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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第 1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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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寻常的亲戚家的长辈。
阿杨无聊地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在桌下用食指的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和黛玉的食指相触。
阿杨的手比黛玉的手大了一圈不止，能把她的手整个拢起来，他格外喜欢把黛玉的手包在手里，轻轻捏一下，柔软，只能感觉到隐约的骨质，阿杨私以为比狸奴的爪子好捏。
阿杨不敢太过分，只轻轻捏了两下，又不舍地摩挲了两下才放开，转而与黛玉十指相扣。
阿杨忽然回想起过去还紧张于手汗的自己，现在已经敢偷偷在桌下放肆地玩林姑娘的手打发时间了。
阿杨瞄到对面三位中老年人，习惯性支着头的手一顿，又不动声色把手放了下去，逐渐恢复正经坐姿。
顾修竹师兄弟三个一直说着话，林海看着他们寒暄，淡化了自己的存在感，把时间留给了他们。顾修竹却时不时提起林海这个后辈，直言受了照顾。
顾修竹辞官后，这么多人，唯有林海找到了他，文宣公和吕简夷都对这个读书时千方百计来找顾修竹请教学习的后辈侧目了。
他们回馈林海的方式也很直接，直接开始考校起了林瑾的学问。林瑾没想到大佬寒暄还能波及到自己，硬着头皮准备作答，就被阿杨打断了。
“开始了！”
他起身把两位女眷的披风拿给她们，而后把窗子都大开了。
窗户很高，全打开后能清晰地看见一大片的夜空。
第一朵烟花飞向夜空，在最高点绽放。
“磅——”
连星子都黯然失色。
烟花绽出的花火在消失前还不甘心地炸出花火般的星子。
热烈灿烂，连银河都成了陪衬。
第二朵烟花很快跟上，而后第三朵第四朵……夜空失去了宁静，各色的火花攒簇，连留下的金砂般的余烬都是璀璨的。
黛玉坐在阿杨的身边，那边正好是窗户的方向，阿杨看向无遮挡的天空，视线却忍不住看向黛玉侧过头去的背影。
为了预防火灾，京城对烟花有一定的管控，直到西山开发，夜里的烟花才多了起来，但是怎么盛大的的确是头一遭了。
大约文人对烟花都有莫名的情怀，又或者他们由此联想回忆到了什么，林海和师兄弟三个投入地看着窗外，眼中映着烟花明灭的光彩。
黛玉背对阿杨，但是阿杨想，此时她的眼中一定也是这样的，因为在阿杨的角度，那些来自于转瞬即逝的烟花的光亮同样笼在了黛玉的身上，像披着不定的纱。
阿杨头一次感受到了烟花的落寞，他用小只去勾黛玉的小指，与她十指相扣。
手心贴合，来自手中另一只柔软纤细的手却能给他带来从未有过的安定感。
一年前，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喜欢上谁，会为了什么事情甘心画地为牢。可是如今，他却在为此时所有的一切而庆幸。
黛玉一直任由阿杨摆弄自己的手，仿佛没有骨头一般，直到阿杨的手指插入了她的指间时，她悄悄回握，与他相扣十指。她略有所感，回头就对上了阿杨的目光，脸上是看着烟花时没收起的笑意。
她对阿杨一笑，与平日那种略有收敛含着矜持的笑不同，像是芙蓉绽开般明媚，如有千万的言语。
黛玉又转回头去看烟花了，至于她的心思是不是也回到了烟花上，就无人知晓了。
阿杨莫名被黛玉的笑容感染，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暴露了自己不那么男子气概的酒窝。他把目光放回到了窗外的烟花上，却一直没有分开桌下的手。
据说这次烟火要放上小半个时辰，哪怕烟花真的很美，久了阿杨也渐渐开始发呆了，他一边又忍不住胡思乱想，我是不是牵了林姑娘太久了，屋里这么暖和，再这么牵着万一出手汗了怎么办……
天冷了之后林姑娘穿红色的频率好像增加了，或是红裙，或是红袄，或是红色的披肩斗篷——非常衬人！我好像没有多少红衣服，要不要多准备几身，一样颜色的衣裳看着就登对，不够我穿红色好不好看，小时候倒是常穿……阿杨想了想印象中常穿红色而且穿得不错的——展昭！他的官服就是红色的，穿上后不知道惹多少小娘子红了脸。可是我和展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算了之后去试试吧，实在不行买两条红裤子。等等、不行，不要红裤子，太骚了！
朱停那里的东西年前能不能完工，明天再去看看好了……之前找人设计园林宅邸，陆陆续续收到了回复，过段时间去看看他们过去设计的园林，看看谁的风格比较好……
阿杨思绪乱飞，就见窗外如菊花绽开的烟花居然变了形状。
一束光直直升空，“磅——”一朵牡丹点在了空中。
外面人群热烈的喧嚣即使在茶楼中也能听到，还有楼下孩子惊喜的尖叫，不说他们失态，林瑾已经从位置上跳下来从窗口往外探了。
牡丹之后，又有芙蓉，阿杨能听见楼下的孩子疯了一般地尖叫，但因为隔音良好，并不刺耳。阿杨都忍不住躁动起来，往窗户的方向探头，若不是时候不对，他甚至想到外面空地去看个没白。
林海一边看烟花，一边看吕相，说不出话来。
这个屋子里，若要说谁知道最多，那非他莫属了。
这屋里唯有吕简夷是冷静的，他从容地摸了摸修剪优美的胡子，一副卖关子的样子，显然是早就见过了。
这是人们第一次见到异形的烟花，外行看个热闹的已经疯了，人们疯狂地往西山涌去，内行也疯了，想找人问个明白，可一时激动地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京城都被人们的喧哗声填满了。
芙蓉落幕，又是新的烟花，还是过去那种如菊花般的样式，却一个套着一个，整个天空热闹非凡。
人们终于能稍稍缓一下情绪。
林瑾回到位置时还是激动地满脸通红，要不是阿杨自诩是个大人，不能像林瑾一样不成熟，早就跑到窗边和林瑾一起往外探头来。现在林瑾回来，他多少有了些稳重成年人的矜持自得。
顾修竹看穿了阿杨的想法，嗤笑一声，又薅了一把阿杨的狗头。
这次西山烟花的申请是吕简夷手下批复的，他看上去莫名自得，摸了摸胡子对文宣公道:“你可知苏绅之子？就是你们这次入学试的榜眼。”
“是那个叫苏颂的孩子？”文宣公记忆犹新，，毕竟不是哪个学子才写完试题连外袍都没收拾就跑出去的，那日夜半苏家人来找人书院才知道他没有归家，找到第二天天明才知道他在博人馆熬了一宿，得官家特许后更是连着半个月没有回过家。“这……他也帮忙了？”
“帮他们一起实验了几种材料，最后那种同心的烟花是他帮忙算的间隔。”
阿杨想到之前遇见的那个少年，也不知道他把那鲁班锁拼回那个小木盒了没有。
众人一直到三更天才散场，虽然已经过了三更，但京城还是热闹着，怕是要等天亮了那些人才会散去。
还未离别，阿杨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已经开始滋生，他抿着笑与文宣公和吕相，以及来接他们的两个年轻男人告别，又与师父分道而行。
师父去送戴林回府，而阿杨送林家人回去。不只是出于礼貌体贴，明明之前更想一个人静静，现在又莫名不想落单。
热闹散去后重新袭来的空虚感让人无所适从。
林府分别后，黛玉看着阿杨离去的背影，有些担心，在贾敏耳边道:“母亲，我迟些再回来。”
“这么晚了……”贾敏皱眉。
“迟些烨熙送我回来……”黛玉说完，手压着斗篷，小跑向阿杨追了上去。
林海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见女儿忽然跑了出去:“怎么……？”
“让玉儿再去玩会儿吧，许久不曾见她这么活泼了，有烨熙陪着呢，出不了事。”贾敏知道丈夫最近越发控制不住向阿杨挑毛病的欲望，随口掩饰，看向远处二人相对说话的身影，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加班，来不及摸了，少一咪咪
说起来你们知不知道展昭年纪其实比包拯大，我第一次知道的时候吃大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