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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良少年求生日常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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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句刚到家，就看到李妈皱着个眉头，一脸痛苦地一手扶着桌子，另一手托着腰往沙发那边蹭着走。
“李妈！”言句紧张地跑过去，扶着她慢慢坐下，满脸担忧道，“是不是扭到腰了？”
“没事没事。”李妈强笑着摆摆手，无意间动的这一下，让她疼得直抽气，还硬撑道，“小毛病，没事的，没事的，小少爷饿了吧……”
言句没理她，兀自拨通了司机王伯的电话。
王伯是白肆里请来每日接送白荀的司机，每天定时来，平日里不在别墅。
若大的别墅里也没有其他佣人，只有他和李妈二人，还有一个偶尔回来的白肆里。
王伯连小区大门都没有开出去便被白荀的一个电话叫了回来，载着二人马不停蹄地去了医院。
李妈这次扭伤很严重，言句特意把医生请到李妈的病房，让李妈听医生反复强调：千万不可再操劳，最好是卧床静养！
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你这个年纪就在家好好养老就是了，成天瞎折腾什么？你这不是给小辈舔麻烦吗？”
李妈乖乖的坐在床上，医生说什么都应着，可是在医生走了以后，老太太才不耐烦的喃喃道：“这些医生就爱把事情说大，不就是扭了下腰吗？看把老婆子给训的……”
“李妈。”言句无奈的打断，“我给你办了住院手续，这些天你就在医院好好待着，安心养伤。”
“天寿呦……”李妈耷拉着脸，明显的不情愿，埋怨道：“你小孩子也是，来医院就算了，还想让老婆子住院，我可不住！老婆子皮糙肉厚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就是扭了下腰吗？又不是你们这些金枝玉叶的孩子……”
“阿婆！”言句走到病床前，环手抱住李妈，语气中说不出的依赖。
李妈被这样的言句搞得心底一片柔软，他们母子两代人都是她看起来的，白荀在她心中就像是自己的亲孙子，不禁慈爱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阿婆。”言句坐起身来，看着李妈的眼睛，道，“我给阿伯打了电话，他说小阿豆已经会叫祖奶奶了。”
小阿豆是李妈的曾孙子，现在已经两岁了，李妈听了不禁眼底有笑，嘴上却怪道：“就这点事你给他打什么电话！我的小阿豆呀，从小就机灵……”
言句看着她轻声道：“出了院就跟阿伯回去吧，阿伯会来接你，回去看曾孙，养老……”
李妈看着言句，久久没有说话，一双苍老的眼睛泛起了泪光，许久才道：“我走了谁来照顾你呀，这么大一房子，就你一个人，没有老婆子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言句咬了咬嘴唇，坚定道：“阿婆，我长大了。”
李妈转过身去摸了把眼泪。
很早以前她就想过这个问题，她已经老了，很多事情都显得力不从心了，也照顾不了白荀多长时间了。
可她没想到，这件事来得这么快，她甚至没有做好离开的准备。
她舍不得这个孩子……
“阿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言句轻声道， “你现在已经没有精力照顾我了。你留下来，只会让我担心，让你更加操劳。”
言句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你只有回去颐享天年，才是对我最有用的照顾。”
李妈终究是同意了。
当晚，言句回到别墅替李妈收拾东西。
下车后，言句对王伯说：“以后不用来接我了，上下学我自己能去。”
王伯有几分为难：“可是，老爷那边恐怕不好交代……”
一提到白肆里言句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他甩上车门，道：“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李妈的房间在一楼，老天太年纪大了，不好经常爬楼梯，一楼住得舒服。
李妈是跟着白母来的别墅，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
房间的物件十分琐碎，不小的卧室虽然整齐，却被塞得满满当当，保留了许多老物件，甚至保留了一些在言句看来属于“垃圾”一类的东西。
言句整个人都看傻了，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感叹道：“这该怎么收拾？”
他平时上学连个书包都不背，也没有收纳的烦恼，这次属实让他见识了社会的险恶。
好在李妈的东西虽然杂，却一点都不乱。老太太收纳摆放很有一套，没俩小时言句就给打包好了。
“这些东西带回去，这些东西寄回去。”言句收拾好包裹，还不忘问问系统，“还有漏的东西吗？”
“有，”系统如是道，“床板往上掀开，那里面还有。”
李妈的床是带收纳的，掀开床板底下还有好大的一块空间可以盛物件。
可是那么大的一块空间里，只空荡荡地躺着两沓照片，一沓厚些，一沓薄点。
薄的那一沓是白荀的，厚的那一沓则是白荀的母亲的。
白荀的那一沓照片一直记录到十几岁的样子，看样子自从白母去世以后就没有更新过。
而白母的那一沓则记录了她的一生，从婴儿到结婚生子，再到与白荀的合照，几千张照片李妈都保存得十分仔细。
言句叹了口气，感觉心里闷闷的，李妈是除秦蛰外和他相处时间最多的人，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要分别了……
或许不久之后，就是他和秦蛰分开的日子。
按照原本的进度，也就是在高中毕业之后。
“现在好了。”言句感叹道，“彻底成空巢老人了。这下我成了你唯一的小甜甜了。”
系统：“……”完全不懂他的逻辑。
言句身心俱疲地爬回自己的房间，草草地冲了个澡，钻到被窝里。
“你说，”言句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会不会真的有那种东西……”
毕竟，这座房子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像极了鬼屋。
系统刚组织好安慰他的话，就见这货把头埋到了被子里，找了部恐怖片正看得起劲。
系统：“……”慢慢习惯吧。
电影的主角是个少年，正处于青春期，任性又叛逆。
好好的学校宿舍不住，偏要特立独行自己去外面找房子。还真就让他撞到个狗屎运，是郊区的别墅，出租价格还便宜。
这座别墅白天看上去一切正常，可到了晚上，就接二连三的有怪事发生……
言句屏住呼吸，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这电影也太应景了，和他的情况极为相似。
电影中的少年手里握着把尖刀，一步步走向传来歌声与水声的浴室，就在打开门的那一刻，浴室温热的水雾模糊了他的镜片。
就在他视线受阻之时，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镜头转换，有一只苍白的手伸入他的口袋，为他接听了电话，并且贴心的为他送到耳边……
被窝里的言句缩成一团，大气都不敢出，就在这时，手机屏幕变幻，跳转到来电界面……
“……”言句呆愣愣地看了那个界面许久，才反应过来，是真的有电话打过来了。
“爸爸……”言句接听了电话，被吓得声音有些颤抖。
白肆里则以为他是因为李妈要走，心里难受，于是声音轻柔地问道：“小荀，好好的，怎么就让李妈走了呢？”
“不好，”言句压着颤抖地声音，“李妈年纪大了，我不想让她再操劳了……”
白肆里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爸爸，”言句的哭腔似是怎么都压不住了，他道，“这么大个房子，我害怕……”
白肆里沉默了一会，缓缓道：“我再安排个保姆照顾你好吗？”
白肆里对亡妻的执念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他不允许任何与亡妻无关的事物出现在这座房子里。
今天肯承诺再找个保姆，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不过，言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个人最低标准也是八分像白母。
“不要！”言句都要被吓哭了，他可不想在这座房子里面对一个与白母极为相似的人，他颤声道，“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小荀……”白肆里推开缠在身边的女伴，独自去了阳台，他柔声道：“这段时间爸爸很忙，但是爸爸向你保证，忙完这段时间就回去，好吗？”
这是个人吗！
这么一比较，老言头都比他像个爹！
言句直接挂了电话，早晚有一天他渣爹会死在女人堆里，那啥尽而亡。
白肆甚至没有问他，为什么不让王伯接送他一事。
似乎在白肆里的心中，白荀与其它与亡妻有关的东西是一个属性的，可以是副画，也可以是个宠物，却唯独没把他当亲人来看。
只不过白荀是亡妻拼了命都要生下来的孩子，白肆里可以给予他一切他想要的物质生活，而在付出情感方面，甚至比不上对外面的女人付出的时间多。
挂了电话，言句也不敢再看电影了，闷头大睡一觉。
系统再一次被言句的好睡性折服了，本以为他看了一晚上的恐怖片，会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到半夜，没想到还是倒头就睡 。
第二天，他一睁眼就是上午十点了。
没有李妈叫他起床，没有早就准备好的热腾腾的早饭，也没有王伯来送他去学校。
言句打了辆车，到教室的时候第三节课都下了。
他刚要打开教室的门，就与推门而出的秦蛰撞了个满怀。
“你……怎么了？”秦蛰一眼便看出言句的脸色不对，看上去精神也十分萎靡。
与他印象中的那个拽天拽地，神采飞扬的白荀简直判若两人。
言句一脸不耐地打开了秦蛰想试他额头温度的手，自顾自地回到座位上。
秦蛰把自己的水杯打开，递给言句，道：“喝点水吧。”
言句没有拒绝，接过水杯来小小地抿了一口。
秦蛰眼中的担忧更甚，言句浑身上下仿佛裹着一层化不开的忧郁。
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个平日里光芒四射的少年变成这样了！
“白荀，”秦蛰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清瘦的侧脸，道，“发生什么事了……”
到底是什么事，让没心没肺的白荀都走不出来。
言句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与他对视，张嘴缓缓道：“有吃的吗？”
今天言句赶得着急，来的时候也不觉得饿，可是现在一坐下来，起床气散得差不多了，肠胃开始工作，饥饿一下占据他所有感官，甚至饿得眼前阵阵发黑。
李妈走了以后，他可能温饱都是问题了。
现在想来，他昨晚也没吃饭，怪不得会晕成这样。
秦蛰翻了翻书包，他没有带零食的习惯，不过今早赵如初给了他两块水果糖，他随手接过来放包里了。
言句从他手心拿起一块，撕了糖纸塞到嘴里。说实话，他平日里不喜欢这种甜腻腻的糖果，可是现在，他很需要。
言句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糖果纸，糖果内侧的边上用水笔写着几个字，那个位置从外面看是看不出来的，只有打开糖纸才能看到。
一看就是属于女孩子的小心思。
言句顿时觉得嘴里甜腻的糖果甜得发苦，味道说不出的怪。
他把糖果纸丢到秦蛰手里，闷闷道，“给你的。”
说完又从秦蛰的桌洞里拿个本子，撕下一小块来，包起嘴里已经发苦的糖果。
“……”秦蛰看完包装纸的字，默默地把它收了起来，看到言句的反应心中有些苦涩，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答案。
他猜得没错，白荀果然喜欢赵若初，看到这糖是赵若初给他的都赌气不吃了。
也许，在赵家烧烤店见到白荀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想明白。
白荀这种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更别说是找到位置如此隐蔽的烧烤店了。
还有监控上所记录的一切，白荀那晚确实是为了赵如初打架。
言句拿起秦蛰的水杯喝了口水，有些郁闷，吃颗糖都能吃出恋爱的酸臭味。
赵若初喜欢秦蛰他一早就知道，二人青梅竹马，如果当初秦蛰没有出国的话，他们还是有很大的几率在一起的。
言句：“赵若初如果最后真的和秦蛰在一起了，她的人生就不再会有遗憾。她就是真正的天选之女。”
这样她的一切岂不是太顺了，
系统幽幽道：“她现在连白肆里都没有摆脱，你就替她想好了以后！你的业务水平很牛吗？”
“嗯哼？”言句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却又无法反驳，“说不准这个任务就被我无意之间搞定了。再说不准我也是个天选之人，任务不用操心自己就能完成。”
系统选择无视，觉得言句可能是那一觉还没醒过来。
“白荀。”秦蛰把另一颗糖剥开，隔着糖纸拿着糖送到言句嘴边，道，“听话，吃了吧，你脸色很不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