对手，便是白鸾一样在这异世灵力被压制，对付这么个大怪鱼还是不在话下。可怜的怪鱼又被白鸾劈头盖脸揍一顿，哀鸣着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慌不择路地跑，而李云珩正拦在它前面。
　　“阿珩！”江成月不知他要做什么，见那鱼朝他撞过去，吓得惊叫出声。
　　李云珩此时已经爬起了身来，双膝微曲，手掌撑在膝上严阵以待。江成月还没明白过来，就见怪鱼冲至他面前了，李云珩忽腾空一跃，翻身稳稳地骑在了那怪鱼的背上，唤了一声：“白鸾！”
　　他的神器立即身形一顿消失了踪迹，再现身时已经在李云珩手上，李云珩持了白鸾找到那怪鱼鱼鳞的缝隙，狠狠扎了进去。
　　那怪鱼吃痛，浑身震颤着试图将李云珩甩下去，李云珩却整个人贴在他背上，犹如一个经验老道的骑手驯服烈马一般，另一手手掌贴在鱼背上，一会儿金光闪烁着将那鱼牢牢缚了一圈，李云珩拽紧手里的灵线，正是先前在昆仑幻境中用过的，由华天上神袍子上扯下来的那条。
　　怪鱼身上皮糙肉厚，白鸾幻化的短匕扎进去的伤口也算不得太深，因而最先白鸾扎入肉的痛感过了之后，它又挣扎了许久都没能把李云珩甩下来，不知是不是一番闹腾精疲力竭，它竟温顺了起来，最后趴在冰上不动弹了，只不停地张合颤动着鱼鳍，从腮的位置喷出水雾来。好似无奈又不满地发泄怒火。
　　这一番变故看得江成月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