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废后(穿书)》排骨粽

18、第 18 章

　　小鱼拉着苏眠躲进巷子里。

　　两人直到气喘吁吁才停下来。小鱼道：“宫里的人这么快就发现我们了吗？”

　　苏眠迷茫摇头。今天赵欢不是要娶两个老婆吗，她身份又这么特殊，赵欢怎么可能这么快发现她出逃的事情？

　　她们两人总觉得追兵就在身后，一刻不停战战兢兢。

　　苏眠的心跳持续高频好多时，她终于忍不住停了下来。小鱼抓起她的手断断续续道：“夫人，不能停下，我们要赶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京城的官兵比我们更熟湛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苏眠不得已又跑了起来。
　　她的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跟着小鱼穿过一道道巷口，最后两人停在了一个猪圈前。苏眠不想走了，拉住了小鱼。

　　小鱼好一会儿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不可思议也道：“夫人，你想躲在这里？”

　　苏眠点头。如果那些官兵真的找她们来的，应该不会想到从宫里出来的人甘愿躲在污秽里？

　　她在小鱼震惊的目光中，跨过猪栏，踩上肮脏的泔水，里面的黑猪被她吓了倒退了两步，猪的屎尿味冲天，加上夏日暴晒后的泔水味，让她好几次都差点呕出来。她走到了最里面蹲下，向小鱼招招手。

　　小鱼的五官挤在一起，万分不愿意。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皱着鼻子，屏住呼吸走向猪圈。

　　她们两个人挤在一起，小鱼捡起地上的树杈，时不时赶跑一两只过来拱她们的猪。

　　这个猪圈的位置靠近护城河东侧，里头有五六只已经成年的黑猪，有两只肚皮相当垂，看样子像是怀孕了一样。

　　小鱼和苏眠两个人抱在一起，随时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今日是中秋，普天同庆，皇帝又要纳妃，所以城东的粥铺早早开始施粥，护城河畔也早早架起了彩船。猪圈里的两个人时不时听见有珠子撞击的声音，但也很快被来往的脚步声所掩盖。

　　猪圈里的两个人不敢说话。
　　虽然闻着臭味，可苏眠此刻慢慢安心。

　　夜幕降临后，护城河上的彩灯将周围的街道照亮。苏眠和小鱼躲在猪圈的墙角边，刚好被阴影遮住。
　　猪圈旁一直有人马经过，一阵井然有序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最终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洛将军，我们的人已经搜遍了全城，依旧找不到那两个人。”

　　苏眠屏住了呼吸，说话的人声音听着很小，看来离猪圈比较远。不一会儿，她听见了洛宁的声音。

　　“给我继续找，我不信她们能人间蒸发！”

　　有人犹豫着问：“找到之后要如何处置？”

　　“格杀勿论！”

　　苏眠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这是洛宁的意思，还是赵欢的意思。但这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了，不管生死，她都不会回去了。

　　中秋的热闹让猪也不得安静，它们都到猪圈外围围观来往人群了。到了大半夜，外头的声音才慢慢消停。
　　这个朝代的人可真会享乐。

　　苏眠在猪圈里已经打了一个盹，她和小鱼都已经习惯了里面的味道。中间喂猪的来过一趟，很快又走了，并没有发现她们在里面。

　　小鱼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夫人，等我们真正安定下来，先去找个大夫给你瞧声音如何？”

　　黑暗里的苏眠微笑着点头。

　　小鱼说过，湛京的城门看管虽然严格，但走水路的话就比较容易了。中秋前后的商队都比较活跃，她们可以跟着商队，到湛京外的县城，叫小米县。那里地方小，治安好，生活水平高，又是外地入京的必经之路，最适合她们定居。

　　苏眠赞成了小鱼的建议。
　　她在赵欢的小书房看过图志，这个世界的地理环境虽然和她认知的地球不太一样，但和中国也算大同小异，是个多山多水的国家。她很想到处看看，眼下也不合适。
　　或许十年之后，确定赵欢不会再找她之后，她能光明正大地游山玩水。

　　*

　　纳妃的事情结束之后，按道理，赵欢应该在其中一位妃子处过夜。然而他与百官吃完饭赏月各种活动之后，子夜打更声一过，他回寝殿换了一身便服，让高如雨去无名殿请苏眠。

　　高如雨兴冲冲地前往无名宫。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何会这么兴奋。无名宫的宫门紧闭，他让小太监上去敲了门。太监手重，一下子就把门敲开了。

　　“公公，门没关，里头没人。”

　　“没人？”高如雨心里咯噔一跳。苏眠喜欢到处转他是知道的，小鱼也不在？他急忙走到屋里面。
　　太监点燃了屋内的灯火，屋里面什么东西都好好的，桌上还摆着笔墨纸砚，古筝旁的小凳子斜放着——好像刚才还有人在这儿一样。

　　可无名宫里里外外都没有人。

　　高如雨让人找了两三遍，甚至吵醒了休息的太监宫女们，他们忙了一天，都说今天没看到无名宫的苏夫人和小鱼。

　　高如雨站在原地，凉意从脚底钻上来。

　　没被人发现才是正常的。苏眠身份特殊，又受皇帝宠幸，这两个月来，高如雨都吩咐宫女太监们尽量不要打扰无名宫。

　　高如雨慢慢踱步到小院内的墙角，上面的菜才冒出半个头，花却蔫了一半。今天小鱼没有给它们浇水。

　　是了，无名宫有个小厨房，他还为能时不时吃到苏眠弄的新鲜东西而高兴，不曾想，有小厨房和小菜园在，她们就算一整天没在无名宫外出现，也不会有人质疑，更不会有人特地上门送吃的。

　　高如雨握紧了发抖的拳头，手心生出的汗可以拧下水来。

　　现在在宫内四下搜寻实为不妥。今晚中秋刚过，百官出宫不久，又多了两个新娘娘，任何大动作都会引人生疑。宫内知道苏眠还活着的人为求保命已经缄口，如果宫外的人也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高如雨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没有参加宴赏的人，可发现有什么异样吗？”

　　小太监们也知道事情突然严重了，有个人站出来回道：“其他没有，倒是华妃娘娘今儿也来过这里一趟。”
　　自从被赵欢训斥之后，高如雨就让人盯着张棋然。

　　太监又小心道：“她们走后，华妃娘娘就让身边的宫女碧儿去找了洛将军。”

　　“哪个洛将军？”
　　当天洛安当差，高如雨知道洛宁对孟晚的情谊还在，不愿见皇帝纳新人，所以故意不参加晚宴。

　　而华妃请的居然是待在宫外的洛宁。

　　多方打听还没有着落，赵欢直接带着人前来无名宫。听到消息的高如雨两腿发软，“糟了，要出事了。”

　　赵欢在御花园里等了近两刻钟，迟迟不见来人，干脆直接移驾到无名宫来。

　　他一进宫门，就觉察到了不对劲，所有人都不敢抬头看他，包括高如雨。

　　“人呢？”赵欢厉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陛下……”高如雨双腿扑通跪下，“老奴罪该万死……苏夫人……苏夫人不见了……”

　　“你说什么？”赵欢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愣了一会儿，奔进房间，房间里的一切高如雨都没有动过，赵欢不可置信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心里也砰地空了。

　　“高如雨！”他大喊一声，“多久了，派人找了吗？”

　　高如雨惶恐拜倒在门前，“已经在找了，陛下，有可能……苏夫人已经出宫了。”

　　今天是什么状况大家都清楚，只要有令牌出宫太容易了。之前给苏眠太多自由，她想拿到令牌也十分容易。

　　“继续找。”赵欢沉住气，坐了下来。

　　高如雨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他一脸阴鸷。

　　又过了一个时辰，调查的太监回来了。苏眠和小鱼的确走了，华妃找洛宁就是将这件事告诉他，而洛宁则以追查盗寇为由，在湛京内搜索了大半天，没有结果。

　　苏眠和小鱼，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听到洛宁要将苏眠赶尽杀绝，赵欢一拍桌子，怒道：“洛宁他好大的胆子！高如雨，通知湛京府尹、大理寺，全城搜索，把洛宁给朕找来！”

　　高如雨的头重重磕在门槛上，发出闷响一声，“陛下，万万不可！”

　　“你说什么？”赵欢瞪圆的眼睛。

　　“如果百官知道苏希的女儿尚在人间，甚至赢得皇帝宠爱，这让效忠朝廷的人怎么想？这是灭人心啊！陛下三思！”

　　高如雨说完，又叩了几下头，门槛上沾染了他淡淡血色。

　　“难道朕连自己喜欢的人都不能找？”赵欢正在气头上，他起身踱步，对着高如雨头顶问了这么一句话。

　　高如雨高声大喊，几乎声嘶力竭：“不能！”

　　这一声“不能”直达赵欢心里，他整个人僵住。

　　对，不能。这里是湛京，是多方势力聚集的地方，就算他细雨润物地找，也会被人翻出蛛丝马迹。

　　这里是湛京，他根基还不稳，不能出一丁点差错，一旦被人抓住了弱点，就可能导致颠覆局势。

　　他赌不起。

　　赵欢后退一步，失魂落魄地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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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日更呢（斜眼昨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