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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温景焕 ...

  •   在回来的路上,谢繁华就已经了解了一番,在谢菲这个名字下,她倒是干干净净,但在路菲这个名字下,可就不是那么好看了,警察局她的档案可是留了一堆。

      拿起谢繁华推过来的的手机,阮冰倩翻了翻,表情也跟着难堪了几分,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看完后,阮冰倩把手机还给他,“七弟,你也说这件事事关谢家声誉,所以这事可以到此为止吗?你知我知,再不要让别人知道。”

      尤其是谢家的人。

      谢菲在谢家一直不容易,尤其是老爷子,很不喜欢她,她怕到时候老爷子要将谢菲赶出去。

      对于谢家人来说,她是谢家仇人之女,但对于她来说,谢菲之于她的意义只是女儿,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只当她是女儿,别的事情,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拿起手机揣进兜里,谢繁华站了起来:“当然,我若是想把事闹大,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该说的我也说了,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谢繁华从路菲身边走过的时候带起一阵风,路菲盯着他挺拔的背影咬牙切齿,真是恨不得一张扑克牌栓下他的头来。

      谢家人都不喜欢她,唯独阮冰倩,对她是不一样的,虽然她的好也是有原因的,但她是她现在唯一在乎的人,所以这些腌臜的事情,她也最不想让阮冰倩知道。

      从十四岁来谢家起,阮冰倩没有一天不尽到一个母亲应尽的责任,她待路菲真的很好。

      谢繁华已经离开好一阵,但母女两都没有说话,路菲依旧站在原地,连动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谢洪兴回来,这才打断两人。

      对于路菲这个用着自己女儿心脏的养女,谢洪兴既不讨厌也不喜欢,所以他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

      见阮冰倩还没睡,他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阮冰倩换上笑脸去给他接公文包和西装外套:“这不是菲菲回来了嘛,我高兴。”

      谢洪兴没说什么,嗯了一声交代了一句不要聊太晚就上了楼。

      与阮冰倩的视线对上,路菲终于内疚出声:“妈……”

      声音小的跟蚊子腿儿一样细。

      阮冰倩的语气一如往常:“明天给我乖乖的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许去。”

      说完,她跟着谢洪兴的脚步一起上了楼。

      路菲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深深的叹了口气,按照阮冰倩的个性,接下来怕是又要给她安排工作,不是阮家就是谢家。

      安排工作是假,更多的不过是让她挂个头衔白拿工资是真。

      她知道阮冰倩是心疼她,不想她劳累,可是她并不想这样,更不想欠谁的。

      阮家还好,谢家那些人的嘴脸她一分一秒都不想见到。

      回到房间,路菲立刻又将简历投了出去,只希望在阮冰情行动之前找到工作。

      做好这些时间已经很晚了,路菲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梦里,她又回到了港城,那个她一直都梦想着要回去的故乡。

      她想回到那个院子里种着老槐树,青瓦白墙的大院子,巷子深深,像是藏着许多的秘密。

      正是槐树花开的季节,她甚至闻到了槐花的香味,满院子都是。

      她没有见过她的妈妈,只听说她曾是港城大剧院的台柱,她是跟着爸爸和佣人长大的。

      迈过院子,路菲看见了只有在梦里才能看见的亲人。

      路博洋花白的头发坐在院子里,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在他身上投下剪影,今日的他有点反常,没有再像往常那样把玩扑克牌。

      “路菲过来。”他对她招手。

      她知道路博洋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本是应该呆在医院的,他却偏要回来,她虽然年纪不大,心里却懂,知道他的时日不多了。

      刚满十四岁的路菲穿着漂亮的裙子就像一个瓷器娃娃一样,雪一样的皮肤吹弹可破,格外娇俏可人。

      路菲蹲在路博洋面前叫他,“爸爸。”

      声音脆脆的,格外好听。

      握住她的手,路博洋一脸的慈爱和不舍,他最放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女儿了。

      “我给你找了一个去处,等一下就有人来接你,你跟他们走我放心。”

      路菲哭起来:“我哪儿都不去。”

      “听话,跟他们走。”

      然后她就跟着那两个人来了湾城,见到了谢洪兴夫妇,此后她是谢菲。

      路菲睁开眼睛的时候眼角挂着泪,想着得到他的死讯时她正跪在谢家祠堂,她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甚至连他埋哪里都不知道,想回去上柱香都不行。

      阮冰倩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路菲抹眼泪,她问:“怎么哭了?”

      吸了吸鼻子,她鼻音有点重的说:“做噩梦了。”

      “起来吃早饭,然后去医院。”

      路菲有点无奈:“妈妈,人家医生都说了,至少五年一次检查,你这有点太勤快了吧?”

      她过年的时候才做过检查吧?

      瞪了她一眼,阮冰倩问:“你还好意思说,过年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昏在走廊上。”

      提及那件事,路菲立刻噤声,然后开始转移话题:“哦,我马上换衣服。”

      阮冰倩把人给拉了回来:“菲菲,你给妈妈说,那个人到底是谁?”

      路菲垂下眼眸,将所有的情绪掩藏起来,手无意识的做着小动作:“妈妈,我们不是说好不提这件事的吗?”

      见她十分抗拒,阮冰倩也只好算了,不再接她伤口,但对那个做了禽-兽不如之事的人依旧恨之入骨,最好不要让她知道是谁,否则,她绝对要他好看。

      自始自终,阮冰倩都没有提及昨天晚上的事情,连问一句都不曾,这倒是让路菲沉不住气了,回来的路上便问了一句:“您怎么不问问昨天晚上的事?”

      阮冰倩笑着扫了她一眼:“我还不知道你?我才不信那些人能在你身上讨到便宜,既然这样我还问什么?只要没吃亏就行,只是以后这种事情不许再做了,家里又不是缺你吃缺你穿,也不是养不起你。”

      路菲心中虽暖,但更多的是怅然。

      阮冰倩不会明白路菲这样做的用意,她是想摆脱谢家啊,甚至摆脱掉谢这个姓。

      对于谢家人来说,这是他们给她的恩赐,然而对于她来说,这个姓不是恩赐,而是耻-辱。

      刚回到家,就听谢洪兴说:“刚才那边来了电话,叫去主楼一趟。”

      所谓的主楼,便是谢家愠住的院子,谢家愠其人,便是路菲养父谢洪兴和谢繁华的父亲,已经八十来岁,路菲一直都觉得他挺能活。

      放下东西,阮冰倩正叮嘱佣人中午给路菲做营养餐,就听谢洪兴说:“谢菲也去。”

      阮冰倩愣了一下,担忧的看向路菲,主楼那边叫她,不会有好事的。

      被点名,路菲也跟着愣了一下,随即心尖上一块大石压下。

      她是仇人之女,那位那么不喜欢她,叫她定是没什么好事,可是偏偏她拒绝不了,所以她才想脱离谢家,甚至是脱离谢这个姓。

      主楼离这边有点远,需要坐车过去,五分钟左右的车程。

      到了门口,就见院子门边各贴一句诗:汉垒关山月,胡笳塞北天。

      门顶是这栋楼的名字,塞北楼。

      谢家的院子,以及这个庄园就没有一处不雅致的,更何况是主楼。

      路菲不知道谢家愠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反正她觉得他挺假也挺能装的,尤其是这文人装起来,真是一点不含糊。

      主楼的大厅和古时候那种三堂会审的大厅一般无二,不管是椅子的摆放还是桌子杯子,都十分讲究,皆是古色古香,嗯,都是配套设施。

      路菲她们到的时候厅里已经坐了许多人,主位上坐着两个人,一位是谢家愠,一位……路菲不认识,不过瞧着最多五六十岁。

      下面左边这一列坐的都是谢家的人,右边那一列,有觉得眼熟的,也有没见过的。

      视线在谢繁华身上稍顿,很快又挪开了去,挽着阮冰倩的手臂,路菲垂着头耷拉着眼皮无需再做别的,就这样她胆小娇柔的模样就已经尽显。

      厅里椅子不多,像路菲这种小辈,自是连坐的资格都没有。

      她和阮冰倩一起站在谢洪兴的身后,各自揣摩着谢家愠的用意。

      谢家老大谢洪达介绍:“我四弟谢洪兴,弟媳妇阮冰倩,嗯……这位就是我四弟的女儿,谢菲。”

      随着谢菲两个字,路菲的心咯噔了一声,大致是明白了谢家愠的用意。

      她知道,谢家愠肯定不会让她白吃、白用、白住谢家的,她也知道弄不好将来她肯定要为谢家献身,只是没想到一切来的这样快,她才刚毕业,谢家愠便打起她的主意了。

      后面大家说了什么路菲一句没听清,她脑子嗡嗡的盯着谢繁华的侧方,所有的期待都给了他,她多希望他能看在那一夜的情分上为她说一句,哪怕是一句也好。

      可是没有,自始自终他都是沉默的。

      也是,她跟他能有什么情分?他又怎么可能帮她说话呢?他恨她都来不及,她的死活又与他有何关系?

      愣神间,就见眼前突然出现一只手,还有一道温柔的嗓音:“你好,我叫温景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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