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燕》边城寻你

29、四月是二八

　　“你这一生，哪一个阶段对你的影响最大。”
　　“老头，你把我困在这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叨叨吗？”我大大咧咧地席地而坐，对着飘在空中的老头道：“拜托，有点新意好不好嘛？”
　　老头无奈地一笑，却没有生气。
　　什么鬼，有意思嘛？还笑。
　　老头落了下来，学着我席地而坐。他都已经快忘了自己在这呆了多久了，总是隔一段时间见一个人，他已经见了不少的人了，却还是第一次见如此的年轻的人。
　　老人忍不住又看了眼王缺，青年人坐没坐相的，却有着茂盛的生命力，在这个地方像太阳一样灼人。
　　我被老头打量的眼神给看的毛骨悚然，没忍住在老头面前晃了一下手掌，“喂，老头，你没事吧。”你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小友，我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防备。”老头看着王缺紧绷的身体淡淡道。
　　我不在意地一笑，并没有放松警惕。平白无故地来到这么个地方，只要脑子没病的人都会有所防备。
　　老头见王缺这一举动，并不在意也未再劝说，而是说起了出去这个地方都有什么要求。
　　“您在说一遍，我觉得风太大，我没听明白。”
　　或许是我诧异表情取悦了老头，这老头露出这么长时间里第一个微笑。
　　他笑着道：“你没听错，就是这样的，其实你也可以理解成你在做梦。这些呈现的都是你潜意识的想法，只不过借由这个空间给显现了出来而已。”
　　“别跟我说这么多，我做梦可没有人围观。”我冷笑着道，“更何况，我在梦里是不会把自己给困住的。”
　　“你不要如此抗拒，这就是个体验。并且我保证，这些东西只有你知道，再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老头一脸忠厚老实地道。
　　“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要是只有我自己能知道，那我现在要离开可以吗？”我看着老头，冷声道。
　　“这个空间是只有有缘人才能进的，你要珍惜啊。”老头语重心长地道。
　　“我不要这缘分，我要出去。”我不耐烦地道。
　　“小友，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如此抗拒。”老头看王缺神色不似作假，便迂回道，他还没见过如此心志坚定的人。以往有人听到这，或是十分惊喜地就同意了，或是害怕纠缠最后也是会同意的，他还没见过这么油盐不进的人。
　　“不可以，我又不是中二少年。”我不屑道，“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抱歉，不可以。”老头又一瞬间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的面皮，柔和地说。
　　我正想跑的时候，就只见老头一挥袖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娘的，居然玩阴的。

　　再次醒过来，我环顾四周，看见了我之前的大学同学，基本上玩的好的都在。
　　不过每个人都变年轻了，我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身上的校服，才发现自己也变年轻了，我们都回到了自己高中的岁月。再看，我们居然在我小学四年级的教室，教室宽敞了不少，面积几乎有它原本的两倍大。
　　这时老师来了，推门而入的是我的高中老师。她还是那样温婉、漂亮，她还在，还没有因为伤病而离开，我的眼眶有些红了，我连忙低下头。
　　“同学们，今天天气太冷了，我们这节课就不上课了，来玩游戏。”女老师微笑地看着因为自己的话而骚动起来的班级，也不急这说话，就那么看着他们。她总觉得，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些学生了。
　　“好。”我抬头大声答道。
　　瞬间整个班级都道，“好”。
　　“那好，我们现在来传纸牌，每人六张，我们来全班打牌，谁赢了就往前坐，输了往后坐。可以跟自己前后的左右的人一起组队哦，反正不限规则，比的就是你们的运气和默契。”女老师笑着说道，“同学们加油啊。”
　　我们所有人都磨刀霍霍，准备大施拳脚。
　　我在也心里暗子想道，这有什么难的，看我的，等哥大战三百场。
　　一局，败。
　　没事，再来。
　　两句，败。
　　没关系，来。
　　三局，败。
　　不算什么，来。
　　四局，败。
　　来。
　　……
　　一百零三局，全败。
　　“我放弃了。”我再一次地向所有人展示了我运气，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没事，我们都知道你运气差，不要在意，反正只是玩玩而已。”谢零没有说的是，只是没想到你运气居然会这么差。
　　毫不夸张，王缺不管怎么选，总是会遇到各种匪夷所思的牌面，反正就是一局都没胜。
　　我笑了笑，没说话。虽说我已经习惯了，但终究还是会有些不甘心的，毕竟我也只是个凡人。
　　我穿上外套，推门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去了。
　　哦，顺便说一下，我的位置已经换到最后一排靠门的那张桌子了。有人提出要跟我换，我没同意，愿赌服输，我无话可说。
　　看着苍茫无际的冰雪世界，我突然想起那老头的一句话来，“你这一生，哪一个阶段对你的影响最大。”
　　“那一阶段。”我看着脚下雪地里的脚印，喃喃道，“每一个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