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239、为有云屏无限娇13

　　那□□按照师傅的吩咐来到陈府，跟随官家来到内宅，首先遇到的，便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嬷嬷，那老嬷嬷看到他的第一眼，便是立刻砸了手中的炖盅。
　　□□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那老嬷嬷竟然飞也似的向内宅跑去。
　　“那老嬷嬷是我陈家的老人，在家中侍奉了几十年，她来见妾身，第一句话就是，王姨娘回来了。”宋氏道“或许真的是上天保佑，给了我们这样的惊喜。”
　　原来，那小裁缝□□长得与当年的王姨娘居然有八分相似！另外两分，更像陈有志！
　　与王姨娘所生的那位五小姐更是几乎一模一样，料想是谁看了这样的样子，也能推测出二人是有血缘关系的。
　　宋氏见了□□，仔细端详，也有同感，不有得心存疑惑，但是到底没有多言。后来同陈有志说了，夫妻商定要先暗中查访一番再做定论。
　　谁知道，□□却被四少爷夫妇看中，选做了帮他们继承香灯之人。
　　因着调查总无接过，宋氏也有些心焦，那一日，家里出嫁的长女夫家老夫人做寿，要备礼，因两家交情不错，宋氏亲自去准备，那位夫人一向喜爱珠钗翠环，于是宋氏到了城内最有名的王家银楼挑选。
　　那银楼里有个使唤婆子姓薛的，专门管为女客传递试戴珠宝的。趁着掌柜的去张罗珠宝首饰，自己给宋氏上茶的空闲，对宋氏说自己有电话想对宋氏单独说。
　　银楼人多口杂，宋氏便约了那婆子挑选完首饰去附近的茶楼说话。
　　那婆子与掌柜说了，依约来了。
　　“不瞒夫人，老身这次想跟夫人说话，是为了一位故人。”薛婆子道。
　　宋氏听她细讲，方才知道，她所说的故人便是那位已经死去多年的姜秀梅。
　　姜秀梅这人人品不好，但是恶人尚有一念之仁，何况，姜秀梅其实算不得恶，顶多是被带歪了。原来，这薛婆子年轻的时候，与姜秀梅的母亲芸娘一样，是个花，娘。因为容貌并不出众，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因为时常受折磨，经常暗自哭泣。
　　那天姜秀梅去买胭脂，又遇到被毒打过的薛婆子，心内一时生了怜悯。
　　姜秀梅想起自己的母亲，颇为同情，上去安慰两句，又听说老,鸨，要将薛婆子卖给一个暴虐的屠夫，心生怜悯。
　　此时姜秀梅与陈有志相好，手里有了银钱，知道薛婆子赎，身银子不过十两，便托了当初的相好张目，拿了十两银子将她赎了出来。
　　薛婆子本想亲自上门致谢，但是自知姜秀梅的处境，也知道自己身份卑微，贸然去了，怕影响姜秀梅的名声，便托人道谢，不时送些帕子丝线什么以表心意。
　　姜秀梅见她知道分寸，也怜她孤苦，便通过自己以前的旧识，王家银楼的一个小掌柜的关系，将薛婆子送进银楼做了洒扫。
　　薛婆子这等行市人家出身，最懂穿衣打扮，首饰搭配，偶尔推荐一二，也能让顾客满载而归，小掌柜十分满意，也让她帮忙招待一下女客，也算人尽其才。
　　生活安定之后，薛婆子一直不忘姜秀梅对她的恩情，时常挂念。
　　姜秀梅的近况，薛婆子是十分了解的，自从她知道陈有志借走了孩子，给姜秀梅一笔钱一刀两断之后，知道姜秀梅一定不好过，于是特地登门拜访，开解安慰。
　　此时姜秀梅精神萎靡，十分感激薛婆子，薛婆子便时常在晚饭后上门与姜秀梅聊天。
　　后来有一日，薛婆子又去姜秀梅家里，正好遇到一个尼姑打扮的女子，这女子见她来到，也未多言，只自顾自的离开了。
　　那姜秀梅似乎十分紧张，浑身哆嗦，薛婆子宽慰了良久，方才好转。“姐姐，我有一事相求，请你一定要帮我。”
　　这是姜秀梅第一次开口求助，薛婆子岂有不帮之礼？只是，这姜秀梅的要求着实让薛婆子犯了难。
　　原来，姜秀梅是要让薛婆子给她找一具一岁男童尸身！
　　这薛婆子不是找不到男童，毕竟她的出身注定了她会认识一些特殊的门路，但是男童尸身，这着实难为她了，她总不能找一个男童然后……得到尸身吧。
　　姜秀梅翻出了五十两银子给薛婆子，托她务必在三天之内找到孩子。薛婆子无法，只能找了旧识的密医询问。
　　也是姜秀梅运气好，薛婆子问的密医正好知道城外来了一些难民，于是前去寻找，找到一个刚刚过世不久的男童。
　　密医拿了二两银子将孩子的尸身买走，交给了薛婆子。薛婆子回话给姜秀梅有了着落，姜秀梅让那个薛婆子务必小心谨慎，不漏痕迹的将孩子带来。
　　薛婆子将孩子的尸身藏在大号提盒里，上边摆了点心之类，雇了人随她一同来姜秀梅这里。
　　姜秀梅将孩子的尸体小心藏好，又对薛婆子叮嘱，从此以后，不要再来她这里，如果哪一天她出了事，切莫追究，只当两人不认识，但是，让她务必记住城东普济寺有个联盛和尚，现正四海云游，若是有一日他回来谷郡，便让薛婆子立刻前往陈家告知陈家夫人宋氏，说这位联盛大师会告诉宋氏一件她很想知道的事情！
　　果然，三天之后，姜秀梅的惨案传遍谷郡，薛婆子知道事有蹊跷，却绝不敢贸然出头，毕竟，她不想无谓牺牲，只是偷偷去了普济寺，僧人告诉他联盛大师去了梁国，不知几时回归。她只能耐心等候。
　　这一等，便是二十年。薛婆子隐约猜到了当年姜秀梅让她找孩子尸体的原因，她觉得，姜秀梅房内那个火盆里烧掉一半的孩子，应该就是她找的那具尸体。
　　就在三天前，她偶然知道普济寺云游二十年的联盛大师回了寺中，记起姜秀梅嘱托，本想直接登门拜访，却又怕见不到宋氏，去正好在王家银楼见到，着实是个缘分，于是赶紧说了。
　　宋氏听了，连忙派人去请联盛大师，只推说是夫君生病请大师过来做法事。
　　那大师来了，听得原委，方才道“隐约二十年前，是有这么一位女施主过来，贫僧那时正准备前往梁国，缺少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