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247、始末·十七

　　国王很忙，虽然这件事很重要，但关乎莱卡利亚的其他琐事也是地基，必须要进行。国王给小伽尔配了不少人，正如将军所言，贴身伺候的侍从不仅是打理相关事项的人，更是他的老师，在常识方面，他可以向这位老师学习。
　　大概是看他年纪小，男人显然不适合，心思细腻的女子母性泛滥，关爱有加，是适合人选。他被送到精致宽大的房间，这里比旅馆要大很多，至少可以居住十来个人。

　　少年站在那不知该做什么，看见端着茶杯的女人进来：‘我的名字是葛优拉，从今天起照料您的生活起居，大人叫我葛优拉就可以了，有什么问题或者需求直接吩咐就行。’
　　‘你好，我叫伽尔，其实不用敬称的，我不太习惯。’他挠挠脸别扭道。
　　看出她似乎有些为难，小伽尔和葛优拉解释自己和将军的相处模式，虽然不合规矩，但少年再三要求，也便只好答应。
　　‘那请问接下来有什么要做的事吗？’因为少年并不是莱卡利亚的人，国王也要求不能强迫他做事。所以得摒弃以往教导殿下们的习性，按照客人的意愿才行。

　　葛优拉是带过贝萨利姆王子的人，经验丰富，虽然年纪比一般女仆要大，但非常靠谱。小伽尔表明自己的想法，因对知识的渴求，葛优拉按照要求寻了教学文字的老师。一开始是有点难上手，不过这难不住他，在接下来的两天中总算学会了读法，就是还不太会写。

　　国王对外声称有一位来自他国的客人近期在莱卡利亚居住，要以礼相待。老师呢，一开始相信这个说法，但随着教导课程越来越接近尾声，他发现自己这个学生的学习速度太不寻常了。
　　看见学生在那练字，笔迹从最初的鬼画符逐渐进化成工整漂亮、甚至刚劲有力的字体，他按耐不住，汗颜凑到桌前：‘那个冒昧问一句，请问今年您多少岁了？’

　　小伽尔写完后，笔帽抵着下巴，‘嗯……好像是五岁零四个月？’

　　‘……’哦，我的伟大的生命神使大人啊。

　　老师叹气，又道：‘文字学会了，接下来就学数字吧。’他在粉板上图画着，小伽尔发现新的东西眼睛亮了亮。

　　他在莱卡利亚待了快一周了，国王说等要事完成后再带他去神殿，至于祭司说的魔物……最近没有听见声音倒是好事。
　　见到祭司前，他从未把垃圾和魔物放在一起比对，或者说比对就是错的，原本这两个东西就是同一个存在。那么按照裁决神使的话来说，神大人要他清理垃圾，就是除掉魔物了。觉得即便走到舒适的环境，也不能荒废武学，想到这里，他看着老师下课离去，心里有了点子。

　　‘啊？你想要找个位置偏僻、离城郊近的训练场？’
　　‘可以吗将军？’
　　‘当然，还有别的要求吗？’男人放下手里重剑，夕阳的倒影下流动着三个影子。
　　小伽尔看着变成两半的靶子，‘没有了，有劳将军。’
　　‘叫我德莱就行了。’
　　‘好的，德莱。’

　　最近，王宫某处总会传来声响，大家以为是哪在修建，加上那边门口总有人守着，疑点让人忍不住去查看。贝拉尼就是其中一个，他最近繁忙不知为何多起来的学业，以及日常礼学。因身份原因没人拦他，刚进门人还没走过去，就看见面前飞来一团液体，将他旁边的靶子切成两半。

　　‘……’
　　‘殿下您没事吧！？’仆从吓傻了，连忙凑过去。

　　吵闹声扩散，少年看去才发现自己差点伤到王子，他担忧跑去：‘非常抱歉，刚刚我没控制好……没事吧？’

　　‘不，是我来得太突然……’之前他听见将军说的话后非常失落，认识这么久居然才发现眼前这个像女孩子的人是个男生。回忆起当时的场合，真的太社死了，好想钻进地里……
　　他有点不开心，但贝拉尼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别人说与不说那是别人的自由。唔……那心底这股别扭是怎么回事呢……

　　贝拉尼看他走到靶子处抬手摸了摸，听到他呢喃，‘嗯……目标程度够了，但还是不行……’
　　‘你在做什么？’王子又望见远处地上放着水桶、一小堆石头和干枯的藤蔓。
　　小伽尔转头绕过他，然后弯腰触碰水桶里的清水，‘啊，我在练习元力控制，殿下你站远一点。’

　　贝拉尼让位观看，少年手里明明没有盛水，但却有一团液体聚集浮空，在元力的控制下逐渐变化形态。几乎是肉眼可见的快速，那些液体化作了莱卡利亚士兵常用的弯刀，晶莹剔透的武器泛着光，在操作者的投掷动作中迅速飞向另一个靶子。
　　柔软的液体切开了目标，虽然切口还不是很光滑，但这是小伽尔几天下来的训练成果，已是非常惊人了。

　　‘你是元力者？’
　　‘嗯。’
　　贝拉尼不解，‘太不可思议了，虽然莱卡利亚也有不少元力者，但大部分都比你年长，而且他们也没有你这般有天赋。你是操控水元素的元力者吗？’
　　小伽尔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清楚想做什么，它便会随着想法变化……’，他捡起石头，那块石头在贝拉尼震惊的神色下变成石枪、棍棒、箭矢……
　　猛然间，贝拉尼摁住他的肩膀，严肃道：‘答应我，一定不要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能力，好吗？’
　　小伽尔笑了：‘殿下，我会的。’
　　贝拉尼一怔，连忙收手侧头，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还有不要叫我殿下……我不想……被你这样称呼。’
　　王子的地位是尊贵的，就算他和普通人不同，该有的礼数也得放在面上，‘为什么呢？’
　　少年见对方回眸，眼里有很多数不清的情愫，‘就是……挺喜欢你的，你那样叫我我会觉得很生疏。’

　　小伽尔训练的时候总会听见路过的仆从闲聊，敏锐的耳朵和感知能力让他对那些内容非常清楚。他从那些人嘴里知晓，王族毕竟是王族，虽然享有盛誉权利，但大部分是表面东西，他们是孤独的，四面楚歌的小岛。
　　虽然大部分意思不太懂，但现在的少年能感受到，贝拉尼的情绪很低落。

　　‘我也很喜欢王子殿下……’

　　贝拉尼眼睛亮了亮。

　　‘之前我才来这里的时候，殿下还拉着我去看烟花，明明是个王子，却非常洒脱，让人没有差距感。’
　　虽然有点失落不是自己想听的，但结果不坏，‘那你不能叫我殿下，叫名字。’
　　‘可是，这样会不合规矩……’
　　‘刚才你说我没有差距感是想表明我没有王子的气度吗？’
　　闻声，小伽尔红着耳朵道歉，‘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
　　贝拉尼心情好了很多，起了点坏心思，伸手在对方脑门上弹了下，‘王宫里的礼仪用语还得再接再厉呢。’
　　‘不要调坎我了，殿……’
　　‘嗯？’
　　‘贝、贝拉尼……’
　　‘这才对嘛。’，他露出笑脸，拉住小伽尔，‘别训练了，走，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东西还没收……哇！’
　　‘会有人收拾，走了。’

　　不得不说王宫里的东西很有档次，无论哪样东西都是用昂贵的材料制成，进口水果坚果，几乎都是大街上买不到的。小伽尔左瞧右看，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吃饭，但却是第一次和王族共餐。毕竟因身份原因，他不能过多暴露在外，如果被有心人或者敌人知晓，会非常危险。
　　少年被贝拉尼拉在一个位置坐下，对面是贝蒂公主，斜前方是大王子贝萨利姆，上位国王，侧方是莱卡利亚的王后。小伽尔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位王后，之前据说这位王族去祭祀先祖，待了好几天才回来。大概视线太过直接，对方侧头笑了笑，少年耳朵不受控制红了。

　　‘今天聚在一起，主要是相互了解，当然，还有一点就是给王后介绍下伽尔。’
　　王后很美，不是浓妆艳抹，是那种清爽又自然的美，气度不凡，却很有人味，完全不像那些仆从所言。
　　‘听陛下说过，非常感谢来贝纳尼，我叫碧若拉，认识你很高兴，伽尔。’
　　‘您好，我叫伽尔，因不是很熟悉宫中礼仪，若是有冒犯到非常抱歉！’
　　‘哈哈哈哈哪有自我介绍一来就道歉的啊伽尔。’
　　‘贝拉尼，不得无礼。’
　　‘我觉得很对啊，贝拉尼说着没错，是王兄太呆板了。’
　　‘贝拉尼，之前在大厅，你还没有给我回答到底怎么回事。’
　　某人瞬间焉了，有些别扭，‘一开始我又不知道啊，都怪德莱，哼。’
　　‘就是就是，我和你说啊伽尔……’公主喜欢好看的东西，她毫不避嫌凑到少年旁，‘贝拉尼向你求婚了，你怎么看？虽然他人有时候傻得很，总是气老师，但人还是有靠谱的一面。你若是答应他，可要最好心理准备了。’
　　‘喂！你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啊？你就比我大三岁好吧！’
　　小伽尔不太懂，‘结婚？没考虑过这方面，毕竟还有工作要完成。’
　　‘贝拉尼你被拒绝了，还失恋了，真可怜！’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你那是什么逻辑！？’

　　国王和王后对视一笑，‘伽尔，不用太过心急，目前你只需要按自己的节奏来，我们不会拔苗助长的。’
　　‘是啊，我莱卡利亚的将士虽然是普通人，但他们很团结，真到了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他们一定会来找你，请不要着急。’
　　闻声，他愣住了，‘我……看起来很着急吗？’
　　‘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吧，因为除开学习什么的，你几乎没有和周边人交流过呢。’的确是这样。
　　大王子问：‘是有什么顾虑吗？’贝蒂和贝拉尼也不闹了，静静听着。

　　少年垂眸看着瓷碗里的热汤，上面倒影着自己，琥珀瞳眨了眨，‘我之前在梅波莉斯，看见那里的人因危险失去亲人、家园，到处都是鲜血和伤患。当时我就在想，要如何做才能避免发生……’
　　‘所以，为了不让相同的事情出现，我想变强，但是变强的方式只有通过战斗，至少对于我来说，的确如此。’”

　　‘伽尔……’，贝拉尼突然发现这个比自己小的人实际上很成熟，他背负的东西与自己不同，因王族的必学知识，他知道伽尔要面对什么，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沉重、更危险、更可怕……赌上性命的那种。

　　他挠了挠脸，有些不好意思，‘而且虽说不上来，但我知道莱卡利亚的各位对我很好，所以……我想回报这个国家，至少目前我遇到的都不是坏事。’
　　少年说完就被贝拉尼和贝蒂抱住，两个人哭的稀里哇啦的。

　　显然都被这番话吓到了，国王眼中充满慈爱与感激，‘竟是这样……那么，在你的期望下，莱卡利亚会值得起你这份信任，我以国王的名义发誓——’

　　‘不过还有一点，有一个课题很重要，我会找特殊的老师给你上课，希望你好好学习。’

　　‘嗯？’

　　‘这个课程暂时保密。’

---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个东西在磨了（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