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212、想家的第两百零二天

　　看着艾伯迩消失在星海里，Gal在海边站了很久。他自己都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只清楚回神那刻，太阳从天际的另一边升起，光辉亮丽云层，照耀沙滩，还有那颗躺在里面的白色珍珠。

　　她没有带走东西，也没有说任何悲伤的话，但不知道为什么，Gal却觉得有种情愫波动着。

　　他不懂，也不理解，仿佛无论谁从身边离开，都是那么司空见惯。

　　他再次回到别墅时，裁判球已经修好房子，不得不说效率极高。
　　其他人都回去了，只有雷狮站在门口一直等他。Gal抬眸看去，与对方的视线交汇，就这么沉默交错背影。

　　他听见雷狮开口，“你还好吗？”

　　Gal顿住，背对雷狮，垂着眼，觉得雷狮态度有点奇怪，于是转身看了下，才明白原因。

　　他道，声音很轻，但却有丝很微弱的疲乏，“没事。”

　　少年回了房屋，Ray一直看着那个方向，犹豫许久最终还是跟了上去，他挺担心的。

　　伽尔与艾伯迩相处的时间里他就来了，一直与雷狮交换情报，当然雷狮是瞒着Ray，只说伽尔有事没回来。

　　Ray信了，但不知道总觉得有哪不舒服。

　　【喂，你现在上去干什么？】
　　是雷狮。

　　〈你都知道还问我？〉

　　【让他静一静不好么？】

　　〈所以我才说你们不行。〉

　　【谁不行了？？你把话说清楚!？】
　　雷狮咬咬牙。

　　Ray没有回答，踏上楼梯那会，他看见清冷的壁纸，以及空寂的颜色。他了解伽尔，所以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越是这种情况，伽尔就越需要有人陪伴。
　　他一直都那么逞强、执拗，不愿倾诉，自己舔舐伤口。

　　Ray找了半天没看见人，半响才听见楼顶传来声音。他顺着那个声音摸索，最终来到屋顶，找到了少年。

　　伽尔坐在那，曲起一条腿，手搭在上面，另一只撑着屋檐，视线落在远方不知名的地域。

　　Ray曾经见过他这种眼神，试图寻找某种东西的眼神，带着无助和茫然，去观望如今的世间。

　　少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没了目标。

　　Ray有些按耐不住，离伽尔一米的距离坐下，侧头看他，“伽尔，我在这里。”

　　【喂!你不要用我的身体说这么肉麻的话！!】
　　意识空间里的本体雷狮一听，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闭嘴。〉

　　【你踏马说话看场面行不行？这是我的身体，不是你的!】
　　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他人设还有么？？？

　　幻想卡米尔一脸嫌恶的神态，雷狮陷入沉思。

　　〈……啧，麻烦。〉

　　【……】
　　草，该说麻烦的人是他吧？!

　　Gal知道雷狮什么情况，他酝酿伽尔的态度去对付平行世界的雷狮，“你还好？”

　　面对困惑不解地打量视线，Ray被吓了一跳，“没、没事。”

　　Gal没继续这个话题，脑海不由得想起艾伯迩，“雷狮，你觉得亲人是什么？”

　　Ray一愣，显然没想过伽尔会问这个问题。根据对方提出这种疑惑的原因，他明白意图，有些难过回了脸，眼神也时不时乱瞟。
　　意识空间里的雷狮见另一个自己这么没出息，直接炸了，【你是男人么，说个话怎么扭扭捏捏的？】

　　〈你懂个屁。〉

　　【别忘了骂我也是在骂你自己，Ray。】

　　Ray眨眨眼，声音很轻，却不失一份绝对的坚定，“对我来说他们只不过是短时间内陪在我身边的人，真要追溯原因，我想大概就是你和我之间这种。”

　　……这、这种什么啊？？？
　　雷狮在意识空间里吼道：【都说了别用我的身体说这样的话!】

　　Gal察觉一股情愫，和之前被拉斯特干扰的艾伯迩很像，但没那么让人感到不爽，像轻风一样温和，宛如调皮的小人四处躲藏。

　　这个平行世界的雷狮……难道也和艾伯迩一样想成为伽尔的亲人？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没有恶意、没有贪欲，只有无尽伤感和担心，害怕又着急。

　　原来那边的人，是这样想的吗？

　　Gal想起之前伽尔对他说的话，不由得心底波动起来，他不知道是因熟悉的感触从伽尔那边共鸣过来，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的念想从冰封中苏醒。

　　“如果有个女孩子对你说她想成为你的亲人，你觉得是什么？”

　　？？？
　　纳尼!？？？

　　Ray的脾气顿时炸了，要不是雷狮摁着人，怕是要跳起来。

　　额头井号遍布的Ray咳了声，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谁对你说她想成为你的亲人的？”
　　真要有，劳资不弄死她!

　　伽尔闭了闭眼，缓声道：“一个……很久前的故人。”

　　少年声音很轻，带着无措的语气，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样，有些踌躇。Ray看见他那样，心底的情愫安静下来，既然是故人，大概就是……

　　“有可能是妹妹。”

　　Gal抬眸，与他对视，“妹妹？”

　　Ray一手撑在屋檐上，有些懒散的模样，“大概就是我这种吧，我家除了我和Ca……卡米尔，上面还有哥哥姐姐。”

　　“是这样么？”

　　Gal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的故乡了，更别说已故的亲人。他连自己是不是独生子都不知道，母亲的样貌和声音，以及父亲的面容，他一概不知。

　　话说他有过父母吗？他是从哪来的？

　　“怎么了伽尔？”Ray见他表情有些严肃，控制情绪担心道。

　　Gal回神，“没事。”，他想了想，似乎在思考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解答，片刻，“你们知道先前那个家伙是谁，我也不拐弯抹角，有件事我想确认下，雷狮。”

　　Ray想起另一个他之前说的话，点点头，但在对上那张熟悉的脸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看见人，还是当下环境氛围有点奇怪，总之Ray耳尖红了起来。

　　雷狮问他：【你在想什么东西？】

　　〈话多。〉

　　对于先前的情节，Ray知道伽尔不会问那些问题，但此刻的气氛，总有那么点黏腻，让人心痒痒又不敢接近。

　　他听见伽尔开口，闻声那刻，整个人都懵了——

　　“什么是爱？”

　　……
　　卧槽!!？
　　草!？
　　他、他他…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这还是那个迟钝的钢铁侠吗!？

　　Ray一时间没能接受现状，整个人神游了，直到伽尔叫他才正了正视线。

　　“你真的没事？”

　　“没、没没没事!”

　　“……”

　　“你继续说，刚才你问我什么是爱对吗？”

　　少年点头，似乎在等待回应。

　　Ray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盯着感觉有点那啥……他看着伽尔的脸，自己的宛如火烧一样，温度逐渐升高。

　　【你害羞个屁啊!】
　　雷狮骂他。

　　差点暴露，Ray深吸一口气，因为他知道伽尔能看见情愫。面对问题，他也不太清楚怎么回答，毕竟这个字离伽尔太远了。

　　想到这里，Ray神色有些伤感，但很浅淡，隐匿笑容中，“你觉得什么是爱？”

　　Gal不懂，他没法回答，索性直接摇头，Ray一瞧，伸手捏了捏少年的脸，有些好笑，“在你所能理解的范围内，或许爱这种东西，就是给予温暖和关怀。”

　　它会给你希望，给你光亮，让你在前行的道路上不畏险阻，悲伤将会洗净，因太阳泛光粼粼，倒映蔚蓝天际。

　　他困惑歪头，“不太懂。”

　　Ray很有耐心，即便在学校里慵懒至极，时常被老师批评教育，他也不曾因反思老老实实。或许对Ray自己来说，能让他如此态度的也就眼前这个人。

　　“简而言之就是你觉得有个人陪着你，他（她）带给你的感觉很舒服，时时刻刻一起相处着；你也很喜欢和他（她）待在一起的时光。他（她）会为你受伤，因各种情况教育你，也会担心你，生怕你难过，这么解释能明白吗？”

　　雷狮听得哑口无言，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控制自己身体的Ray在那‘谈情说爱’，整个人都傻了。

　　“这就是爱？”

　　“差不多吧，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又没谈过恋爱，知道才有鬼……

　　“知道了，谢谢你雷狮。”少年点头，弯唇笑了笑，Ray直接看傻眼了。

　　Gal看了眼天空，Ray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起身开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就让裁判球找我。”

　　“好，下次见。”

　　Ray闻声愣了下，然后笑道：“可别又跑去野区，不然医生要生气，我可不想耳朵再次被轰炸了。”

　　雷狮走了，Gal看着远去的人影，转身离开屋檐回了房屋。

　　他打理好伤口，洗澡后腰间围着一条浴巾，抬手用毛巾擦头发，慢步走到沙发处。依照艾伯迩的方法吹头发，收拾完便回到房间，坐在床上冥想。

　　之前他察觉到伽尔的灵魂传来波动，在没把外界事情处理完，他不好去见伽尔。

　　水波连绵扩散的湖面倒影着走动的少年，他落在远处的视线里，有个人影坐了起来。
　　Gal走过去，扶着动作不太灵活的魂体。感受力度到来，对方侧头一瞧，笑了笑，〈速度这么快啊。〉

　　Gal眉眼柔和，“是你太慢了。”
　　他把另一个自己扶稳，一手支撑对方的背，另一只轻放在对方额头上，摸了摸。
　　他神色暗淡一瞬，伽尔看见了，〈别担心，我没事。〉

　　Gal：“和之前并无太多差别。”

　　也就是说这段时间的沉眠根本没怎么修复灵魂，进度太慢了。

　　伽尔知道他想说什么，笑了笑，〈能醒过来已经很不错了不是吗？〉

　　Gal抬手用拇指轻抚伽尔的眼角，那里是红的。是这段时间内被审判的后遗症折磨，承受不了化为生理性的发泄，这样要稍微好受一点。

　　“我们建立灵魂契约吧。”

　　伽尔呆滞一瞬，然后皱眉拍开他的手，〈你傻啊？若是建立，你也有可能陷入沉眠。〉

　　“但这样至少可以平分。”

　　伽尔闻声顿了顿，片刻又摇头，并不赞成，〈你已经经历过一次了，我不想你再回忆不好的事情。我说过只要是我有的东西，它们都是你的，Gal。〉

　　“可我每次来，你都缩在一团。”

　　〈……〉原来他睡相不好么？可这没办法啊!

　　Gal有时候总会在意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伽尔扶了扶额，然后看他，问道：〈外面最近如何？〉

　　“小事情，你管好你自己就行。”

　　〈交给你肯定是没问题的，这点我比谁都清楚。〉
　　他们之间的信赖深厚不已，心照不宣。

　　“你要看记忆吗，不过我觉得你可能会不高兴。”Gal知道伽尔会生气，但还是如实告知。
　　“没得到你的允许，做了些事……”

　　伽尔有点茫然，不太明白Gal为什么要向自己道歉，他挥了挥手，一边说‘你做事都有条理我不需要担心你随意就好’一边又接受记忆，查看最近情况……然而在看见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后，整个人僵坐在那，一言不发。

　　Gal知道伽尔查看记忆了，很安静注视对方的情况，不知道过了多久，伽尔才有反应，Gal对此垂着眼。

　　“抱歉……因为色／欲它……”

　　〈卧——槽!!!？？你、你……〉他一脸震惊，侧头瞪着Gal，像是看见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手都在发抖。

　　〈你居然崩人设了!？？？？震撼我妈!!〉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是重点吗？

　　〈想不到啊，你居然这么心机。〉伽尔像是在看电视剧一样，时不时拍着Gal的手臂，宛如打趣。
　　色／欲就这么被Gal骗得团团转，伽尔开心极了。

　　“你难道不觉得其他……”

　　〈其他什么？哦，如果你是说你被亲被扒衣服的事，那无所谓啊。〉

　　“为什么？”

　　〈因为被亲被扒的人又不是我。〉

　　“……”
　　行吧，你开心就好。

　　·

　　伽尔虽然醒了，但精神状况还是不好，勉强撑着保持意识和Gal说话，Gal也发现了，一直输送力量让他好受点。

　　〈原来我之前救过的女生就是她啊，真没想到艾伯迩是你的族人，虽然你不记得了。〉

　　Gal点头，“曾经似乎见过谁，和她很像。”

　　〈你是说她爷爷吗？〉

　　“或许吧。”

　　伽尔想起记忆里艾伯迩站在海边对Gal说的那句话，〈她说想成为你的亲人？〉

　　“我找雷狮谈过了，应该是妹妹。”

　　伽尔和他对视，〈那你想要有妹妹吗？〉

　　Gal没移开视线，抬手捏了捏另一个自己的脸，轻轻笑了，“我有你就好。”

　　他捏着下巴，任凭对方继续动作，〈怎么觉得你好像变了不少？难道是外界生活太刺激影响到你了？嗯……不对，是我让你去的，该说这是好事吗？至少你学会笑了。〉

　　〈话说你觉得外面如何？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感觉怎样？〉

　　Gal想起那颗白色珍珠，眨了眨眼，“不好玩。”

　　〈？？？〉
　　我是让你去享受不是让你去玩别人啊!你这个坏心眼!

　　Gal：社交太难了:）

　　过了会伽尔眼皮就开始打架，趁他昏昏欲睡，Gal顺手就把契约建好，藏在伽尔找不到的地方。

　　看着躺在床上的另一个自己，Gal陷入沉思，伽尔见他如此，轻声问道：〈怎么了？〉

　　“还有一件事，很重要。”

　　〈嗯？〉

　　“你原来那个世界的人过来了。”

　　“他如今就在雷狮的身体里，不久前我还和他交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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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Ray：我真的没哭，真的……（哇的一声哭了）
雷狮：没出息。
Gal：？
伽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