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我只想回家!!》糖Seven

119、想家的第一百一十一天

　　相同的灵魂波动，让伽尔相信Gal并非魔物捏造，按照Gal的说法，灵魂刻印证明牵绊，但怎么产生的他也不知道。

　　精神创伤让他根本动不了。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水面上的少年说道，注视头顶的水镜，那里倒映着他，没有Gal。

　　另一人神色平淡，起来走了几步：〈你很在意？〉
　　他知道对方的意思。

　　少年苦笑：‘怎么可能不在意。’

　　〈这不重要，我也从未后悔。〉

　　伽尔叹气，侧头注视那背影，笑道：‘你不擅长说谎。’

　　〈……〉

　　‘或许当时不会，但在我来这里后，你动摇了。’
　　‘你可以瞒过任何人，唯独瞒不过我。’

　　顿了许久，安静的意识空间回响。

　　〈是，我是瞒不过你。〉

　　他转身，垂眸看向水面上的人：〈谁叫你是另一个我呢。〉，无奈，又不可置否的认真。

　　‘虽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我知道，以前梦里那颗水晶，就是你。’

　　〈哼，做梦还四处乱跑。〉

　　即便带着责备，伽尔也知道他没有生气，只是发牢骚。
　　……但看着另一个自己在发牢骚，总觉得哪怪怪的。

　　伽尔闭上眼睛：‘以前从没梦到过，来到这里不久就经常出现了，难道不是你主动放我进去吗？’

　　〈我不喜欢闯入者，倒是你，上赶着挨打。〉，他睨了伽尔一眼。

　　‘怪我咯。’

　　伽尔想起当时踏入Gal领地那会，简直太恐怖了，还没走几步，天上下着冰矛，要不就是迷宫，一路上陷进重重，全是可怕的鬼魂，吓的他到处跑，然后跑到有灰色水晶空间。
　　对方没有为难他，经历一次，后面再没出现过，他每次都是无意识来的，在那一待就是好久，直到醒后望着天花板，才反应过来被踢出来了。

　　哇，真的好过分哦！

　　伽尔皮笑肉不笑：‘你这人，不让我出去就算了，还把我踢出去，指个路就那么难吗？’

　　Gal哼了哼：〈省的你乱跑。〉

　　灵魂间的共鸣很细，也很敏感，能感受到彼此情愫，但并不是说记忆能被窥探。当然如果一方实力强盛，是可以强行打破界限的，但会伤害另一个灵魂。

　　Gal没有窥探他人的兴趣，也没有被他人看透内心的嗜好。
　　他没必要做这些无聊的事，对他来说，尘世如影，不是他的追寻。他不曾意识到，心底非常排斥的东西，无论再怎么不喜欢，他的灵魂也在期待，期待一个可去的归宿。在察觉到伽尔的存在，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灵魂后，那种感觉愈发强烈。
　　基于灵魂的信任，多了些亲切，虽然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但对Gal来说，伽尔算是兄弟概念里的存在，即使这宛如和自己做家人的想法奇怪，但他不讨厌，他本身并不排斥伽尔。
　　所以他会隐藏内心深处，那匿于角落里的黑暗，他不会让伽尔发现的。

　　伽尔见他发呆，一脸不解：‘怎么了？’

　　〈没什么。〉

　　‘有些事不想说，我也不会问。’

　　〈你知道我屏蔽了？〉

　　‘嗯，虽然有点好奇，但既然你不说，那一定有你的理由。’

　　〈为什么？你如果问，说不定我会告诉你，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他神色暗了暗，对伽尔的态度不满。
　　〈如果是战场，这样只会让自己受伤。不要用你的怜悯去可怜对方。〉

　　‘我没有可怜你。’

　　少年认真说道，对方瞳眸暗淡，但琥珀明亮，伽尔弯唇笑道：‘我在可怜自己。’

　　Gal难得被噎了下，半响又道：〈准确来说因法则限制，我们虽灵魂一样，但并不是同一个人。〉

　　‘我知道。’

　　〈那为什么这样说？〉

　　‘如果个性一样，那就没有自我了。即便世界不好，你也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你不信任那些人，但我相信你。所以，你会因那些人造就的观念，不相信我吗？’

　　〈不会。〉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同一个人，人不会不相信自己。

　　〈哼，油嘴滑舌。〉

　　‘随你怎么说，反正不能钻牛角尖。’

　　〈你有脸说我？〉

　　‘……’
　　是在说他自闭那几天的事吗？

　　见神色扭曲，试图咬人，Gal捂脸忍笑，他已经很多年没这样笑过了，平复后蹲下撑脸，探手捏住伽尔的。

　　〈笨蛋。〉

　　‘喂，别忘了骂我也是在骂你。’，脸颊上的感触让他翻白眼，心想这人真幼稚。

　　〈哦？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
　　为什么自己所想能被他看见，自己想看却看不见？
　　不公平。

　　〈因为你菜。〉

　　‘喂喂喂，过分了。’，长这么大还从没被人骂过菜，他心里不平衡了。

　　Gal没想过另一个他这么好玩，第一次感到开心竟来自自己，说来真讽刺。

　　‘我听神使说，你死了我才能过来，如今你回来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既然能看见Gal，那按照法则，他就不能待在这里了。
　　也就是说，不用给大赛打工了！

　　〈你智商很低吗？〉

　　‘开玩笑，学院的记录可是我刷的。’

　　〈所以说你没脑子。〉

　　‘……’
　　别骂我了，你脸不疼吗？

　　〈谢谢关心，我不疼。〉

　　‘说人话！’

　　点到即止，Gal收回笑脸：〈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吗？〉

　　‘意识空间啊。’

　　〈这是你的意识空间。〉

　　瞳孔一愣，他似乎猜到对方要说什么。

　　Gal一脸淡定：〈如果我真回来，那你早死了。〉

　　法则禁止世界存在两个相同的个体。

　　‘那你现在……’

　　〈我是残留的意识，本体陨落极寒瀑域，灵魂支撑意识空间，如果是本体，你会被法则抹杀。不是我自夸，你现在很弱，倘若回来，你会死。〉

　　‘我知道。’

　　〈不怕？〉

　　‘你觉得我会怕？’

　　〈你不是想回去吗？〉

　　‘强求也没用。’
　　‘还有办法回来吗？’

　　〈没有。〉

　　‘你骗我。’

　　Gal挑眉：〈就这么不想我死？〉

　　伽尔死鱼眼：‘废话，谁想看见自己死。’

　　〈可我想死。〉

　　伽尔抬头，由于没力气，他只能瞪着对方，为什么要说这么残忍的话？视线略过那张熟悉的脸，Gal很认真，神色淡漠。

　　为什么冷静？
　　他想不通，Gal屏蔽了，所以他看不透对方所想。

　　〈没有为什么 。〉

　　躺在地上的人瞳里愤懑又不解：‘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Gal垂眸轻道：〈只有这个不能。〉

　　沉默许久的地方不知过了多久，空气中传来微颤的声音：‘那我能做什么？’

　　〈做好你自己。〉

　　‘这算是冷笑话吗？’

　　〈随你怎么想。〉

　　‘哦，那我去找老丹他们。’

　　〈你敢？〉

　　伽尔闭眼轻哼，索性摆烂：‘反正你都这样了，管不了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啊！疼疼疼！’
　　耳朵上的痛让他苦苦求饶，身体动不了的现在，连自保能力都没有。

　　〈是，我是干扰不了你，但现在还是可以收拾你的。〉

　　‘Gal，我错了，快放开我耳朵……’

　　〈还敢不敢，嗯？〉

　　‘不敢了不敢了！’救命！

　　Gal松开手，挑眉道：〈哼，跟我斗，你还差一百年。〉

　　‘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你懂个毛毛。〉

　　‘……’
　　他完全不知道对方在气什么，本来想着能套点什么，看来是他输了。
　　伽尔想了很久：‘难道你变成这样，和他们有关系？’

　　额间一个弹指，他微眯，听见对方说道、〈想什么呢，不该想的别想。〉

　　‘那我现在做什么？’

　　〈出去，做你以前的事。〉

　　‘啊？打工太苦逼了。’

　　〈你不知道躲？另外少和那些人接触，你以为我不知道那几个臭小子吗？〉

　　‘臭小子？参赛者吗？安迷修他们不是坏人啊。’

　　〈这是为你好。〉

　　你是我妈还是我爸啊，管这么严……

　　Gal琥珀瞳充满警告：〈不想我死，就好好活着，不要接触人类，他们能骗你，可骗不过我，这是忠告。〉

　　‘没那么严重吧。’

　　〈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没了记忆，感触在那不是么？你只是不想承认。〉

　　伽尔不说话了。

　　由于精神状态极差，Gal用他的剩余元力与残留力量打破黑狼的束缚。这对Gal来说轻而易举，他从未将那些恶心的东西放在眼里。
　　即使是残留的意识，强大的精神力让他轻易的占据身体，虽然时间有限，但对他来说足够了。Gal和伽尔性格不同，直接破坏魔物的结界，他从不拖泥带水，能用脑子绝不动手，能动手绝不留情，不论对象是谁。

　　击破好几层结界，他看见两个人正被一群兴奋的低级魔物追赶着。他本不想救人，奈何身体不是自己的，所以多少受到原主意识干扰。

　　Gal觉得伽尔真的很天真，又蠢。
　　但就算蠢，也是他自己，对自己，当然得好点。
　　所以，他不得不变相安慰神坑队友带来的苦逼感受。
　　他并不了解凹凸大赛，所以站在野外时，Gal有些头大。

　　这哪？

　　虽然及时离开幻境，但战斗消耗让他有些恍惚，不得已找树休息。如今野区不安全，Gal琢磨两个参赛者的话，等待那什么裁判球。
　　说实话，他不喜欢人类，即使没有杀心，也无法遏制常年战斗的压迫，这些人是死是活都和他没关系。

　　最终裁判球来了，他也实在撑不住了，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倒了下去，昏迷前的最后想法是——

　　裁判球真踏马硬，硌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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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单引号是已经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