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红楼]林姑娘看我鸭》秋啾LK

230、第 230 章

　　阿杨直到快接近黛玉时才放慢了步调，黛玉也向前急走了几步，二人相视，目光间满是亲近的笑意。

　　“最近的事情可是忙完了？难得这个时候见你得闲。”黛玉没想到放学会看见阿杨，有几分惊喜。

　　“还没呢。”阿杨摆了付苦相，假作可怜。

　　黛玉被逗得忍不住笑了。

　　阿杨凑到黛玉耳边和她说悄悄话：“雨提督和官家有事商议，就早点放我回来了。官家赏了我十两金，我第一次拿赏呢，想同你一起去买点什么！”

　　阿杨看着黛玉，有几分讨夸的心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幼稚，多大了还找人讨夸。

　　黛玉看出阿杨的潜台词，无奈又好笑，却又忍不住觉得有几分可爱，心中微微一叹，做出惊喜的样子来哄阿杨。

　　两个人之前的氛围让人几乎插不进去。

　　和黛玉一路的同学等黛玉和阿杨说完话才上前来与阿杨招呼，阿杨自然大方地与他们打招呼，自己给自己脑补着正宫气度。

　　“这是烨熙。”黛玉对同窗介绍道。

　　“那位顾相的……”有一男子问。

　　“正是。”黛玉点头，回头又向阿杨介绍“他们是我的同窗。”

　　刚刚问话的男子叫曾巩，与林瑾同届，之所以与黛玉一道走出来是因为他放学来黛玉这边找他的好友。

　　“杨节度。”另一年轻人态度端端正正向阿杨作揖。

　　他就是曾巩好友，王安石，这次入院试的二十七名，与黛玉同斋。之前黛玉在欧阳修的文会见过他们两个，王安石不太爱谈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文章简洁峻切，给黛玉的印象很深。

　　“学生王珪，见过杨节度。”另一男子也向阿杨作揖，他与王安石截然不同，彬彬有礼，与他说话让人感觉如沐春风，感觉是那种为人处世方面颇为周到的人。

　　之前一直和黛玉挽着手的娘子叫周敏，阿杨感觉有几分眼熟，可能之前和师父去拜访过她家长辈。

　　还有两个姑娘，黛玉一一为阿杨介绍，阿杨端着姿态又不失随和地与他们都打过招呼，自认没给黛玉丢脸，暗中给自己的表现点了点头。

　　阿杨虽然有几分拘谨，但黛玉的同窗也同样有几分紧张。

　　京城这地方一出门起码能遇见两三个官，更别说开封学院背靠朝廷，朝廷大儒天子太傅都会过来给这里的学生上课，他们紧张自然不是因为阿杨的身份。阿杨与那些先生不同，他的经历太传奇了，现在外面关于阿杨的各种故事热度正高，随便去哪儿都会听见说书的说两句，之前大热的陆小凤都一时过气，他们此时见了真人，忍不住好奇。

　　王珪对京城流传的信息最为灵通，自然知道林家放出的消息，也知道阿杨之后很可能会来书院教导他们剑术和一些防身之法，他观察阿杨的性格，意识到他是那种不喜欢被刻意对待的类型，于是在说话间不动声色地引导了气氛，让同窗们不自觉以寻常态度与他交流。

　　阿杨感觉黛玉的这几个同窗都挺好相处的，脸上的笑意都轻松自然了几分。

　　简单打过几句招呼，略略聊了几句后阿杨和黛玉就与她的同窗告别了，王珪多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打算换个出门出书院，免得之后再与黛玉他们遇上，他们二人还有费精力与自己寒暄。

　　今日看见枝头吐了新绿，正是难得的好时候，合该去作几首诗词咏上几句，去扰那鸳鸯算什么。

　　倒是王安石执意从这边出去，因得他要去的书斋离这边最近，被好友曾巩拦住，还万分不解。

　　另一边，黛玉和阿杨，林瑾和李寻欢，皆是高兴的。

　　阿杨还在心里暗自得意自己的机敏。

　　带上林瑾一起，自己与林姑娘就不算私下单独出游，但同时又坐实了那定亲的风声。

　　——没瞧见弟弟都和我相处甚佳吗。

　　为了应付精力过剩的林瑾，他又叫上了李寻欢一起，这两个小子只要遇上就会凑在一起，两个人说说不完的话，林瑾的大部分精力也会放在朋友而非姐姐身上，自己只需要偶尔搭几句话，既能和林姑娘好好相处，又刷了林瑾的好感，阿杨甚至感觉自己在研究人心上居然还有几分天赋，得意得膨胀。

　　林瑾和李寻清走在前面，两个年轻人精力旺盛，看着那些西域异族来的商人，有无限的好奇。之前李寻欢因为警惕那些不明的异族人，拉着林瑾不让他去，如今阿杨也在，可能阿杨给他的感觉太靠谱，他眉间也没了那些少年人不应该有的愁绪。

　　对于之前那些不像商人的商人，李寻欢偷偷拉着阿杨问过他，阿杨拍了拍这个少年人的肩膀让他放心，李寻欢第一次在阿杨脸上看到这种皮笑肉不笑的讥讽。

　　“放心吧，早就盯着呢，出不了乱子。”

　　什么西域异族？怕不是西夏外族。

　　虽然不知道幕后是谁帮了他们，但商人之间自有网络，熟悉的掌柜忽然不联系，多少是有问题。中原的店家被那些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磨炼出来了，那些改不掉的武人做派，哪怕尽力掩饰，在他们眼中多少也有几分生硬了。

　　阿杨面上难得的冷意让李寻欢有几分紧张，但话题一结束，阿杨再抬头和黛玉说话的时候，又是真诚灿烂的笑容，方才那吓人的气势仿佛只是李寻欢的幻觉。

　　“寻欢！他说这个香膏能引蝶唉！”林瑾远远招呼着李寻欢。

　　因为林瑾表现得太兴奋了，李寻欢也好奇地凑过去看。

　　见两个小的都凑在那儿，阿杨和黛玉也跟了上来。

　　“你没事吧？”黛玉知道阿杨的鼻子敏感。

　　“还好，我其实主要是受不了香粉，会鼻子痒，其他还好。”阿杨倒是没有半分鼻子敏感的人应该有的矫情。

　　林瑾好奇，“真的能引蝴蝶吗？”

　　商人本事得信誓旦旦，道是到了春天蝴蝶出来，定能引过来。

　　阿杨本来第一反应觉得他在骗人，但商人这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搞得他也不自信了，变得和林瑾一样将信将疑，甚至想要买下来看看。

　　黛玉有几分头疼，先不论真假，她没想到阿杨行走江湖，见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能被商家三言两语哄住。

　　黛玉看向香膏，倒无所谓阿杨和弟弟是不是被骗了，左右东西不贵，就当买个有趣，只是西域多少大漠，她好奇地问阿杨：“西域也有蝴蝶吗？”

　　“有的，不止是绿洲，沙漠也能看到。”阿杨道，“还有些不知真假的传闻，道是有种红色的蝴蝶，栖息在沙漠荒凉之地，只在夜晚出现，据说看到的人会有好运。”阿杨回忆着。

　　他在沙漠也见过蝴蝶，但都是常见的样子，没见过他方才说的那种，他对此的了解来自毒萝。

　　林瑾的兴趣也从香膏上转移了，看向阿杨。

　　方才阿杨和阿姊说话的功夫，他的思维终于脱离了店家天花乱坠的描述，想起来能引蝶的香膏，多半也会引蜂，讪讪把东西放下了，但注意力却转到了阿杨身上。

　　阿杨乐于向黛玉分享他知道的一切他觉得有趣的事情，他见黛玉好奇，于是尽力回忆着自己所知的细节。

　　一行人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这个商铺继续向前，阿杨说完，林瑾看起来还有几分意犹未尽的好奇。

　　阿杨对于这些带着想象色彩的传言，在遇到可以一探究竟的机会前，觉得这个传说本身很有趣就足够了，林瑾却满是好奇想要从蛛丝马迹辨析个究竟，阿杨却觉得这样会让故事索然无味，两个人说着话题逐渐跑偏，说到了大漠草原各类虫蝶。

　　阿杨原想着让李寻欢拖住林瑾，自己好和黛玉二人相处，结果现在却不知不觉和林瑾辨做一团，黛玉跟在后面，含笑他们，只偶尔在阿杨太专心与林瑾天南海北地聊着以至于差点碰到旁人拉一下他，好让他避开行人。

　　过了好一会儿，阿杨才冷却下来，稍稍走慢了几步，落后回黛玉身边，有几分不好意思。

　　黛玉道没觉得有什么，反而阿杨和林瑾谈天说地时，他口中的那些故事与她而言是同样的陌生而有趣。

　　她一直都很喜欢阿杨说话时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

　　黛玉顺手帮阿杨理了理凌乱的衣袖，一边道：“难为你能看下去那些图鉴，我瞧久了，只觉得头疼。”

　　“不过瞧个有趣罢了，你若让我硬记，我也看不下几页，不若下次一起看，两个人瞧，总比一个人有意思。”阿杨伸着手，等黛玉理好了，高高兴兴把袖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