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338、案件三十三我本将心向明月1

　　韩恕被广平王刺伤的那个伤口尚未痊愈，又经过陈震的事情，心里有些郁闷，他为了成全陈震的心愿，与宋连城周旋许久，大费心神，方才与宋连城商定，以“假死”的方式，再次保住原氏夫人一命，从此，原氏只能在陈震的宅邸中以普通侍奉婆子的身份活下去，绝了裴家以后之路。
　　陈震接了朝廷谕令，前往首郡，韩恕暂时留在此地养伤。
　　这天韩恕决定自己上街去逛逛，主要是因为，丁泉的生辰快要到了，他要选一件礼物给丁泉，在街上走了许久，来到一家珠宝铺子，信步走进去，这家铺子韩恕听捕快们说过，算是宜郡最出名的商家里面偶尔能出一些难得一见的好货。
　　伙计见来了客人，有略微打量韩恕的装束，知道韩恕定然是显贵豪客，不由得万分殷勤，掌柜的甚至亲自过来招呼，上茶拿点心。
　　“客官此来，可有中意之物，老朽可以帮您介绍。”那掌柜殷勤的问。“或是想看些奇巧之物，老朽这里，也有两件。”
　　这掌柜纵横商场多年，眼光最毒，知道韩恕是那种看中一定会痛快出钱的主，所以，很干脆的将底牌献了出来。
　　“选块玉佩吧，送给朋友。”韩恕道。
　　掌柜听了点头称是，直接让伙计奉茶，自己去库房寻上等的玉佩，谁知道，不过片刻，旋即返回，面上满是抱歉。
　　“公子告罪，我家本有一盘上好的玉佩可供公子挑选，只是方才来了一位客人，也在挑选玉佩，暂时，不好分出来给公子，其他行货，实在配不上公子身份，不知公子可否稍等片刻？”那掌柜满脸笑容，极其客气的问。
　　“无妨。先来后到。你先取些女儿家的耳环来与我看看就是。不必过分华贵，需有些特色。”韩恕想着，正好选个礼物送给苏敏。
　　掌柜听了，点头称是，到了库房，亲自选了十对，放在托盘里，亲自托了给韩恕挑选。
　　韩恕挑了一对玉兰花珍珠耳环，命掌柜包起来，眼见玉佩还没有端来，掌柜也有些不好意思，韩恕却也无所谓，便说去厅内看看其他。掌柜赶紧招呼伙计陪同。
　　韩恕在厅内转了一圈，厅内所陈列的，的确多数都是行货，无甚可看，于是便想回去继续喝茶，谁知道走到内厅门口，他顿时呆住了。
　　他看到了一个女人，一个二十五六的女子，他心内忽然一动，让他极其纳闷。他其实，对女子是不会心动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几乎是“粘”在这个素衣淡裙的女子身上一般，就这样呆呆的望着他，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
　　那女子走到韩恕眼前，与他对视一眼。那女子生的实在动人，有一种与平常女子迥然不同的风姿，韩恕不知道如何形容这女子的气质，只是觉得，实在太过动人。
　　他忘记了一切，只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女子，直到那女子走出店铺。
　　若不是伙计询问，他很有可能追出去。
　　韩恕叹了一口气，随着伙计来到内间，掌柜已经将玉佩端了过来，韩恕挑挑拣拣，选了一块双鲤纳福，有选了一个腰带扣准备送给雷洪，结了账，离了店铺，他心内一直还惦记着那个令他一见难忘的女子。
　　他走到街角，忽然被人拦下，定睛一看，心内很是惊讶，挡住他去路的，竟然是他见到的那个很让他心动的女子！
　　韩恕与他对视良久，默然不语，直到那女子忽然对韩恕笑了一下“后会有期。”随即转身就走。
　　韩恕顿觉怅然若失。
　　直到，有个婆子路过，将一切尽收眼底。这婆子并非什么正道中人，一下子从韩恕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端倪，热情的迎了上去。
　　“公子对她，有点意思？”那婆子道。
　　韩恕看看婆子“那是什么人？”
　　“自然是，花钱就能让公子得偿所愿的那类人。”婆子笑着说“只要公子肯花钱，得偿所愿，不是不可。”
　　后来韩恕才知道，那姑娘居然是附近一家花，楼的姑娘。这间花，楼却与普通的不同，算是独立的，只有这一位姑娘，每天不是迎来送往，而是只接待一位“预约客人”，至于谁能成为预约客人，那要看姑娘的心情。
　　颇有现代“定制服务”的意味。
　　韩恕实在是对这个女子非常好奇，于是给了那婆子一点银子，让婆子有了消息来找他，他就住在城中同福客栈内。
　　韩恕随即去了同福客栈，要了一个房间，又托街上闲汉去府衙报个信。
　　丁泉来到客栈，起先以为韩恕这样做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听说韩恕是要去见一个女子，这女子还是“特，种，行业”，那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叔能忍婶也忍不了，直接撸起袖子干就上，手。若不是苏敏一直劝架，委实就要娱乐人民群众一把。
　　“哎呀，你听我说！”韩恕对恨不得抽死自己的丁泉道。
　　丁泉在苏敏的劝解下，已经稍微压制了脾气，听韩恕这么说，理智终于回归，韩恕也的确不是那种人，方才安静下来。
　　“那个女人，给我一种很奇特的感觉。”韩恕道。“非常非常的不同。”
　　“怎么不同法？”苏敏问。
　　“就是那种，心动的感觉。”韩恕道。
　　听到这话，丁泉又要发作，却又被韩恕生生压了下去。“咱们也不是第一天相处，你们见过我对女子心动没有？”
　　听到这里，丁泉苏敏方才晓得韩恕在怀疑什么。也的确，韩恕这个事，他们都是很清楚的，韩恕是真心对女子并不感兴趣。他所认识的女子跟他接触，一般是处不成姐妹，但是处成兄妹那是绝对的毫无问题。所以，这事情，一定是哪里出了严重的问题。严重到，韩恕居然会——动情。
　　动情和欣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可以这么说，动情，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因为人们很难控制它的走向，结局是喜是悲，全凭运气。
　　“我刚才找人买了几个关于那个女子的消息，很是惊讶。”韩恕一边喝茶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