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215、稻花香里说丰年9

　　那郡守杀了小莲，命米山与众人解毒。众人恢复如常之后，郡守命人上茶给众人压惊。
　　“大人有所不知，这妖女神通广大，若不是亲手将她杀死，他总有办法会有一线生机，本王好不容易将她埋在谷郡的所有暗桩全部引出来，一网打尽，若是再让她逃了，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郡守道。
　　“所以，米家本来就是郡守手下？”韩恕道。
　　“大人应该知道，谷郡乃是海国粮仓，非同小可，若想守好这粮仓，便要周密安排，各乡各村，少不得人。”郡守道。
　　韩恕听了，心内赞同，他在前往海国的客船上的时候，看过宋连城交给他的一本海国各位官员的小传，写到这位谷郡郡守的时候，说他是先帝亲弟，聪明绝顶，心狠手辣。
　　那日来到谷郡，看到他病怏怏的样子，本就觉得有些不对，总以为是宋连城登基，对他有了戒心，所以派人做了手脚，想不到，竟然是打了这样的算盘。
　　“郡守何不明说？”韩恕又问。
　　那郡守笑笑。“大人，这粮，乃是民生根本，万不能有投机取巧之心，否则，毕竟害人害己！三年前，这小莲找到本王，对本王言讲，有办法让谷郡的粮食产量提高三倍！本王自然高兴，便应允让他用米家的田地作为实验，若当真如此，推广开来，于国于民都是好事一件。”
　　翌年，米家来报，那粮食产量果然是去年的三倍有余，质量也非一般米粮可比！
　　郡守大喜过望，本想呈表朝廷，又因为只是一年而已，怕是侥幸或又有猫腻，所以，决定多试验两年再做计较。
　　第二年，郡守下令半郡良田均要试用小莲带来的肥料，秋收之后，果然，依旧还是三倍的产量。
　　“那个时候，本王甚至连奏章都准备好了，但是，就在想命人快马上奏的前夜，米老汉派了米山前来府邸寻我……”
　　彼时，郡守已然歇下，听说米山来访，知道这个时候，必有要事，于是约了密室相见。
　　米山此来，对郡守言讲了一件让他毛骨悚然之事！
　　“米山对我说，之所以粮食会有如此丰收，是因为小莲让他们使用了一种黑色药水所致，那黑色药水，制成所需的药引非常恐怖，乃是——活人的身躯！”郡守道。
　　“当然，这肯定是无稽之谈！”韩恕忽然道。
　　“大人如何知道？”众人惊讶的看着韩恕。
　　“没什么，一点基础的知识而已，很复杂，不好多言，我猜测，这米粮之所以丰收，主要是因为，小莲换了种子对不对？”
　　“正是！”米山道“开始，我们以为真的是那肥料的原因，第二年的时候，他们要了粮种，说是去浸泡肥料，再耕种，一个老的田把式偷偷说与家父，说是，这粮种不对，小人偷偷拿了一些，找了人特地前往外地勘验，那人回来告诉小人，这粮种很明显并不是我谷郡所产，质量不知道要比谷郡的粮种高出多少倍，整个海国恐怕都寻不到！很明显，这高产，绝非因为黑水，而是因为粮种的原因！”
　　“真是这样啊！”韩恕笑了，其实，早在米家借宿，米老汉请饭的时候，韩恕食用那米饭，便有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那个味道……
　　韩恕这个人，是个典型的吃货，不单吃，对味道的记忆也很深刻，这种米的味道，让韩恕联想到了现代的一种产自霓虹国的“越光米”。这种米产量不高，原装引进的也不多，当年韩恕被李家收养的时候，李家一直是吃这种米的，开始韩恕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他开始独自生活的时候，才发现这种米的味道与一般的米是大不相同的。所以，那种味道一直被他记在心里，他一直想买来吃，但是六十块一斤的价格让薪金不算很低的他也望而却步，只有每逢节庆才会买一小袋解馋。
　　在现代的发达社会，越光米尚且并没有达到广泛栽种，更何况是现在这个尚且处于农耕时期的地方。而且，韩恕知道，培育粮种是个很艰辛的过程，绝不是泡泡药水就能完事的。所以，达到这个质量和产量，一定是因为种子被换掉了！
　　刚才听了马昭的话，联想到宋连城说到推断炎燚会的人都是穿越而来的，韩恕忽然有了一个想法，或许，在他们穿越而来的同时，带来了一些东西，这些粮种，或许就是他们无意中带过来的！不知道什么契机，落在了小莲他们手中，他们利用了这些东西来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粮种，只是他们的一个收买人的甜头而已。毕竟，这样的产量，是大功一件。郡守肯定会心动！
　　“本王得知此事，心知内有蹊跷，便打算开门见山的询问小莲。谁知她很爽快的承认了一切，说是，只要我们帮他们生产那种黑水，他们会帮我们改良粮种，让粮食喜获丰收。若是别的条件也便罢了，唯独这个条件，本王断然不能答应！”郡守道。
　　韩恕知道郡守的意思，那黑水用途不详不说，单是要用活人身躯作为药引的奇特属性，便绝对不能同意！
　　虽然这个社会，对人命的珍视程度并不高，但并不代表可以滥杀无辜，而且，郡守也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制作多少黑水，只是知道，这一缸黑水，便是要用一个成年的身躯才能制成，若是他们得寸进尺，在制作黑水的数量上越来越多，那么，死囚用光了，便要用罪人，罪人用光了，必然就要伸手向平民百姓！人丁从来都是粮食以外一个国家最为珍视的东西，长此以往，人丁逐渐稀少，对海国未来前景大不利！且一旦他们断供这些粮种，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农户那边吃惯用惯，会起大乱子！
　　“他们用什么控制王爷必须答应的？”韩恕问。
　　“是一种奇毒，他们下在了本王的茶水饮食之中，一旦断用，本王便会浑身如蚂蚁啃噬一般疼痛难忍，气虚血弱。”郡守道“纵使如此，本王也要为海国未来考虑，断不能轻易放开手中桎梏，让他们在谷郡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