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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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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然后呢？”
“哇！”汉娜向后退了半步，“金妮？还有纳威和西奥多？你们从哪儿冒出来的？”
“你随潘西而去后不久，我们就跟在后头了，是你们聊天太投入。”金妮把胳膊搭上她肩膀，“哎，这不重要，接着说呗。”
“我爸吓了一跳，把她背去校医院啦。”
“听起来和我那次很像啊。”潘西吐槽道。
“不是很像，就是一样。总之我妈就那么睡了一天，我爸呢，大概出于绅士风度，揽下责任，被罚周末关禁闭了。”
金妮脸上漫出傻傻笑容：“会不会，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或许有可能，至于后面又发生了什么，有机会再说好啦。”
故事讲完，汉娜把目光投向默默走在边上的两位少年：“对了，纳威，你知道白绒心草吗？”
纳威点点头：“我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在书上看到过相关介绍。这么一说，现在正是白绒心草的花季呢。”
“哎，莫非我刚才闻到的味道就是……”潘西瞬间燃起斗志，“我们去找找看吧，白绒心草！”
西奥多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吗？”
“事实上，我知道去那儿的路，没有探索的必要，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潘西，你要发誓不会怼着鼻子闻它。”
“我才不会！犯蠢一次就够好吗？”
……
“哇，这可比我想象中的更广阔啊。”汉娜忍不住发出喟叹，“我妈的描述里，不过是野餐布大小的一块。”
这片土地上的树木枝丫生得高而繁茂，层叠交织，遮盖住天空，叶子缝隙中漏下的只是丝线般的几缕金色。
在傍晚般晦暗的底色中，小小的白花，看起来像是发光的星辰。
潘西心中有些岁月变迁物是人非的感慨，这感慨关乎这片星空地毯，也关乎她自身。
“毕竟，过去那么多年啦。”
“停，别再靠近了。”西奥多拽住她的袍子。
“我知道的。”潘西立刻答道。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确实有一瞬间想摘朵花仔细瞧瞧呢。
“西奥多，你既然知道这儿，你独家秘方的缓和剂是不是和它有关？”
“没错。这不算什么秘方，但操作起来确实麻烦。如果你们有兴趣，等下学期开学，白绒心草结绒的时候，我可以给你们演示看。”
“所以，不是从花中提取吗？”
“不是。实验缓和剂新材料的时候，我母亲也尝试过使用花期的白绒心草，但产物难以转化为方便保存运输的固液态。而结绒后的根茎中，能提取的有效物质虽然相对少，但更稳定。”
“这么看，魔药学好了，还是挺挣钱的。”金妮亮晶晶的眼睛里写着羡慕，“可惜我好像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潘西得意地笑，又到了她信心满满打包票的时候了：“嗨，每个人不一样嘛，你有自己了不起的地方，魁地奇运动员收入可不低啊。”
“要是真能做到就好了……”金妮微微垂着脑袋说。
“信我啦，肯定可以！”潘西胡撸一把金妮姜红色的头毛。
金妮扁着嘴，把她的手拉下来：“潘西你真奇怪……不过，谢谢你。”
鉴于这片花草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他们并没有在林子里呆太久，就晃悠着回到了阳光底下。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往常，三年级的时光就这样松松散散地度过。他们尽自己所能，在课余时间练习，做好了捕鼠的准备。可潘西隐隐觉得，她好像忽略了某件重要的事情。
由于期末考试迫近，她猜想或许是她搞错了，她决定将这份不安归于考试压力。但随着考试一科一科宣告结束，期末考的末尾将至，假期就在眼前，她的不安却愈演愈烈。
最后一场考试——占卜课。
这种强烈的不安驱使她第一个来到了占卜课考试的考场前，考试结束后，又在过道徘徊着不愿离开。
她想，也许她知道答案。
“嘿，潘西，你没弄错考试时间吗？你应该考完了吧？”
潘西回头，是熟悉的淡金色脑袋，以及他的两位跟班。
“是考完了，不过我有些问题想咨询特里劳妮教授。”
德拉科露出了然神情：“我懂得，没考好套套近乎是吧。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可不是那种有胆子随便给学生挂科的老师。”
“水晶球预言，你胡诌的吗？”
“谁不是呢？信这个的人都是傻子。”德拉科摆摆手，“我们先走了。”
“拜拜。”
潘西后退两步，靠到石墙上。
所谓预言，谁信谁傻，谁傻谁信。
单就这点，她猜赫敏会赞同德拉科，可是……
……
“你看，是潘西帕金森没错吧？”罗恩指向楼梯平台拐弯处的角落，“她干嘛呢，斯莱特林的不是都考完了吗？”
“或许她因为没有发挥好而反省，她看起来不怎么开心。”哈利随口答道。
罗恩凑到哈利耳边，小声说：“不，我有个直觉，她是冲着你来的。”
哈利皱着眉头反驳：“你瞎说什么？”
“她可能有话对你说，像是，表白之类的？可是你和克拉布完全不像，女孩子的眼光原来会有那么大变化啊。”
“行了，别开玩笑。”哈利白他一眼。
罗恩嘿嘿笑了：“我说真的，我打赌她会等到你考完再走。”
“马上到你了，你还是打赌占卜考试能不能通过吧。”
终于，罗恩也迈着大步蹦上台阶，楼梯平台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哈利想，也许罗恩是对的。
他对潘西没什么了解，只记得一年级的时候经常跟在德拉科屁股后面，后来偶尔会从纳威口中听到她。哦，二年级的时候，她算得上校园名人，原因是追求克拉布惨被拒绝。当然，这件事太过不可思议，大家大都当做笑话传颂。再后来，他因为纳威的盛情邀请参加了艾博家新产品推广活动，拿到一张占卜纸条，他本来是不怎么相信这种东西的……
他得承认，今年对他来说，仍然是不太平的一年。
不像过去两年，他面前摆上一个显著的谜团，等待他的解决。今年他所遇到的阻碍，是如黑色雾气般的，就像他时常感受到的某种目光。
对海格来说，今年肯定是糟糕透顶的。
他真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德拉科这样讨人厌的家伙。而过去哈利认为，“世界第一惹人嫌”这样的荣耀一定属于达力。
快乐的事情也是有的，比如认识了卢平教授，这是他头回在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堂上学到东西，卢平教授甚至愿意在课下指导他练习守护神咒。
真希望下学期他能继续教我们。哈利想。
他接着漫无边际地回想这一年。
倒不是全部的混沌，他有了一个明确的仇恨对象，那毫无疑问是一个罪无可赦的罪人，他几乎也要丢掉性命了，可运气是站在他这边的。
没有害怕，只有愤怒，梅林啊，如果给我机会，我一定……
“发呆呢？”罗恩捶了他一下。
哈利因为这一拳从恍惚中回到现实了。罗恩抱怨了两句，哈利只来得和他约好考完见面的地方，就听到模糊的声音喊自己的名字。
先把考试应付过去再想别的吧。
在这个闷热的屋子里，哈利因为古怪的燃香咳嗽头疼，而他还需要面对水晶球做出预言。别无他法，只能像罗恩一样胡编乱造。
考试结束了，哈利一刻也不想停留，当他背上书包转身时，背后传来了陌生的嘶哑嗓音。
“这事今晚就要发生——”
他回头。
特里劳妮教授僵硬地坐着，眼珠不停转动，像是魔怔了。
哈利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人“嘭”地一声推开门闯了进来。
他隔着轻薄烟雾望向门口，是潘西帕金森。
她喘着气，大声喊出莫名其妙的话：“我觉得，我觉得也不一定！（I don’t think so）”
特里劳妮教授却并没有被这声音打断。
“黑魔头一个人躺着……”
潘西帕金森没朝他看，只紧盯着特里劳妮教授，然后像是魔怔传染了，忽然开始狂躁地揪头发。
“啊，啊啊，我说，我说啊，您讲得也不一定对，是吧！”
尖锐和嘶哑，两边的交响乐合奏让哈利想要冲出教室，但他还是忍住了。
再等等，再等等。
“今晚，午夜以前……”
“我觉得也不一定！”
“黑魔头将在仆人帮助下……”
“我觉得也不一定！”
潘西终于不再抓头发，但好像只会说这句话了，她一遍遍大声重复着，表情认真又严肃，眼睛里逐渐泛起泪光。
然后特里劳妮教授恢复到平常的状态了，好似只是打了个盹，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有说过梦话，看见教室里那个和她对吼了半分钟的女孩时也一脸惊讶。
哈利看见，潘西帕金森悄悄抹掉眼泪，脸上挤出笑来。
她笑着说：“很抱歉打扰了，关于早上的考试，我有些问题想要请教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