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德收割机》青鸾九霄

24、第 24 章

　　回去的路上，零三开口问道：“你在孟婆汤里放了什么？”

　　依德嘴角勾起，低沉的嗓音笑道：“一点好东西。”

　　跟着白虎的云翰不断偷瞄他们，又看看在半空中拍打翅膀的明亮小圆珠，忍不住问道：“刚刚那道光是不是你们弄出来的？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依德挑眉道：“不是说了吗，是你们救苦救难的救世……”

　　被零三冰冷的死亡视线注视着的依德吞下后半截话，笑道：“就当我们是域外之人吧。”

　　云翰看着他们，神色里是掩不住的好奇。

　　零三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右手的锁链又是绷紧一扯。

　　他回头，冷淡地说：“你能不能走快点？”

　　依德无辜地说：“可是我一直是以同样的速度和距离跟你一起走啊。”

　　零三闻言，目光往下移，落在了他们之间的鲜红锁链上。如果依德说的没错，那么问题就出在了这条锁链上。

　　“这条锁链……是不是变短了？”依德打量了一下那条哗哗作响的锁链，虽是疑问，语气却很是笃定。

　　零三抬起手，把艳红锁链绷紧，观察了一下锁链的长度。

　　虽然不太明显，但确实是变短了一小截。

　　云翰被白虎带得一个踉跄，疑惑地问道：“锁链缩短了会怎么样？”

　　依德看着手腕上的艳红锁链，说：“或许只有那个月下老人知道吧。”

　　零三心想，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

　　他们走出森林，清浅的月光温柔地洒在山坡上，相思树上硕大的尖尖月牙变大了些，无声地宣示着时间的流逝。

　　零三看了看天空的月牙和那棵散发着莹莹粉紫光芒的相思树，无论是月下老人还是孟婆，实质都是世界应激攻击的化身。虽然零三不知道月下老人所说的合籍到底是什么，但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到底，世界应激攻击就是把一切威胁到自身存在的外来侵袭力量排除。而在潜伏境之中，无论是潜伏的侵袭力量，还是进来清除侵袭力量的执行者，对于世界来说都是侵入的外来者。因为无法自主识别潜伏中的侵袭力量，被不断卷入的本世界原住民在潜伏境里都会受到世界的无差别攻击，直到侵袭力量的威胁消失。

　　站在森林边缘，依德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孟婆那边暂时没办法过去，先把那个所谓的叛徒和婚牍搞定吧。”

　　零三被迫举起手配合他伸懒腰，神色冷淡地应了一声。

　　云翰问道：“我们要怎么做？”

　　然后云翰就看着依德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巨大的金属火炉和高大的架子，摆在在开满小花的草丛上，然后把一只足有那只白虎大小的羊往火炉上一架，再把各种调味料一排摆出，在羊身上划出一道道刀口后便拿起刷子刷起了油，开始烤起了羊。

　　那悠悠闲闲的模样，看起来仿佛是在郊游一般。

　　云翰：？？？

　　不是，说好的去找叛徒和婚牍呢？怎么就烤起羊来了？

　　零三被锁链锁着，只能挨着依德不远处站着。他从储物空间里摸出营养膏，刚想打开，就听依德开口说：“你竟然吃营养膏？不觉得口感很恶心吗？”

　　零三暗金色的眼瞳在火光中仿佛闪烁着跳跃的金色流光，他平静地回道：“还好，习惯了。”

　　依德那头白发在朦胧月光下似乎流溢着光华，他一双透亮的碧蓝眼眸微微弯起，像是泛起一片灿烂晚霞的碧蓝天空，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反正这只羊这么大，一起来吃吧。”

　　顿了顿，他又笑道：“毕竟我还要讨好你不是？”

　　零三侧头看向依德，皱眉道：“讨好什么？”

　　依德：“讨好你，让你答应跟我交易啊。”

　　零三无语，这家伙居然还记着这件事。

　　“那我现在告诉你，不行。”

　　依德一边烤着羊，往羊身上撒香料，含笑道：“别这么快拒绝，看在这只羊的份上，不如听听我的报酬？”

　　依德的金属火炉的火焰很猛，而他的火候掌握地极好，不过片刻，便有浓厚的羊肉香味顺着夜风飘散。

　　一闻到那股烤肉香味，零三手里的营养膏瞬间沉重了起来。

　　他天人交战半晌，终究还是抵不过那股香味，把手里的营养膏放回储物空间里。

　　清晰的“咕噜”一声，零三和依德同时抬起头来，就见云翰一脸尴尬地捂住肚子，别开脸，但视线还是忍不住一阵一阵地往那只渐渐染上一层诱人的金黄色泽的烤羊上飘。

　　依德笑了，朝云翰挥挥手说：“来一起吃吧。”

　　云翰双眼一亮，连连点头，正想走近火炉，却感觉到手上的锁链一拉。

　　微微缩着瞳孔盯着烤全羊的白虎看了看依德和零三，扭头就走。

　　云翰急了，他进了这鬼地方后受到的惊吓刺激太多，又一路跟着白虎到处跑，早已又累又饿。他第一次鼓起勇气拉住艳红锁链，又在白虎横过来的尖利竖瞳里软声哀求：“我好饿，快饿死了，让我吃几口再走行吗？”

　　白虎沉默半晌，终是妥协般地往火炉的方向走了几步，往地上一趴，闭上眼眼不见为净。

　　羊肉很快烤好，依德从羊腿上片下一份肉，先递给零三，然后又利落地砍下一大条羊后腿递给云翰，笑道：“这是你们的。”

　　云翰惊喜地连连道谢，兴奋地接过羊腿，翻出小刀从上面片出一份肉后把剩下的巨大羊腿递给趴卧着的白虎，小声地说：“这是我要来的，上供给你，快吃吧。”

　　白虎圆圆的耳朵一抖，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终是伸出一只爪子按住羊腿，低头撕咬起来。

　　零三看了看手中银碟里色香味俱全的烤羊肉，用叉子叉起一块放进嘴里，瞬间一股极为浓厚的烤羊肉味道侵占了零三口中的所有味觉。

　　他双眼微微睁大，一瞬间甚至舍不得吞下去。

　　带着辛辣香料味道的烤羊肉鲜嫩多汁，肉香四溢，味道层次丰富，极为美味。

　　烤肉味的营养膏跟它一比，真的是被秒成渣渣。

　　这一只巨大的烤全羊他们根本吃不完，分了个羊腿给云翰和白虎之后，零三和依德也不过吃光了一条羊腿，其中大部分还是被依德既优雅又风卷残云地解决掉的。

　　收起火炉，依德抓着粗大的钢棍，把剩下的烤全羊轻松地拎起来，说：“其他人应该也饿了，我们回去找他们吧。”

　　等和白虎和云翰他们的距离拉远，零三便面无表情地开口：“说来听听？”

　　这话没头没尾，依德却听懂了，他低声笑道：“我的报酬，就是功德禁纹的解除方法。”

　　零三身形猛地一僵。

　　功德禁纹的……解除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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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抱歉，今天出门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