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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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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这哭是有何妙用，玄泠只觉痛快哭过一场后，反倒是神清目明，脑袋清醒得多，随手抹了脸上的眼泪，对着临秀笑了起来。
“还跟个孩子似的，又哭又笑。”
临秀好笑的看着她，伸手替她正了正头上的银冠，又将颊边的发丝捋开。
“师姐怎的不劝我，看我这眼睛都快肿了。”
“岂能赖我？”
见临秀衣袖一挥，变出了一盒梅子，玄泠立即熟门熟路的捧了来吃，边吃边笑着对临秀撒娇道。
“还是师姐知我。”
临秀摇头轻笑，见她吃得开心，才温柔开口。
“我不劝你，不过是知道你只是需要发泄一番罢了，毕竟藏在心里几千年，其中苦楚……是师姐疏忽了。”
玄泠缓下了动作，轻轻摇头。
“是我隐瞒在先，如今想想，这本是你们几人的事，我不知你感受，却凭着自己的想法指责师兄，怎知你们之间的感情纠葛又何须外人说三道四……”
临秀闻言，眸光一软，握住她的手。
“你心疼师姐，师姐怎会不知？更何况你当年幼小，便敢直面天帝天后救梓芬回花界……虽梓芬难逃一劫，但总归是你努力做了，尽了人事，只是天命如此罢了，小泠不必过分自责，想想锦觅，你总归是救了梓芬和师兄的女儿。”
“……对不起，我瞒了你们这么多年。”顿了顿，玄泠才鼓起勇气开口。
“当年我的梵罗眼其实已修得小成，初初窥见梓芬师姐有异，我……我以为是天帝的恶果，便再未细探究竟……如今算来，锦觅的情劫，怕是我也有一分因果。”
近来，玄泠总是忍不住想，若当初她细细探究了，或许就会阻止梓芬将陨丹喂给锦觅，这情劫，怕是能有几分避免的可能……
“小泠，你当真是生了心魔。一饮一啄皆是天命，强求不得。”
“……我知不该如此自寻烦恼，只是那太微荼姚不配为天界至尊，只要他们在一日，我便心难安！要了此因果，誓要——”
“小泠！”
见临秀肃容打断她的话，玄泠便住了口，闷闷地往嘴里扔了一颗梅子。
“师姐不必担忧，迄今为止，我都做得很好。”
“是，我的小泠一直都做得很好，师姐其实很放心。”
临秀握紧了她的手，片刻后挪开，玄泠手中豁然出现两枚银色令牌，一枚绘以祥云舒展，一枚绘以水泽浪涌。
“……风神令和……水神令，师姐你们——”
“这令牌合二为一便可随心，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亦可号令两族听命行事。”
看着玄泠震惊的模样，临秀反倒是笑了。
“这水神令是师兄要我给你的。”
“……看来我的所作所为，师兄都知道。”
“你且放心，你手下行事隐秘，只是我们毕竟看着你长大，手上便利，也能根据你的言行猜到一二，如今你已言明立场，我们便不能放手不管。更何况……梓芬的仇，总得有人偿还！”
没想到一向温柔包容的临秀这般果决，也没想到一向超脱物外的洛霖竟早已表明了立场，玄泠握紧了令牌，将其合二为一后，妥帖收进了神魂之中。
此物轻易不得现于人前，若她行事失败，也不至于牵连了洛霖和临秀。
“今日你且好生休息，明日太上老君便要向师尊提起你与夜神的婚事，我便先去看看师兄那里。”
“……嗯，师姐慢走。”
此刻听到临秀提起洛霖，玄泠有片刻的不自在，临秀知她有几分不好意思，于是笑着起身离开，玄泠站在门边目送临秀离开，之后视线一直未收回，就这样倚在门边，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翌日，玄泠不便出席，太上老君向斗姆元君提起玄泠与润玉婚事，斗姆元君以恩师之名应了，太虚幻境与天界正式缔结亲事，老君和水神见证，写下婚书后，由风神交给了玄泠。
她拿着这份婚书，默默看了片刻，神情实在平静，却又珍惜地收好，临秀见她如此动作，心中突生担忧。
踏出太虚幻境，玄泠一转眼便看见辛爻带着天兵等候在旁，她眉目间神色一动，又悄悄掩下，只略做点头，辛爻等便沉默跟在其身后，上了飞船法器。
太上老君见其一行姿容端正，脊背挺直，眼神清明，行走间方寸得宜，虎虎生威，不由得抚须点头，战神一脉倒果真如传闻所言，军纪严明，动静随令。
此时玄泠正与辛爻暗自交流着，原本听着关于刺客的禀报未有所动容，直到辛爻说到夜神去了云梦泽后，回来就将自己关在了璇玑宫的寝殿里，玄泠才动容地抬眸看向身边面容坚毅的辛爻。
【夜神自行前往云梦泽的？可是云梦泽出了事？】
【是突然出现在云梦泽水面上的，耽误了一炷香的功夫，后来除了那蛇仙与夜神不欢而散，离水而出以外，未有其他动静。】
【又是他……你且让人盯着那蛇仙彦佑，若再敢坏我大事，便拔了他的皮！】
【是！】
玄泠原本平静的心情总算起了波澜，那彦佑生性散漫不听规劝，又有几分桀骜叛逆，上次在北天门使出的火系法器，若不是玄泠挡了一手，怕就真要伤了润玉，如今不知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暗自加快了法器飞行速度，往天界赶回。
风平浪静地到了南天门，玄泠以军务要事为由辞别太上老君，对水神仍带三分尴尬地拱手行礼，与风神相视颔首后，对着等候的辛爻与天兵一挥手，众人沉默拱手。
玄泠转身，便使了腾挪术转瞬消失，只留下点点残影，其后，辛爻等人也行礼告退。
“战神麾下，果真是人才辈出，一声令下，众将无不听令而行。”
“老君慎言。”
水神意有所指的开口，太上老君果真一顿，瞧见南天门的守卫，眨眼便懂了水神的意思。
“水神放心，老朽明白。”
心中却暗自叹气，这天界……唉……
