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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第 2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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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各种思绪，阿杨终于熬到了晚上雨化田来换班的时候。道别时，阿杨见他眉间还带着化不开的凝重。
这事情……这么严重吗？
阿杨过去见他，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谈笑间天生一段风流态度。
仿佛早上把蒙在阴谋上吸引注意的的玉罗刹剥开之后，背后藏着的是海一样的深黑。
阿杨因为他的态度而产生了些许不安。
想要细想这件事，一股寒意便从心底涌了上来，一下子让他打了个寒颤。
微妙的，不详的预感。
那俊美得看不出年纪的两厂提督大人却嘴角一勾，与阿杨开了几句玩笑，把他打发走了。
阿杨走出一段路，又不放心回望书房的方向，今夜书房的灯火，可能又要燃过三更。
其实在玉罗刹的嫌疑减小后，阿杨内心本来应该是更多的迷惑，但此时，奇异的不安却充盈着他。
他看着满街的小食吃点，没有一丝胃口。
他心下犹豫，最后还是去了趟合芳斋。
他甚至连门都来不及敲，用轻功直接落在了西门吹雪的屋顶上，扯着嗓子就喊人：“西门！西门！西门你在吗！”
带上内力的声音传得很远，不合时宜的，阿杨想起自己早上还吐槽过玉罗刹拿这装神弄鬼。
所幸西门吹雪此时没在做什么正事，不然阿杨怕是要被晾在屋顶上吹一会儿凉风。
屋内，一侍女正细致地为西门吹雪修剪他新长出的指甲，而后，再细细搓润指甲新修后的棱角，另一侍女捧着热水上前为他净手，又用温热的帕子为他擦拭。
而后，外头就响起阿杨叫魂般的声音。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是个能和陆小凤做朋友的人，他早就习惯了他的朋友会带来的各种意外——哪怕事实上其实一般正常人的朋友是不会一直给人带来意外的——他只是平静地让人带阿杨过来。
“西门，你是不是要走了?”
西门吹雪来京城除了要向六扇门要一些朝廷无暇追捕的通缉犯的资料外，主要还是为了躲个清净。
现下的确打算回去了，但西门吹雪却没露出这意思来，只是问：“何事？”
“如果你不急的话，能不能在京城再留一段时日，我也说不好怎么回事，只是感觉京城有些怪怪的……”阿杨语无伦次，然后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官家让叶孤城回老家了，现在他已经启程回来京城了，你要再见他吗！”
西门吹雪说不上不近人情，只是陆小凤这个人欠得慌，所以每次他来找西门吹雪时，西门吹雪总要刁难他。
但阿杨……
他目前还没有露出什么陆小凤那样让人想做点什么都坏毛病。
“我知道了。”西门吹雪面上淡淡的，“还有什么事吗？”
“啊！不好意思……”阿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大开着门在门口堵着，屋里的暖气都快跑走了，连忙进屋，随便把门带上。
屋内的侍女终于不再僵着身子了，阿杨连连道歉。
西门吹雪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了。
因为西门吹雪帮六扇门追杀通缉犯，阿杨就把他当半个官方合作伙伴，捡着能说的和西门吹雪抱怨。
“西门，你记得玉罗刹吗，就今天早上陆小凤说的那个人？”阿杨一边喝着侍女给西门吹雪倒的茶，一边吃下人给西门吹雪准备的点心。
西门吹雪：“……知道。”
“之前罗刹牌的事情，不是闹了很大乱子吗，本来朝廷还以为是他吸引人注意的手段……”阿杨说着，感觉后面自己可能会说漏嘴一下事情，又转了话题。
门又开了，几个侍女捧着新的茶和东西进来了，里面还有西门吹雪不太爱吃但阿杨很喜欢的酥口点心和牛肉干，阿杨眼睛一下子亮了。
饮品是果子露，清爽解腻，也是阿杨爱喝的。
阿杨的惊喜和开心直白地写在了脸上。
下人退下后，阿杨才继续说。
“京城来了很多武林人，这时节来京城，却不像来玩的，一股杀气……”阿杨潦草说了几句，道：“……我总觉得不太安心。”
可事实上哪只那些武林人啊，一些阿杨陌生的面孔，一些外来的商贩，一些游客，或者是一些阿杨擦肩而过的人。
上元佳节，金吾不禁。
在欢愉的人潮之中，一些人却透着逆行般的违和感。
只是让人感觉他们的笑不及眼底，眼中无光，反是暗藏的打量。
再看时，却又没什么不对。
阿杨只觉得不对劲，所以下意识得像找认识的朋友帮忙，希望他能留下，却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是玉罗刹？”西门吹雪的语气波澜不惊，但阿杨却能明白他所说的并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推测了朝廷会有的猜测。
“因为在京城发现了他的行踪，所以那边本来以为是他。”阿杨含糊了一下，但西门吹雪也不在意这点，毕竟以阿杨现在的工作，有的东西确实不太适合说。
西门吹雪发出一声短暂的气音，不知是嗤之以鼻还是在冷笑。
“对吧！我事后想想也觉得不对劲，早上我见他时，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丝破绽都没有，东、一般人哪里能发现得了！”阿杨对于和朋友合上思路这件事情非常高兴，还有小几分得意。
“玉罗刹来找你来？”西门问。
阿杨没注意到西门吹雪语气中微妙的古怪，点了点头，把剩下的点心吃完，道：“他认识我师父，可能因为这个，来瞧瞧我……不过师父说玉罗刹以前发过誓不掺和中原的破事，我感觉他应该不屑毁约。”
阿杨说着，语气有些闷。
他潜意识相信玉罗刹，但即使他不是那个意图作乱的人，“感觉”这种东西也不能成为理由。
“感觉”不可能是线索证据，它只能是一种猜测一种灵光，朝廷的这种风格与阿杨往日的行事大相径庭，阿杨还在逐渐适应更规范的方式说明，为此不得不尽力找出头脑中潜藏的线索。
对于阿杨的回答，西门吹雪语气难得有几分微妙：“所以……有人拿他做了烟雾弹？”
“我也是这么猜的，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才感觉心里没底吧，毕竟连玉罗刹都敢这么利用，又不像个蠢货……”
——那他就是有挑衅玉罗刹的资本，因此才有恃无恐。
阿杨吃饱喝足才离开，回了街上，他挠挠头，忽然想到了个主意，眼睛一亮，轻车熟路往某个他之前一天去三趟的地方跑。
“朱停朱停，我知道在家！开门啊！！”
倒不是不能翻墙，只是里面设了机关，要是被阿杨毁了，朱停又得花功夫复原，因此阿杨才老老实实敲门。
说起来，此前有让阿杨老老实实敲门待遇的，还是林府。
朱停亦未寝，慢吞吞出来给阿杨开门，脸色不太好，似乎之前才熬过夜。
一问才知，老板娘和新认识的之前一起打马球的夫人出去游街了。
什么精巧的花灯朱停做不出来，若他有心，他能做出全天下最精妙的花灯来，但老板娘与友出游，是为了看灯节时游街的行人。
阿杨：“之后京城可能不太平静，若是出门，要当心些……”
朱停没什么武功，但他却算得上陆小凤朋友里最聪明的一个，江湖传言，妙手老板朱停是万能的，因为世上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我朱停可是天字一号的懒人，哪会出去找那麻烦，若是有人要闯进来，怕是要有来无回……”朱停素来自傲他比陆小凤还懒，时不时要说一嘴，京城一些来人不太对劲，他怕是也看出来了。
“我哪里不放心你，怕是要烧了你屋子你才愿意出门活动活动，老板娘若是出门，还是……”
“她之前陪我在屋子里闷了这么久，总要透透气，难得来京城，总要让她玩得高兴。”朱停似乎很放心。
“这麻烦……可能罗刹牌都拍马不及。”阿杨隐晦地提醒。
“之前随你来京城，是想躲开些麻烦，但我只是嫌他们烦人，却不是怕麻烦……”朱停语气中有几分游刃有余。
“对了，给你看看好东西。”朱停一笑，有几分自傲。
他带着阿杨往里走了两步，坐上了他那把能自走的太师椅，继续带着阿杨进屋。
进屋后，他一拉绳，黑洞洞入口就出现墙上。
阿杨不知道这段时间他对这个小院做了多少改造，叹为观止。
阿杨是谁都会喜欢的那种最给面子的观众，朱停也乐于展示。
朱停从桌上拿过一把样式奇怪的武器，看样子与朝廷管控严格的火器有些相似。
他又带着阿杨出门，对着门口的树一扣开关。
“boom——”像是鞭炮爆炸一样的声响，什么东西从铁管里射了出来。
拳头粗的树干，被击中的地方彻底被打烂了，树倒了下去，激起一阵灰尘。
“它一息之间，能打出八下这样的攻击，而且反力我改到了最小，哪怕是柔弱的姑娘，都能杀死顶尖的高手。”
阿杨沉默，他看了看树干被击中断裂的地方，这样的伤害，无论是谁，只要被打中，就会因为疼痛而失去行动能力，哪怕那样击中要害，也迟早因为失血而死。
只是这火器，听上去似乎有点像是……
“腾腾滕？”
腾腾滕不说人话的名字，叫焦尾蛇纹虎眼赤壳琴，是朝天一剑孙青霞的武器，阿杨过去只听说过，看造成的伤害和武器的描述，朱停手上这个倒与它的传闻契合。
“这天下的火器就非得是腾腾滕吗？”朱停虽然不满，但确实是从那上面学到了不少，说不出“这比那强多了”之类的话。
他做得匆忙，只能做成这样，不比那精巧，只是解析出了里面作为武器最有力的部分。为了照顾老板娘的，他正式做出的第二版比这打样的还小些，威力也小了一点，但却也足够她自保了。
“孙青霞在京城？”阿杨问。
他对传说中的腾腾滕好奇以久，想见识一下这把传说一样的琴。
孙青霞来京城是找铁手的，正巧被老板娘遇见。老板娘知道朱停喜欢那些机关玩意儿，遇上传说中的焦尾蛇纹虎眼赤壳琴，便想借与朱停看看。
孙青霞是个四处留情的风流人物，面对美艳的老板娘，他态度虽然比对旁人时好上几分，但也没这么好说话。多亏了白玉堂替朱停作保，让铁手帮忙说情，他才愿意借朱停一观。
朱停不知道这背后曲折，见过腾腾滕，连他都忍不住叹了句精妙。而后他因为感觉京城不太安定，为了让老板娘在京城玩得安心，熬了几天做了这样的东西出来。
怕是连孙青霞也不知道，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居然只是上手研究一会儿，居然找到了腾腾腾的关窍。
朱停知道这东西的威力，也不打算让它流出，只是自保用，除这两把之后会继续改进，他日后不会再做这东西了。
阿杨心如擂鼓，感觉嘴巴有些发干，他自然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他也记得他今日来找朱停的目的——借一些能给不会武功的普通人防身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打大boss，因为感觉，是陆小凤世界观里最强的了吧，而且原著最后也没对他怎么样，就留他在他岛上继续过自己的日子了，想要搞他不得不引进了一些别的片场的武器。
腾腾腾，就是怎么说，一把琴外形的，机关（木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武侠世界看到这个，当年看都没感觉，回头一想，是把这事情复述一遍都离谱的程度。
温瑞安的小说因为看了太久了，怕自己记错或者把握把握不住人物就没有多写，我记得影响很深的一个，他的武侠世界我感觉都有点魔幻色彩了，高武世界，然后还有些微妙的科幻色彩，比如关七被发光的不明飞行物抓走了，第一次看到真的，傻眼。
我都不敢安排两个片场的高手多见面，打起来这个战斗力没法算。人家老老实实的武侠世界，和温瑞安那感觉往前走一步就要进入低魔修仙的世界，真的不知道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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