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她活得像个笑话》向星树

10、又在厨房

　　潘西回到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时候，德拉科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和克拉布他们聊天。

　　“嗨，潘西，好点了吗？”德拉科看见经过的她，同她打招呼。

　　“还成吧，你们看起来心情不错？”

　　德拉科露出灿烂的笑容：“是的，我想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完美计划，波特他们今晚会在奖品陈列室被费尔奇逮到，明天，他们就会被赶出霍格沃兹了！”

　　“哦是吗？祝你的计划顺利进行，我先回寝室一步。”潘西摆摆手，她懒得说扫兴话，虽然知道接下来的发展绝不会如他所料。话说回来，即使真的被抓住，他们最多只会被关禁闭吧，德拉科大概不知道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在霍格沃兹都做过些什么。

　　纷争还会继续，但这些暂时与她无关了。

　　至少在这间隙里，她想，她希望拥有不一样的人生。

　　可是不一样，究竟是怎样呢？做个真正的斯莱特林，明哲保身，是她想要的吗？还是说，得接着找方法，寻觅规则的空子，混进波特的勇士小分队？有谁能告诉她，最正确的那条路？

　　厄里斯魔镜。

　　她想起这个发挥过重要作用的魔法道具。

　　如果我站在镜子前，我会看见什么？它能给我一点启发吗？

　　她当然不可能冒险夜游霍格沃兹去找它，她没有波特的隐形衣也没有他的运气。

　　说起运气，波特究竟是好运还是不幸呢？

　　这真不大好说，他拥有童话故事般的圆满结局，可抵达结局的路途中他失去了太多太多……

　　当潘西不再丢掉大脑般地站斯莱特林与德拉科，她看待波特时心里竟然有几分同情。

　　哈利波特，一个被命运束缚和捉弄的人啊。

　　他也有犯浑和惹人烦的时候，可他真的够坚强勇敢了。

　　如果这命运施于她，她能否如同他一般——

　　在外界暴风席卷之时，守住自己的心。

　　这段时间以来德拉科都不大高兴，他几乎没办法停止抱怨，特别是在想明白波特的“多亏马尔福先生”这句话后。抱怨学校，抱怨老师，当然最最主要的是抱怨波特，顺带提提波特身边较常出现的红头发和大门牙。潘西在适当的时候附和他，扮演称职的斯莱特林式友人的角色。

　　西奥多的绝大多数课余时间都泡在图书室，不过如果魔药课教室开放时间长一点，他大概会把学习阵地转移过去。潘西更喜欢和西奥多一桌，因为现在德拉科每天都随身携带两位大块头跟班，他那边的桌子总是很拥挤。

　　她瞟两眼西奥多桌上摊开的书，唔，应该是《高级魔药制作》。躲在书房的那段时间她看过不少魔药书，还在正式入校前突击式地背诵过一些方剂。或许是她在这方面确实没什么兴趣，才过不到两个月，她只记得一点零碎。西奥多就不同了，他认真地给每本书做笔记，整理出书上类似功效的方剂，然后思考比较成分、剂量、熬制方式和时间，还会在魔药教室的短暂开放时间一遍遍练习。

　　潘西觉得，他未来或许会成为魔法药剂研究者，又或者会在翻倒巷开一家魔药商店，当然，如果他有意向，以他的细致和耐心，完全也有能力做魔药老师，不过要他总面对一群蠢小孩，他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斯内普教授那样整天臭脸的老师。

　　德拉科？他根本用不着工作。高尔和克拉布？如果他们活着并且不进阿兹卡班，至少可以继续自己的保镖事业。

　　纳威和汉娜未来都会从事自己喜欢又有价值的工作。

　　我呢？

　　不知道。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晚饭过后，她不知不觉晃到了地下一层，站在银碗水果画像前，她还有点糊里糊涂的。

　　我来这儿干嘛呢？找汉娜和小精灵唠嗑吗？

　　哦，她想起来之前对自己的期望，能和赫奇帕奇或者拉文克劳的同学做朋友，做些其他斯莱特林不大会做的事情，或许这是她来这里的目的吧？

　　她做一个深呼吸，伸手挠了挠画像上的梨子。

　　“嗨，汉娜，我是潘西，大概两三周前……”潘西站到厨房的操作间门口，一些专注于洗碗碟的小精灵闻声转过头看她，接收着来自百十双大眼睛的目光洗礼，她觉得有点不自在。

　　汉娜拍拍脑袋：“啊我记得，你好，潘西。那个男孩子今天没来？”

　　“是的。你看起来，正在忙？”她发现汉娜握着魔杖。

　　“哦，是这样，对于一个无声魔咒的初学者，需要非常非常集中注意力。不过我很快就要完成了，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喝点什么。”

　　一个小精灵放下手里的活，给她端来一壶牛奶。

　　“谢谢你。”她猜想这大概是上次招待他们的小精灵之一。

　　小精灵向她鞠躬：“冲冲很乐意为您服务，尊敬的小姐。”

　　潘西坐在这儿正好瞧见汉娜的侧脸，她皱着眉头瞪着眼，双手紧握着魔杖，咬牙切齿地盯住漂浮在面前的面团子，就好像它是什么危险可怕的黑暗生物一样。

　　对战般的紧张感在她脸上持续了约半分钟，然后，她泄气地挥一挥魔杖，团子安全无恙地飘回了桌面。

　　“我失败啦！”她用力搓搓脸，愤愤地对着面团喊道。

　　“汉娜艾博，小姐，您需要帮助吗？”一个小精灵从洗碗池钻了出来。

　　“不用，兰塔，我用炉子就行。”她又举起魔杖，手停在半空中，“哦，还是需要你帮忙点火。”

　　面团飞进模具，然后飘到炉子里，兰塔跟着跑过去，潘西没看出他做了什么，总之炉子燃起来了。

　　“我的漂浮咒很熟练，但这以外的……” 汉娜收好魔杖，坐到潘西旁边。

　　“好吧，有时候不靠魔法也没那么难办。”她说着，拍拍桌子，然后冲潘西笑了，“其实做面包的大部分工序我都用麻瓜的方法，小精灵也会帮我。我离实践《烤面包的魔法》还远着呢。”

　　潘西立刻说：“这足够了不起了，我们下周学习漂浮咒，无声咒要等到高年级的时候才学，我们还会在霍格沃兹待七年呢。”

　　“谢谢你的鼓励，我是得耐心一点儿，”汉娜说完，望向烤炉，“唔，面包差不多好了，小精灵的魔法效率总是很高。”

　　潘西想，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虽说她一个从没关心过自家开饭前厨房的孩子，并没资格评价就是。

　　汉娜已经掏出魔杖，晃着手腕引导盘子刀叉和新鲜出炉的吐司落到桌面。

　　“哇！”潘西的目光几乎无法从飘散热气的面包上移开，她皱皱鼻子，忍不住发出感叹，“这香味闻起来真让人幸福！”

　　“因为这是爱的秘方，祖传的。”汉娜笑弯了眼睛，“开玩笑啦，尝尝看！”她说着，切下一大块放进潘西的盘子里。

　　银色刀刃划破金黄色的光泽表皮，陷进海绵般的柔软质地里，刀身下移，两端的切面组织稍稍压缩又回弹起。她咬了一口，表面薄而酥脆，内部松软细腻，甜度也恰到好处。

　　哦，没有馅料也没撒糖粉，这是一块最朴素的吐司，也是潘西无法挑出任何毛病的吐司。

　　“汉娜，这简直太棒了，我觉得是面包师的水准！” 潘西不带任何奉承意味地发表评论。

　　“不不不不，你如果吃过我妈妈做的就不会这样想了，”汉娜把她那块吐司从中间慢慢撕开，用审视的眼光观察着，“卡伊的面包也比我的拉丝更漂亮。”

　　潘西为她的严苛而惊讶：“那么我猜你妈妈一定是专业的了！”

　　“没错，其实她就是《烤面包的魔法》的作者，可她不肯教我厨房魔法。我有时冒冒失失的，她担心我会用厨房魔法引发什么灾难，所以我在家里只能用漂浮咒帮她打打杂。”汉娜细细咀嚼完一小片吐司，神情严肃，看起来仍在反思这次尝试的成果。

　　“酷！那你是怎么发现霍格沃兹厨房通道的呢？”潘西问道。

　　汉娜摊摊手：“哦，我猜知道这个的赫奇帕奇学生不少，总之她还是把它传授给我了，毕竟一百多只小精灵不会眼睁睁看着我炸掉霍格沃兹厨房。你呢？”

　　“我偶然看见了，你知道，有些很具有冒险家精神的学生……”潘西觉得冲动地自爆这种事做一次就够了，而且自己并不能算是说谎，不过她还是有些心虚地转移了话题，“这么说你为了早点开始实践，翻出了你妈妈收藏的麻瓜烘焙书？”

　　“她确实有不少，不过我从我家的一本活书那儿获得更多帮助，”汉娜露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我的外婆，一位麻瓜面包师。”

　　麻瓜。

　　麻瓜，汉娜艾博。

　　潘西觉得有什么关键信息从她脑子里掠过去了，可是如同上次想到多比时一样，她没能抓住。

　　难道每次都得等到灾难临头她才能做出反应吗？不，她不能放弃！

　　她咬了一大口面包，糖分让大脑的热度稍微下降。

　　她试探地提问：“我不确定这样问是否礼貌，你的母亲来自麻瓜家庭是吗？”

　　“是这样没错，哦，你不必这么小心翼翼的，潘西。”汉娜抬抬眉毛，笑着看她，“艾博是个纯血家族的姓氏，但我是混血。我们家族并不为纯血统而狂热，唔，我猜美食比较能点燃我们的热情。我母亲不是纯血，但她是巫师界最有名的烘焙大师之一，我为她骄傲。”

　　“这很让人羡慕，有些纯血家族，可以说大部分斯莱特林，哦，我不会贬低一个学院的同学们，不过你知道……”潘西有些混乱地解释着。

　　“我明白，你放心好啦，我觉得你是个好人。当然啦，斯莱特林是出过不少疯子，我听家人聊天，当年神秘人风头最盛的时候，我爸爸都不敢让我妈妈出门。感谢哈利波特，现在她可以尽情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

　　潘西知道自己刚刚差点忽略掉的重要信息是什么了。

　　五年后那场无从预防的谋杀案，已经埋下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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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开始备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