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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第 1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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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来，也就没阿杨什么事了，各部的官员各自讨论，阿杨坐在椅子上左摇右摆，不知道该干什么。
但这种氛围下，总不好说要先走一步……
林海正和吕相讨论学堂再加一年学制的可能性，无意撇见阿杨这形状，但也抽不出空来多说什么，就又低头与吕相看着各地学堂的发布情况。
再抬眼时，阿杨已经和那些武将坐到一窝了。
叫走阿杨的是狄青，他在边疆地区守了两年，对边疆的防备心里有初步的规划，如今朝廷有钱，他也可以分开些手脚。他之所以来叫阿杨，为的是他同僚。
大宋的水师的水平说差不差，但也说不上多好，对海盗的水上作战的经验，有的还比不上黑珍珠的手下。
之前朝廷的军款都是优先播给陆上的军队的，这几年手上稍微宽泛了，才渐渐加重了水师的培养。之前薛家砸钱去研发海船，为的就是让薛宝钗借船之功进博人馆，为薛家谋个未来。
阿杨对那些番邦人的了解不多，一部分是亲眼所见，一部分是听说，或是黑珍珠船上的伙计，或是走南闯北的商队，或是沿海和他唠嗑的百姓，却也能以小见大，更别说阿杨有个好头脑，原有些以为他只是运气好抓着机遇的，也渐渐对他服了气。
一时讨论地热火朝天。
那些武将都是实战的经验，弥补了阿杨纸上谈兵的不足，也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阿杨许久不曾这么用脑子了，但不得不承认他心里有些畅快，像遇上了有趣的数题那般清醒兴奋。
官家看着下面的臣子们激情地讨论，个个脸上都透着光彩。
朝廷有银子了……
继位十多年，这位自己都还只有二十余岁的官家终于稍微缓了口气。
他又忍不住去看那送财的宝贝，他厚着脸皮私心认下的“师弟”，他正和一些武将坐一起，埋头在纸上画什么，然后指着纸对他们解释，不犹豫不自疑，心中自有文章。
少年华彩。
阿杨正坐在狄青身边，虽然风格不同，但是都是一副好相貌，都是意气风发的年纪。
这就是大宋的年轻人，这就是大宋的未来……
这就是官家耐着宫院的冷清寂寞，对着满几的案牍战战兢兢勤勤恳恳十几年，所希望看见的样子，他的劳苦没有被辜负，这些少年，在这盛世下，被教养得很好。
他们午食是在隔壁吃的，大多匆匆扒了几口又回来讨论方案了，到离宫时，已经是黄昏了。
倒不是他们不想继续讨论，只是官家顾虑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先回去了，既然已经有了大致的方案，明日再回各部讨论细节也是无碍的，不急于这一日。
踩着霞光出了宫门，林海还没来得及对阿杨感叹什么，就见阿杨一秒钟卸去了方才靠谱的样子，振臂呼了一声:“下班啦！！”然后快活地撒腿跑没影了。
林海:？
阿杨没顾得上林海在想什么，他只知道他现在下班了，于是火速卸载了耗能模式，放空脑袋把自己变回不用思考的直觉系快乐少侠，满面的快活。
下班啦！我下班啦啦啦啦！！！
阿杨快乐地就像疫情结束终于可以出门溜圈的狗子，撒丫子就跑没影了。
林海正准备抬手唤人的动作滞了一下，然后无奈地放下，却对阿杨这幅样子又完全提不起脾气，无奈摇了摇头，再想起他那模样，又忍不住面上带笑。
阿杨不在乎后面有多少人看着他这幅撒腿没的样子，也不知道他那句快活的“下班啦”被多少人听见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快乐得像只大山深处的傻狍子。
而慢一步走出来的雨提督看着他自由快乐的背影，嘴角缓缓勾起。
这样武艺高强、精力旺盛的少年郎，一定很能加班吧。
吕相侧过头压了压声音对林海道:“还是年少气盛了些，但是个好孩子……”
眼中是林海不想看懂的慈爱。
林海挂上了虚伪的成年人的笑容面具应了一句:“嗯，是个好孩子。”
事实证明，即使是吕相也逃不开人上了年纪就喜欢给小辈凑对的定律。
“你家的丫头，现在也跟着治晏学吧？”吕相眼中是林海希望自己看不懂的八卦。
知道了知道了，连路过的蚂蚁都知道那臭小子心心念念惦记着我家玉儿了。
“啊……承蒙顾前辈不弃，在府上教了她几个月。”
林海嘴上应着，看着阿杨消失的地方，
思绪已经飘远了。
这小子轻功俊巧，若他想要翻林府的墙偷偷来找玉儿怕是谁都发现……
林海打定主意，等会儿就去大相国寺牵几只犬让它们守在墙边，墙拦不住他，好歹不能让他悄无声息地进来了。
阿杨此时还不知道那些被他甩到身后去的大人一个个思绪千转，他一溜跑到双龙巷附近，才猛得刹住车，意识到自己好像没什么正当理由上门去见林姑娘。
昨天他拿为师父道歉的这个借口上门，到了林府问起才知道林姑娘竟然不在府上，道是姐妹来了帖子，上贾府做客了，血亏。
不仅林姑娘没见着，还被贾夫人用调笑的眼神瞧了许久，虽然贾夫人没说什么，但阿杨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看穿一样，又羞又窘，但又不想被看低了，撑着样子努力表现，完美地表演了一位普通的没什么坏心思的优秀少年，直到顺利告辞。
身心俱惫。
阿杨犹豫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踌躇了一下，还是无奈转身。
“可是烨熙？”
阿杨顺着声音看去，是一辆马车，样子是林府的制式。
贾敏撩开车帘，见果然是阿杨，笑着唤他过来。
这孩子已经正式入朝了，阿杨这种称呼也不再适合在外面随意叫了，知道官家为阿杨取了字后，贾敏就多以字唤他。
“可用过些东西了？”
朝上发生的大事自然早就传遍了，又由驿站传报出去，用不了三天，整个大宋武林都会知道石观音败在了一个小子手上，而这少年侠士已经被朝廷挖走。而石观音所犯下的恶行，也会尽数曝于日光之下。
为逝者敛骨，予生者公正。
既然如此，可贾敏看阿杨的眼神还是像之前那样，温和包容。
林海还未回府，阿杨这时候出来，看样子也是刚刚下朝。
“没，我回去与师父一同用晚饭。”阿杨看出了贾敏留饭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林姑娘在不在府，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推辞了。
他自己也说不清那些莫名的感觉，只是忽然想去看看师父，至少和他一用吃个晚饭。
想让师父知道，他也是能陪着他喝酒的人。
“那也先取些点心先垫垫吧，不会耽误时候的。”贾敏笑道。
阿杨不好推辞，也跟了进去，还有隐秘的期待——万一见到林妹妹了呢。
贾敏让芍药下去取些点心给阿杨带上，等芍药回来的时候，贾敏与阿杨一句一句搭着话。
“我瞧你似长高了，可叫人去做新的衣裳了？临年了，别到时候赶不及。”
“真的吗？最近倒没注意这个，才叫人做了新衣，我之后去重新量个身形。”
我最近真的长高了吗，好像真的哎，是感觉能看到更多人的头顶了。好险好险，差一点就要穿短一截的衣裳出门见林妹妹了，不过听说衣服小一些显精神，要不还是留两套小的让人做出来看看上身效果……
“年节的东西可开始备了？你那儿也没几个人，扫除的人可有章程了……”
贾敏一边说着家常，一边也确定了阿杨是真的打算在京城落根了，心下松了口气。
阿杨把再次乱跑的思绪拉了回来，一句一句回答贾敏的问题。
这些琐碎的东西，他早被认识的百姓你一遍我一遍地叮嘱了，回答起来还算有些章程，心里暗暗给自己比了个拇指，觉得自己这样子看起来靠谱极了。
同时阿杨也得知林瑾和黛玉俱不在府上，林瑾听说过了年书院里开武课，还有先生来教他们习剑，兴致勃勃地拿着林海那用来比划他花拳绣腿的剑出去练了父子同款花拳绣腿了。
而黛玉则是她外祖想她得紧，留她在贾府多住了两天。
阿杨的端庄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精气神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一瞬，但想起来自己在贾敏面前，很快又支棱了起来。
虽然被正式授官，但阿杨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是身上的紫服显得他更精神了些罢了。
贾敏本让人送他阿杨回府，但阿杨接过点心，拒了她的好意，“我走回去就好，松快松快身子。”
结果刚出来林府的门，就遇见归家的林海，他身后的下人手上还牵着三条狗。
好家伙。
这狗他好像哪里见过。【贾宝玉腔】
可不就是他与林姑娘去大相国寺那日看见的那些憨货吗。
林海怕小狗逮不住阿杨，特找的大狗，四肢有力矫健，一看就精神。只是大狗多看着凶悍，怕狗吓着人，权宜之下，买了几条模样不错的番犬来。
阿杨与林海作揖相别，回头就翻墙进了贾府的院子。
“嘘——”阿杨平日揣在怀里招猫逗狗用的肉干放在狗嘴边，几只狗埋头吃肉，只一只狗吃完肉不死心，还去刨阿杨的鞋。
这只狗，上次见的时候是不是就叼走了谁的鞋来着……
像白狐般憨态可掬的大狗勾无辜地看向阿杨，想让阿杨把鞋子给他。
阿杨三条狗轮着（镇压）撸了一通，顺利在狗面前确立了自己的威望，与狗成功达成了共识（单方面）。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就是之前出场过的雪橇三傻。
凶猛矫健的大狗勾?
不会吓到女眷?
看家护院x
与阿杨达成共识x
狗:毕竟我是狗嘛，当然是两边都要背刺。
【预警·其他世界的一咪咪情报】【可以不看！！】
阿杨用一身伤换来了暂时虚伪的和平，他官位高又不肯和人同流合污，影响到了各利益集团。因为他不擅长掩饰情绪，早期的时候被坑过几次，为了避免麻烦他一直让自己保持面无表情，直到后来笑起来会觉得脸部肌肉僵硬。
他最初只想安心打战还边境一个和平，但是不止是没有军费，各方面还在各种扯皮拖后腿，阿杨还要护着手下的兵，很多事情看不过也只能沉默，虽然没有变得圆滑，但还是不得不学着世故。
其实这是那个世界线里我个人非常不舍得，最后决定一路无脑的原因，虽然这算是主角的成长吧，但是我还是舍不得这样子的阿杨，所以阿杨就，还是这个憨憨。
这边世界的阿杨，能与世界和解，也算是成长吧。感谢在2021-04-07 20:54:19~2021-04-14 19:12: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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