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138、想家的第一百三十天

　　如今喝着牛奶的格瑞正要去寒冰湖修复武器，他心情复杂的看着断掉的烈斩，感触颇多。

　　先前和凯莉对质，并没有得到有助自己找回真相的信息，不如说全是问题，暂时得不到解答的困惑。

　　伽尔告诉他自己要找的东西和神挂钩时，他是没想过对方说的如此轻轻松松。嚎哭地穴让鬼狐解读那块石板，他听着那个面具男透露，他们所触碰的是禁止。

　　格瑞不觉得伽尔因身份原因看问题毫无紧张感。和安迷修交谈以及自己思索得出的结论，伽尔的身份很不简单。

　　一般人不会如此随心谈论神灵的事情，不仅有神使看着，还有人们心中崇敬。

　　所以他们都清楚，不能做出对神不敬之事，包括言语。

　　既然伽尔所做之事没有被系统和神使阻碍关起来，那也不需要担心了。加上对方说在一定条件下可以帮助选手，格瑞觉得多一个助力也不是坏事。

　　所以他答应了。

　　不过最后那为什么伽尔要开个结界，格瑞不认为是监视。大赛各地几乎都被摄像头盯着，除开私人区域外，监视早已成家常便饭，见怪不怪。

　　格瑞想少年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只是暂时不能告诉自己罢了。

　　·

　　要说为什么去寒冰湖修复武器，这还得从和伽尔他们分别后说起。

　　当时离开后的格瑞准备去刷怪，谁知去往副本的途中窜出一只野生的嘉德罗斯。大概是运气糟心，他没想到能再次那个叫凯莉的女人。

　　由于伽尔的原因，他不能干掉凯莉，本想不管她离开，却被嘉德罗斯要挟。

　　格瑞提议放人，可嘉德罗斯根本不听。大赛第一心情也不好，格瑞听他说和伽尔有约，但却被人放了鸽子，所以那天后一直在找人。

　　嘉德罗斯不爽的用棍子指着凯莉，听闻先前格瑞的话，觉得这个虫子可以用来找人。

　　不得已，协商相异，两人就打了起来。好在凯莉有老骨头，暂时逃过一劫。

　　那天的参赛者感受到一股地震，据某雷姓选手形容战场情况，那才叫一个惊天动地。

　　风卷残云，碰撞的火花掀起气刃，两柄巨大的元力武器在空中交汇，产生的力量炸碎了地脉，涌出火星。

　　嘉德罗斯打架是没人敢去看的，除了他那两队友外。

　　这一天，参赛者们再一次认识到排名考前的怪物实力，真的恐怖如斯。于是乎，论坛谣言四起，添油加醋，各种八卦齐聚，看的人乐呵又发毛。

　　……

　　安迷修走在回大厅的路上，身边跟着一个裁判球，他刚完成今天的任务，准备回去休整一下。

　　途中他时不时问起裁判球伽尔的情况，小家伙大部分如实回答。

　　裁判球没和他走多久就被召唤走了，安迷修只能一个人回去，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

　　同一时间的大厅监控室内，一群裁判球看着自家大人神色暗淡，视线一直盯着眼前灰蒙蒙、失去信号的光屏。

　　“数据如何？”
　　“被不明能量干扰，如今这个信息数据库已被摧毁了……⊙﹏⊙”

　　丹尼尔闻声，蹙眉走到那颗黑色球体的主系统面前，似乎在思考什么。

　　片刻，他又道，带着猜测，“最后定位伽尔时发生情况的是哪个副本？”
　　裁判球做事效率很高，没几秒就计算出来，“报告大人，是地狱副本⊙ω⊙”

　　“编号多少。”

　　“Number.4【熔岩古城】╭(°A°`)╮”

　　“不应该啊，这类副本的危险度凌驾所有副本，所以监控力度也是最高的……”那为何会突然失去信号？

　　丹尼尔想起很久以前失联的Num.8【虚空禁地】，当时的情况似乎也是如此，难道……

　　心中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如今这个关键点出事，对他们非常不利。他也想过关闭那个副本，可是在失去信号的那刻，副本就无法掌控了，像是被什么力量隔离赛场一般。

　　与这股力量同时出现的是魔物的感测器，那玩意一直闪着光，从他调查伽尔踪迹的那刻就没停过。

　　丹尼尔断定伽尔在副本遇到魔物了，而且对方很难对付，或许是实力压制，或许是数量压制。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等待伽尔从那出来。

　　别死了啊。

　　…………

　　……

　　睡前故事和儿童读物里的内容说实在，都是人间传言，雷皇告诉他的内容虽比外界平民要详细不少，但雷狮却很难相信。

　　他从未正眼见过它们，毫无根据的东西怎能让他相信？

　　宛如梦中泡影，镜花水月。
　　一点也不真实。

　　然而这个不真实如今却实实在在的倒影于自己瞳孔里，雷狮觉得很好笑，但又知道为何要笑，像是本能察觉的情愫，毫不顾忌表露出来。

　　伸向水池的手变成了追赶苍穹，月亮被他握在手里，沉重不已，压迫着胸口，呼吸薄弱的感触让他面色发白。

　　雷狮咬牙抵挡眼前黑色生物的进攻，银白如锋刃的牙齿和爪子在他身上留下几道血痕。他喘着粗气，艰难站起身子，身上的衣着染上不少血，有他的、也有伽尔的，还有面前那只魔物的。

　　【啧，这小子挺能打啊。】

　　【你若是输给一个毛头小子，怕是要被同僚笑死。】

　　【就是，搞那么多花样干嘛。如今的任务是带人回去，倘若目标死了，上面怪罪下来，我们也活不成。】

　　实体魔物道：【切，要不是这副壳子不符合，他还会活到现在？】

　　空中浮现的黑色雾气有戏谑的，有抱怨的，也有吃惊雷狮能力的。

　　被血水染红的头巾粘在额间，雷狮舔掉唇边的血，唾在地上，似是不屑。攻击雷狮的魔物见他一身狼狈，还露出笑容的神态，气的牙痒痒。

　　它恼了，【你笑什么？】

　　雷狮用指腹擦掉唇角的血迹，哼道：“鶸鸡。”

　　在场的魔物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闻声的那刻整个空间都安静下来了，火山不再喷发，狂风停止，所有的一切因他的话顿住身形。

　　不如说紧绷起来，明明是岩浆泛滥、高温场地，空气却在那一瞬冷却下来。

　　攻击雷狮的是一头蜥蜴魔物，它听后磨了磨嘴里的獠牙，【你!】

　　【喂喂，他只不过在激怒你，别被一个人类牵着鼻子走行不行。】

　　一团雾气落在雷狮面前，那双赤红的瞳孔观察着，【明明知道如此做法会让你死的更快，为何？】

　　雷狮听后，不仅不慌，还非常冷静，“就算死，有些事情我得知道。”

　　额间不断落下因体力见底而给身体带来负担的冷汗，他一直在喘气，全身都是伤痕，白色的卫衣被殷红布满。即便被伤口的痛感左右意识，雷狮却不为所动。
　　他知道如果自己在这里倒下，伽尔可能会被带走。

　　不……是一定。

　　通过几回合的对峙，雷狮由衷感受到曾经在野区伽尔对他说的话是何意思。魔方副本里的魔物没有智慧，只是一群凭本能行动的野兽。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吐露信子的蜥蜴，有着智慧，狡诈凶狠，每次伤他的位置都是痛处。要不是反应快躲了过去，他可能早就起不来了。

　　先前和巨龙战斗的伤根本没时间恢复，这突然的二战，属实困难。

　　他用雷神之锤吃力挡住蜥蜴的血盆大口，一半注意在眼前，另一半却在身后的少年上。

　　他看着伽尔被魔物操控的女从用神器捅伤，那一大滩艳丽的血色一直没停下流动。少年如今的脸色完全没有活人的红润，全身是血，明知动弹会加大生命的流逝，伽尔在察觉魔物出现后，不怕死的挣扎起来。

　　宛如绝不对它们屈服一般。

　　其实雷狮很清楚魔物想干掉他是一件非常轻松的事情，即便它们说什么因为限制无法拥有实体，但雷狮更多是认知到，这群怪物是把他当做马戏团的动物一般。

　　观赏之物。

　　真是令人作呕的趣味。

　　但他不会对这些恶心的东西低头弯腰，因为他是雷狮。

　　……

　　看着不听劝阻、还在挣扎地人影，一团黑雾凑了过去，距离伽尔两三米处停止，【放弃吧，这次你跑不掉的。】

　　嘴角干涸的血迹因主人的嗤笑再次迎接红河，伽尔对此止不住咳嗽，带着疲惫和怒意的琥珀瞳随着脑袋艰难转动，少年瞥了它们一眼，“跑？你、你们怕是……搞错了……咳!”

　　“我就是……死，死前也会拉、拉……几个垫背的……”他嗓音失去以往的阳光，变得沙哑冰冷，身体的痛感让他在说话间不断咳嗽。

　　又一团黑雾凑来，眯了眯那双红瞳，【真是和这个世界的你一模一样，可惜嘴硬又如何，你现在什么也办不到。失去元力和行动力的你，就是个普通人。】

　　墨黑色发丝沾满了血，他轻笑抬手，颤抖在空中的指尖和他本人此刻的肤色一样，露出病态的白。
　　天知道伽尔为了做出这个动作费了多大力气。即使体力和元力被限，只要他还有意识，精神力就是活的。虽然没体力操控那么准确方便，但能使用就已经很不错了。

　　见他抬手的魔物一度震惊，【拦住他!】

　　雷狮那边听见声响，注意力被夺走，身后的蜥蜴也愣了一下，但它却一直盯着雷狮身后。它举起尖锐锋利的爪子，对着雷狮的后背刺去。

　　看见伽尔颤抖地指尖汇聚出亮光，他身边的魔物们吓得往后一退，以为要攻击自己。

　　可谁知那玩意像子弹般飞了出去，冲向的方位不是它们，而是和蜥蜴对战的雷狮，一时间不太明白怎么回事。

　　众魔物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雷狮看见那团金光朝自己冲来。被罩住的一瞬，全身暖暖的，同时身后传来一声惨叫，他回神一看，那只想要偷袭自己的蜥蜴在碰上金光的那刻，被烧的一干二净。

　　从它身上溅出的火星掉在那些漂浮的黑雾上，再次燃烧起来。被这突然攻击的招数吓得不知所措的魔物们做出了和那只蜥蜴相同的行为。

　　金色火焰是实体化的精神攻击，除开和它主人一样等级或是高出的精神力外，无法被灭掉。它会根据主人的意志存于对象、攻击敌人，即能做盾，也能做刃。

　　看起来几乎不存在弱点的招式使用前提，是支付精神和生命。精神力足够使用便不会威胁生命，但若不足，便会自主抽取，弥补缺少的精神力。

　　被这波操作吓得说话都抖起来了的魔物，看着挂了好几个的同僚，语气虽然恼了，但却不知它在对谁生气，【你!!怎能如此疯狂!？居然敢使用这等能力!？】

　　雷狮无碍，他松了一口气，刚才的行为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三次伤害，精神力一瞬就落入低谷，同时全身的痛感再次翻了个倍。
　　伽尔没理会魔物，他半磕着眼，颜色越来越暗的琥珀瞳倒影着魔物焦急愤懑的模样，他带着血迹的唇角微扬，对着空气张嘴。

　　无声无息。

　　魔物们急了，本想着让这个人类死在伽尔面前，击碎他心中的壁垒。可谁知这个特异点居然燃烧生命力!最可恶的是他不救自己跑去救那个人类小子啊!

　　可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它们若是再浪费时间，人死了，交不了差不说，怕是连命都会被吞噬拿走。

　　主人说的话可不能不信啊……
　　谁都知道吞噬是所有魔物里最凶残的那个。

　　几团黑雾聚在一起，它们周边亮着黑光的同时，趴在地上的伽尔身下出现一团黑泽，和上次魔狼开启的通道很像。

　　【啧，我觉得他比吞噬还凶。】
　　【唉，亏大了这次，不过目标回收，也算好的。】
　　【别管那个人类了，刚才这一动响少了几个魔物，隔离副本的结界出了问题，得赶快离开。】

　　不远处的雷狮依旧被火焰罩着，他看见伽尔那边的情况，有些着急，但想出去的动作却被火焰挡住。
　　雷狮身上的血迹干了，他握拳敲打宛如结界的火焰，手上落下细小的血痂，然而对方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就在他要动用武器开捶地时候，耳边传来声音。

　　是他熟悉的声音。

　　“雷狮，对不起。”让你遇到这样的危险。

　　闻声，雷狮绛紫色瞳孔充满惊愕。他从没听过伽尔如此语气，他认识的伽尔不会在战斗中示弱，先前对方和魔物的对话，他虽没听个仔细，但态度能表明……伽尔非常讨厌魔物，比谁都憎恨。

　　除开身份和心智，人不可能不会对可怕的怪物产生恐惧，基本不会做出加速自己死亡的行为。但伽尔没有，他不怕死，魔物说的逃跑对策，他根本不屑，甚至到了看不起的地步。

　　那时候明明杀气腾腾，恨不得拆入腹中，可如今伽尔却在对他道歉。那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失去曾经的活泼和阳光，像坠入悬崖下的荆棘丛一般痛苦。

　　对危险毫不在意的伽尔，此刻像个抓住稻草的难民，难过又无奈，却带着一丝期待和开心。

　　他开心什么？期待什么？

　　把自己整成那副模样，居然还笑得出来!

　　雷狮垂头，和伽尔颜色一样的头发遮住双眸，看不清神色。片刻，他咬着牙，握紧手里的雷神之锤，嘴里呢喃，“蠢货……”

　　金色火焰罩住他的范围稍微小了点，他听见伽尔声音远去，带着祈求——

　　“雷狮，快逃。”

　　语毕，火焰颤了一下，他一瞧朝少年的位置看去，黑色的泥沼将地上的人影吞地一干二净，留下一滩快要干涸的血迹。

　　绛紫色瞳孔微缩，有那么一瞬亮着光晕。

　　“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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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凯莉：MMP，听见没有，MMP!
男主抬手情形原型是肢体震颤，和精神有关系的。文中情况一是个人能力，二是Gal原因，两人精神力都很强，但对比下来，Gal是比伽尔要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