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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条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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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娇睡了个自然醒,她太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在无妄山根本没能睡个好觉。
“润玉,早呀!”
已经起身的润玉在庭院喝茶,看着敖娇极为自然地坐在自己对面,一时有些愣神。
“敖娇仙子,早。”
“你吃了没呀?没吃我画给你呀!”
“画?”
润玉奇怪地看着她?画的怎么吃?
“嘻嘻,看来你也是没见过呢,这还是我在被困的时候发现的!”
敖娇拿出马良笔,没有见到润玉震惊的神情,直接用灵力在虚空中画出用白玉碟装的包子。
“可以吃啦!”
“敖娇仙子,这是......马良笔?!”
敖娇得意地扬起下巴,把马良笔递到他手里,
“那是!货真价实的马良笔,如果不是为了这笔,那玉帝老儿叫我去无妄山描经文的时候我才不理他呢!”
润玉双手捧着传闻消失了十几万年的马良笔,惊奇地看着敖娇。
“玉帝......老儿?”
润玉不是很习惯说这贬低之语,可可或许人家就叫着名字呢?
“这老头子可坏了!我跟你说呀,那天我和父王上天庭参加蟠桃宴,我原想着吃他几个蟠桃,涨涨几千年灵力也好啊,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修炼了。
谁知道那玉帝老儿这般小气,估计不高兴我吃他那么多桃子,就让我去荒北之外的无妄山描什么如来佛祖留下的经文!
那经文一个字有一座山那么大,我一年才能描一个字。二十六万个字啊,有这功夫我都可以飞升真龙了!
我气不过,谁知道那无妄山的结界写不完不给我出来,把我三个哥哥和父王急得呀。后来我父王去找如来,问他有什么办法早点出来,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反正就是需要功德。”
敖娇一口气喝了口茶,润玉听到她话中透漏出来的信息已经目瞪口呆了,
“然后我被困了五百年,二哥问我拿龙珠,说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后来也不知我那几个哥哥带着我龙珠去干了什么,一段时间之后我身上的功德就够了,那些经文不用描,自己就会发光,我还多出了好多好多功德。我睡一觉起来就看到我三哥,再然后就掉到你这来了。”
润玉端起茶杯,低垂眼睑,想着敖娇的话。
如来佛祖已不问世事十万多年,多人传闻他已坐化,化身舍利子。
荒北之外没有无妄山,连座山都没有,只有妖界。
天界蟠桃会许久未开,蟠桃树已经所剩无几,只有碰上需要大庆之事时才拿出蟠桃,品阶较高者也只能每一个人一个。
天庭之词听着像天界,现在却已经没人如此称呼。
还有功德......功德之积难于修炼上百倍,除了一界之主,有着天道赐予的功德加身,否则谁能积累功德?
还有玉帝......帝这个字让人不得不在意啊。
如此疑点重重,要不就是敖娇在说谎,要不就是......如果真是如此,润玉倒宁愿敖娇在说谎呢。
“润玉,润玉,你怎么了?”
敖娇对着正在沉思的润玉挥手,粉色的袖子在他面前舞成一片粉浪。
“无事,想是累了。敖娇仙子,不用担心。”
敖娇偏着嘴,不开心道,
“我一点都不喜欢仙子这个称号,像属于天庭的人一样,天庭没一个好东西。你不许叫我仙子,我允许你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娇娇也可以。我朋友都叫我娇娇,这是我小名。”
“......敖娇。女子的闺房小名还是别让人知道为好。”
“为什么呀?好多人都叫我娇娇呢。”
润玉无奈地捂着额头,看着敖娇清澈不作伪的眼神,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那以为后我不让人那么叫好了。”
敖娇挥挥手,完全信任润玉。
“为何?润玉和敖娇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为何这般信任他?
“因为润玉是我朋友啊,信任朋友是我该做的。”
“如此,小仙多谢敖娇了。”
敖娇捧着脸,盯着即使喝茶也姿态俊美高贵的润玉,看得润玉的耳朵泛红。
“润玉可有什么失礼之处让敖娇一直看着?”
敖娇听见润玉发现了自己看他看呆了,立刻磕磕绊绊说,
“那、那个,润玉你要不要跟我回西海啊?我西海可漂亮了,什么都有,很多东西都可好玩了!”
敖娇一说起西海立刻不害羞了,高兴地对润玉吹起自己的家,
“我可以带你去烧龟丞相的胡子,他最宝贵自己的胡子了。然后我们可以去海底找珍珠,我三哥哥每一次巡完海都会带一颗又大又漂亮的珍珠给我。或者去骑走大哥的巡海夜叉和逼水兽,等哥哥巡海的时候没东西骑。或者我们可以骑海马!”
敖娇扭头看着润玉,眼睛明亮水润好像一直带着笑意,
“你骑过海马吗?”
“......没有。”
“到了西海我可以教你!骑海马很容易就可以上手的,只要你抓着他的绳索,踩着它的尾巴,它就会自己向前游。”
润玉沉浸在敖娇清脆如燕的声音所形容的西海,那是一个富庶、无忧、备受宠爱的童年。
“我们还可以去看人鱼跳舞,他们跳舞最好看了。或者听龙鱼们唱歌,人鱼和龙鱼的节目总是配在一起。”
“人鱼?”
润玉抓着敖娇的肩膀把手上的蓝色串珠手链递给她看,
“你可以认出这是什么对吗?”
“这是,人鱼泪啊,怎、怎么了?”
润玉脸上急不可耐,手下抓着敖娇肩膀的力度加大,
“那你知道这串人鱼泪是谁的吗?知道要怎么得到吗?”
敖娇看着润玉着急的模样,忍下了疼痛,仔细捧着他手上的人鱼泪,
“这不是一条同人鱼的泪水,人鱼一生只能流泪三次,一次只有一颗人鱼泪,每一颗上都有他们自己蕴含最精纯的灵力。
这串手珠至少有三条不同人鱼泪制成,人鱼泪珍贵,除了进贡给我父王,就是他们自己送给朋友了。龙鱼族或许有一些,人鱼族和龙鱼族最好了。”
润玉松开了手,这串人鱼泪是他母亲送给他的,难道他母亲是龙鱼族人人?
“嘶,你看你刚刚,弄疼我了!”
敖娇捂着自己的肩膀,嘟着嘴对着润玉抱怨道。
“敖娇对不起,我刚刚太激动了。”
润玉歉意地隔着一点点缝隙为敖娇治疗,无意探到她真身。
‘这是.....龙?’
“这是你很重要的人给你的吗?你想要找什么人交给我,很快的!我的三个哥哥都个顶个能干,而且我们西海有很多虾兵蟹将,整个水族都受我父王和三位伯父庇护,找个水族中人吃个午饭功夫就可以了。”
敖娇拍着胸口,一副兄弟之间举手之劳的模样。
“不用了,估计我找水神会更快。”
润玉笑着摇头,谢绝敖娇的好意。而且现在的水族是受水神庇护。
“什么水神?新册封的神位吗?”
“不,水神是......”
润玉看着敖娇清澈见底,满怀信任的眼睛,还是等查清楚了再告诉她吧。
“没什么。”
“噢。”
可惜本来想去省经阁的润玉被敖娇粘得脱不出身来,她整日有东西找润玉玩,不是偷下人间玩就是用马良笔画奇珍异兽然后看他们打架或是让他们跳舞。
若不是润玉早早布好结界,怕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天界最清冷的地方如此热闹,就连那魇兽如果不是他拦着,敖娇都可以拿它玩上一玩。
如此贪玩的人润玉还是第一次见,弄得这一个月叹的气比之前一万年还要多。
“敖娇,这笔你不可再用了。马良笔威力强大,落笔成真,如是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那好吧......”
敖娇低着头,收起了马良笔,这笔可多趣味了,她玩了还几百年都还没玩够呢。
“呼~那就好。”
润玉看着敖娇收起来才松一口气,不然每天提心吊胆的害怕她被人发现身怀巨宝起了杀人夺宝的心思可怎么办?还有那天后,最近似乎太过安静了。
“润玉每天都是你陪我玩,不如现在我陪你玩如何?你喜欢玩什么呀?”
润玉失笑地看着敖娇,明明已经几千岁了,怎还如此贪玩?
“我有时下棋,你可要陪我下棋?”
“我下棋可厉害了,谁都赢不过我!”
敖娇骄傲地抬起头,信心满满地和润玉对弈。
“咦~这里怎么会被吃呀?”
“哎呀,不行不行,我下错了。”
“这里不能吃掉吗?”
润玉在半教半让中和敖娇下了一个时辰,他终于明白敖娇为什么那么自信了。她根本不懂规则,估计敖娇周围的人都是无条件让她赢,无论她走哪一步都说好、说对。真是和旭凤一样,不,是比旭凤还要偏爱的氛围,真让人羡慕啊。
“润玉你好厉害啊!你居然比我还要厉害。”
敖娇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润玉,不愧是应龙真身啊!
“敖娇别怪我就好。”
润玉看着自己失神后无意赢了敖娇,他下棋从来不会赢对方,以免对方心怀不快。
“为什么要怪你,明明是我自己技不如人啊。”
“呵呵,是润玉着相了,再来一局?”
“好呀,这次我肯定不会出错了!”
两人下了一下午棋,敖娇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鸟,不停吵着润玉,想要他出错。结果被杀得片甲不留。
“不行不行,再来一局!”
敖娇越挫越勇,有时还会下出让润玉惊讶的好手,可惜天色渐晚,他要值夜了。
“敖娇,明天再下吧,我要值夜了。”
润玉为难地看着敖娇,不好意思打断她的兴致,而且也很久没有人陪他下棋了。
“原来已经那么晚了呀,我也去。”
敖娇起身整理裙子,牵住润玉的手,被他下意识甩开。
“对不住,我不太习惯和人接触。”
润玉看着敖娇受伤的表情,急忙道歉。
“没事,不关润玉的事,是我不好。明明你教了我不要和男生太亲密的。”
敖娇勉力压下心中苦涩,勾起嘴角,露出酒窝。
两人一时无话,第一次相处得有些尴尬。
“润玉,你每天都要来这里,你这是在做什么啊?”
“这里是布星台,我是夜神,需要每晚都来布星。”
“啊,原来星星也是要布置的呀,我以为它每天都是这样的呢。”
润玉抿嘴笑起来,站在布星台上手指运用法力点点,
“今日蛰夏,布的是星澜分局。”
敖娇懵懵懂懂地看着夜空中星星点缀,一点都看不出和平日的星空有什么区别。
“呵呵,那边是北斗七星,周围的紫薇、将星......”
润玉让敖娇也站上布星台,指着上空从最基本的辩星说起。两人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又变回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