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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白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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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老是带他去的正是怡春楼，他们是从窗户进去的，不然遇到春娘，不知道会有多尴尬。
元偌坐在桌边，他的身后站着青狐，我道：“木屋你要怎么赔？”
元偌一噎，“不是我烧的。”
“那也是因你而烧。”
灰老看了元偌一眼，见对方点头然后离开房间。小石头不想出去，颇为委屈地看着张羽，张羽安慰他一阵才出去。
两人离开后张羽单刀直入，“这阵我可以破，帮我个忙。”
元偌：“你说。”
“带我回妖族。”
“你回妖族做什么？”
“找一个人。”
张羽回到小石头所在的房间，小石头看到他连忙跳下凳子跑到张羽面前。
张羽：“你还记得下午的那间客栈吗？”暂时没有什么地方可供他去，那件客栈倒还好，而且宁北辰还在那里，总不会出事。
“记得。”
“你在那待几天。”
“哥哥呢？”
“我要离开几天。”这件事完成后，尤倾的身份应该不会再用，日后回到原本的身体，还是可以去看他的。“这只纸鹤你拿着，三天后你到……”
小石头低下头，“我知道了。”
张羽摸摸他的头，这孩子很乖，不会问东问西，就像当年的宁北辰，就是有一肚子疑问，还是不会挑开说。虽然这样做确实省了他很大的麻烦，不用去想什么理由给宁北辰解释，但是，他总觉得和宁北辰之间隔了太多东西。
灰老和青狐消失在黑夜中，张羽和元偌对视一眼，冲出窗外。他们最多只有一刻钟的时间。灰老和青狐带着元偌的衣衫将崇山派的人引开，张羽二人则去破阵，这是他们的计划。
两道身影快速掠过，街上是节目过后返家的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不知道宁北辰还有没有找到其他白虫。
“有人守着阵口。”元偌道。
“狐族的幻术不是很厉害吗，把他引开。”天色暗，正好可以掩护。
元偌一噎，丢下两个字“等着”，向留守阵口的一人一蛇而去。
约半刻，元偌满头大汗地回来了，他拿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把这个吃了。”
“什么？”吃药干什么？
“可以抵御媚术。”
“你用媚术？”用什么不好，用这个……
“这个有效！”元偌一副鄙视的样子，“你不知道，这些修真者重欲，而且无视纲常伦理。哪像我们妖灵最是专一！”
张羽一想，修真者确实年龄不辩，而且为色欲而灭他人宗门的事还真不少。好在现在有正清门。“现在应该好多了吧，不是有正清门在。”
“切！”提起正清门，元偌不屑道，“什么正清门？一丘之貉！”
“刚开始确实按着大陆令做，惹得修真界怨声载道。那时妖灵情况确实好了些。不过也只是一时。他们也只能管着一些小门小派，稍微有点势力的，背后盘根错节，甚至有三大派撑腰。”
“为了不受三大派控制，正清门广招其他门派的峰主、弟子，让他们有权利对其他人监督和惩处。”
“现在的正清门也不“清”了……”
张羽沉默。原书中确实有是非不分，公报私仇的正清门人胡作非为。不然，原主张蕴尘也不会被构陷，葬送修为和自由。
但是，正清门是十七他们在背后推动，这样的结果他们预料到了吗？
不知道宁北辰是否和书里那般还和正清门的人有联系。
“这是……杀阵！？”元偌看到张羽布的阵法颇为吃惊，还真是小看他了。“你竟然会修士的阵法？”
“看得多了而已。”张羽随意道。不想他怀疑，张羽引开话题。“你能将他们引开多久？”
“不确定。这个人比之前追我的人都强，可能……一柱香的时间。”
“足够了。”张羽先是布了杀阵，以防那人回来，然后才破罗天大阵。罗天大阵不同于其他阵法的地方，就是在破阵的时候，它会快速吸食破阵者的灵力然后是生命力，所以自身修为一定要强。
张羽感到灵力正源源不断地离开身体，向暗空而去，在天空汇聚成一张红色蛛丝的网。整个山林和城镇都被笼罩在蛛丝之下。
“那是什么？”元偌问。
张羽顺着元偌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千米外有一片白雾。张羽越看越不对劲，这雾在动，而且在往这边过来，速度非常快。风渐渐大了，卷起张羽的衣摆和黑发。“白虫。”
这里的白虫是不是太多了？这百年间很少出现，而且就算出现，也都是初生白虫，和附身在悦霞身上的那个一样，还不成气候。这个……已经生出了意识。
“白虫？吞噬亡灵的白虫？”
“嗯。”
张羽看向头顶的罗天大阵，希望能在白虫过来之前破阵。
“来了！”张羽道，有人在极速朝这边过来，带着杀气。
数十把清云剑从西面朝他们过来，转眼就到了他们眼前。元偌迅速升起灵罩将剑挡住，只是明显很吃力。
张羽终于看到剑的主人，是元偌引开的那个修士。
“有点本事，不过想凭那种东西就想杀我，未免太天真！”佑渊道，“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佑渊话音未落转瞬消失在他们眼前，下一瞬出现在上空。他的目标是张羽。
张羽快速做出反应，出掌对接。元偌一看不好，吃力地将面前的剑错开几分，从身边掠过赶，紧来帮张羽对付佑渊。
“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你，而是引开你。你看，还不是中招了？”元偌一掌打向佑渊，佑渊左掌对出，反将元偌击退两步。
“不自量力！给你们这点时间又如何，你们以为能从我手里逃掉！”剑重新回到佑渊手里，抬手就朝张羽刺来，张羽侧身躲过，一拳袭向他胸口，被他避开。
奇怪，尤倾的妖力分明是妖皇级别，怎么会打不过这个人？就算是破罗天大阵用了部分灵力，可也不至于这么弱。张羽来不及多想，因为白虫已到眼前百米远，就在这时，张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就在附近，蠢蠢欲动。
张羽摊开左手，手心瞬间升起火红的火焰。
“赤凤焰！”
熊熊的烈火团团围绕着张羽，将他与其他人隔开。
一人从烈火中现出原型，正是崇山派的弟子。倒在地上嗷嗷大叫，出于身体本能不是用法术，而是在地上打滚，试图将其弄灭。
元偌看到赤凤焰颇为吃惊，几万年未曾有凤凰的踪迹，被公认为已经灭绝的羽族之皇，竟然……还存于世！“尤倾……”元偌看着百里赤焰里的张羽，他有很多事想问，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佑渊先是吃惊，然后是大喜。本以为只是狐王的胞弟，没想到被他碰到一只凤凰！
其他崇山派的弟子也都发现被骗，回到此处，有一人受了伤，正捂着腹部扶着树干。另外两人将佑前身上的火焰弄灭，远离张羽。
元偌身边的两人也回来了，灰老露出一丝惊异，又恢复镇静。青狐看了张羽一眼，没有多余的表情。
崇山派后到的那两名弟子相视一眼，拔出剑准备出击。皆想着这两个妖灵，不能被二师兄独占了！
佑渊没有阻止，这两个人连那只狐狸身边的人都对付不了。不过可以帮他拖住尾巴，他对付那个凤凰。倒是蛇王，真是没用！竟被幻术迷惑还没回来!
“茯女！”
一绿衫女子出现在佑渊身边，媚眼如丝，轻轻摇摆着腰肢靠近佑渊，唇轻起，口微张。“主人。”
声音暧昧，黏腻，像是香甜的糖浆。
佑渊抓住茯女靠过来的纤细手臂，嫌恶地将她向前推开。“去”
茯女向身后一看，愣住。元偌三人也僵在原地。青狐挡开那修士偷袭的一击，下一刻确实来到茯女面前。不可置信惊呼出声，“啊茯？”
啊茯看了元偌一眼，低下头。“你们认错人了。”
“你……是他的灵宠？”元偌问。
啊茯没有回答，低着头一动不动，像是一座沉默的雕像。
“告诉他们。”佑渊道，“你是谁。”
“我是……”
“大点声！抬起头！”佑渊命令道。
茯女抬起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随后烬灭。一字一顿道，“茯女是佑渊大人的灵奴！”
青狐攥紧拳头，眼里闪过痛色。灵奴的地位最为低下，啊茯一直喜欢公子，怎么会委身他人？！莫不是这个人强迫她！
“啊茯，是不是他逼你”
佑渊嘴角上翘，满是轻蔑。“告诉他，可是我逼你。”
“……我自愿的。”啊茯没有一丝犹豫。当初这个人强制与她定契，她并非没有反抗，甚至差一点死了。但最终还是选择服从，选择活着。她一直以此为耻，没想到今天当面将话说出，竟觉得无比轻松。“元偌哥哥，啊茯一直钟情于你。从你救我和啊青回来的时候，啊茯的心就在你身上！”
元偌呆在原地。他对啊茯没有那种感情，反倒是啊青，对啊茯一直照顾有加。当年啊哥只准我带啊青回去，是啊青坚持不丢下啊茯才让阿哥改了决定。
“啊茯，我……”
张羽一边注意那边的情况，一边看着罗天大阵，提高警惕。这个人不会随便把妖灵唤出来。果然，在元偌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的时候，张羽感到一阵威压将他禁锢。
他艰难地抬起头，发现上方出现一口金色的大钟，“咚”地一声将他罩住，震得张羽脑子嗡嗡作响，意识一时间混沌起来。
“元偌！”张羽大吼，声音却沉重翁明一直回响。
【十七怎么回事？尤倾的法力怎么会这么弱？】张羽在识海里问十七。
【谁告诉你七彩羽翼上的法力是尤倾的？】
张羽听到一个男声，声线很低很沉，不同于十七的悦朗。他头上插的就是七彩羽翼所化的红色钗子。而七彩羽翼是尤倾尾羽所化，他怎么会认错，所以当十七说里面存了一个人的部分修为，他就理所当然把它当成是尤倾的。
【……】说话的这个人是谁？十七呢？
此时的黑夜真正被鲜血染红，明亮又不可忽视，映在每个人的脸上，瞧着竟有些狰狞。白虫已近到眼前，周围一片雾茫茫。张羽看到破开的红色的珠网，露出原本的黑夜，便知阵破了。
“不要！”
“啊茯！”
“啊茯！”
张羽听不清外面的声音，但是能猜到情况怕是不太好。
【给我灵力！】
无论是谁的灵力，给他就行。他要把这该死的钟掀了！
【……限制】
【什么？】他说什么？为什么他听不清？他们的声音不是直接传到他脑里的吗？还有，他怎么动不了了！？
张羽打了个寒颤，冷，只在瞬息就冻结他的灵脉，冷到骨髓、冷到他脑海的寒意，他根本无法抵御。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往他的身体钻，从身体直钻到灵魂。
是白虫。
可是白虫不会侵蚀活物，为什么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