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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子与国师3 ...

  •   谢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看着身边坐着看书的九昭,有点不确定的喊她:“国师?”

      九昭把书放到一边,说:“你醒了啊?能松开我的手了吗?”

      谢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一直抓着九昭的右手,还在她白皙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握痕。他赶紧松开了她的手,红着脸说:“对不起,冒犯国师了。”

      “无事。”九昭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说:“我要住在东宫一段时间,等国师府修好再搬出去。”

      谢宣坐起来说:“国师可以随意挑选院落。”

      “依山傍水,湖东第一间。”

      谢宣想了一下东宫的院落分布,说:“石业,让人去把栖梧阁收拾出来。”

      听到栖梧阁这个地方石业愣了一下,还是立刻跑出去吩咐人做事去了。

      ——

      九昭满意的点了点头,说:“接下来可以说你的事情了,你的腿我看过了,每日拿温水浸泡以后擦药膏十天就能好转,接下来一个月不能受寒不能受风,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谢宣郑重的行了一礼说:“多谢国师。”

      “然后我们再说这次科考的事情,屋里的人能信任吗?”

      “都出去。”出了倪松的事情以后谢宣已经不敢说自己身边的人完全可信了,保险起见还是全部赶出去的好。

      等人全部退出去以后九昭说:“倪松是因为儿子被绑了才背叛你的,幕后之人受龙气掩盖,也就是说要么那你几个兄弟之一或者是他们身边的人做的,这个你能理解吧?”

      谢宣点了点头:“天机无法探察皇位之争,这个我明白,国师能为我澄清科举舞弊一事,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九昭看着眼前的谢宣,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三年前和他的初见,几年没见那个张扬的太子居然变得如此内敛,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谢宣见她盯着自己的脸不说话,下意识的尴尬摸了一下鼻子问:“国师是有什么事情吗?”

      九昭压低了声音说:“受到牵扯的学子怨气现在分别聚集在倪松和你的身上,你身上的怨气只需要澄清事实就会消散,倪松则会带着怨气过一辈子,牵连来生牵连亲人。”

      谢宣垂眸轻笑了一声说:“原来真的有因果报应。”

      九昭不知道他想到什么了,解释道:“科举之事涉及国家根本,牵扯的人数众多,怨气自然会重一些。若是其他的事情,怨气或许不会牵连今生,但确实会影响到来世和子孙,只看个人权衡了。”

      谢宣看着眼前神色平静的九昭,忍不住说:“人死以后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九昭以前没有接触过这种说法,或者是没有人会在她这位国师面前说这种话,她看着谢宣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

      谢宣见九昭不说话,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说:“对不起,冒犯国师了。”国师一脉,可不就是相信神佛这一切吗?

      九昭虽然说性子有点傲但她对人的情绪很敏感,她看得出来谢宣这句话不是针对自己,心平气和的说:“你无需道歉,有的人以当下为重,有的人以全局为重,这都是个人选择罢了。你的这个说法也没有错,谁会为了身后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委屈自己呢?”

      九昭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注重因果的,她跳过了这话题说:“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说倪松的事情。几个月前星象有变,我在闭关前设立的阵盘显示出来了这一点,却无人通知我,直到我感知到这一变化自行出关。我已经审过那个人了,她说是她云游在外的师傅吩咐她,接下来无论阵盘出现任何的变化,都不能通知我,事成以后她就是新国师。”

      谢宣皱着眉头问:“国师的意思是幕后之人的手伸到了天宁山?”

      因为人少,天宁山可以说是比皇宫还难混进去,他那几个兄弟手居然能够伸的这么长了吗?

      九昭抱歉的说:“我不太确定,但天宁山出了一个心大的人是事实,这是我的疏忽,险些误了大事,还请殿下原谅。”

      “国师能为了这件事情下山我已经是感激不尽了。”皇位之争再惨烈的时候也有,却没有任何一位国师下山,他们只为这个国家做事,谁当皇帝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九昭自己卜算的准,无论哪个皇帝登基,都不会牵连到她,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国师。

      谢宣这么说了,九昭自己还是过意不去,观测星象进行占卜这都是她的任务,这一变化虽然细小,但她也该及时告知京城这边的。

      她说:“我把那个人和倪松都带过来了,我可以通过他们两个找到幕后之人的踪迹。”

      谢宣惊奇的看着她说:“国师不是说受到龙气掩盖,无法探察吗?”

      九昭终于露了个笑模样,她起身自信而又从容地说:“以前不是还没有国师能下山吗?我作为这几百年来最强之人,总该能做到一些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

      谢宣看着她也跟着露出了笑,而这点笑意在倪松和天宁山叛徒被带进来的时候达到了极点——九昭居然让他们两个在雪里跪了一天。

      ——

      “殿下,小的是因为儿子被抓才不得不做出这种事情的啊!求您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救小的一命吧!”倪松被带进来以后连滚带爬的朝着谢宣那边移动,却因为身体僵硬和身后收到的钳制动弹不得,只能恳求的看着谢宣。

      谢宣看着他心里不住的发笑,倪松若是早说他的儿子被抓了,自己难道还不会替他寻找吗?说到底,还是自己在他心里毫无地位。

      “国师想要怎么做?”

      九昭看着穿着单衣披着厚斗篷坐在主位上的谢宣,总算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作为属于太子的傲气,这些年他的锋芒不是被消耗光了,而是变得内敛了。

      她拿出一个黑玉瓶子说:“他们两人各取一碗心头血,和这个瓶子里的药混在一起,浇在科考试题上,点火烧掉就可以了,学子的怨气会去寻主的。”

      一言不发的那个女子突然开口说:“九昭你这个疯子,你忘记祖训了吗?”

      九昭瞥了她一眼说:“你私自掩盖星象就遵循祖训了?”

      谢宣看着九昭,问:“什么祖训?这个方法是不是对你有害?”

      九昭没想到他这么敏锐,闭了闭眼温声说:“无事,破祖训的人不是我,这账也算不上到我身上。她是破坏规则的人,结果自然应当由她来承担。”

      “真的?”

      九昭看着他,感受到他厚重的关切,心跳微微加速,还是维持着脸色说:“真的,国师从不说谎。”但她不是前任国师,不受束缚,说些谎话也无大事。

      ——

      殿内除了跪着的两个就只有谢宣九昭石业这三人,干活的自然是石业了。

      他小心翼翼的取血混合,泼到了纸张上。纸张上被泼上鲜红的血以后却没有染上任何的血色,他按下心中的惊奇点燃了这张纸。

      蜡烛的火舌碰到纸张,只一瞬间纸张就化为了灰烬,窗外吹来了一阵风,将这些灰烬尽数带了出去,远远地飘散了。

      九昭站在窗前看着灰烬彻底消失才关上了窗子,走到谢宣的旁边说:“幕后之人是个年轻女子,从今晚起就会开始生病了。”

      “麻烦国师了。”

      九昭受了他这句谢,好奇的问:“殿下定亲了吗?”

      “没有。”

      “心仪的人?”

      “没有。”

      “喜欢殿下的人?”

      “不知道。”谢宣看得出来九昭就是纯粹对这件事情好奇,但是她在这里一句句的问自己这些话题,他面上实在是挂不住,打断她说:“国师还想要问什么?”

      “好奇啊!”九昭理所当然的说:“我觉得那个女子喜欢过殿下,但是好像现在不喜欢了,就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谢宣无奈的说:“先是有好感,后来发现这个人和自己所想象的不同就不再喜欢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九昭没说话,谢宣却明明白白的在她眼睛里面读出了两个字——没懂。

      谢宣默念国师这是第一次下山,不懂世事,不通感情,自己和她说这些也没有意义,只能强行转化话题说:“不知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九昭感觉出来自己好像不能这么追着他问,说:“天宁山的一杯毒酒送她上路,倪松按律处置吧。我明天会发布公告说明你与这次的事情无关。”

      “多谢国师了。”九昭在苍云的威信极高,她肯开口作证辟谣的速度比官府还快。世人会猜测皇帝是不是为了维护他的儿子说假话,却不会认为国师会为了太子造假。

      九昭摆了摆手说:“我先回去休息了,需要注意的事情我都告诉石业了,有什么不确定让他去问木灵吧。”

      “我派人送国师过去。”

      九昭点了点头,她还真不知道栖梧阁在哪。

      ——

      九昭走后,谢宣摸了一下酸胀的腿沉着脸说:“派人去太医院盯着,城中各大药房也盯着,我要知道这几天所有生病的人的名单,无论男女老少,明白吗?”

      “是!”

      “给孤说说今天昏倒以后的事情。”

      “殿下您昏了以后太医就来了,然后刚给您按照太医的方子熬完药以后,御书房就来了圣旨说国师这段时间要住在东宫。国师来的时候您发烧了,她看了太医开的方子说不行,重新写了方子让人去熬药。”

      “太医院那群老头子没说什么?”

      石业一五一十的说:“我看他们脸色不好看,但什么都没说。”

      “呵,接着说吧。”谢宣嘲讽的笑了笑,太医院实力混杂,太医一向是求稳为主,自己刚受了罚,人不清醒东宫无人能做主,他们自然不会多尽心。

      这么说来,自己又欠了国师一次。

      石业说:“国师让人拿温水给您敷过膝腿以后又给您上了药,国师说这个步骤每天早晚都要做一次,我把国师的手法都记下来了,一定不会伤到殿下的。”

      谢宣神色莫名的问“你的意思是,给孤敷药的人是国师?”

      石业点头一脸崇拜的说:“国师说您昏着其他人掌握不好轻重,她就自己来了。”他以前只听过国师厉害没想到国师脾气这么好。

      谢宣从小是被伺候着长大的,按理说肢体接触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但是想到九昭耐着性子温柔而又认真的给自己上药,他还是红了耳根。

      “知道了,按照国师说的做吧。栖梧阁那边你多盯着,国师是孤的救命恩人,千万不能怠慢明白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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