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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五章：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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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0）
眼前的那个白发红眸的女性在听到长谷部的回答后，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她的瞳孔的颜色，暗红得如凝固的血迹，里面充满了浓浓的悲悯。
“想要以一己之力拯救这个世界的人，最终都是没有什么好的结局的。”她轻轻地说，”过于强大，就会让其他的人因畏生惧而被讨伐；但若是仁善近人，又会被认作是软弱无能而被背叛。恶是什么？自然界哪有什么善恶之分？只不过是那些人类自欺欺人的蒙羞布而已。所谓的恶，不过是人类想要隐藏起来的、还未褪化的‘兽性’罢了。恶是每个人身上的一部分。你们是对抗不了‘此世之恶’的。因为所谓的‘此世之恶’，便是生存在这个星球上的所有人类。”
“我并没有独自一人拯救世界的雄心壮志。”长谷部说，“我的信仰，只是再次为她而战，达成她的心愿。”
“可你真的…了解她么？”那个白发红眸的女性问，“也许你只是把雏鸟情节当成了人类的爱恋。别被她笑嘻嘻的假象欺骗了过去，那位魔人Archer在英灵王座上最初的灵基可是Avenger。她原是以复仇者的身份来到英灵王座的，却在能够掌控自己魔力的第二天，用伪装把自己转换成Archer和Berserker。那个在人类时期就能看清自己的业报、却依然可以冷静谋划一切，理智到近乎冷血的人类，在变成英灵后，又会怎么真的是像她表现出来的那般没心没肺？看在你和我曾经一般痴傻的份上，我就帮你个忙吧。”
长谷部看到那个女子身后的金色圣杯中又开始涌出黑色的液体。
就在他暗中警惕之时，那些漆黑的液体突然向他扑去，吞没了他。
在长谷部的意识还没完全沉入黑暗之前，他听到了那个白发女人的声音：“我让你去亲眼看看，真正的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321）
冲田小姐、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三个人，终于带着和泉守兼定，与黑长直少女一行人汇合了。
在两位英灵交换完彼此的情报之后，三日月与药研也检查完了和泉守身体的状况。
“他除了气息不对，身上并没有因为暗堕的印记。没有骨刺，也没有被溯行军的灵力侵蚀。”药研问那两个把和泉守兼定带回来的刀剑付丧神，“你们见到和泉守时，他有什么异常么？”
加州清光摇了摇头：“只是看到他在攻击冲田桑，甚至连他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安定想了想：“我倒是记得…和泉守的眼睛变成了暗红色。但如果远看的话…远看的话，和泉守暗堕后，倒有点儿像是土方先生？”
“我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三日月说，“药研，你还记得：那位龙马先生告诉信长公，时之政府那边的‘和泉守兼定’全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但……”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向着被击晕的刀剑付丧神的方向看了过去。
黑长直少女走了过去：“三日月说得没错。”
她抬手翻了翻和泉守的眼皮，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顿了一下。
接着，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黑长直少女直接撕开了和泉守兼定的衣衫，并眼看着就要继续解开和泉守的腰封。
药研虽然惊诧，但是他保持了沉默。
三日月先是皱眉，不过他很快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加州清光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他手指颤抖地想要制止：“信、信长公…”
但他却被大和守安定捂住了嘴。因为大和守安定一直在盯着黑长直少女的神情。他留意到，黑长直少女的神色并不像是色域熏心，反而像在试探着什么。
终于，在黑长直少女把手放到和泉守兼定的下裳的纽扣上时，从一旁的黑泥里传出一道女声：“够了！不许你再碰他！”
“呵，鬼鬼祟祟地一直跟着吾等，现在终于肯出来了？”几十把火炮突然浮现，‘哒哒哒哒哒哒…’开始一齐对着那里的黑泥开火。
与此同时，只见黑长直少女直接抄起和泉守兼定的本体刀，迅速转过了身：“别想逃跑！不然，吾便在汝面前折了他。”
那团黑泥本来已经被激烈的火炮射得消散了许多，正准备溜走，却因为黑长直少女的威胁而停住了。
渐渐，流动的黑泥在众人面前拼成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穿着审神者服饰的少女。
“审神者？”黑长直少女打量着面前的那个人。“是汝造成现在的局面的。”她用的是肯定句。“汝向‘此世之恶’许了什么愿？”
那个审神者打扮的人拒绝与他们交流。
黑长直少女冷笑了一声，露出了个嗜血的残酷表情，“不说是么？那就永远也别说了。曝尸于三千世界中吧……天魔轰临！这正是魔王的‘三千世界’！”
（322）
爱一个人，是占有么？
爱情是人类进化出来的一种高于生存需要的精神满足。
而在所有人的生存都可以被满足的工业化社会，精神需求看上去就成为了最重要的东西。
其实这次时空错乱的起因很简单。
仅仅是一个女孩子的爱而不得而已。
身为审神者的年轻女孩儿在朝夕相处后，喜欢上了本丸里高大帅气的和泉守兼定。
这原本是件美好的事情。
可是外表英俊、内心还有些孩子气的和泉守，并不懂得少女旖旎的心思。
他以土方先生的新选组规定不许乱搞男女关系为由，拒绝了审神者对他的告白。
如果只是到这里就好了。
偏偏一次偶然中，女孩儿听到了和泉守与堀川的对话。
和泉守对堀川得意洋洋地讲着她对他的告白。
他说，国广，看，我现在也有一些土方先生的样子了吧？同样是被女孩子们喜欢之类的。
堀川国广笑着说，是啊，兼先生，如果土方先生看到了这样的您，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是和泉守的表情却似乎有些惆怅，他说，我好怀念和土方先生一起杀战迎战的时光啊，可惜现在的主君是个女孩子。
年轻的女孩子听到这里便听不进去而跑开了。
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在她离开后，和泉守又补充了一句：“唉。女孩子的话，就不能像对待新选组的堆糙汉一样对她，让她也和我们一起上战场了。”
土方先生，土方先生，明明你现在的主人是我啊。
伤心的少女独自跑回了自己的卧室。
“你想让和泉守只想着你一个人么？”在哭泣中，她听到了一个声音这样问她。
“我当然想啊，可是兼定的心里没有我。”女孩儿边哭边回答。
“这很好办啊，”那个声音说，“如果土方岁三不曾是他的主人，那他所侍奉的人，不就只有你一个了吗？”
“但他还是会把更多的时间分给和他颇有渊源堀川国广。”她赌气地哭着说，“我又不可能争得过一群已经化为泥土的死人。要是那些人都不存在就好了”
“你想让和泉守兼定只属于你一个人？”那个声音诱惑道，“如果土方岁三消失了，新选组消失了，那么他就只属于你了。你可以把他藏起来，时之政府里也不会有任何和他一样的刀剑付丧神。他会变成你一个人的东西，只属于你一个人。”
“我想。我想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想让和泉守经常谈论的那些人都消失。”
“好姑娘，那就向我许愿吧。用你的灵力让我诞生，我会帮助你的。没人会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我叫……安哥拉·曼纽。”
“你是…时间溯行军？不然你怎么能改变历史？”
“姑且可以这么认为。怎么？害怕了吗？怕我改变了历史后，这个世界会因此而被毁灭？”
“世界毁不毁灭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他。你要是能达成我的这个愿望，那我的灵力就是你的了。”
“那么，交易达成。”
（323）
看完被黑长直少女的宝具轰得灰飞烟灭的女审神者留下的灵力中的回忆后，几个人都有些感叹。
“此世之恶真的是太坏了，”加州清光说，“这个审神者也是个可怜人。”
“她还太年轻了，不知道所有的一切早已标好了代价。”药研也叹了一口气。
“人类不该过度贪婪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也算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了吧。”大和守安定总结。
“信信，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冲田小姐看向唯一那个画风清奇、只是对那个审神者对记忆瞥了两眼，就去向另一支队伍传送消息的黑长直少女。
“嗯？要说些什么？”黑长直少女转过头，不明所以。
“你就不觉得刚刚那个女孩子有些可惜？”冲田小姐问，“要是你是她的…”
冲田小姐突然想起了长谷部的事情，想到了出征前黑长直少女所说的死讯，所以突兀地止住了话音。
“不可惜。而且，吾不会是她。”没想到，黑长直少女居然回答了。“只是吾没想到，这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为了谈恋爱而准备毁灭世界的傻缺？真是吃饱了撑的。吾觉得那个和泉守也有问题吧。直接顺势答应了那个审神者不就得了？又不会少块肉。反正那个审神者是人类，最多也就活个几十年，这点时间对于付丧神而言，只是一眨眼的瞬间吧？好了，不谈不相关的事情了。我们收拾一下，去找第二批军队汇合。现在，最棘手的敌人只剩下被此世之恶污染、又熟悉江户城地形的土方岁三了。”
说完，她半分钟也不准备等待，转身便准备离开。
“信长公。”三日月宗近却在她的身后叫住了她，“有一件事情可能您理解错了。也许会有某些刀剑付丧神的分灵会爱上召唤出自己的审神者，但更多的，审神者在我们眼里不过是与我们合作并相伴一时的伙伴。因为，对于我们这些刀剑付丧神来说，正是为了守护那些与自己主人在一起度过的时间，才会决定去守护历史不被篡改。
“因为一旦法则改变，你改我也改，连我们的记忆都会变得错乱。我们曾经相伴的主君会被人代替。那才是我们真正无法忍受的事情。
“我们全都知道，过去的，便不会再重来。所以才一定要把那些最宝贵的回忆保护好。那是我们唯一还剩下的、独属于自己的东西了。
“我觉得，长谷部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才会加入对抗时间溯行军的队伍。他应该很高兴能保护好您。”
“我说这些话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三日月的眼睛弯了弯，就像他瞳孔里的弯弯的月牙儿一样，“只是想告诉您长谷部对您的心意。那孩子比较笨拙，所以。我这个老爷爷就得多担当着些。至少将他没来得及对您讲出来的事情，替他讲给您听。”
黑长直少女表情依然没什么变化，十分地冷淡。
可是三日月却听见她说：“嗯。吾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