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欲为仙：上仙大大每天都在吃醋》肜公子

201、第 201 章

　　见自己的黑历史这么人尽皆知，江成月十足的尴尬，急忙打断他朝虞焰氏族长问道：“族长客气了。不过……您是如何得知……”
　　老头笑道：“二位仙君并非只身前来的吧？”
　　江成月猛然明白过来：“轩辕轩那位齐……”
　　他没说完老头就点了点头，笑道：“我们救起两位仙君，自然也救起了齐掌柜，依齐掌柜的意思，留下二位仙君，虞焰氏需得做好与令丘为敌的决心……”
　　江成月不禁咬牙切齿，这才知晓他和夜淮山还无意中还逃过了一次杀身之祸。顿了顿朝老头苦笑道：“多谢族长了……先前确是我们擅闯在先，不过我们此来并无恶意，实则是有求于虞焰氏，无奈，诸位隐世多年，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实在惭愧，还望诸位原谅。”
　　老头重新拾起手边茶盏，慢条斯理地饮了口，淡然问道：“两位仙君如此费尽心机，不知寻我等，所为何事？”
　　江成月感慨得快哭，一边暗叹这么一次咨询的机会来得太不容易，一边小心翼翼从袖中掏出一卷卷好的羊皮纸卷，打开一个，看了眼递于虞焰氏族长，问道：“说来……传闻虞焰氏所铸法器，会留有此标示的纹饰，不知可是真的？”
　　老头接过，展开细细看了两眼，连带着他身侧的大昌也跟着好奇地凑了过去，想瞧个大概。那纹饰简洁而独特，并不难认，老头看着便点了点头，道：“不错。”
　　江成月一阵激动，热血冲头，心脏都因紧张和兴奋而狂跳起来，便又急忙将手里剩下的一张羊皮纸卷迅速递了过去，道：“那么……这件留有此纹饰的饰品，可也是出自虞焰氏？实不相瞒，这只银白玉手环三百年前曾是我的所有物，乃一故人赠得——”他絮叨间老头已经伸手接过，依样展开，刚待看清图上所绘，老头和他身侧的大昌齐齐变了颜色。这情形十足的诡异，诡异到江成月猛然意识到很是不对，硬生生把讲了一半的话停住了。
　　刚刚对着两人还满脸恭敬的大昌忽怒目圆睁，居然高声朝外间叫道：“来人……来人！！”顷刻几个虞焰氏的小徒弟一拥而入将本就不大的客堂团团围满，大昌朝两人指着，高声吩咐道，“将他们给我抓起来！！”
　　江成月和夜淮山猛然傻眼了，这又是演哪出？刚刚才有缓和的关系，怎么几句话一说又陡然恶劣了起来？连江成月都不知自己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又是怎么捅的马蜂窝？
　　众徒弟高声应了一声，便要上前来动手，江成月直起身还不待做出反应，却是虞焰氏族长先伸手制止了众徒弟道：“慢。”
　　大昌不解地看着他，惊诧道：“七爷？”
　　老头瞪了他一眼，那一位立马住了口，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恭敬又退立一边。
　　老头垂目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图纸，竟好半晌没有出声，只叫江成月急得快跳脚。剑拔弩张地对峙了会儿老头才目光灼灼地盯着江成月，问道：“适才……擎昌君说，此物三百年前曾是擎昌君所有？”
　　江成月莫名其妙地回视他，许久才点点头道：“是啊。”
　　话刚落音，一旁的大昌怒叫道：“不可能！此物乃我虞焰氏镇族之宝，二十余年前着奸人盗走，再往前千余年都一直收在族中祠堂，怎么可能是你的东西？！”虞焰氏族长又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昌猛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多嘴多舌了，悻悻地偷睨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江成月却从中听得了关键的信息，难以置信地重复道：“二十余年前？”他忽然反应了过来，急忙对他们道，“我……大概知晓是谁人盗走的……但是……”江成月兀自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虞焰氏众人，“你们的意思……银白玉环有两只？！”
　　大昌还是忍不住道：“什么两只三只？我虞焰氏镇族之宝，你以为是什么滥大街的货色不成？”
　　虞焰氏族长不理会他，只对江成月道：“擎昌君因那手环上的纹饰以为，此物为我虞焰氏所铸造……所以才会费尽心机找到此处来？”
　　江成月忙点头：“不错。”
　　老头闻言叹了一声，苦笑道：“擎昌君误会了……正是因为此物乃是族宝，虞焰氏才会取此物上的纹饰做了族徽，刻在虞焰氏经手所铸造的法器上……”
　　江成月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又半天没能组织好语言。此时他才知晓……原来竟是他搞错了因果关系！并非先有纹饰才有银白玉环，竟是因为先有银白玉环，后才有纹饰！他颓然地佝偻了脊背，满腔欢喜顷刻化作了满心失望。好不容易费尽千辛万苦找到虞焰氏，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空欢喜一场？！
　　一边的淮山公子见他郁闷的连话都不想说了，而现场又尴尬地静了好一会儿，忍不住插嘴替他问道：“依族长所言……此物不是由虞焰氏所铸，而又是虞焰氏的族宝的话，那……当初此物是由何而来呢？”
　　这可算是问到了非常关键的一点上了，江成月猛然回过神来，抬眼盯着那老头看。
　　老头微微一怔，却是笑道：“时间久远……现下便是老朽也不知究竟了。”
　　夜淮山神情复杂地睨了江成月一眼。擎昌君此时已经从适才的巨大打击中恢复了一些，蹙眉想了想又追问道：“便是从何得来族长不能知晓……那，此物千余年间一直在虞焰氏祠堂，族长想必至少是接触过的吧？不知此物……可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说，会在佩戴者身上留下印记之类？”
　　老头微微笑了笑道：“不曾听闻，而且，既是祖先留下的东西，自然是供着，谁会当真去戴它？”
　　一句话将江成月堵得哑口无言。
　　……
　　一大圈白忙活后，江成月差点没就此一蹶不振。本以他郁闷的程度，虞焰氏也没有多留的打算，结果因着虞焰氏外面结界的传送阵法每月满月之日才能开启，便是他想走也得再等半个月，不由更郁闷了。
　　不过，从他和夜淮山的真实身份曝光后，在虞焰氏村里的地位倒是蹿升得很快，一夕之间从“奴隶”就变作了“贵宾”。原先的小房子住不得了，和夜淮山一人分了一套相对豪华的客房，虽还是低矮简陋的小屋子，好歹独门独院，桌椅齐全，宽敞明亮了许多。
　　摆脱了“奴隶”的身份自然不用再干苦力，擎昌君便每日无所事事起来；反观淮山公子则大不相同，自从知晓了那一位便是一夕山人本尊，虞焰氏族众差不多已经将他捧上了神坛，从上到下忽就对他的吃穿住行格外上心，恨不能以为他斟茶倒水扫地铺床为荣，平日里能借故和他多搭一句哪怕无关紧要的话，都能叫他们激动兴奋得忘乎所以手舞足蹈奔走相告。可怜夜淮山从早到晚一刻空闲时间都没有，全用来应付这帮人了。
　　这要是搁擎昌君身上，这些拥趸他老人家高兴了就理会两句，不高兴就沉默不言，偏生淮山公子温和有礼的性子，决定了他做不来直接甩脸子的事，一度江成月都非常同情他……然而后面他发现他错了。夜淮山一点也没有为难，甚至还很乐在其中。倒不是他很享受被人谄媚奉承，实则是撇开那些毫无意义的日常寒暄，这些同以铸器为生的，在共同的职业上有很多的专业相关话题可以探讨。
　　江成月一点不怀疑，如果到了下个满月，他不提要走，以淮山公子现下乐不思蜀的状态，他自己根本不会主动离开。
　　可现下虞焰氏这村子里，除了夜淮山，江成月基本再没能说的上话的人，夜淮山被虞焰氏族众们“霸占”后，他彻底沦为了没人搭理的空气……只除了最先的时候那位虞焰氏族长“七爷”状似无意地朝他提起过先前他嘀咕的那句“大概知晓”虞焰氏那只银白玉环是何人盗走的是什么意思？提起这个就叫江成月不得不想起流风……得知是天界涉入后，七爷想来也知晓其中复杂程度和要拿回来的困难程度，所以最终那一场谈话只换来谈话双方相对着长吁短叹。
　　这日擎昌君负手，结束每日例行的散步，一步一晃慢慢走到村子中间大昌家，果然便见被众人围在其中的夜淮山和大昌正热火朝天地聊着什么。反正没人会注意到他，他便踱着步走过去，随便寻了个地儿坐在虞焰氏众人后，百无聊赖地听。
　　这两人能探讨得自然是铸造工艺，江成月这个门外汉听也听不懂，不一会儿就快要打瞌睡了，但无意中几个关键字眼飘入耳朵，才忽然精神了起来，因为夜淮山问了一个他也非常好奇答案的问题：“虞焰氏标志性神魔同属的法器是如何铸造的？缘何虞焰氏可以解决神力和魔力不相容甚至相斥这一难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