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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邪心魔佛 ...

  •   李笑夜没想到,他前一秒才处理完逆神旸的事情没多久,后一秒就从奔走相告的百姓口中又听到了楚天行的死讯。
      弄琵琶的惨剧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么快,楚天行就又步上了她的后尘。
      “这位朋友,麻烦你把你们刚才讨论的,对我再仔细说一遍,好吗?”他伸手拦住了旁边两个路过的百姓,声音寒冷彻骨。
      “这……”两个百姓面面相觑,但见他脸色实在可怕,其中一个咽了咽口水说道,“寄昙说的同党楚天行,已经被阅千旬先生他们在戒刑湖处决了。”
      “处……决?”李笑夜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感觉简短的两个字竟是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如何处决?”
      “听说是用了‘五体投地’这个刑罚,就是在四肢和脖子上拴上铁链,另一头捆上巨石,只要将石头推进湖里,就会扯断受刑者对应的肢体。”另一个百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兴奋,“据说楚天行被断了双腿一臂,虽然最后还是被寄昙说带走了,但还是死了,哈哈哈,简直大快人心啊!”
      “没错!他和寄昙说害得我们家破人亡,早就该死了!”
      “听说那寄昙说甚至还在现场打伤了阻止他的百姓,哼,如此暴行,他必将不得好死!”
      那两人越说越激动,全然没注意到李笑夜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五体投地么?”他喃喃自语,声音又轻又冷,“呵,我看是五马分尸吧?”
      他缓缓走过那两个百姓,两人只觉得喉间一凉,下一秒就看到了自己的脚踝。
      “啊!杀人啦!”
      “快跑啊!这里有人杀人了!”
      四周的百姓被这血腥一幕吓得肝胆俱裂,尖叫着作鸟兽散。
      李笑夜却是面无表情,在怒而杀人的那一刻,他的耳边仿佛听到了一阵低沉的歌声。
      ……
      阴云黯黯,掩不住我刀锋冷冽
      朔风飒飒,撼不动我胸中心若玄铁
      此身于世,矢志吾道百折不移方为豪杰
      世间竖儒妄谈仁义,焉能救得苍生黎庶
      江湖浪荡,徒称侠客却无暇自顾
      唯我辈者,持杀人刀,行快意事,奋布衣怒
      ……
      而另一边,邃无端背着满身是血的墨倾池一路疾驰,终于回到了德风古道之内。
      “主事!主事!”邃无端满脸泪痕,他紧紧抓住御均衡的手臂急声问道,“主事呢?法儒尊驾呢?他们在哪里?!快救救圣司!”
      御均衡看着他背后的墨倾池也是大吃一惊:“主事他们去逆鳞之巅观战了,还没有回来,我这就去找他们!”说完他连忙跑出了德风古道。
      “圣司……圣司!你别睡!”邃无端将墨倾池放到床上,感觉到他气息渐弱,简直快崩溃了。
      “圣司怎么了?”恰在此时,玉离经和君奉天也终于赶了回来,他们看到满身是血的墨倾池也是惊愕不已。
      邃无端哽咽着道:“是我的错,若不是我,圣司也不会受伤至此。”
      “让开。”君奉天连忙上前扶起墨倾池,浩瀚元力源源不绝地输入他的体内,替他稳固着伤势,“玉主事,你快去玉凤台请凤儒尊驾过来。”
      “是。”玉离经连忙转身去往了昊正五道内的玉凤台。
      “圣司……”邃无端愣愣站在一边,看着墨倾池陷入了无尽的自责之中。
      “法儒尊驾,凤儒尊驾到了。”
      片刻后,玉离经便带着一名红纱蒙面的红衣女子走了进来。
      “嗯?”凤儒不过稍稍一探查便大体明白了墨倾池的情况,“经脉俱断,按道理他本应撑不到现在,但他体内却有一股庞大的生命能量为他强行续住了心脉。”
      “是,你可能救他?”君奉天手中元力不断,沉声问道。
      凤儒点头道:“我尽力一试。”
      “圣熙风沐。”她伸指点在了墨倾池的胸口,配合着君奉天强行聚拢了他断裂的经脉,而他体内的生命能量也顺势修复着他残破的五脏六腑与经脉。
      半柱香的时间过后,君奉天和凤儒才终于缓缓收了手。
      “他的命保住了,但是……”凤儒无奈道,“他的经脉已经不能再承受强大的力量了,也就是说,他此生都不能再动武了。”
      “无妨,还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墨倾池缓缓睁开眼睛,释然说道。
      “圣司!”邃无端连忙走到他的身前,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
      “无端,我并未怪过你,你别自责。”墨倾池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我没办法再保护你了。”
      “圣司……”邃无端哽咽着摇头。
      “圣司,你们究竟发生了何事?”玉离经在一旁轻声问道,“你怎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此事说来话长……”墨倾池轻叹一声,将自己的调查与分析缓缓说了出来。
      “……事情就是如此,我怀疑鬼麒主让恨吾峰杀了席断虹,就是想逼无端因为仇恨而失去理智,从而接替剑咫尺为自己滋养圣剑。”墨倾池缓缓说道,“所以当时无端被圣剑上的魔气所控后,为了使他清醒,我不得不将魔气吸到自己身上,再碎去全身经脉,免得受制于那股魔气。”
      “原来如此。”玉离经微微点头。
      一旁的凤儒忽然问道:“我比较好奇的是,那一股强行为你续住了心脉的力量又是从何而来?”
      “是知槐给的丹药。”邃无端轻声说道,“当时圣司气息微弱,我忽然想起之前她曾给过我一瓶丹药,说重伤时服下或可支撑到救援,我当时没想太多,不管什么方法我都一定要试一试,于是将那一瓶药全部都给圣司服下了,还好如此,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但大家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墨倾池微微点头:“我欠她一条命。”
      邃无端急道:“不,是我欠她一条命。”
      玉离经好笑道:“别争了,是我们德风古道欠她一条命,圣司,这段日子你便好好养伤吧,不要再往外跑了,伤好之后,还是退出武林吧,而为了防止阴谋者再度对你下手,我们也会对外宣布你的死讯。”
      墨倾池沉思片刻后点了点头,退隐也好,否则失去了功体的自己只会拖累他们。
      ……
      “嗯?那不是东门玄德先生吗?”李笑夜站在路口,看到一个熟悉身影疾驰而过,“发生了什么事?跟上看看。”
      他跟在东门玄德身后,来到一片湖边,发现湖畔正站着面无表情的寄昙说,而不远处的湖水中心,楚天行如同人彘一般的遗体正在被默默焚毁。
      岸边陆续来了众多百姓,其中就有之前教唆众人的阅千旬,以及他的同伙圣道天。
      “禅剑一如,你果然在此,料理了好友的尸体,也该是好好面对自己罪孽的时候了。”其中一个戴着眼镜,手拿羽扇的胖子缓缓开口道。
      “错,要弥补到何时,才会被原谅?”寄昙说此时的声音又沉又冷,“我错了,大大错了,原来……疤痕一直都在,世人的眼光从不会放在别人的付出上,禅剑一如累了,禅剑一如……累了。”
      他蓦然回身,湖水夹杂着浩瀚元力,犹如惊涛骇浪般拍向了四周聚集问罪的百姓,随着一声声惨叫,站在最前方的百姓被那股浪涛撕成了碎片!
      “禅剑一如,你!简直穷凶恶极!”阅千旬等人亦是身受重创,鲜血自嘴角缓缓流下。
      “妖魔的人世,只能邪心对待。”寄昙说仰天狂笑,笑声中头生赤发,赤白发丝交织,红如血邪,白似净佛,矛盾交织,浑成一袭魔魅袈裟。
      东门玄德惊呼道:“修者!不可啊!”
      “禅剑一如疯狂了,他入魔道了!”圣道天大呼一声。
      寄昙说冷漠道:“佛也好,魔也罢,而今而后,天理由我来定!”
      “罪者伏诛吧!”胖子一声高喝,率先攻向了寄昙说。
      寄昙说看着他的双眼冰凉而冷漠,不含一丝一毫的感情:“人心既无宽容,雷霆终满人间。”
      他猛一握拳,那人在惨嚎声中化成了漫天血肉。
      阅千旬和圣道天等人见势不妙,瞬间化光而逃,东门玄德连忙高声叫道:“修者,莫失初心啊!”
      “别过去。”李笑夜按住了东门玄德的肩膀,“他入魔了,现在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你这样贸然靠近,也不过是送人头而已。”
      “阁下是?”东门玄德闻言转头看向他,眼带一丝惊讶。
      “先生叫我李笑夜就好。”他微微一笑,看着眼前一幕淡淡道,“寄昙说入魔,不就是被他们逼出来的吗?自己种的苦果就要自己尝,先生何必为他们担心,而且现在寄昙说明显失了理智,想唤回他的神志必须从长计议。”
      “初心?”寄昙说的声音越发癫狂,“在愚昧又残酷的众生眼中,看得见这初心吗?看得进吗?!”
      寄昙说一声怒喝,狂暴的力量扫向了东门玄德,李笑夜挡到了他的身前,抬手间拍散了这股力量。
      寄昙说抬手再出致命极招,李笑夜皱了皱眉,没有与之硬碰硬,而是抓着东门玄德疾步后退,待它后续无力之后才抬掌接了下来。
      寄昙说追击而上,恰在此时一道剑气也击向了他,略微阻挡了他的步伐,来者正是邃无端。他并指为剑,刺向寄昙说身后要穴,想将对方一举制服,然而却被寄昙说回身很狠震退。
      入魔之后的寄昙说力量狂乱而暴躁,威力再添三分。
      “走!”邃无端指引着李笑夜和东门玄德离开,寄昙说也被另外一股击来的力量挡住了追击的脚步。
      看着三人身影已失,他冷笑一声,转头而去。
      李笑夜和东门玄德随着邃无端来到路口,只见一道明黄身影正静静伫立,眉眼雅秀风流,正是非常君。
      “人觉先生,方才多谢援手。”邃无端对他施了一礼。
      “客气了,你们没受什么伤吧?”非常君温雅笑道。
      “无事,多亏了李公子和邃公子相助。”东门玄德说着不禁苦笑道,“只是修者他……唉。”
      “我好像见过阁下。”非常君打量着李笑夜,忽然眼神一动,“之前在逆鳞之巅,公子似乎也来观战了。”
      “天地之争可是难得一见,我又岂会缺席?”李笑夜不动声色地笑了笑,“不愧是先天高手,战斗果然惊人,使我受益良多。”
      “可是,那一战并未大肆宣扬,阁下又是从何而知的呢?”非常君缓缓开口,似乎只是平常好奇的一问。
      “先生何必明知故问呢?”李笑夜挑了挑眉,原本文雅俊秀的面孔竟也带了一丝邪异,“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三位,请。”
      “人觉先生认识此人?”东门玄德看着李笑夜消失在远处,转头看向非常君问道。
      “我不认识,只是……”非常君微微摇头,“逆鳞之战时,我看到他和傀一在一起,似乎是地冥的人。”
      “地冥的人?”东门玄德惊讶道,“那他为何救我?”
      “这就不清楚了。”非常君苦笑道,“地冥向来阴晴不定,他的手下倒也和他一样,令人无法捉摸。”
      ……
      李笑夜离开后,随意找了家客栈住下,心头不禁产生了一丝疑惑。
      为什么总能看到这个非常君出现在各个地方?他是真的有这么悠闲,还是故意为之?是巧合吗?不,他不信是巧合。
      巧合如果发生得太多,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非常君,在这个错综复杂的棋局里,你究竟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李笑夜:=_=请不要给我打歌,谢谢,我害怕。
    ps:歌词选自特曼的《杀生》,挺好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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