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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幼徒竹马作红娘 ...

  •   因天色已晚,他们三人准备留宿一晚再走,还是原来各自的屋子,清羽歇在无福他们住的屋子。夜深了,雪还簌簌的落着,天气却越来越冷,杨不悔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直从他当面许下婚约起,心头都是砰砰直跳难以平静。
      坐起身来挠挠头发,索性披了斗篷蹑手蹑脚的跑去殷梨亭的房间,殷梨亭自然也是清醒的很,一听到她开门便坐起身来,警觉地低喝:“谁?”杨不悔在桌上拿了火折子点燃烛灯后走到他床前来。
      殷梨亭见她疑惑的问,“都夜深了怎么还不睡?明日一早我们还要赶回武当,免得你爹为你担心。”杨不悔嘟着嘴,“你这处的被子是从我那匀过来的,这天越来越冷,我可是被冻醒的。”
      殷梨亭觉得在理,便要起身,“我去清羽那问问可有多余的被子……”杨不悔将他轻推回床上,自己将斗篷脱了坐到床沿,“不必麻烦清羽……”话还未说完,就被殷梨亭裹进被子里,只听他责备道:“大冷天竟然只穿着中衣,着凉了可如何是好!”杨不悔顺势钻进被窝搂住他的腰,然后从他怀里露出脸来,笑嘻嘻的说道:“这样我就不觉得冷了。”
      殷梨亭被她抱得身子一僵,然后无奈道:“不悔,我俩虽有了白头之约,但这般同床共枕终究于理不合的。”杨不悔睁着大眼,一脸委屈,“那你忍心让我回去一个人受冻吗?白日里那般对人家就合礼法了吗?”
      殷梨亭一滞,无言反驳她,一脸莫可奈何的样子,杨不悔笑着将他按躺回床上,自己在他怀里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下来,伸手带过一阵风灭了燃烛,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你不说我不说,旁人又怎么会知道,更何况你我又不是头一回同睡一榻。”殷梨亭轻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呀这么多歪理,总让我说不过你。”
      杨不悔在他怀里觉得暖暖的,不一会便沉沉睡着,殷梨亭抱着她软软的身子,听着她渐渐沉睡的呼吸,心里头从未有过的安定,这几日连日的奔波,伤势初愈着实劳累,也渐渐沉睡过去。
      天渐渐拂晓,雪也早就停了,难得的还升起了久违的太阳,殷梨亭悠悠转醒,竟仿佛已经有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踏实过了。
      低头看到自己的身侧睡着杨不悔,沉睡的她,沉静纯真、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孩童般梦见了开心的事,殷梨亭心下一动,凑过去偷偷在她额角留下一吻,他的心头全是满足与雀跃,倘若往后余生每日清晨醒来,都能这般彼此相拥,夫复何求啊!
      杨不悔动了动睁开惺忪的眼,正见他直直的瞧着她,扬起笑脸低唤了一声:“早呀,殷六……六哥……”殷梨亭一愣,“你唤我什么?”杨不悔重复了句,“六哥。往后我便唤你六哥,喊你六叔总觉得你我隔了辈分。”
      殷梨亭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不悔,你再喊我一声。”“六哥……”殷梨亭忆起当初纪晓芙也是这般唤他,当时也不过觉得是习以为常的亲切称谓,只如今不悔糯糯的声音唤着这声‘六哥’,竟让他觉得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杨不悔从他怀里钻出来,笑着说道:“此刻我得先起身回屋去,不然被清羽见着了,你这做师父的脸面可就找不回了。”
      殷梨亭低声笑道:“温香软玉抱满怀,此刻要脸面有何用。”话里虽这般说,手里却也松开了她,杨不悔起身拿过斗篷披上,娇嗔了一句:“真是为老不尊。”转身轻快的打开房门回转自己房里。
      特地去辞别了小葱儿的父母之后再回武当,这几日杨不悔住在陈家村得了他们许多照拂。雪天路滑,清羽在前头驾着马车,慢悠悠的往武当赶,杨不悔同殷梨亭坐在马车里头听他讲了这几日来的经历,杨不悔撇着嘴看他,“真解开心结了?”
      殷梨亭点点头,杨不悔伸手捧住他的双颊严肃道,“倘若日后再这般气我,我就再不理你。真把我弄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殷梨亭拉下她手握在手里,笑道,“倘若我再这般混账,你就打我,我绝不还手。”杨不悔睨了他一眼,“待你伤势痊愈恢复功力,我哪还敌得过你殷六侠。”殷梨亭摩挲着她的手低声笑道:“那我可以让着你一辈子。”
      杨不悔闻言红了脸,“怎的近日说的话都这般好听。”殷梨亭指了指心口,“心里头欢喜,说出来的话自然讨喜。”
      杨不悔笑着挪了挪身子,撩开厚重的车帘,对清羽说道:“清羽,可是你把你师父教坏了?”清羽未听清他俩的对话,不懂她话中的意思,嘴上辩驳,“我的小师娘,为了你和师父的事情,我可是操碎了心,怎么还教坏我师父了呢?”
      杨不悔一听‘小师娘’有些脸红,却也大方的不反驳,“那我们是不是还得感谢你这个红娘。”清羽还未接话,杨不悔扯着嘴角笑了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让一个武当的弟子,从武当山下就一直尾随着我来到这南阳,还同六哥卖了关子。”清羽嘿嘿笑着打马虎,“我这不是担心小师娘你的安危么,又得让师父着急看清自个儿的心意呀。”
      殷梨亭一听,挑眉看他沉声道:“清羽,你竟然连为师也瞒着,枉我还这般心焦。”清羽瘪了瘪嘴,“师父,我这不是为你好么,如今你抱得美人归,我可算功过相抵呀。”
      杨不悔笑道,“清羽徒儿怎么会有过呢,赏还来不及。对了,明教里可有许多不错的女儿,倘若你看上谁,我让我爹替你说和说和可好。”这次跟来武当的明教中人只有两个女子,是一对姐妹,土生土长的西域人,身材很是魁梧,皮肤黝黑,声如响雷,清羽一听脸色煞白,手里的缰绳差点握不住,勉强回道:“多谢小师娘的好意,我日后的媳妇还是自己找的好。”杨不悔回头看向殷梨亭,两人相视而笑。
      走走停停花了两日的时间回到了武当,杨逍带人在山下寻了几日找不到杨不悔只好返回武当,杨不悔一回武当便去给杨逍请罪,杨逍皱着眉头扶着她的双肩,“这几日你都去了哪里,你可知道为父有多着急,你虽学了些武艺,但到底涉世不深,万一有一个好歹,你让我怎么同晓芙交代。”
      杨不悔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爹爹,都是不悔任性胡闹,才惹您担心的,我发誓绝对不会再这般任性了,你就原谅不悔吧。”看着一脸担忧的杨逍,心里有些愧疚,“爹爹,女儿真的知道错了。”
      杨逍看着眼前低头认错的杨不悔,想起这几日来的牵挂,见她平安无事总算松了一口气,也不忍多责备她轻轻叹息道,“你呀,平安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许耍性子了,你也累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杨不悔去见杨逍,殷梨亭却让清云去找来张无忌,“殷六叔,你让清云找我来,可是有哪里不适?”殷梨亭摇头,“无忌,六叔是有一事相求。”
      张无忌一惊,“殷六叔有何事只管吩咐无忌去办,何来相求一说。”殷梨亭叹息,“说来有些难为情,却也关乎我一生幸福,不得不开口相托,我……同不悔已私自许了终生,可我同杨左使往日恩怨难以厘清,不敢贸然亲自提亲,遂想请你出面同杨左使讲这个亲。”
      张无忌有些欣然,“原是这件事,不悔妹妹曾与我讲过心系六叔你,我一直将不悔看作亲妹妹,殷六叔你又对我恩情深重,你们二人两情相悦能喜结连理,我高兴都来不及,说亲一事我自是责无旁贷。”
      杨逍自杨不悔平安归来后便安了心思,天气寒冷平日闭门读书,这日午后,张无忌来到杨逍房中,商量来日蝴蝶谷大会,有哪几件大事要向教众交代。
      两人谈论了一番后,张无忌说道:“俞三伯和殷六叔伤势大好了,我们明日便启程往蝴蝶谷去。我另有一事要和杨左使相商,是关于不悔妹子的。”
      杨逍以为他与杨不悔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他要开口求亲,心下甚喜,说道:“不悔的性命全由教主所赐,属下父女感恩图报,非只一日。教主但有所命,无不乐从。”
      张无忌摇头笑道:“杨左使言重了,如今不悔妹妹已经长大了,日前她同我说了一些心里话,说是想陪在殷六叔身旁照顾他一生一世,近日又受殷六叔所托,想同你来替他说个亲。”
      杨逍一听之下,错愕万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隔了半晌,才道:“小女蒙殷六侠垂青,原是杨门之幸。只是他二人年纪悬殊,辈分又异,这个……这个……恐怕不妥……”
      张无忌道:“殷六叔也不过四十岁,方当壮年。不悔妹子叫他一声叔叔,也不是真有什么血缘之亲,师门之谊。他二人情投意合,倘若成了这头姻缘,上代的仇嫌尽数化解,正是大大的美事。”
      杨逍皱着眉头,“教主想玉成此事,足以见教主对不悔的关怀。只是此事事关不悔一生的幸福,可否容我见过不悔之后再答复你。”
      张无忌点头笑道,“此事于杨左使而言的确事出突然,不必急着答复我,只是我将不悔视作亲妹妹,也希望她能幸福,殷六叔的为人是信得过的,值得不悔托付终生。”
      杨逍沉默,张无忌起身走后,便出了院子往白锦苑去。杨逍刚进院门便见到杨不悔扶着殷梨亭在院子散步,扬着笑脸说道,“每日多走半个时辰,六哥的腿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痊愈了呢。”殷梨亭一脸温柔的笑着,抬手替她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
      杨逍皱着眉,喊了一声,“不悔!”杨不悔回过头见他,笑着喊,“爹爹。”松开殷梨亭走到他跟前,“你怎么来了?”杨逍看了一眼远处的殷梨亭,对她说道,“同我出来,我有几句话问你。”杨不悔点点头回头望了殷梨亭一眼,跟着杨逍出了院子。
      沿着院外的走道走了几步,杨逍站定回过身来,“殷梨亭委托教主同我求亲一事,你可知晓?”杨不悔闻言红了脸,随后低着点点头,“嗯。”杨逍的眉头皱的更深,“你当真喜欢他?”
      杨不悔抬头看他,鼓起勇气说道,“爹爹,我喜欢六哥,我想一生一世都陪在他身旁。”杨逍抿着唇,“你不过是在可怜他,昔日我同晓芙是对不起他,但是也不需你来用自己一生的幸福为我们二人赎罪。”
      杨不悔拉住他的衣袖,笑着说道,“爹爹,你觉得你女儿会为了赎罪而去欢喜一个人吗?我承认开始是觉得他有些可怜,但后来我只心疼他,只想去爱他,能陪在他身旁我就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杨逍看着她满脸洋溢着的幸福模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你可知今日这个选择是一辈子的事,不是同往日那般嬉笑打闹哭了便能重来的。”
      杨不悔认真的点点头,“爹爹,如今不悔长大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辛苦将我抚养长大,不就是想着有朝一日,我能遇见一个欢喜的人让我开心幸福的过一辈子吗,如今我已经找到了这样一个人,又何必在意他曾经的身份呢。”
      杨逍竟有些微微红了眼眶,既心酸无奈又有些妥协,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我的不悔真的长大了,我已对晓芙亏欠良多,唯恐你受半点委屈,可如今你既已认定了殷梨亭,那为父也不会多加阻扰,只是日后有什么闲言碎语,你都得自己受着了。”
      杨不悔在他怀里也红了眼,“我就知道不管旁人怎么看待我,爹爹永远都会是站在我身旁护着我的人。”
      杨逍放开杨不悔拍拍她的肩,“爹爹有话想同他交代,你去看看晚膳好了没。”杨不悔抿着嘴点点头,然后有些不放心的看看院子才离开。
      殷梨亭见杨逍走进院子,连忙扶着石桌站起身来,神色有些不自然,杨逍走到石桌前坐下,殷梨亭看着他微红着眼肃然的模样,也跟着坐下来。
      杨逍说道:“今日教主同我提了你与不悔的亲事。”殷梨亭一急,“我是真心喜欢不悔,想娶她为妻的。”杨逍追问,“昔日你为了晓芙对我喊打喊杀,如今又怎知你不是想借不悔来报复我。”
      殷梨亭正色道,“我绝不是怀着这般龌龊的心思,我早已幡然醒悟,晓芙她已经走了,这些年不过是我的执念罢了,如今我欢喜的是不悔,与晓芙完全不同的不悔。”
      杨逍看向他,“你知道你今日哪里做错了吗?”殷梨亭一愣,“还请……杨左使指点。”杨逍侧过脸抿着唇,“你倘若真心喜欢不悔,就该亲自同我提亲,日后但凡同不悔相关之事,都该事必躬亲。”
      殷梨亭连忙站起来作揖行礼,“在下武当殷梨亭,思慕令嫒杨不悔,欲以三书六礼聘为妻,一生相护,此生不负,还望成全。”
      杨逍缓缓的站起身,面上百感交集,许久伸手扶起他,转身背对他道,“我的不悔从小随心所欲,她的性子你需宠着,她的过错你无权责罚,倘若日后你有半分对她不起,休怪我让整个武当不得安宁。”随即甩袖走出院子。
      杨逍终究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当晚张无忌便传出喜讯,群豪纷纷来向殷梨亭道喜,杨不悔害羞,躲在房中不肯出来。张三丰和俞岱岩得知此事,起初也颇惊奇,但随即便为殷梨亭欢喜。说到婚期,殷梨亭道:“待大师哥他们回山,众兄弟完聚,那时再办喜事不迟。”
      次日张无忌偕同杨逍、殷天正、殷野王、铁冠道人、周颠、小昭等人,辞别张三丰师徒,前往淮北,杨不悔留在武当山照顾殷梨亭。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前天看了新版的杨逍托付殷梨亭那段,真是名场面啊啊啊,我本来就已经打算一笔带过杨逍知道他们之事的场景,竟然被新版所感动,特地改了三个小时的原稿子,加了一些杨逍的片段,可是总觉得自己写的欠缺了很多情感。
    “我女儿,少不经事,行止由心,日后如若有过,送回来,由我管教,你无权责罚,伤她者,必诛之。”妈呀,这段台词真的是吹爆了,林雨申的演技也是恰到好处!(就把这句当成文里的对话吧哈哈哈)
    这段我也是改了好久才写成这副样子,也算对自己笔下的杨逍负了点责(因为印象里杨逍都是皇阿玛的脸,原本我实在不想着墨太多的)emmm……如果不喜欢这段,可以看新版哈,别踩我,八姑婆受不起批评的~~(笑哭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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