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22、自去自来梁上燕2

　　“所以，高彦飞也喜欢，那个事业型？”丁泉听到这里，学着韩恕的词汇，问。
　　“不不不不！”还未等梁燕回答，韩恕先出言制止了。“他是，喜欢事业吧……”
　　听得此言，梁燕的脸上明显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望着韩恕，“大人当真，明察秋毫。你与我家姑娘所言不谋而合！”
　　“这是为何？”苏敏一直在围观，听到这里，不忍问道。
　　“很简单啊，这类世家子弟，出身高贵，且有些才华，倾国绝色唾手可得，以后婚配，纵使不是皇室贵胄，也有大把的上官之女可以挑选，故而一定心高气傲，西门九娘不过是个商贾之女，纵使再聪明才高，容色倾城，他心内也是不屑的，他如此死缠烂打，必然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思来想去，我估计，就是他需要利用西门九娘的才华。”韩恕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残渣，道。“我听说，驸马爷和朝阳公主其实并不和睦，看来所言非虚！”
　　“大人哪里听来的？公主那么一个大美人，驸马爷怎么会不满足？”听了这话，倒是秦伦也不哭了，抬头盯着韩恕，道“我要有这么一个大美人且身份最贵的妻子，那必须是每天供着啊！”
　　“话本上说的啊！”韩恕道“前几天书摊老板才送来的，叫做《美人寂寞守空庭》！”
　　“……”众人听到这里，相对无语。
　　“其实，公主与驸马在高公子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很不睦了，高公子六岁之后，驸马爷干脆离开了公主府，自己回去青川旧宅，继承了高老爷子的衣钵，开始继续开馆授徒，为大兴官场传送人才，高家虽然明面上在朝堂没有势力，但是暗地里，半个官场的官员其实都出自青川书院，高家门下，高家，才是真正的高半朝！”梁燕道。
　　“这是为啥？公主不漂亮吗？”秦伦傻傻的问。
　　“这个漂不漂亮没什么关系，怕是，理念不同吧！”韩恕道。
　　“确实如此，朝阳公主自小因为美貌而受到太多宠爱，性格非常骄矜，性格还有些，不择手段。而青川驸马家教森严，自小读书知礼，性情温和，风骨自成。他喜欢的是那类温婉且读书知礼的女孩子，当年青川驸马是朝内炙手可热的人物，各方势力都起意拉拢，太后为青川驸马举行了一个赏花会，就是让他自己选择一位妻子，青川驸马出了一道考题，要诸位闺秀吟诗一首，最后拔得头筹的却是众人并不看好的朝阳公主，她的诗作极富才情，让青川驸马颇为中意。”梁燕道。
　　“谁捉的刀？”韩恕直接问。
　　“公主身边的妙风女官，她的父亲是当年的状元郎，也是高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她虽是庶出，但是嫡母并不刻薄，让她与嫡姐一起读书识字，她天赋不错，极富才情，十四岁应选入宫出任女官，被送至朝阳公主身边服侍。那首诗，便是她所做……”
　　“嗯，猜得到结局，大概是，公主成亲之后将她带了过去，没过多久，公主不学无术的本性就开始暴露，而这位女官的才华风度也掩饰不住，最后……”韩恕道。
　　“确实如此！”梁燕道“开始的一段日子，公主驸马尚算和谐，但是日久年深，本性暴露，公主骄矜虚荣，挥金如土，不爱读书，只爱享乐，与青川驸马志趣相悖，后来添了儿子之后，公主对小公子溺爱非常，驸马更是不喜。再后来，驸马发现了当年的秘密，他本就对那位知书达理的女官心存好感，知道真相之后，索性不顾公主反对，将她收入房内，两人一同回了青川，再不踏足公主府，朝阳公主去向先帝哭诉，那时先帝病重，无暇理会她，她只能悻悻而归，后来当今圣上继位，他与这位朝阳公主关系浅薄，且，圣上还要靠高家拉拢天下学子，更不会理会朝阳公主的处境，公主与驸马就这样两厢分居，直到今日。公主只知享乐，不懂经营，公主府亏空日巨。”梁燕道。
　　“原来如此！”众人点头。
　　“那高彦飞要娶西门九娘，不应该光是为了公主府的亏空吧？”丁泉问。
　　“诸位可听过高卓雨这个名字？”梁燕问。
　　“就是那位新科状元？听说他才华横溢且英勇无双，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苏敏道。
　　“正是，而他另一个身份，是青川驸马与妙风女官的儿子，他中了状元之后，青川驸马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上朝见驾，只为给状元郎求个恩典，希望与朝阳公主合离，抬状元郎的母亲妙风女官为驸马正妻，给状元郎一个嫡子的名分！”梁燕道“这事，诸位大人也曾经听说过。”
　　“具体不太清楚，只知道，陛下跟青川驸马有了十五年之约，只为成全皇室颜面，但是具体约定了什么，却无人知晓……”丁泉道。
　　“他们约定，十五年内，高彦飞与状元郎谁于社稷功高，谁便可做高家的嫡子！”梁燕叹息道“青川文脉，天下第一，只有高家嫡子才能继承，所以，高彦飞不能放弃，也不敢放弃，放弃，也就意味着，他所拥有的，只是一个虚名以及内耗严重的公主府！所以，他急需一个助力，帮他打点一切！”
　　“那，他为什么不用联姻呢？你说过，他生得不错，找个门阀之女，并不复杂啊！”苏敏问。
　　“不可能的！”这次，反倒是在坐众人异口同声道。
　　“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可能让青川文脉落入任何世家手中，否则，当初太后为何要苦心弄什么赏花会，让青川驸马在皇室女子中选择妻室？”韩恕道“所以，无论是高彦飞还是状元郎，他们真要娶妻，绝不可能娶任何世家女子！除了皇室，便是无脉文官家的女子！”
　　“高公子内忧外患，只能放眼天下，他选中了我家姑娘，希望借她之力，得入户部，掌控大兴财脉！她以侍卫之名靠近我家姑娘，却被我家姑娘慧眼识穿，两人几番斗法，我家姑娘每每占得上风，但是，却也赶不走他，最近他似乎有些等不得了，于是姑娘便想方设法的避开他，希望过个几年他绝了这份心，再出现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