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公案》李老师家的猫

103、何妨架上药生尘6

　　韩恕被三老带着前往淮阳城外的一座不起眼的山间小茅屋。
　　打开茅屋的门，里面空无一物，杨老爷用拐杖敲了敲地，一个随从过来，轻轻翘起地上一块木板，原来是一座地下室。
　　拾阶而下，眼前忽然宽敞，里面分开很多房间，赫然一个低下仓库！
　　“这里，是旧时天下大乱百姓屯粮所在。所知者甚少。”杨老爷打开一个房间，里面堆满了粮食，药品等生活必需品。
　　“这里？”韩恕疑惑的问。
　　“大人可知道我淮阳前任知县？”杨老爷道。
　　“自然知道，是唐毅，唐大人，唐大人后来升为墨州知府，本官升为墨州知府之后，唐大人被调职金城，做了刑部尚书，三品大员。九年之内，升迁至三品，可见唐大人是个能力卓著的官员。”韩恕道。
　　“大人所言极是，唐大人是一位极其勤勉的父母官，在他治下，淮阳虽然不如大人治下的山阳那般斗米十钱，却也政通人和，井然有序，大家日子过的太平，也能称得上一句淮阳无事。唐大人还教我们，晴天开雨路，提防下雨时的道理，这里，也便被大家利用起来，我们几家大户约定，每年无论赋税如何，也要屯一定数目的药草粮食于此，便是提防有一日天灾人祸，能给我淮阳一县百姓留一线生机。”杨老爷道。
　　“所以，在唐大人在任的最后一年，你们为唐大人送上了万民伞？”韩恕道。
　　杨老爷点点头“大人觉得，唐大人值不得那一架万民伞？”
　　英国公见到韩恕的时候，韩恕正坐在一间茅屋中，手中拿着一个艾草窝窝头并一碗稀粥，吃得正香。
　　英国公来到韩恕面前，也不多言，只道“还有吗？有点饿。”
　　韩恕抬起头“很难吃的。”
　　“以前战场上吃过观音土，喝过马尿。”
　　“你老人家厉害，行吧，等会，我吩咐人再拿点来。”
　　于是，稍后便有人送来了稀粥和艾草窝窝头。两人蹲在一处吃喝。英国公吃的很香，也看不出任何嫌弃的样子。
　　“您跟传说中，倒也略有差别！”韩恕吃饱喝足，将碗放在一旁，道。
　　“道听途说这种事，自然可信度不高。”英国公也将碗放在一边“疫情如何？”
　　“尚在掌握之内，方全引和陶苓并淮阳的几个名医研究过，一致得出结论是一种类似鼠疫的毒。不过要比那个稍微弱一点，因为，这个毒，是人祸！”韩恕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凶光“这是一种来自海国的名叫米罗草提取的毒素，发病状况很像鼠疫，却其实不是，幸好此物尚且有方可解。”
　　“可知道是如何被人下毒的？”英国公又问。
　　“自然是县令邹大人的主意啊，每次齐名的镖局走镖过后，总要去官府提交税银，这次自然也不例外，不同的是，这次走镖回来，齐名被要求顺路送一封书信给邹华大人，所以，他便亲自前去县衙，收到的税银回票上，便染了此毒。他便莫名其妙的中毒。”韩恕道。“邹华自己说的。”
　　“他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英国公有些意外。
　　“自然是不会，但是，我用了一点小小的办法而已。”韩恕拍拍手。
　　那日，韩恕命人带来邹华，那邹华果然一力辩驳，坚决不承认瘟疫之事，只说有人陷害诬告。韩恕也不与他多言，只是将他带到地牢。
　　地牢中，他的贴身小厮卓艺被牢牢的捆在木架子上，韩恕笑着对邹华道“本官这人，奉行人道主义，对这个刑，讯，逼，供特别反感，但是吧，也得特事特办不是吗？方才你夫人的丫鬟春娥给我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但是只有大概，本官很想知道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说，自然……”
　　韩恕说到一半，却戛然而止，邹华疑惑的看着韩恕，只见门外走进一个少年侍卫，这侍卫生得极其美艳，令人见之难忘。
　　“冰云啊，我听说，你们那里，总要有一点手段，对付不听话的男男女女来着。”韩恕问。
　　周冰云听了，只是一笑，若论这一道，谁人能比得上他们行市人家？这也是他们为了谋生所修习的一道，毕竟有的客人就是酷爱此道。
　　“大人要知道什么？”周冰云问。
　　“自然是，我要听到的东西。邹大人呢，朝廷命官，身后说不定还有大靠山，我不能，也不敢打，所以，只好从卓护卫身上下手，给邹大人看看，但是如果过了许久也不能看到成果，本官可能会忍不住哦？”韩恕依旧笑语嫣然的望着邹华，但是眼中的寒冰让邹华不寒而栗！
　　“其实大人也不必伤身，属下有一百个法子在不伤害邹大人皮肉的情况下，让他说出大人想知道的东西。”周冰云道。
　　“那敢情好，还不赶紧伺候邹大人。事情紧急！”韩恕道。
　　周冰云称是之后，命人牵来一头羊，其实这个方法韩恕在书中看过，却没想到，真的有用如斯。
　　周冰云命人除了邹华的鞋袜，将人绑，在木凳上，在他脚底撒了盐水，那山羊最喜盐味，果然去，舔，邹华的脚底，那邹华被弄得奇，痒，无比，起先还能将将挺住，后来周冰云加了一头羊，他再也忍受不住终于吐露了实情。
　　“米罗草。“英国公摸了摸下巴，解药好像是“韭菜？”
　　“国公也知道？”韩恕很纳闷的问。
　　“老夫我好歹也位列三公，你不能把我当个废物看吧……”英国公没好气的瞥了一眼韩恕“你以为累世的功勋世家都凭祖荫？这个毒，我年轻的时候，也中过。”
　　“哈？”韩恕一愣。
　　“有什么好奇怪的，豪门府内，自然有它的腌臜之处，当年若不是我娘早有预见，在我出生之时就安排了贴身的医女寸步不离，怕是已经死了很多回了。”英国公想起以前，也只是苦笑而已。“韭菜这东西，也不是什么蹊跷物件，只是不好运输，且在运输中，这个米罗草毒还有传染的可能性，所以，在运输的这段时间，你们要做好准备，运输这个事，便交给老夫吧。”
　　“大人肯帮忙，自然是有代价的。那么，可否让下官知道，这代价，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