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同人之归去来》吾媏欢喜

4、第四章又至上京

　　昨日之后，我与将愿去顾剑之前的房子里，找阿巴和阿夏，现在的顾剑也住在那里，他见着我的时候，总是定定的望着我，他问我，他是不是认识我。我笑了笑，摇摇头。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从一开始就互不相识。

　　“阿渡，我们一起回西凉好不好？”

　　“阿渡，天亘山上的雪更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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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在叽叽喳喳地说着话，阿渡不断的点头，时而微笑着，看着我，脸上却始终有散不去的阴霾。

　　阿渡是在我与将愿回来之后醒的，按照将愿的说法，是她给阿渡施了法，故而阿渡才会这么早的醒了过来。

　　我与阿渡说，我回西凉了，见到了顾剑。

　　阿渡的嘴张的大大的，想说话，又说不出来。

　　我握住她的手说道：“他很好。”

　　将愿这几天都很忙，忙着照顾我的那具身体，但我知道，她是在给将蓠养魂。

　　我不知道将蓠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等她醒过来，我得好好感谢她，因为她，我和阿渡才能有第二次生命。

　　我与阿渡在石洞的不远处喂马，它们是我们草原儿女的好帮手，尾巴一甩一甩的，极有意思。

　　我呆呆看着这一望无际的原野，还有碧蓝的天空，阿渡也随我一起看着。

　　“嘶～”

　　无数匹马儿正在向我们奔来，声音极为齐整，我暗道不好，拉着阿渡去找将愿。

　　将愿恰巧从石室里面出来，也听出了不对劲来。

　　我心中忐忑。

　　无处可逃。

　　眼看着马队渐渐逼近，我终于看清了带头之人。

　　李承鄞！

　　他为何会在这？！

　　我突然的想起那个守饮井的人说李承鄞在西域平乱。

　　强装镇定，我看向阿渡，我们逃不了了，他是认得阿渡的。

　　“告诉我，我知道你是小枫，对吗？”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记着你的。”

　　李承鄞站在我跟前。

　　我既没说是，也不说不是。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就那样迷迷糊糊的被带回了上京。

　　这次，我没有反抗，阿渡病体初遇，有心无力。

　　东宫很是萧索，我踏进宫门的第一刻起，就感到刻骨的寒意朝我袭来。

　　我见着永娘了，她认不出我，只当我是李承鄞在外捡回来的孤女。

　　但是，每次李承鄞唤我为小枫，我便见着永娘的神色更淡一层。

　　我不忍心她这样下去，却也不愿告诉她，我便是小枫。

　　但我又气恼，李承鄞为什么总唤我为小枫？

　　我是将蓠，我坚定的以为我是将蓠。

　　这日永娘领了宫娥来送膳食，我心中烦闷，把那些东西尽数打翻！

　　永娘的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太子妃在时，也总如你一般任性。”

　　将愿说，我马上便能逃离这种生活了，将蓠就要醒了，她先前分明不愿我来上京，现今她又不着急我待在这里。

　　李承鄞派了裴照来领我去鸣玉坊，领我去问月楼吃双拼鸳鸯炙，我一口也吃不下去，咿咿呀呀的曲子我也全然没有听见，只是望着西凉的方向，一手不断摸索着我腰间的佩刀。

　　那是赫失的。

　　“太子妃，外面天气寒了，末将送你回去吧。”

　　太子妃？

　　这显然是李承鄞令他们这般称呼我的，我着实不明白，李承鄞为什么抓着我不放，我告诉他，我是将蓠，裴将军的将，寄人篱下的蓠。

　　他道是：“将……”

　　似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我，裴照便顿住了，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是低下头，带着我与阿渡朝东宫去了。

　　我忽的拉住阿渡的手，停住脚步。

　　裴照惊道：“太子妃？！”

　　不远处便是一条运河，我犹记着我与阿渡曾在这里救下一个小儿，却无端惹祸上身，被人诬陷，最后还是裴照来为我们解了围。

　　好心尚不得好报，那么罪恶之人该如何处置？

　　莫与我说这世间事都是反的，这可真真的是让我失望。

　　裴照稍稍往前移了一点，把我与阿渡从那条河间隔开，他大约以为我是想趁其不备跳下去吧。

　　谁知我只是停下来看了一会，便转了个身，与阿渡一齐往东宫去了。

　　东宫里的人都唤我为太子妃，这是李承鄞告诉她们的，上上下下的宫娥，见着我，都要行礼，然后道：“太子妃。”

　　我分明看见她们眼中的神情，与以往不同，与在我还是小枫的时候不同，然而我又说不上来。

　　是啊，眼前之人分明不是太子妃，却要被这样称呼。

　　月季开了。那是我之前被关的地方。

　　“不就是身边带了那个人的奴婢吗？就被殿下点为太子妃……”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楚，我早已与阿渡走远了。

　　我远远的瞧着，康雪殿好似与之前不太一样了，我记着它是东宫最为偏僻的地方，现下却有许多小黄门与宫娥进进出出。

　　往近处去了，我才看清，里面早已大不相同:月季花被搭成各种样子，有的生的像金钗，有的又像闹娥儿，当真是稀罕极了，我从未见过这样奇形怪状的月季花，我走时它们分明还是好好的。

　　“奴婢拜见太子妃。”有个人向我低头福身。

　　待她抬头，我才发现，是阿满，那日我从宫中带回来的女官，她还是如出水芙蓉一般，惹人喜爱。

　　我没应她。我不是太子妃，我在心中这样说道。

　　带着阿渡到那几丛月季花前细细看了看，我终于知道它们为何都生得这般奇特，它们的根茎都被细线缚住，朝一个特定的方向生长，再加上每个花盆的摆势不一样，自然也就形成了各种样子。

　　“这是奴婢特意打理过的，想着太子妃在外，定是不放心这些。”

　　这个阿满果真是个有心的人，上次她在宫宴上的表现也非同一般，

　　我的手摸上那些绑着它们的细线，心中却是隐隐作痛，本就生的好好的，却要无辜被人拿来做这讨好人的装饰物。如此，我倒是宁愿它们在野地里好好生着了，何故要把它们播种到东宫，断了本性？

　　我把袖子搂上去，凑到每一株月季之前，开始为它们解开那些细线，顺道把花盆都给摆好，免得一株压着一株，也怪不好受的。

　　阿渡也随着我一起。可我们毕竟不是从小心灵手巧的人，弄着弄着，反倒把其中一些花给折了。

　　“太子妃，您若是不喜欢，叫奴婢来就是了。”阿满急忙上前来，阻止我继续拆解这些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