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故事》沃那比

88、大结局三

　　青城疗养院，是XM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间，及精神病患者、出车祸做复健的人群、无儿无女无劳动能力的五保户、痴傻残障人士等免费居住的康复中心，并且是由政府及爱心人士长期资助修建而成的。

　　在这里长期生活着的人，往往也是社会最底层的人，或是人群中最需要保护的弱者。

　　疗养院的210病房，是一间有独立卫生间，面积大约十五个平米阳面的小房间，里面只居住着一个年纪大约30岁的女生，并且她在这里一住就是七年。

　　但凡提起她的故事，无人不惋惜不叹息，这么纯真善良的一个女生，还未曾享受到青春的山花烂漫，便在这如同‘牢笼’一般的‘幽静山谷’之中静静的凋谢，太阳的光芒虽万丈四射，可偏偏就遗落了她，夜晚内心中的寒冷，比这人世间最恶毒的咒骂，还要让她感到无助与迷茫。

　　“你能看到彩虹吗？尔青”正当女孩独自在窗边，向着远方的天边望去时，一个朗朗的男中音缓缓而出。

　　这名叫尔青的女孩儿，并没有回过头来，而是还保持着之前一动不动的姿势，沉默不语。

　　陈医生看着尔青的背影，微笑着继续问道:“今天有没有乖乖吃药？”并不在乎，刚刚女孩儿对自己的‘不礼貌’。

　　在听到药后，尔青这才缓缓的转过身子来，只是在她那清秀漂亮的面容之上，不乏可以看出淡淡的忧伤一闪而过。

　　“我可不可以把药停了，整整七个年头了，我想要恢复自由，我觉得我已经痊愈了。”尔青低着头，不敢直视着陈医生的眼睛，吞吞吐吐有所顾及。

　　年轻俊朗的陈医生，此时也是略带惆怅的看着尔青:“是不是最近给你换的新药味道太苦了？”

　　“新药倒是没有多苦，是我的心里太苦了，最近我已经有三个多月没有发病了，陈医生，你说我到底何时才能走出青城疗养院？我想回家了，虽然亲人都已逝去，可那里毕竟有我儿时最幸福的回忆。”尔青说到这儿，声音已经哽咽，甚至双手都有些不由自主的颤抖。

　　“留在这里不好吗？院子里有鸟语花香，病房里有关心你的医生、护士，康复室里有可以和你打牌、玩麻将的大爷大妈们，至少在这里，你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其实陈医生巴不得尔青的病情得到彻底治愈，可到目前为止，是能通过药物加以控制，所以他也只能违心的这么说了。

　　“哎！”尔青叹了一口气，其实她也早就猜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根本就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更是不现实的。

　　“不要这么悲观好吗？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你治好的。”陈医生比任何时候都还要坚定。

　　“现在，我除了无条件的信任你，也别无选择了，对了，你是从哪儿帮我找到的小乌龟？”

　　“你猜猜看，尔青，如果你可以猜出来的话，我就开车带你出去兜兜风。”陈医生卖了一个小关子。

　　“我猜可以，但是出去兜风就免了，上次我已经连累到你被扣了年终奖金，算了，就像你说的，在院子里兜风也一样可以感受到外面的世界。”

　　“年终奖金乃身外之物，扣就被扣了吧！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关键是你，只要你想出去，我便带你去兜风。”

　　尔青摇了摇头:“虽然我有精神分裂症、抑郁症，每天大多数的时间，都在幻想之中度过，但我真的特别的好奇，你究竟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会突然间这么问我？”

　　“我只不过是昨天晚上突然做了一个梦，在梦中，那个我一直迫切想知道的，我爸爸出轨的对象，不曾想却是你的亲生母亲，陈医生，你说我梦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其实不管是真还是假？那都是在梦里，对吗？”

　　“如果是真的，你会恨我吗？”

　　“为什么我要恨你呢？我谁也不恨，这就是我的命吧！要恨也应该恨老天爷才对，对于我来说，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呢？”

　　“尔青，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起来些什么？只是最近脑子里非常的乱，对了，你刚刚不是让我猜，小乌龟跑到哪里去了嘛？我猜不出来，你直接告诉我吧！”尔青转移话题。

　　“小乌龟藏到了曹奶奶的鞋里面，最近一段时间，曹奶奶身体大不如从前，每天都需要躺在床上靠吸氧，才能维持正常的呼吸。”

　　“所以我的小乌龟辰辰，便偷偷的钻到了曹奶奶的鞋里面，它可真够聪明的，不过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是隔壁床，王管奶奶半夜起床，想要去卫生间，却不小心穿错了曹奶奶的鞋，觉得鞋里面非常硌脚的慌，你的小乌龟辰辰这才被我们大家发现了。”

　　尔青听到这儿，不禁笑出了声:“我就说嘛！辰辰的壳上，怎么最近会无故增添了几道小小的裂缝？原来是被王管奶奶踩出来的，不过辰辰一向都这么调皮，我不想真的把他当一个宠物圈养起来，更不想让他和我一样失去自由，反正乌龟的寿命也长，就让他随心所欲的玩耍吧！”

　　“你笑起来真漂亮。”

　　“难道不笑的时候就不漂亮了吗？”

　　“漂亮，不管是生病的你，还是发病的你，亦或者是暴躁的你，都在无时无刻的漂亮。”

　　“看来今晚吃过药后，我不用再吃巧克力糖了，你说出来的话可真够甜的，都快要把我给腻死了。”

　　“那你喜欢听吗？尔青，以后我天天说给你听。”

　　“太甜的话，只听一次就够了，听多了，反而就变成了假话，陈医生，你去忙吧！不是还要到别的楼层查病房吗？别在我这儿耽误太长时间了。”

　　“你还是想起来了，对吗？尔青”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等你查完病房，有空闲的时候，欢迎随时来210做客，说实话，有你陪着我，我才会感觉到有一丝丝的幸福。”

　　“那好，我先去查房了。”

　　看着陈医生消失的背影，尔青连忙冲着床下，躲藏着的辰辰低声说道:“他已经走了，你快出来吧！”

　　在听到危险解除后，不一会儿，一只小乌龟，慢慢吞吞的从床底爬了出来。

　　只不过在尔青的眼里，这只小乌龟早已幻化成人形，一个可以对她不离不弃，永远保护陪在她身边的高大男子。

　　陈医生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透过门缝偷偷观察着，屋内尔青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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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科办公室内，一向脾气温和，待人客气的陈医生，竟罕见的发了脾气:“小蒙护士，你到底有没有亲眼看到尔青将药咽下去？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回答我，这事关我病人的身体，是否可以得到有效的治愈？”

　　“对不起，陈医生，我确实没有尽到责任，但我也是亲眼看见尔青将药放到了嘴里，至于她最后咽没咽下去？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女生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说到。

　　陈医生蹙着眉，更是一脸阴沉的看向对面的护士:“如果对不起有用的话，那这个世界上，还需要警察干什么用？你应该知道尔青现在身体是什么状况？如果得不到药物控制的话，她的抑郁症一旦愈加严重，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可是曹尔青她那个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不仅仅是非常的固执一根筋，甚至有时候还有些暴力倾向，而且她身边养的那只小乌龟，一看见我到210病房，就跟只小狗似的一直撵着我。”

　　“如果你真的尊重尔青的话，她是不会对你产生敌意的。”陈天圭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被解雇了，现在就马上从我的面前消失。”

　　李晓蒙一听到自己被解雇，此刻积压在她心中，沉淀了许久的怒火，也毫无顾忌的扑了出来:“解雇就解雇，你以为老娘稀罕伺候那个精神病曹尔青啊！天天不仅是胡言乱语，还有妄想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她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看你长得一副又帅又精明的模样，闹了半天就是个睁眼瞎，要不然怎么会连那种货色都可以看得上。”

　　陈天圭最讨厌别人在背后议论尔青，更何况尔青在他心中，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雷区，无论是谁想要‘非法’越过，他是绝对不会心慈手软的，更不会给对方留一点情面:“你有一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一个睁眼瞎，要不然也不会让你面试通过。
　　还有，我和尔青之间并没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是我从第一眼见到尔青时，就喜欢上了她，更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她，至于她的身体状况，这跟你一个外人来说，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不劳你费心了。”

　　“那你又知不知道，其实我一直都在暗恋着你？我到底有什么不好？论长相，我比曹尔青那个疯子，不知道要强多少倍？
　　论学历，我还是一个硕士生，论家庭背景，我比她那个亲爹杀死亲妈的疯子，更要不知道雄厚多少倍？可你为什么偏偏就不肯多看我一眼呢？
　　你知不知道？我之所以来到这间破青城疗养院，也是因为有你在这里，要不然我怎么会，每天心甘情愿的面对一群疯子、傻瓜？
　　更何况工资只有区区的五千块，连我给汽车做个保养的费用都不够。”

　　“你纵然有千般万般的好，可在我眼里，也根本就一文不值，尔青虽然在你眼中有千般万般的不好，可在我心中，却是无以替代的，更是我梦寐以求想要保护的爱人，你根本就没有那个资格和她作比较。”陈天圭从办公室座椅站了起来，看着李晓蒙，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到。

　　李晓蒙听到这儿，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只好哭着跑了出去。

　　陈天圭在李晓蒙走后，瞬间颓废的像是苍老了几岁，双手更是使劲拽着自己的头发，自责自言自语着:“对不起，尔青，都是我没有把你保护好，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离开你的身边半步了，我会亲自监督你把药吃了。
　　不管你何时可以真正的清醒过来？我都愿意等你，哪怕是你这辈子，一直都活在自己虚构的幻想之中，我也愿意成为你幻想之中的那一小部分。
　　可我真的不愿意再看到你受伤害了，如果可以的话，让我来代替你该有多好，这样你就不会感到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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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听到了吗？他是如此的深爱着你。”原本小乌龟辰辰安安静静的，趴在了尔青的腿上，可是尔青却通过幻想听到了，此时此刻辰辰在和她讲话。

　　尔青轻轻地摸着小乌龟辰辰的脑袋，无可奈何的说:“听到了又能怎样？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谈情说爱？现在的我，早已是遍体鳞伤，更害怕会因为我的病，从而再让他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辰辰反驳着:“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有被爱和去爱的权利，尔青，千万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走自己的路，你自己的幸福，又与他人何干呢？”

　　“可我害怕，如果有一天，当我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想到永久消失，又在我控制不住自己思想和意识的时候，我与他之间的爱情，就会像是一把利剑，而我更是会成为，亲手拿着剑刺向他的那个人，我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所以，就这样吧！一个人也挺好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陪在身边嘛！”

　　“可我只是乌龟，而陈天圭他才是一个人类，我代替不了他，他也代替不了我，更何况，你也是喜欢他的，不是吗？勇敢地迈出这一步吧！尔青”

　　“先不和你说这个了，我的头又开始疼了，快到晚饭的时间了，你陪我先去吃个饭吧！”

　　尔青一天中最讨厌的三个时辰，就是早上六点半，中午十二点半，晚上七点半，因为她在这三个时间点，必须要服用大量的药物，来强行控制自己脑海中所谓的精神世界。

　　匆匆吃过晚饭后，尔青小跑着步回到病房，先是将辰辰放到了鱼缸之中，随后拿起写字台上的随身听，正准备欣赏美妙歌曲的时候，陈天圭手抱一个大药瓶，在敲了三声门后，还未等尔青说请进，就径直走了进来:“晚饭吃什么了？”

　　尔青并没有先回答陈天圭医生的话，而是反问:“你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小蒙护士呢？”

　　“我来陪你不好吗？小蒙护士嫌这里的待遇差，中午辞职不干了。”陈天圭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大药瓶放在写字台上。

　　尔青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看向陈天圭:“你是来亲自监督我吃药的，对吧！其实你不用这样的，我真的会乖乖吃的，不会把药佯装放在嘴里再吐出来的，更不会在这之后，偷偷把药丢进马桶里的。”

　　“我知道你一直都很乖，但我觉得之前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不过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会陪在你的身边，尤其在吃三顿药的时候。”陈天圭当然知道尔青心里面的那点儿小九九，宠溺着故意说到。

　　这可把尔青急坏了，因为药吃没吃，只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况且她实在是吃不下，有一颗鹌鹑蛋那么大的苦涩药丸，还必须嚼着吃，不能整吞，当然了，整吞她也吞不下去:“我又不是小朋友，陈医生，咱俩商量一下呗！可不可以别盯着我吃药？”

　　“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小朋友，你的实际年龄与心理年龄不在一个圈圈里，我知道你是嫌药丸又大又吐，不过这下你放心吧！”陈天圭说着便把大药瓶打开，从里面拿出20粒小小的药丸，将尔青的右手硬是掰了过来。

　　尔青看着手心里的小药丸儿，是一脸欣喜的冲着陈天圭笑了笑:“是给我换药了吗？”

　　“对，给你换了药，所以你现在可以分成三次，拿水咽进去，不用再生嚼了。”陈天圭那如同星辰般的眼睛，深情的望着尔青，柔声细语到。

　　可当尔青刚将小药丸往嘴里放了八颗时，她突然间意识到，药还是原来的药，味道压根儿就没有变:“你骗人，这个小药丸的味道和大药丸的味道是一样的。”

　　尔青停顿了一下，起身靠近陈天圭，用鼻子使劲儿的嗅了嗅对方身上的味道，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之所以下午没来我的病房，是因为你将整整一大瓶的大药丸，弄碎又重新给我捏小了，对吗？”

　　“不是的，尔青，是那边进口的药又改成小丸了。”陈天圭说到这儿，早已经不敢看尔青直视他的那双眼睛。

　　“那你敢不敢把你的双手伸出来？”

　　“你先把药丸吃了，我等一下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

　　尔青当然知道这是陈医生的借口，她在陈天圭没有任何防备之下，更来不及闪躲的时候，一把抓住对方的右手:“还不承认吗？那你的手心和手指头肚上，怎么都变成褐色了？”

　　陈天圭大大咧咧，故装嬉皮笑脸:“你个小机灵鬼，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真的没必要为我付出这么多，我不值得的。陈天圭”这也是尔青七年间，第一次直呼陈医生的全名。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尔青，为你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这时，尔青突然缓缓的低下了头:“我从未记恨过你的母亲，也不埋怨在监狱里服刑的父亲，我只是觉得我已故的母亲太可怜了，陈天圭，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

　　“但我却恨我的母亲，尔青，她不应该去当第三者破坏你的家庭，从而导致了你的家破人亡，我更恨我自己，为什么七年前不出现在你的身边？没有及时的阻止那场悲剧的发生。”

　　“我都已经放下仇恨了，你更没有必要去恨自己的母亲，陈天圭，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明白，你非常的照顾我，甚至可以说是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我真的非常的感谢你。
　　但你应该有属于你的灿烂人生，而不应该把精力全都放在我的身上，你明白吗？
　　我只是一个在受到惊吓刺激后，精神错乱，还有严重抑郁症的一个病人，你一定要我把那三个字～我不配～说出来吗？”

　　“可是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尔青，我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在弥补我母亲对你的伤害，而是从三年前，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完完全全住进了我的心里，你要我怎么还能放手呢？”

　　“其实我现在已经记起了，七年前的那个画面，大学四年毕业后，当我兴高采烈拿着行李，下火车回家的时候，才刚推开家门，却亲眼目睹了，那个见不得我受一点委屈的母亲，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我那个一向脾气温顺，文质彬彬的父亲，手里却拿着一把正在滴血的尖刀，尤其是我父亲他那双赤红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其实我能感觉得到，在那一刻，他甚至有过想把我一并杀死的冲动，然后他再自尽，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谁也不孤单了。”

　　“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陈天圭眼圈发红，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一脸祈求着尔青。

　　尔青面无表情，此时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为什么不让我继续说下去呢？你不是曾经说过，只有我自己的内心勇敢起来，直面七年前的那场家庭悲剧，我才会有希望好起来吗？
　　当一向深爱我父亲的母亲，在得知他竟然在外面养了小三，发疯似的跑到了我父亲的工作单位，大声的质问，吵闹，让我父亲感觉到了颜面扫尽，所以他由之前觉得愧对我母亲，转变成了憎恨我母亲，才会酿下不可弥补挽救的错误。
　　我原本不想回忆起那些痛苦的往事，但就是因为你的出现，就是因为你对我的好，让我无时无刻的想要赶紧好起来，这样我就可以和你并肩走在一起，共度余下的幸福人生。”

　　尔青话音刚落，陈天圭简直就是一脸不敢相信:“你终于答应要和我在一起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在做梦了，现在，我能不能劳烦你，把你一直放在屁兜后面的那枚戒指，拿出来，你不觉得硌得慌吗？”尔青先是透过玻璃看了一眼天边的云朵，然后转过头来，看着陈天圭，缓缓地说到。

　　陈天圭早已喜极而泣:“你，你，确定吗？不会后悔吗？”

　　“一个大男生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赶紧麻溜的把戒指给我带上，再说了，应该是我问你不会后悔吧？陈天圭，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你可要”

　　还未等尔青说完，陈天圭便单漆下跪，更是直接将那枚苦苦等待了七年之久的戒指，戴在了尔青右手的无名指上，深情款款的说:“以后我就是你的辰辰。”

　　“不好，我可不想嫁给一只小乌龟，你是你，它还是它。”尔青双手揉搓着陈天圭那张英俊的脸庞。

　　“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陈天圭反手抓住尔青的手。

　　“大概是从你喜欢上我的那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