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与他的故事》桃花酿酒愁

9、共处5

　　既然是奖励品，就能名正言顺的去争取得到了，记九说：“这就好办了。”
　　庄无言说：“你别出手，交给我吧。”
　　记九：“那我干嘛？”
　　庄无言：“坐在一边看戏。”
　　球球：“sir！他真的要把你宠上天了！庄先生！我就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sir！如果是请大声说出你得爱！”
　　球球这句话说的很快，是根据之前多次吐槽中途被打断的教训中吸取的经验，必须要赶在记九叫它闭嘴之前全部说完。
　　“……”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房间的上空似乎飞过一群乌鸦，楼上楼下，屋内屋外的手下们表面上在做事，实际上都有颗八卦的心，耳朵都在聚精会神的听风声。
　　说起来，他们还从未见过自家的这个少爷对谁这么上心过，记九的这些待遇可不就是庄家少奶奶的待遇，可记九又是个男的，虽然现在这年代已经不讲究这些了，但少爷是以一个怎样的心意让这个男人留在庄家的呢？大伙都想知道。
　　沉默也就是一小会的功夫，庄无言和记九两人同时开口。
　　“那个……”
　　“我……”
　　记九笑了笑，拱了拱手说：“你先说。”
　　庄无言也不客气，想了想，很诚恳的说：“我觉得球球的这个提议也不错。”
　　记九震惊！目光在庄无言的脸上来回打转，确定他这不是开玩笑，说：“……你认真的？”
　　庄无言伸出手，靠在桌上托着腮，盯着他说：“认真的啊，你要不要做庄家的少奶奶？”
　　记九脑袋轰的一下炸了，嘴角抽搐，看着庄无言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忙的站起身，大声说：“我是个男的！怎么做少奶奶！等等这不是重点！”
　　庄无言笑容可掬，不语。
　　记九一愣，又在桌子边上来回走，左手砸在右手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说：“这种话你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不是，这也不是重点！我在说些什么！卧槽！我离开一下！”
　　记九觉得自己现在乱了分寸，说什么什么不对，还是先回避一下比较好。
　　他欲要走，便感觉身后庄无言追了上来，随后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
　　记九不知怎么了，竟然唰的一下脸红了，这种操作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接下来该怎么做，该说些什么？球球，出声呀！
　　然而球球抛下橄榄枝以后就再也不说话了，因为偶像剧里这样的气氛下有第三者，那是电灯泡行为，是非常不识趣的行为。
　　记九背对这庄无言，感受到他的呼吸。
　　庄无言说：“我认真的，希望你能认真的想一想，然后在回答我。”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的真诚。
　　记九刚才的慌乱心情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觉得有必要好好的认真的思考一下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每每感觉要找到点端倪的时候，但是又无法突破那一点。
　　记九说：“嗯，我认真想。”
　　庄无言放开了记九，记九快步离开了院子。
　　那一天，记九在施家乱逛，一直逛到晚上才回院子。
　　回到院子以后记九没有给出答案，庄无言也没提起，仿佛那一段对话从没发生过一般，两人的相处方式原本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
　　晚上，施家主人给每个院子送去了行程单，翌日便是大法会正式开始的日子。
　　记九怕球球又乱说什么，便将球球给关了，夜里吃过晚饭后，不能玩游戏了，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施家给的行程单。
　　记九看到第一行就惊呼：“早上七点就起床？！弄得跟个运动会似得，还有开幕式。”
　　“嗯，年年如此，不稀奇，你过去点。”庄无言坐在床边说。
　　记九往里边挪了挪，合上行程单，说：“无言，你家举办过吗？”
　　庄无言钻进被窝，侧身面对着记九说：“没有，我家从我爷爷那一代就搬去外太空居住了，虽然除妖这个职业一直在，实际上很少抓妖，我家现在的主业是生产燃料。”
　　记九哦了一声问：“你家住那颗星球？”
　　庄无言说：“庄子一星球。”
　　“？？？”
　　记九一脸茫然，这是个从未听过的星球名称。
　　庄无言笑着说：“我爷爷买下来的一颗星球，然后就用自己的名字给星球命名了。”
　　记九从未听过，那是因为是私人的，过去的有钱人动不动就买岛，现在的有钱人都是动不动就买个小星球！
　　记九将行程单丢到一边，摸了摸下巴，说：“说起来，我是不是也可以买一个星球来住住。”
　　庄无言说：“嗯？”
　　记九说：“我在地球生活了那么长的时间，好像有个山洞存放了很多财产，我都快忘记了，地球的变化也挺大的，那个山洞的位置也不记得在哪了。”
　　庄无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随后饶有兴趣的说：“不是回回谷吗？”
　　记九懒洋洋的动了动，说：“不是，那次以后我就在没去过回回谷，不然也不会第一眼没认出来那地儿。”
　　现下想起这件事他已经没有那么不舒服不自在了，反而想跟着庄无言查个清清楚楚，可惜时间隔得太久，所有细节和线索都已经断了，就连当时活着的那十个道士，估计都已经化为泥土了。
　　就算那些道士有后代流传下来，但要打听一万年前的事情，也无从下手了，总不能逮着一个道士就问“你祖上有没有参与过一次杀九尾狐行动”吧，那估计得得罪很多人。
　　所以目前唯一的有点擦边的就是施家，记九总觉得施家在圈子里的那个传闻一定另有蹊跷。
　　庄无言靠近了些说：“其实，关于你的身份不一定要从人这方面来查，妖也可以，九尾狐世间少有，而你又是男狐，应该很好打听出来。”
　　记九悠悠然说：“恐怕没有哪个妖精活了一万年吧，差不多活个一千年就被你们这些道士给杀了。”
　　庄无言莞尔，说：“有一个，万妖之主白沁。”
　　“不认识。”记九说：“实际上那段时间的我都躲了起来，掐指算一算，笼统大概躲了两百年左右，对外界的事物一无所知，事后也没着重留意过这些。”
　　庄无言也不惊讶，说：“白沁也是一只九尾狐。”
　　记九说：“哦，那真是很巧了，同样是九尾狐，同样活了一万年。”
　　庄无言说：“有没有可能她跟你有血缘关系？”
　　记九说：“没有吧，你有听说过这个万妖之主四处寻找过自己的孩子或者……丈夫的？”
　　庄无言说：“没有，这个万妖之主我只听说过，从未见过，一只活在传闻里的大妖……该不会是你吧！”
　　记九郁闷，说：“你看我像吗？”
　　庄无言：“不太像，她是女的。”
　　记九更加郁闷了，说：“那不就是了。”
　　随后两人各自平躺着，盯着天花板。
　　庄无言又说：“我前阵子在家翻了一本伏妖录的书，上面记载了一万年前的北京，人与妖发生过一起大战，双方伤亡都挺惨重的，说起来你很幸运呢，恰好错开了。”
　　记九微微转过头去说：“怎么会那么巧，恰好错开了那段时间。”
　　庄无言想是也觉得太巧，说：“你还记得那个死去的小男孩有外伤吗？”
　　记九认真想了想，说：“没有外伤。”
　　“或许是那个小男孩在保护你。”庄无言说：“妖自身是无法修行道法的，所以你身上的道法一定是从别处来的，强取是不可能的，最可能的就是那个男孩自愿给你的。”
　　记九说：“如果是我找到了方法呢？”
　　庄无言似有些气急，说：“你怎么一定要把自己往坏处想呢？如果你真的坏，你就不会在会堂上先护住众人在跟姜汀兰开打，更不会得知鼠妖横行时出手相救，再之后更不会救我。”
　　记九：“或许是内心不安，为了填补以前的罪孽呢？”
　　庄无言坐了起来，那样子看上去好像气的牙痒痒了，说：“你……”
　　记九噗呲笑出了声，白天庄无言逗他的时候不挺沉得住气，晚上怎么就这么不禁说，说起这事庄无言总要比他还激动。
　　庄无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了，随即反应过来记九是故意的，做了个望天状，然后又躺了回去，说：“你记得不以前的事情，可能是你的记忆被封印了，也可能是那个小男孩在对你操作什么的时候被干扰了，导致你的记忆有损，你更倾向于哪一个？”
　　“后者吧！”记九哀叹说：“如果是前者，那这个小男孩真狠心，让我平白无故欠下一条命，还忘了这份恩情。”
　　庄无言淡淡的说：“或许他就是不想让你太难过。”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小男孩死去的那个晚上不是记九妖生开始的时候，在之前还有一段记忆消失了，小男孩跟记九是相识的，是仇家还是朋友，今晚得出的结论更偏向于后者。
　　联想当时发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小男孩收到人与妖即将开战的消息，于是为了保护记九，便将道法渡给了他，导致小男孩修为散尽而死去。
　　可是那个小男孩错了，即便记九没有那段记忆，之后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低低的嗯了一声，又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侧躺着，说：“算了，别说了，睡觉吧！明天你还要起早呢！”
　　庄无言轻声笑了笑，道了句晚安。
　　记九回了句晚安，两人各怀心事慢慢的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