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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 6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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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天界，天后因残害庶长子、弑杀先花神等种种暴行被废，为天界征战几经重伤的战神更是为保护夜神而被废天后打伤以致闭关休养，鸟族内各部族嫌隙渐起，军中对火神此前不顾军令私下人界，又对自己生母被废毫无动作的冷漠，传出不满之声，动荡随着谣言四起，着实令人感到一股不安的气息在蔓延。
旭凤没有来得及出现在九霄云殿阻拦母亲被废一事，玄泠心知肚明是为何，也顺势派人将那些消息阻隔在旭凤势力范围外。
荼姚被废已是大势所趋，旭凤就算出现，也只得令当时愤怒下的天帝迁怒于他，润玉派人找了借口牵绊住他，一是不想事情节外生枝，一是为保护他，可旭凤毕竟为人子，也做不到公正无私大义灭亲，因此定是不会领情的。
而有心算无心，旭凤天之骄子，从来不会刻意去经营能轻易到手的势力，可玄泠不是，她手中的势力经过千万年的洗礼，已非常人所能想象，若不是顾忌润玉与旭凤之间的兄弟情，玄泠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得彻底折了旭凤的翅膀和后路。
可是……
偶尔看着润玉眉目沉凝的思索模样，甚至毫不避讳她，以六界众生为棋布局的模样，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润玉的改变。
手中的布帛在她指尖烧成灰烬，这上面的信息叫玄泠也不知润玉的改变是好是坏，这是成长，也是她所能避免他付出的最小代价，以后的路，怕是更要小心万分。
因为天帝无情，润玉却有情。
便是最大的难题。
清浅的脚步声传来，是沉泽端着一方拜帖而来。
“殿下，新花神锦觅递了拜帖，在殿外候着。”
玄泠接过沉泽递来的拜帖，天帝为缓和天界日渐凝固的气氛，十分痛快地下了神旨，锦觅终究成为了新任花神。
“人间三世历劫，她倒是懂事了。”玄泠闭上拜帖，沉吟片刻，将拜帖递给沉泽，“火神如今什么情况？”
“栖梧宫如今频繁召见鸟族各部，那穗禾公主更是为火神四处奔忙此事，只是，鸟族动荡已成必然，长老隐雀等偷偷联络魔界，有意叛出天界。”
“那日带回来的黑衣人呢？查清楚了吗？”
“刚回来的消息，那黑衣人确实是灭灵族仅剩的族人，被天后以蛊虫控制，今晨似乎蛊毒发作了一次，被辛爻控制了下来，效果却堪忧。而且，我们还发现一件事……”
玄泠睨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犹豫什么？
“魔界卞城公主早年曾四处寻一人，画像一直在密室档案里存着。”
“你说那黑衣人是卞城要找的人？”
沉泽点头，“两人似乎关系不浅。”
玄泠垂眸，指尖习惯性地摩挲着人鱼泪珠，半晌，才道。
“去请锦觅吧，然后你着人将那黑衣人送去卞城身边，该怎么说，你明白吧。”
沉泽抬头看了看玄泠的神情，点头。
“是，卞城之势力可为。”
玄泠微笑着点头，沉泽应声而退，再出现时，便是带着一身紫衣仙裙的锦觅进来。
“锦觅拜见战神殿下。”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坐吧。”
玄泠指了沉泽搬到榻边的凳子请锦觅落座，看着她一举一动，尤其是神情，都与下界前截然不同，听闻沉泽禀报的消息，她在天界一直躲着旭凤，而旭凤仍未放弃纠缠。
“殿下身子可好些？”
锦觅没想到下界前那个神采飞扬，威震六界的战神会变成这副——面色苍白，眉眼可见虚弱的模样，还是……因为旭凤的母亲。
“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
锦觅一愣，她今日来，在心底深处其实带着想替旭凤道歉的意味，可是当见到她，锦觅才深刻的反应过来，这位从小如雷贯耳护卫六界安宁的战神，其实是父母的师妹，有恩于自己的长辈，对她一直都是温和包容的，曾带她在魔界玩乐，耐性的教她进退处事。
看着她此般苍白虚弱模样还笑着说出这种话，锦觅一时之间反而不知如何接话，隐隐的，对自己来之前的想法感到惭愧和羞耻。
“怎么了？”玄泠握住她的手，“是遇上什么难题了？”
“没、没有，锦觅是在想，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帮助殿下恢复……”
玄泠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和遗憾。
“没关系，命中自有定数，若我……去了，还能与你母亲团聚，也是好事，告诉她，如今锦觅长成懂事的好孩子了，会好好保护花界众精灵，师姐想必会很安慰。”
“不，不会的，殿下不会……”锦觅摇摇头，想起在魔界时，眼前这个人纵容她的温柔模样，突然眼眶就红了，她反握住玄泠有些冰凉的手，“殿下会没事的……父亲还有临秀姨，不会让殿下出事的。”
锦觅知道，神族死亡，是没有轮回的，羽化散于天地，更别说与亡者团聚了，说是与母亲团聚，不过她安慰自己罢了。
“瞧我，说这些干嘛……”玄泠笑着拍拍她的头，看着锦觅与梓芬格外相似的面容，就忍不住回想起年幼时，梓芬抱着她在花丛中笑闹的模样，有时候还会偷偷带着她逃了老师的课，跑到其他好地方嬉戏。
看着锦觅不好意思地抹抹眼眶，玄泠两指并驱对着自己的太阳穴，然后缓缓拉出一缕神光团在掌心。
“这是？”
“锦觅没见过母亲吧，这是我记忆中的师姐。”说着，另一只手掌翻过来，出现一个透明的圆球，玄泠双掌合拢，就将那团光晕并在了圆球里面，递给锦觅。
“送给你，就当我送给你继任花神的贺礼。”
玄泠眼含深意，只是锦觅关注着她手里的东西，并未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