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流年会开花》赵撄宁

21、说往事

　　补偿什么的，幸村精市还没等到杉本月白回答，就见杉本月白欢欢喜喜地扭头看着他说：“精市君，车来啦！”

　　幸村精市微笑着在心里念叨了句：诸事不顺。

　　杉本月白坐到了靠窗的位置上，幸村精市便坐在她身边，将刚刚差一点就悉数涌出的情绪细心收好，温声问：“月白同学为什么会对佐藤同学那么在意呢？”

　　这个问题在杉本月白为了佐藤绫子特意找幸村精市问幸村精市跟他的后援会熟不熟时，幸村精市就想问了，只是当时事情还没有解决，幸村精市便将疑问捺了下去，如今事情解决了，幸村精市觉得自己总该有知情权了。

　　杉本月白愣了愣，想了一会儿后，认真地问：“精市君真的想知道吗？”

　　幸村精市点点头。

　　杉本月白抿了抿唇，又用力牵起唇角，使自己看起来像是在笑，眼里的光却黯淡了下去，低声道：“其实这只是我的一点私心，因为啊，我以前也像佐藤同学一样被同学欺负过，应该说我比佐藤同学还要再惨一些吧，异国他乡，天真却残忍的小孩子啊。”

　　“全世界的校园暴力都差不多，只不过我当时还牵涉到种族歧视的问题，所以显得有一点沉重，但内容大同小异。不过我本身的个性没有佐藤同学那么温和，所以虽然老是被欺负，但也老是反抗，然后被加重欺负回来，老师觉得我成天给他们找麻烦，也就懒得管我了。后来就认识了景吾，景吾从小就很有领袖的气场，哪怕是白人小朋友也会不自觉地听景吾的话。”

　　“我很好命，因为有景吾，佐藤同学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并且还因为我的一时嘴快给她带去了更多的伤害，所以我觉得我得对她负责，至少让她在学校里面没有那么孤单。”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自卑，很敏感，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多亏了景吾。虽然他总是一副‘我不想管你，你不要烦我’的样子，但心地却好得不得了，每一次鼓励我的都是他，祝贺我的也是他，毫不吝啬溢美之词地夸赞我的依旧是他，在景吾嘴里，我永远是当下最好的杉本月白——他一直坚信我会不断地变得更好。”

　　“高贵不存于血脉而存于内心，景吾喜欢这么说。”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可以帮助佐藤同学变成更好的自己。”

　　杉本月白说话时并没有看着幸村精市，而是抬眼看着窗外，看着窗外不断后退的房屋，看着一路飘行的流云，看着天上颜色渐深的晚霞，看着被映在窗户上的自己。

　　幸村精市久久不语，没有经历过的人很难去理解感受那样的心情，无力无助无措以致近乎绝望，连呐喊都不被人放在耳里的悲恸，但还好，还好杉本月白是杉本月白，还好杉本月白是现在的杉本月白。

　　幸村精市的心中忽然就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还不曾打过招呼的名为迹部景吾的少年生起了丝丝好感，他出现在杉本月白的生命里的时间不算晚，但在杉本月白最绝望的时候，却是迹部景吾亲手将杉本月白拉出了黑暗。

　　幸村精市想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当面向迹部景吾道谢，谢谢迹部景吾将这么好的杉本月白完完整整地带出了那段绝望的时光。

　　幸村精市刚刚收好的情绪再次涌出，以奔腾之势闯出了心门。

　　“谢谢你啊，谢谢你成为了现在的杉本月白。”幸村精市看着玻璃窗上的杉本月白，眉眼盈盈。

　　杉本月白眨了眨眼，像是有点懵，又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耳边却不合时宜地响起了幸村精市那天早上说的“我喜欢月白同学这样的女孩子啊”。

　　“也谢谢你，出现在了我的生命里。”

　　幸村精市此言彷如一阵清风，吹散了萦绕在杉本月白脑子里的迷雾，杉本月白呆呆地回头，心下有欢喜，有惊疑，茫然地唤道：“精市君。”

　　“我知道现在这样说会显得很唐突，可是我好像没有办法不说出口了呢。”幸村精市略有歉意地接着说。

　　“月白同学，我喜欢你，是不想和你一直做同学或者朋友的喜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喊你一声‘月白’。”

　　幸村精市神色温柔又认真，少年的脸部线条柔和且稚嫩，眼神却坚定而热切，杉本月白觉得幸村精市那双紫眸灼热得像是燃着火一般，四目相接，杉本月白竟有些招架不住。

　　杉本月白体质虚，常年怕冷，哪怕现在已是五月末，放在幸村精市眼睛上的微微颤抖着的手依旧让幸村精市感到了一点冰凉。

　　“月白？”幸村精市似是默认杉本月白答应了，但出口的语气却带着挥之不去的紧张感。

　　“抱歉啊。”杉本月白的话让幸村精市呼吸一滞，还不等幸村精市开口，杉本月白又道：“真是对不起啊，精市君，我不知道我现在应该说什么，我到目前为止，只有拒绝别人表白的经验，没有接受的经验，所以实在是不知道现在怎样做才是对的，或者说，我现在怎样做才是符合精市君期望的呢？”

　　停滞的呼吸恢复了正常，幸村精市听到自己的心脏正一下一下地有力跳动着，他抬手握住了杉本月白还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正当杉本月白疑惑时，却握着杉本月白的手盖住了杉本月白的眼睛，杉本月白感受到的便是自己手上微凉的温度和幸村精市手心里的灼热。

　　“精市君？”杉本月白的脑子瞬间当机。

　　“去掉敬语。”幸村精市温声下了指令。

　　“精市？”杉本月白依言而行。

　　“乖孩子。”

　　幸村精市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缱绻，还带着童稚之感，语气却像是哄孩子一般，这让杉本月白觉得有些好笑，然而不等杉本月白真的笑出来，她便觉唇上一软。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幸村精市的嘴唇有些干燥，碰到杉本月白的温软湿润的唇时，对比分明的触感让幸村精市感觉像是万千朵花火同时在他的脑子里炸了开来，炸开之后留下的却是填满胸腔的甜蜜与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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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人唐突一次还是蛮公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