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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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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奏陛下,关于李文奸杀一案,现已证据确凿,按道理来说,应交由刑部处死,但李文被十三公主昨日扣留于公主府……”
顺天府尹瞄了一眼上方白谨,随后眼对眼,心对心的看着龙椅上不安分的小皇帝说道:“臣担心此事若是事后有变,激起民愤的话……”
“爱卿担心有人利用这件事?”白谨面无表情,像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一般说到。
他站在小皇帝旁边,头上的白纱一圈圈的裹在上边,十分醒目,手持玉牌,双手交替前方,自然垂下到腹部,脸上是一贯的“我不好惹”的警示。
顺天府尹急忙接道:“摄政王所言,正是臣所担心。”
“启奏陛下,臣认为此案有诸多疑点,且审案不到十天,实在仓促!”旁边的左相说到。
“那依爱卿之见呢?”
“将案件移交大理寺彻查!”
白谨半天未曾说话,眉头倒是皱的紧紧的。
所有人都屏着气息,想看白谨怎样回答。
“本王觉着,李文奸杀一案证据确凿,维持原判,三天后问斩!”
随后他接着说:“禁城军首领陈计听令,即日起派人赶赴公主府,捉拿李文,严加看管,并传旨,德明公主肆意妄为,扰乱京城治安秩序,罚俸三月,禁足一月!”
左边站出来一个国字脸,声音洪亮的说道“谨遵圣旨!”
“退朝!”随着内事洪亮的声音,白谨走下了台,正准备出议政殿,却被一个人叫住了。
“摄政王且慢!”
他回头看去,正是左相温元初。他抱拳道:“不知左相何事?”
左相还礼:“对于李文一事,摄政王怎么看?”
“禽兽不如,按律法当斩!”白谨斩钉截铁的说道。
“可老夫却觉着此事颇有蹊跷!”温元初摸着他的白髯不紧不慢的说道。
“昨日上街,不巧碰到了当时的仵作,就聊了两句,那仵作说那女子身上的痕迹全然不似两个时辰前被人奸污,到像是四个时辰前,且惨遭肢解,说明此人很有力气。”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但一般能中秀才的人,哪个不是十年寒窗苦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好似闺中少女一般,怎会有那般力气?”
没等白谨说话,他又笑着看向他:“此案未过两天,就盖棺定论,摄政王是不是觉着急了点?”
“本案是经由京兆尹,大理寺卿和刑部三司会审,本王觉着已经很慎重了。”
“这样啊!”温元初摸摸自己的胡子:“本相始终觉着这件案子实在是另有蹊跷,需要重新调查一番,不知道摄政王对本案有何高见?”他定眼瞧着白谨,似乎要从白谨的脸上看出什么花儿来。
然而白谨实在是严肃:“丞相不必忧心,若是有其他翻案的可能性,圣上必定会下旨重新彻查,我盛朝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温元初点点头:“王爷说的是,毕竟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他看着白谨头上的纱布,欲言而止。
白谨不自觉的摸摸额头:“昨日书房失火,本王出走的时候不小心磕到了。让丞相见笑了。”
“哈哈哈哈!”丞相大笑。
白谨摊着脸,那个女人力气大的仿佛一头狗熊,一路上拖着自己专往有石头的地方走,还做出那种蠢事,要不是见她不算心机叵测,自己早就了结了她。
公主府内。
十三公主看着那个背影,不言不语。
反倒是李宁忽然转过身来,看见了十三,一愣,便退后两步:“贱民李宁参见德明公主!”
十三也是一愣,随后低低的说道:“你还在为那个女人伤心?”
“人都没了,伤心有何用?只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贱民也只能为她暗自神伤一番,也不枉她来这世上走一遭罢了。”他低着头,看不到脸上的情绪。
但十三看不到,不一定意味着自己想象不出来他脸上的情绪,灰暗的眸子,僵硬的嘴脸,或许会掺杂着不甘和愤怒。
“只可惜本公主没什么权势,插手不了政事,不能为你沉冤昭雪。”少女坐在游园栏杆上,竟然显示出了与平时不相符的成熟。
李宁站在旁边:“公主为贱民所做,已是仁至义尽,贱民感激不尽。”
十三还想问些什么,比如是怎么认识她的,但是一个丫鬟急急忙忙过来:“殿下,京城禁军首领陈计带着军队闯进公主府,说奉命捉拿要犯李宁,并派人严加看管!”
十三倏地站起来,又惊又怒:“是哪个狗奴才给了他那么大的胆子?”
未等丫鬟回答,后面便替他回答了:“启禀公主,此乃当今天子的旨意,公主莫要为难末将。”
“来人,将那败类捉拿归案!”
十三看着庭院里满满的兵,哪见过这阵势,然而这更下定了决心想和白谨刚到底。
只见她跨步到李宁面前,以身护人,高高的抬起头:“本公主倒要看看,谁能踏着本公主的尸体过去捉拿李宁!”她自己都听出来声音比往常大了几分,带着容易察觉的颤音。
然而全京城都知道,面前的这位禁军首领是个能文能武的汉子,当大理寺卿的时候,就敢当着皇帝的面将前静妃的表哥当场斩头,更别说是宫廷中小小的公主了,像十三这样的公主,还有十二个!
你刚?他比你更刚!
国字脸这下彻底沉了:“来人,将公主以妨碍公务的罪名绑起来!”
“你敢!!!!”十三喊了出来,这次更带了哭腔。
眼见着禁军拿了绳子过来,十三两腿发抖,然而唇角却越咬越紧,她的袖口里有把华丽的匕首,是当年宫变时,白谨送给她保护自己的,他们要是敢过来……
“不必为难公主,我李宁一人做事一人当!”李宁自己从十三后面走了出来,十三没反应过来,只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却被他一把挣脱开。
“公主是个好人,不该为了我这样的罪人而得罪摄政王,还请公主保重!”
说着,他义无反顾的走向了禁卫军。
“来人啊,将公主送回卧房休息!”说罢,陈计便带着已经被绑起来的李宁转身就走。
十三看着李宁和陈计,她实在是觉着自己渺小无力。
但也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囚禁在公主府,他觉着得为这个受了冤屈的男人做些什么!
十三那边不好受,温宁这里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觉着自己马上就要被自己的便宜爹给逼得嗝屁了,望着眼前这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不雅的翻了一下白眼。
“小黑,你别这样,这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举动!”温宁瘫着脸:“我说了我叫温宁,不叫小黑,请你改过来好吗?”
那男人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小…宁啊,父亲之前说让你去找一下摄政王谋反的证据,你看……”
温宁又是一个白眼:“你也不看看周围,这可是酒楼,你就不能找个靠谱的地方吗?”
“再说了,那机密要是那么容易被找到,那白谨这个摄政王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这不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宁粗鲁的打断:“还有什么事都说出来,我今天可是翻墙过来的。”
温元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盒子:“这是父亲托我给你的发饰,你看看喜不喜欢?”
温宁一楞,然后抬起头看着温元,她本能的要接过去,却在下一秒又缩了回来:“谁要他的道歉啊!”
“听话,你先回去,你的亲事,我们可以慢慢商量。”
温原也不生气,耐心的哄着她。
“找个老实人不好吗?”她生气的说。
温原哭笑不得:“一个榆木疙瘩,是不会懂朝堂上的弯弯绕绕,你的将来的夫婿是要进朝为官的!”
“哼哼,我就不同意!”说完,她一把推开温原,很是气愤的走了,然而临走前,还抢过了温原手中的盒子。
白谨和温元初一起走出议政殿,就看见林奕胜使劲在向他招手。
“林学士到底是年轻,要是换了老夫,老腰都断了。”温元初笑着。
“丞相四十不惑,还正是壮年,这番话,实在是言过了。”白谨抱拳道。他的脸上虽然没啥表情,语气却没有那么冷,而是带着一种轻松。
“哈哈哈,看来王爷也没有传说中那么不近人情嘛。”温元初摸着胡子:“我先走一步,就不耽误你和林学士的聚会了。”
“丞相慢走。”白谨说道。
林奕胜颠颠的走过来:“你们吵架了吗?我看见温元初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白谨反问道。
“出宫,带你去个好地方。”他挤眉弄眼,十分猥琐。
“不去!”
“哎呀,这次不捉弄你了,是正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